夜深了,門口傳來腳步聲。
我問:「誰呀?」
門外的人卻不答。
我又問:「寧翊,是你嗎?」
我拉開門,來人卻是謝霽。
他沉著眸,不由分說地將我推入房內,壓到床上,然後吻了過來。
7
謝霽的額間泛紅,眼神不甚清明。
就連我也看出他隱約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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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又與我何幹?
我冷笑道:「仙君莫不是走錯地方了?」
謝霽的眸中漸漸有了焦距。
他掐住我的脖子,聲音恨恨。
「為何我每每進入識海,你的身影都會冒出來分我道心?」
在我快要窒息昏S之際,他又貼上來,用唇舌給我渡氣。
我的拳打腳踢都是徒勞。
謝霽按著我的腰把我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遍,一次又一次問我:
「阿遙你說,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除去我的心魔?」
近乎兇狠的力道下,破碎凌亂的聲音從我的喉頭溢出。
謝霽恨不得讓我S在他身下。
直到後來,我連「謝霽,你混蛋」都罵不動了。
寧翊第二日才來後山小築找我。
他滿是歉意地說最近宗門大會事務繁重,昨日他實在分身乏術。
看著遠方踏雲而至的一行看守弟子,我苦笑著放下包袱:「估計我是沒法離開了。」
喉嚨突然一陣發緊。
我劇烈咳嗽起來。
「司遙!」
我從寧翊慌張的神色中反應過來,擦掉唇角的血,朝他咧嘴一笑:「沒事的,老毛病了。」
寧翊替我探了脈搏。
看著他的面色越發凝重,我知道,這一日終於還是來了。
「仙丹已經無法為我續命了,對不對?」
「寧翊,我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他不答,隻說:「司遙,我一定會替你想辦法的。」
8
那天之後,謝霽將我軟禁在了後山小築。
他不允許任何人探望我。
畢竟現在我隻是他亟待除去的心魔罷了。
再次見到謝霽是在一個月後。
聽說他剛去昆侖參加完一場仙宴。
宴上,與我在凡間有過一段仙緣的紫陽仙尊問及我的近況,特地託他帶了一株千年雪蓮給我。
千年雪蓮是十分罕見的延年益壽之物。
我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可雪蓮還沒交到我手上,就被人截了下來。
許久未見徐鸞雪,她以白紗覆面,羸弱得仿佛風一吹就倒。
「聽說千年雪蓮可以美容養顏、增進修為。」
「阿霽,自從我的臉被司遙傷到,一到陰雨天傷口就好痛啊,我好想要這個雪蓮……」
我以為謝霽至少知道孰輕孰重。
可他想也沒想就要把雪蓮給徐鸞雪。
我SS抓著謝霽的胳膊。
「不是我,我根本沒傷過她的臉!」
「謝霽,這是紫陽仙尊贈予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擅自替我做決定?!」
謝霽緩緩撥開我的手:「阿遙,鸞雪比你更需要它。」
巨大的無力感將我攫住。
仿佛有什麼哽住喉頭,言語未盡便斷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我知道了,那我給她就是了。」
說著轉身離開,卻又被謝霽拉住。
他遞給我一個精致的錦盒,溫聲哄道:
「好了,別生氣了,為了尋它我費了不少功夫呢,快打開看看吧。」
錦盒裡是一枚我以前求之不得的、最上乘的續命仙丹。
現在隻令我感到一陣反胃。
我突然幹嘔起來。
9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懷孕。
送走大夫後,謝霽抱住我,聲音裡透著少見的喜悅。
「阿遙,我們有孩子了。」
謝霽很喜歡小孩。
從前他也一直想跟我要一個孩子。
但在發現我的體質特殊、無法修仙後,他便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為我調理身體上,不再提起這事。
謝霽說後山偏僻,非要把我接去他的住所養胎。
因為這個孩子,謝霽對我的態度一天天好了起來。
這天半夜,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聽說徐鸞雪屋裡的雪蓮遭了盜。
她興師動眾差人過來讓謝霽去議事堂審理此事。
隻因盜竊者不是別人,而是他最為看重的大弟子寧翊。
等我跟隨謝霽趕到議事堂時,寧翊正在被徐鸞雪動用私刑。
徐鸞雪的鞭子隨她的聲音一道落下。
「寧翊,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什麼人或者被誰蠱惑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不如從實招來,免得繼續受皮肉之苦。」
少年被押跪在地上,背上滲出一道道血痕。
他抬起頭,一眼也沒分給我。
「是我自己動了歪心邪念,請師父責罰。」
謝霽嘆了口氣道:「罷了,去刑堂領罰吧。」
寧翊走後,徐鸞雪突然撲到謝霽懷中。
「阿霽,剛剛真是嚇S人家了。」
謝霽輕輕拍著她的背,問道:「發生何事了?」
她嬌嗔道:「還不是天太黑,我差點鬧了笑話把寧翊認成你了,不過仔細看,寧翊還真與年輕時候的你有幾分像呢。」
謝霽的手停了下來。
徐鸞雪還在繼續說著:「也不怪司遙妹妹總對寧翊格外照顧一些。」
「聽說寧翊時常出入司遙妹妹的後山小築,一待就是大半日呢。」
10
一路上,謝霽都十分沉默。
剛進屋,暴風驟雨般的吻卻落了下來。
「司遙,鸞雪說的都是真的?」
我偏頭躲開他的吻:「既然你已經相信了徐鸞雪的話,又何必問我?」
「我要聽你親口說。」
他的眼神一寸寸下移,落到我的肚子上。
「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謝霽,你混蛋!」
掌心火辣辣地疼。
謝霽被打蒙了。
他愣在原地,許久,才不可置信道:「你為了他打我?」
他作勢要扣住我的脖頸,又意識到我還有身孕。
手掌緊握成拳,用力砸向一旁牆壁。
我受到驚嚇,腹痛不止。
他慌忙扶住我:「阿遙,你怎麼了?」
我眼冒金星,朝他吼道:「滾,你滾!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安穩。
等一覺醒來,聽說寧翊自請去極寒的北地鎮守妖獸。
謝霽同意了。
寧翊走得匆匆。
我隻來得及在山頂遠遠眺望他離去的背影。
「明知道是陷阱,寧翊還是自願跳進來,司遙,他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被你害的。」
徐鸞雪在我身後譏嘲地笑著:「看來這個雪蓮真的對你很重要呢,既然你這麼需要它……」
她摘下面紗,露出完好無傷的側臉,然後把雪蓮一點一點捻成粉末,撒到地上。
「那就給你吃吧。」
11
我大病了一場,精神恹恹。
到了冬天更是嗜睡得緊。
這天謝霽心情似乎很好,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嚴寒蒼涼的北地上空。
謝霽從身後攬住我,隔著大氅撫摸我微微凸起的小腹。
「阿遙,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我都會盡心撫養他長大。」
說完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他又掰著我的下巴,強制我直視山頭的怪物。
「來,我們去S了他。」
等謝霽帶我御劍而至,我終於看清了那個怪物。
不,應該說那是個人。
他佝偻著身軀,全身爬滿了黑色的、可怖的妖紋。
他聽見聲音,猙獰的面容轉向了我。
與那雙空洞的眼睛對視那一刻,我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寧翊……」
我顫抖著、尖叫著,渾身寫滿了拒絕。
「不、不要!謝霽,求你,求求你不要S他!」
耳邊是謝霽的溫聲哄誘。
「乖啊。」
他就這樣扶著我的手,一劍刺穿了寧翊的胸膛。
鮮血噴湧而出。
我的眼前一片赤紅。
又熱又痛。
寧翊的臉漸漸變成S亡的灰白。
整個人毫無聲息地在我面前灰飛煙滅。
雪地中有一點突兀的藍色。
我拖著長陵劍一步一步走過去,撿起一個哆啦 A 夢荷包。
那時我努力湊錢想要還給寧翊。
他幹淨明亮的眸子微微彎起,神秘一笑:「報酬嘛,其實我早就拿到了。」
未幹的血自劍尖滴落,在雪地綻開,刺得我眼睛發疼。
我盯著手中的長陵劍,SS盯著。
謝霽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阿遙,別做傻事!」
我回頭。
一向冷靜自持的謝霽居然連路都走不穩了。
跌倒在地的樣子好是狼狽。
劍刃抵上脖頸的時候,我已經感受不到痛了。
這對我來說是種解脫。
我抱著必S的決心閉上了眼。
「當啷」一聲,謝霽竟生生用內力震斷了長陵劍。
我眼前一黑,吐血暈倒在地。
12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便看見謝霽守在我床邊。
他赤紅著眼,聲音裡透著疲憊的啞然。
「阿遙,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摸摸自己空蕩蕩的小腹,望向謝霽身旁,平靜笑笑。
「怎麼,白柘真人沒告訴你嗎?」
白柘真人懸壺濟世的本領已登峰造極。
五十年前就是他摸出我沒有靈根,並為我調制了駐顏之藥。
如今,他一字一句地告訴謝霽:「令夫人已是油盡燈枯之相。」
謝霽失神一般怔愣在那裡,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不可能,您一定是搞錯了,阿遙她好好的,怎麼會,怎麼會……」
白柘真人道:「令夫人心脈本就虛弱,加之頻頻受到刺激……」
謝霽眼底的紅更深了。
絕望、痛苦蔓延而出。
他的唇瓣顫抖著:「我可以去尋仙丹靈藥,隻要您說,任何能為她續命的東西我都能尋來,阿遙一定還有救的,對不對?」
白柘真人嘆了口氣:「除非有千年一開花的雪蓮,或許令夫人還能多活幾十載,隻是雪蓮難得,老朽也無能為力。」
謝霽的眼睛卻一下子亮了,像瀕S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阿遙,等我。」
我冷眼看著謝霽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估計要白忙活一趟了。
13
這些天我睡睡醒醒,虛弱的身體總算養回來一些。
那天謝霽聽完白柘真人的話,居然去找徐鸞雪放血救我的命。
徐鸞雪眼看自己被當作盛藥的容器,羞憤說出自己根本沒有食用過雪蓮的事。
可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雪蓮如今在何處。
情急之下,謝霽便對她用了吐真藥。
結果徐鸞雪不僅說了雪蓮被她當著我的面親手毀了,還說出了三年前的一樁舊事。
那年謝霽東海伏妖受傷以後,為了不讓我擔心,瞞著我住在主峰養傷。
她便是在那時假借能幫謝霽早日恢復之名,騙他種下了移情蠱。
自那以後,謝霽便把對我的愛意全部移植在了徐鸞雪身上,直到後來徹底忘了我。
謝霽大怒,將徐鸞雪軟禁。
當然,這些都是謝霽後來告訴我的。
他緊緊抱住我,聲音哽咽:「對不起,阿遙,我不該忘了你,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終於聽見這句盼了三年的話。
可我無動於衷,隻稍稍抬了下眼皮。
「可是謝霽,你不是早就想起來了嗎?」
14
畢竟我與謝霽曾朝夕相伴五十年,想要發現這些並不難。
「你早就想起我來了,可你還是把雪蓮給了徐鸞雪,不是嗎?」
看著謝霽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一副恍惚又無措的樣子,我笑著湊近他:「真正逼S我的人是你啊,謝霽。」
我了解謝霽。
自然知道什麼話是最鋒利的刀刃,最能割得他遍體鱗傷。
果然,謝霽幾近崩潰。
他虛晃著跪在我腳邊,一遍又一遍說著對不起我。
「我在閉關修煉時漸漸察覺到自己被下了蠱。」
「那時我已娶鸞雪,自知覆水難收,本該放你自由,可我一聽說你要離開,就控制不住心魔作祟,想要用盡一切辦法留下你。」
「我一直以為鸞雪隻是愛我愛得太偏執了,隻要將她引回正途就好。」
「那晚闖入你的房間後,我也是對她心有愧疚才會將雪蓮給她,並非有意置你不顧。」
「到如今我才知她是怎樣惡毒不堪之人,阿遙,你信我,我會讓一切恢復到從前,隻有我們兩個,再無他人……」
謝霽說到最後聲線不穩,嘴唇極力壓抑著顫抖。
他拉起我的手,深埋下頭,哀戚哽咽道:「阿遙,阿遙,求你原諒我,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真可笑啊。
明明就是心裡想著既要又要。
現在反倒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了。
我緩緩抽出手。
「謝霽,你不過就是仗著我是個凡人好欺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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