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風,你有什麼氣直說,賭氣做什麼?趕我出府便是。」
老管家覷著我的臉色,幹咳兩聲,也勸道:「將軍,小夫人心疼你的傷,已經在門外站了半天,你就原諒她吧。」
半刻鍾的寂靜後,門口傳來一陣響動,隨後開了一條縫。
我掙扎兩秒,仍是在老管家的目光期盼中,走進了書房。
也罷,誰讓我冤枉了他。
高大身影坐在博古架後的小榻上,沒有要動的意思,我將放著藥膏和紗布的漆盤端過去。
放在他面前,言簡意赅:「脫衣服,換藥。」
他微滯,又悄悄紅了耳根,半點也不像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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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整個上身暴露在我眼前,比壁壘分明的肌肉更扎眼的,是無數刀傷、鞭傷,還有箭矢深深的痕跡。
最新的一道,自左肩斜下來,險些觸及心髒。
我心情復雜,真心實意道:「是我冤枉你了。」
隨後輕手輕腳給他換了藥,又細細包扎好,心裡莫名有些沉重。
仿佛看見了他渾身是血,在戰場上英勇S敵,好幾次S裡逃生。
那些說書先生說爛了的故事,忽然間浮現出來,令我心情古怪。
頭頂忽然傳來戲謔的笑聲:「發什麼呆,看我看入迷了?」
我迅速回神:「你不生氣了?」
他捏了捏我的臉,有些咬牙切齒:「怎麼敢和你生氣,沒良心的小娘子,脾氣又大,說不得兩句便扭頭就走。」
看在我有錯在先的分上,今天就不動手了,我按捺住煩躁。
寧長風看了又看,確定我沒生氣,稀奇道:「真知道自己錯了?」
我低頭擺弄藥,不想理他。
寧長風捧起我的臉,猝不及防親了一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剛想動手,突然被人擁入懷中,帶著草藥清香:「還知道生氣,還是我的小娘子,沒嚇壞就好。」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輕輕將頭靠在他肩上,燭火搖晃中,安靜依偎。
「她為何要刺S你?你總是被人刺S嗎?」我忽然問。
「自然是因為我這裡有她想要的東西。」他無奈道,「許多人都想要。」
「既是因為這寶物招人惦記,將寶物送走便是,送走,藏起來,或是對外宣稱已失竊。」
他輕笑一聲,毫不吝嗇誇獎:「真聰明,可這寶物輕易送不走。」
「那你豈不是白白成了靶子。」
一語落下,寧長風許久未說話。
誰會心甘情願為人掣肘,大抵是不得已,他不願同我說,我也不便追問。
隻是他答應過不會限制我的自由,來了將軍府才知道,一入府門便不得輕易出門。
除了流水一般的綾羅綢緞往府裡送,寧長風不許我出門,任憑我怎麼生氣都不許。
理由是最近盯上他的人太多,恐傷及我。
多問上兩句,他便又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不肯多說。
已經半個月沒理寧長風了。
14
「阿蠻,小阿蠻,今日還不理夫君嗎?」
一大早,寧長風就在門外溜達,侍女們見怪不怪,這半個月已經習慣了他這樣。
至於這個新名字,寧長風振振有詞:「你既已不是雲芽,也不是蘇瑤,自然要換個新名字。」
「那蠻字從何而來?」
「你這般刁蠻又任性的小娘子,不叫阿蠻叫什麼?」寧懷風大笑,順手接住我的S招,還不忘添了一句,「隨夫姓,寧阿蠻。」
自那之後他便愛上了這個名字,我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小阿蠻……」人到床邊了。
我困得不行,摸索著扯扯錦被,試圖蓋上自己的耳朵。
偏偏他煩人,俯身在我耳邊念個不停,比蒼蠅還惱人。
「登徒子!你的手在做什麼?」我憤怒不已,隻恨身邊不曾帶著我的匕首。
否則我一定剁了這豬蹄。
他毫不在意地笑,忽而停下來掐掐算算:「你的葵水還沒走嗎?都來了二十來天了。」
「沒走,怎麼,等不及了,你自去找人排解便是,不必管我。」
話還沒說完,有人撲上來狠狠咬住我嘴唇,趁我不備,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氣息糾纏著,他氣道:「沒良心的阿蠻。」
尚未完全清醒的我,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憑他欺負,佔盡了便宜。
一直到早飯時,我始終冷著臉。
寧長風揮退侍女,馬上滿臉笑意地哄道:「阿蠻聽話,乖乖用飯,今日帶你出門。」
我冷哼一聲,並不接話。
「千真萬確,往後你想出門便出門,想買什麼便買什麼。」
「沒人要S你了嗎?」
出門的消息確是讓我心情好了一些。
「乖乖用飯,我就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用完早飯,他帶我去了書房。
書架夾層裡的小紅木匣子被取出來,他放在桌案上,匣子盒蓋上鏤空花紋精致。
打開後,裡面全是賬冊地契,厚厚一沓,全是寧長風的家底。
最底下,放著一個小玩意,半個獸形符。
這就是那個寶物。
我不由得一驚。
是對我起了疑心?還是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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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佯裝無知,伸出手隨意擺弄著那蒼玉虎符。
「這是皇室代代流傳的虎符,需得合而為一,方能調動護國軍。」寧長風感嘆不已。
大淵朝自立朝以來,便有護國軍一說,護國軍不忠於誰,隻認虎符。
而虎符乃是皇帝所有,立太子時,便一半於太子,以示太子權威。
歷史上,護國軍曾幾度阻止了內亂發生,發展到如今,實力已經不斷壯大。
前朝元德太子一手策劃的宮變,險些毀了大淵百年基業。危難之際,全憑左相一人力挽狂瀾,撥亂反正。
所幸先皇手中虎符予了左相,太子手中無兵權,便毫無勝算。
逼宮失敗後,太子叛逃,被擊S於中途,太子妃攜小郡主則是不知所終。
先皇冤S,太子不義,二皇子急血攻心,引發惡疾,撒手人寰。
左相無奈,隻能順應民意,扶持二皇子幼子繼位,自己則從旁協助。
先皇手中的虎符落入左相手中,而另一枚,我心領神會,替他道完未說的話:「另一枚虎符在太子妃手裡?」
當日的郡主已經長大,皇室血脈流落在外,左相心中不忍,便以寧長風手中虎符為餌,意圖誘出郡主。
「你可曾聽過昭陽郡主?」寧長風說起兩年前的交手,贊嘆又惋惜,「以女子之身,統領叛軍,運籌帷幄不在話下。」
一舉一動皆有先皇遺風,隻可惜投錯了胎。
「沒聽說過,我一介閨閣女子,怎會知道?」他不知道,兩年前昭陽郡主早已離世,和他交手的,大概是我,東施效顰的我。
一步一步按照她曾說過的路,擴大叛軍,分離世家,攪渾了京城的水,也成了左相的肉中刺。
他嘆氣,不知是惋惜還是慶幸:「前幾日傳出消息,郡主已因病離世了。」
這幾日探子一一查實,郡主墳茔已立,剩下的叛軍,群龍無首,已無需忌憚。
我掩住心中悲戚,一語不發。
真正值得忌憚的,說是那半枚虎符,不如說是身負皇家血脈,又德才兼備的昭陽郡主。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狀似隨意地摩挲那虎符。
他將東西收好,重新放回去,又抱孩子似的,一把將神色倦懶的我抱起,面對面坐著認真看我。
「我身處朝堂,為大局著想,行事往往不能隨心,這次事了,又會有下次。」他停頓了一會,目光有些閃爍,「下一次,興許就是娶妻。」
「阿蠻,你可否信我,我此生心中隻你一人。」
「什麼大局需要以你一個將軍娶妻為犧牲?」
從未聽過這樣的笑話,不過是私欲罷了,也要扯著天下做幌子。
寧長風,大淵鼎鼎有名的寒門將才,出身貧寒,拜左相為義父,官至上將軍。
還能為了誰的大局。
我心中了然,在他面露難色時,及時敷衍道:「無妨,罪臣之女,能給將軍做妾,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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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臉,忽而想起什麼:「你如今是我的人,可要寫信知會父母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不必,雲家祖訓,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爹娘隻會氣我敗壞家風。」
我心不在焉,隨口一說。
寧長風愣怔不已,臉色稍暗,卻不曾開口辯解。
看得出來,寧長風並不喜逛街。
可他為何非得跟著我?
成衣鋪子裡,掌櫃的一見我便笑得見牙不見眼:「夫人來了,快,將公子定的珍貴狐皮大氅拿出來。」
小二忙拿出一件純白的狐皮大氅,款式精致,針腳細密,祥瑞鳥獸花紋栩栩如生。
寧長風接過,披在我身上試了試,喜道:「正好。」
意外的合身。
「你何時定的?」
「早就定了,你還未答應我入府的時候。」
怕是在我嫌棄他的大氅醜,寧肯挨凍的時候。
小二又搬出幾身鮮亮的錦緞羅裙,寧長風一一在我身上比劃。
「你這般年紀的小娘子,不都喜歡漂亮的衣裙?」
他興致勃勃,我仿佛見到了小時候,我一心打扮絹人娃娃的樣子。
索性隨他去。
算起來入將軍府已經一月有餘,這一月,京城表面上平靜如水,暗地裡波濤又起。
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抑揚頓挫地說著,兵部尚書杜家窩藏叛軍,意圖謀反,被抄家流放邊疆。
當日青樓三人,除了寧長風與懷策,若我沒記錯,還有一個便是杜尚書幼子,杜子明。
寧長風臉色驟變。
終於知道明明是當值之日,為何他卻被特許休沐,整整三日,不曾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京城鬧市的大街上,寧長風揚鞭催馬,面容冷峻,我安靜坐在他懷中,一路顛簸。
緊趕慢趕,在城郊三裡外,追上了押送的官差隊伍。
昔日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一身白色囚衣,腳上鐵鏈一步一響,見到寧長風並未責怪。
隻懇求道,自家哥哥常年重病纏身,望能通融一二。
昨天還在一起打馬遊街,喝酒看戲,指點江山,今朝就要天各一方。
寧長風面上如有寒霜,手攥成拳,心中愧疚難言,臉色鐵青得難看。
反倒是杜子明開口勸他。
二人有話要說,旁邊一個颀長瘦弱男子目光溫潤,落在我身上,溫和又懷念。
我拿過暖爐,光明正大走了過去,將暖爐塞給他的同時,輕聲開口:「子堯哥哥。」
杜子堯含笑,微微驚訝:「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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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想起阿姐的交代,輕聲說:「阿姐臨S前,讓你別再等她。」
阿姐有過許多個身份。
認識杜子堯時,她還是金尊玉貴的昭陽郡主,他隻是她的伴讀。
經年後再見,她是男扮女裝的寒門學生,而他是書香門第的矜貴公子。
兩人一見如故,談詩詞歌賦,也論家國大事,約定一同開創盛世,做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
阿姐從不曾刻意隱瞞他什麼。
後來入朝為官,為叛軍效力,也是他執意所選。
幾年後阿姐離世,而他一病不起。
杜子堯咳紅了眼睛,笑得無奈:「她呀……誰說我在等她。」
押送的隊伍重新啟程時,換上了馬車,寧長風也派人一路護送。
子堯哥哥臨走前,望著我忽然喚了一聲小妹,像是嘆息又像是不忍:「其實你阿姐,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無憂無慮,平安快樂。」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她一樣,走上這條動輒粉身碎骨的路。
我一瞬間紅了眼眶。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像從前阿姐時常做的那樣,輕聲鼓勵我:「小熙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寧長風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回程的馬車上,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臉色晦暗,一言不發。
車外人聲鼎沸,四月春景微寒,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上遊人如織,昭示著這個國家的繁華和安寧。
而我們各懷心事,兩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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