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類別:古裝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8-28
  • 本章字數:3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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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腳步聲消失了?


 


就在我翻身坐起的一瞬間,他悄無聲息湊近,鼻尖相觸,呼吸交纏。


 


我長睫微動,有些臉紅。


 


他興奮啟唇。


 


下一秒,銳利的匕首抵上他最脆弱的部分:「我錯了我錯了,好姑娘……聽話,快放手。」


 


「往後你再敢擾我清淨,閹了你。」


 


寧長風咧嘴,笑得愈發有興味,盯了我半晌,才正經道:「今天來找你確實有正事,我抓到給你下藥的幕後黑手了。」


 


蘇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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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我眉心一跳:「你把她怎麼了?」


 


8


 


見到蘇瑤之前,我先見到了懷策。


 


在將軍府的花廳裡,主人未歸,管家隻能一杯又一杯地奉上茶水,一向溫文爾雅的狀元郎罕見地焦躁不安。


 


見到寧長風時,也不復往日的溫和,而是憤怒質問道:「你擄走我夫人,又留信誘我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芽兒在哪?」


 


雲芽,那是我曾經的名字。


 


記憶中也曾有個清俊端方的少年郎,喜歡一聲聲喚我,芽兒妹妹。


 


「芽兒妹妹,你風寒可好些了?」


 


「芽兒妹妹,這是我親手編的長命縷……」


 


「芽兒妹妹,你此次離京,何時能歸?」


 


少年的喜歡安靜又單純,偷偷給我帶飴糖,哄我喚幾聲哥哥,便滿足不已。


 


竟是各自長大後逐漸少了來往,他志在朝堂,潛心修學,我也因為「身體原因」頻繁出京。


 


算起來,數年未見了。


 


清瘦挺拔的身軀擋在寧長風面前,懷策長身玉立,渾身氣勢與他不相上下。


 


下人們得了指示,紛紛低頭退去,廳中隻留下我們三人。


 


寧長風安然自若,轉身掀袍一坐:「懷狀元莫著急,滿京城都道你對貴夫人視若珍寶,我豈敢對她做什麼?」


 


「那你這是做什麼?」


 


「狀元莫急,來人吶,把證人和懷夫人帶上來。」


 


青樓的幾個粗使僕役,被捆得扎扎實實帶了上來,甫一放開堵嘴的麻布,就急著又哭又嚷招認了。


 


「是這夫人支使我們做的,說那藥是尋常助興用,冤枉啊大人。」


 


「是啊大人!我們與您無冤無仇,絕非有意謀害……」


 


證物,證人,都有了。


 


一字一句都指向蘇瑤,她站在一邊,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這反應已經出賣了一切,懷策臉色晦暗,沒有逼問他的妻子,隻是羞愧地向寧長風賠了罪。


 


「這禮我受不起,你難道不曾聽清楚,她害的又不是我。」寧長風意有所指。


 


懷策恍然,又轉向我,深深一禮,剛要開口說什麼,被蘇瑤打斷:「不關你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告官就告我好了。」


 


「你若豁得出去,不怕讓人知道你這毒是怎麼解的,我也不怕。」她盯著我笑,臉色刻薄。


 


「你住口!」


 


懷策話音未落,剛剛還大放厥詞的蘇瑤,一瞬間被踹中雙膝,跪在了地上。


 


她身後的女暗衛,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又在寧長風的示意下消失。


 


寧長風薄唇微啟,不屑道:「留著你的命,是念在懷狀元的面子上,否則你早就S了,還用得著報官?」


 


蘇瑤看著我,眼中不甘。


 


9


 


她需要雲家二小姐的身份,我給了。


 


她要懷策,我讓了。


 


便是她三番四次動了害我的念頭,我也忍了。


 


如今她是人人羨豔的狀元郎夫人,盡管犯下大錯,惹了麻煩,夫婿眼裡也隻有心疼。


 


而我也如她所願,成了青樓裡不起眼的小丫鬟,還不夠嗎?


 


「你還想要什麼?或者說,你為何如此恨我?」


 


我說要單獨盤問她,懷策尚且不放心,一再低頭為她告罪,不過是怕我傷她,可見確是真情。


 


本以為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生怨恨。


 


可蘇瑤淚眼朦朧,隻是苦笑:「你說夫婿愛我,你當真不知他愛的是誰嗎?」


 


她哭紅了眼睛,恨恨地看著我:「他愛的才不是我,他愛的是他的芽兒,是你!」


 


「你才是芽兒。」


 


「有什麼用?!」她胡亂擦著眼淚,有些稚氣,一瞬間像回到了曾經那個在一旁偷偷看我吃飴糖的小女孩,失望哭鬧不已。


 


她說懷策不愛她。


 


她說她不愛吃飴糖,不喜歡淋了糖漿的米糕,也不喜歡扎頭發的絹人。


 


可她不能讓懷策知道,因為她隻是個冒牌貨。


 


好端端活著的我對她來說,永遠是一個威脅。我若髒了身子,他日事發,懷策也看不上我。


 


可她賭錯了,我不在乎這些。


 


手邊清茶熱氣氤氲,我喝了一口,又苦又澀,回甘來得緩慢,卻也有些意思。


 


「我隻問你一遍,蘇瑤,你願不願做回蘇瑤,離開他,你若想,我便送你走,若不想——」


 


我看著她的眼睛,無情道:「你便隻能做雲芽了,往後你再尋我晦氣,我便隻能S了你。」


 


她驚訝抬眸:「你為何放過我?」


 


「我希望你是雲芽。」


 


愣了好一會,她恍然大悟,又哭又笑:「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想做雲芽,也不願嫁給懷策,我誤打誤撞,倒是解救了你。」


 


誤打誤撞,說得倒也沒錯,我本就不便嫁進懷府,原本是打算S遁。她一作亂,反倒省了與懷策一番口舌解釋,也不必將懷家拖入局。


 


但不S她,如今隻是看在她兄長尚能為我所用。


 


她空洞著眼神,想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選擇了留下,繼續做雲芽。


 


這樣也好,她若想得開,未嘗不能歡歡喜喜過一生。


 


情愛之事,本就是虛無縹緲,難以捉摸,懷策一心念的曾經,我已經快要忘記了。


 


人人最終都要往前看,我也非昨日我。


 


10


 


「你把她放了?」


 


寧長風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一時說要讓蘇瑤長些教訓,一時又感慨懷策愛妻如斯。


 


夜色已深,馬車規律的轱轆聲催得人昏昏沉沉,我拒絕了他脫下來的大氅,靠在馬車一邊,裝聽不到。


 


將懷策誇到實在沒話說,他安靜了許久。


 


事物漸虛,我將將要進入夢境了,忽然聽到他開口:「所以她說的是真的?你才是雲芽?」


 


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腦中迅速回想了方才的情景,還好,沒說太多,我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繼續自說自話,黑眸沉沉:「所以你嫌棄我,是因為我不如懷策吧?」


 


「也是,我怎能比得上狀元郎,連我的大氅都遭你嫌棄。」


 


「難怪你一直不肯隨我入府,我今日總算是明白了,若是懷——」


 


「閉嘴,與懷策無關。」一口一個懷策,我聽得頭疼,指了指角落裡的大氅,「醜。」


 


烏漆麻黑的一大團,又髒又醜。


 


寧長風:「……」


 


過了一會。


 


他不知想到什麼,好整以暇:「你們這麼狸貓換太子,置聖意於何地?嗯?倘若被揭發,雲家,懷家,那個蘇瑤,包括你,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夜色這麼深,SS個把人,就近拋了屍,應該也沒人發現得了吧?


 


就是這人身份貴重,不太好遮掩,我雙眸微眯,完全清醒了過來。


 


就在我腦中千回百轉之時,寧長風驀然湊近,長指輕捏住我的下巴,威脅道:「你隨我入府,我便不揭發你,如何?」


 


11


 


第二天傍晚,他如約來了。


 


「不行!我不答應!」夏娘子很堅決,攔著他帶來的家僕,不讓進。


 


完全用不著下人,寧長風迅速收拾了我的箱籠,手腳麻利得很。


 


「用不著你答應,你攔不住我。」


 


他拎起包袱,沒有一點大將軍的樣子,像個魯莽的莊稼漢,高大結實。


 


滿臉喜意,瞧著又憨了幾分。


 


掂了掂手中輕飄飄的包袱,又環顧已經空了的簡陋房間,他安慰似的,撫了撫我的發:「往後我給你添置,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夏娘子翻了個白眼。


 


出門的時候路上行人不多,晨露打湿青石板,小街晃蕩著更夫悠揚的更鼓聲。


 


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停在後門,夏娘子站在門口,目光沉靜,隱隱擔憂。


 


我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擔心。


 


昨夜聽聞是蘇瑤壞了事情時,夏娘子臉色陰沉:「早知當時便S了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我已將著人知會雲家大郎,想來他知道該怎麼做,他不是一心不願雲家入局嗎?蘇瑤我放了,雲家便由不得他了。」


 


將軍府裡有我要的東西,這樣也好,我思忖片刻,吩咐夏娘子,消息可以放出去了。


 


夏娘子是我一手培養的部下,京城大半的生意,都逃不開她的耳目。


 


不出所料,京城的水就快渾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路顛簸,很快就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的老管家候在門口已久,忙不迭上前來扶轎,隨後絮絮介紹起各處的院子。


 


「小夫人可有喜歡的?」


 


我看向滿眼笑意的寧長風:「哪一處離你最遠,我便要哪一處。」


 


寧長風臉一黑,吩咐管家:「不許她選了,就棲梧院。」


 


管家聞言有些為難,小聲提醒道:「將軍,棲梧院是給新夫人預備的。」


 


「八字沒一撇的事,急什麼,就這樣。」


 


原來是給未來的將軍夫人準備的,我微微一笑:「管家考慮的是,我還是另擇一處的好。」


 


管家面露喜色,正要答應,被黑著臉的男人打斷:「在將軍府,我說了算。」


 


頗有些威風呢。


 


我似笑非笑,一言不發,直接轉身往回走。


 


「哎,小夫人,小夫人別生氣,那邊去不得。」


 


管家見狀要跟上來,被寧長風喝住。


 


想來是篤定我走不出這將軍府了,我往回走了一會,便發現根本找不到來時的路。


 


庭院中甬路交錯,假山怪石,流水淙淙。繞得我眼睛花,我順著抄手遊廊,往外院走去。


 


不多時,忽然聽見一陣哭喊呼救聲,一下子就沒了。


 


隻見角門處,一個渾身是血的姑娘家躺在地上,幾個粗壯的小廝丟掉手中木棍,就要將已經沒氣的人拖走。


 


是生生打S的。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寧長風迅速捂住我的眼睛,輕輕擁住我。


 


12


 


「亂跑什麼,嚇到了是不是?」


 


他嘖了一聲,對地上的屍體並無半點驚訝,隻是讓小廝丟遠點。


 


正午時的太陽暖意洋洋,我卻霎時間一陣心寒,渾身發抖,是被氣的。


 


轉身用力拂開他的手:「你竟縱奴虐S家僕,殘忍至此,那僅僅是個妙齡小娘子。」


 


寧長風一怔,手還維持著抱我的樣子,失望不加掩飾:「你便是這樣想我的?」


 


當日他在青樓仗義執言,又出手相助,我以為他至少一片赤誠,不似京中權貴,罔顧人命。


 


可我此刻看到的血腥暴力,就在他府中,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那一刻我是真的起了S心。


 


匆匆趕來的管家抹了抹頭上的汗,看他臉色不對,急忙為我解釋:「這女子乃是刺客,前夜重傷了我們將軍。」


 


「身上的血跡一半都是寧長風的,小廝不過拿著棍子嚇唬她,她便自己服毒自盡了。」


 


聽著像大家族豢養的S士。


 


誤會大了,我看著憤然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些心虛。


 


細細想來,是我反應太大了。


 


或許是他初見給我的印象太好,以至於期望太高,一點風吹草動,便覺得難以接受。


 


是我的問題。


 


不該如此苛求他人。


 


寧長風把自己關在書房,獨自生氣,一整天都不肯見我。


 


準確地說,是不見任何人,連換藥的小廝都敲不開門。


 


沒辦法了,老管家遞來外敷傷藥之時,我猶豫了幾瞬,還是答應了。


 


書房門緊閉著,房內燈火通明,叫了半天門卻一絲動靜也沒有。


 


我堅持著:「寧將軍,你若是為了我傷了自己身體,實在是不值得。」


 


無人應。


 


「你若是生氣便罵我好了,何苦為難自己。」


 


仍是一片寂靜。

暢讀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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