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著湯,林隨邊扇火邊給我講些南巡的趣事。
我倆笑得開懷時,裴庭不知何時也鑽了小廚房盯著我煮的白芷參湯,咬牙切齒表示也要來一碗。
我先試了毒,林隨仰頭幹了參湯,可碗還沒放下,兩行殷紅就順著鼻尖流了下來。
我忙翻出絹帕擦幹淨林隨鼻尖的血痕,一回頭卻瞧見了端著碗若有所思的裴庭。
「朕……朕虛成這樣?」
我也覺得不對,伸手摸上了裴庭的腕脈。
「陛下用過寒水石?」
裴庭點頭:「朕前些日子口舌生瘡就讓太醫熬了幾服除煩瀉火的方子,這藥有問題?」
「若是隻用寒水石自是沒問題,陛下怕是還用了過量的紅大戟,寒上加寒,傷了腎經。」
Advertisement
裴庭不信,當即傳了太醫把脈,可太醫說的與我說的大差不差。
太醫還看了我煮的白芷參湯:「陛下多喝此湯也能驅寒,隻不過倒是少用人用此方。」
「敢問江食官是從何人?」
眼下情況危急,我隻能顫聲道:「我師父名叫溫漁。」
太醫蹙眉說太醫院從未聽過此人,可一旁的岑內侍也點頭,表示先帝在時倒是有個會做藥膳的太醫,但是姓齊。
我搖頭表示應該不是,我那天天窩在被窩裡啃鴨翅的師父是太醫?
可眼下不是糾結我師父是誰的問題,而是太醫院有鬼要害裴庭。
但這不歸我管,我貼心地給裴庭又添了碗湯:「既然這湯溫陽補腎,陛下用正好。」
裴庭臉色鐵青,掉頭就走,可走了兩步又折回了頭:
「岑富海,把那湯給朕端走!」
5
我以為裴庭會大肆調查太醫院,可宮裡卻一片靜悄悄。
隻有我被挪去做了裴庭的貼身婢女,每日負責在小廚房給裴庭煮藥膳。
這回林隨都不用往御膳房跑了,直接去勤政殿的小廚房就能尋到我。
每日當值,我還能塞些糕餅在林隨手裡,林隨下值時,我抽空還能掐著時辰給他備碗熱湯。
我倆月下幹湯時,裴庭幽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像朕比林隨更需要補身體吧?」
這有啥不開心的,不就是多煮一碗湯的事嘛?
第二日連岑內侍都捧起了湯碗。
岑內侍哆哆嗦嗦地看了眼我又瞧了瞧裴庭:「老……老奴也得補嗎?」
我剛要說脾腎人之根本,張太醫就背著醫箱,氣喘籲籲地闖進御膳房。
「溫姑娘今日給林將軍喝的那道梨湯裡有什麼?」
我愣了下,照實道:「雪梨,花椒,芡實,粳米。
「補脾化湿。」
張太醫恍然大悟:「原是這兩味藥治好了林將軍的失味症。」
「失味症?」
張太醫點頭:「林小將軍在老臣這兒治了許久這舌疾,老臣還以為是林小將軍的病是心病,開的都是些調理心疾的方子。
「林小將軍也跟老臣說過吃姑娘做的飯覺得舌尖發麻,老臣還以為……」
我攔住了張太醫的話,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林將軍沒有味覺,吃我做的菜是為了刺激味覺?」
張太醫沒回我,隻朝我拱拳:「古籍上總說藥補不如食補,多謝姑娘教誨。」
眼前是張太醫匆匆離去的背影,耳邊是裴庭肆意的笑聲:「朕還以為林隨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呢,連你做的菜都吃得面不改色,原是吃不出味道。」
我眼圈泛紅:「陛下也覺得奴婢做的菜不好吃?」
裴庭不可思議問道:「你覺得好吃?」
我點頭:「奴婢真的覺得挺好吃的啊!」
6
林隨走進小廚房的時候,我連眼皮都沒抬地往湯裡猛加胡椒。
林隨倒是有眼色地盛了滿滿一大碗。
我滿臉慈祥:「好喝嗎?」
林隨點點頭:「好喝。」
「還要嗎?」
林隨搖頭:「不要了。」
林隨一抬頭瞧見了我咬緊的後槽牙:「溫……溫枳,你牙疼?」
「我牙疼個六餅,我心疼!」
我火冒三丈:「你從未覺得我做飯好吃,日日來我這用膳就是為治舌頭?」
林隨倒是坦誠,隻說當年生了場大病,失了味覺,恰巧那日吃了我的菜,舌尖發麻,就準備S馬當成活馬醫。
「你早說啊,你這舌頭,我能治啊!」
我拍了拍林隨的臉,讓他把舌頭吐出來。
林隨微怔,倒也聽話地伸出舌頭。
我翻出師父送我的銀針,彎腰湊近林隨,利落幾針扎在林隨舌側。
我彎著嘴角笑話吐舌頭的林隨像小狗。
偏林隨口不能言,任由我搓扁揉圓。
我收了針,林隨依舊定定地仰頭瞧我:「其實跟治舌疾無關,是我想跟你一起吃飯。」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林隨,你喜歡我。」
林隨聞言一愣,雙頰泛紅磕磕絆絆地誇我直率。
但更直率的是裴庭。
裴庭知道林隨能嘗到味道後,挑了一大筷子姜絲炒土豆絲,滿眼挑釁:「隻有強者才配吃溫枳做的菜!」
林隨的手繞過姜絲炒土豆絲,把黨參湯放在裴庭手邊挪了挪:
「好了,強者,快把補腎湯喝了吧。」
裴庭哽了一下,差點把嘴裡的姜絲吐出來:「林隨,朕就算虛了些,也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我忙布了些韭蒿在裴庭的碟中:「行,手段哥,那夜裡再添頓補湯吧。」
裴庭劍眉微掀,露出一口白牙:「他是我親哥,埋汰朕兩句也就算了,請問您算哪位?」
我:?
淨說些讓人去S的話。
7
雖說我嘴欠些觸怒了龍顏,但好在有林隨。
林隨借著給太後調養身子為由,把布菜的我也扯出了勤政殿。
我拱拳表示大恩不言謝,然後不問一句,掉頭就跑。
師父曾說宮裡的辛密知道得越多,S得越快。
可林隨卻拎著我的衣領,一路拎到乾清池,確認四下無人,給我講了點要命的事。
林隨說其實他與陛下乃是太後親生的雙生子,可大周視雙生子為不祥,太後隻好將他送出了宮,交給親哥靖遠侯撫養。
可親兄弟自是長得像,所以靖遠侯就尋了位會秘術的太醫,給六歲的林隨重新捏了骨。
我摁了摁林隨的眉骨:「捏骨塑顏,斷骨重生,很疼吧?」
林隨笑著說都過去了,我卻愁腸百結。
「按理說你跟我說了個天大的秘密,我也得跟你交換個天大的秘密……」
許是看見了我臉上的糾結,林隨攔住了我的話:「等你想說時再同我說。」
我把掌心的魚食盡數灑進池中:「走吧,我們去太後宮裡,我最近研究了好幾道藥膳方子。」
可我倆一轉身瞧見了站在遠處一臉慈祥的太後。
太後隻留下了我,問我願不願意嫁給林隨:
「哀家欠阿隨許多,想給你倆賜婚,但哀家得先問問你願不願意。」
我認真地跟太後說我得想想,因為我得問問我師父。
我師父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吃他做的飯,林隨倒是挺喜歡吃我做的飯的,但我還沒吃過林隨做的飯啊。
太後說人生大事慢慢想,還讓周內侍給了我一大筐蜜薯。
還是太後的賞賜實在,不是銀子就是零嘴,比裴庭賞的什麼胭脂、布料好多了。
但拿人手短,烤出來的蜜薯還得給裴庭吃。
裴庭接過我給林隨的烤蜜薯,吹都不吹,燙得唱了首曲:「嚯嚯嚯嚯,燙燙燙!」
林隨壓著嘴角把扒好的蜜薯用絹帕包好遞給我。
可我抬手沒來得及接過蜜薯,就感受到一陣風刮過耳畔,出於本能,我忙歪了下頭,躲過了箭羽帶過的風。
等再反應過來時,林隨已經拎著裴庭退到了一旁。
滿院的黑衣刺客,抬手盡是S招。
我從懷裡翻出林隨送我的口哨,邊跑邊吹。
尖銳的哨聲響徹宮牆,追在我身後的刺客越來越多,卻無一能摸到我衣角。
笑話,我師父從小拎著長棍打我都碰不到我絲毫,這幾個小賊還能抓住我?
我跑得越發的快,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刺客已經盡數被禁軍拿下。
直到響起同樣的哨聲,我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滿殿橫屍,林隨臉色蒼白地走到我身旁:「溫……溫枳,抱歉,剛剛,我……」
「為何道歉?」
我翻出藥膏抹在林隨皮肉翻開的手臂:「你作為臣子,先保護陛下很正常呀。」
我剛給林隨包扎完,裴庭的劍就抵在我的頸間:「你身手快但沒章法,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裴庭面色難看,我尷尬地偷偷睨了眼林隨,低聲道:「陛下少時可聽說過京郊北山有人撿到了一個母狼養大的女童?
「奴婢就是那個女童。」
我挺直胸膛:「若是有什麼目的,大抵就是將我師門發揚光大!」
林隨挪開了裴庭的劍:「溫枳若是想害你,陛下怕是早就溺S在每日的湯中了。」
裴庭一副恨不得活剝了林隨的表情:「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是吧?!」
8
裴庭說要把我跟林隨一個埋西邊,一個埋東邊。
我不怕,我跑得快。
林隨也不怕,林隨是他親哥。
本以為裴庭看見我倆就煩,可林隨邀我去東郊賞雪,裴庭也在馬車上要一同前去。
多一張嘴吃飯的事,我從師父給我備的竹籃中翻出青團、糕餅、地瓜幹,擺了一桌子。
裴庭邊啃青團邊吐槽我倆闲得沒事冬日賞雪,可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從嘴裡扯出幾根長須。
我忙拿過個青團也啃了兩口,同樣吐出幾絲根須:「沒毒,紅豆人參餡,大補的。」
我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守在上面侍衛的呼喊:「護駕!雪崩了!」
我仰頭瞧去隻見一蓬巨大的雪團遮天蔽日地從山頂滾下。
林隨眼疾手快地將裴庭推到一旁,我也準備飛撲到一旁,可沒想到跳得太高,正好被裹進雪團裡。
本以為會被磕得東一塊西一塊時,卻撞進了個溫暖的懷抱。
好在跌落的半崖處積雪厚重,我掙扎著從雪堆裡爬出,卻瞧見了雙眼緊閉的林隨。
我喚了好幾聲「林隨」,可林隨卻一動不動。
我抬頭看著高不可攀的崖邊,又伸手感受了下風向,隻能等裴庭派人來救我倆。
我扯著林隨的鬥篷將他拖到了擋風處,用力掐上了林隨的中衝穴。
我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小侯爺一朝醉 酒,將我錯認成昭元公主,強要了我。
我是徐州城賣餛飩家的小女兒。我平生最愛,隻有一個— 娘煮的紫菜鮮餛飩。我也一直以為,我是娘的女兒,千金不 換。直到京城侯府給了我娘二十金,將我接走。
我夫君的姻緣線有兩條。在蟠桃宴上,眾神看著他連著我的姻緣線,淡薄且微 弱;沒連著我的那條,又紅又長。
"嫁給陸執第三年。他35歲。我不到 21,剛大四。我還沒想好是否要做全職 太太。就聽到他和一幫圈內大佬閒聊..."
"我的駙馬在戰場瘸了腿,想借此退婚, 可我執意嫁他。大婚那日,我卻遭人設 計,上錯了花轎。等我察覺不對,急…"
頂流影帝深夜發文求助。「老婆天生體 弱,半夜總是偷偷躲在書房裡吐。她是 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