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半天,林隨咳著醒了過來:「阿枳,此地不能久留,恐有餘雪砸落。」
我小心翼翼探頭瞧了眼崖底:「崖底雪厚,可若是直接跳下去,怕是也得斷胳膊斷腿。」
林隨一手抱著我,一手扒住峭壁的巖石一級一級地往下躍。
直到沒有凸起的石頭可攀,林隨才抱著我往崖底跳下去,好在崖底有個凸起的雪堆。
林隨做了我的肉墊被撞得昏了過去,我翻身摸摸上林隨冰涼的胸口。
我抽出林隨腰間的匕首,劃開手腕將血滴進林隨嘴裡。
「你小子命真好。」
溫熱的血液冒著熱氣滴進林隨嘴裡,我滿聲驕傲:「我從小被我師父一路補到大,別人都叫我西街小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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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進林隨的鬥篷裡環住了林隨的腰,費力地暖林隨的手腳。
頭頂傳來了林隨悶啞的聲音:「救命之恩,得以身相報。」
等徹底醒來已經在爐火融融的帳篷裡,隻不過我在東南角,林隨躺在西北角。
中間還坐了個裴庭。
我閉眼裝睡,可喉間發痒沒忍住咳了兩聲,林隨猛地從榻上起身:「溫枳!」
我躺著擺了擺手:「我在這兒。」
林隨舒了口氣又躺了回去。
隻留下坐在中間的裴庭,怒發衝冠:「朕也在這帳內呢?!」
9
林隨笑得悠然:「天冷了,陛下多吃點衣服。」
可裴庭眼中的寒意比崖底積雪還冷:「小崖嶺的雪崩是人為,朕已命錦衣衛去查了,定給你倆個說法。
「朕不好在外耽擱太久,你倆是準備在這養傷,還是隨朕回宮?」
我弱弱舉起手讓裴庭派人把我倆抬去我師父家中,我師父家裡有根百年老參,這種情況下補身散寒最好。
可師父瞧著我豎著走,橫著回來的,哭得肝腸寸斷。
我指了下我旁邊擔架上的林隨:「師父,這是我未來夫君,你得好好治一下。
「他救了我,我得以身相許。」
「是阿枳救了我,我以身相許。」
林隨費力起身給我師父行了個禮,卻怔怔地喚了聲「齊叔」。
「齊叔?」
師父擺擺手:「老夫原姓齊,當年給小林將軍捏完骨時怕被滅口,就換個假名。」
林隨僵硬地行了個大禮:「本想向齊叔道謝,可後來就再也沒尋到過叔父。」
師父說自己惜命得緊,知道這麼大秘密怕被滅口連夜離京,可沒想到路上撿到了我。
帶著我在外多年,想著落葉歸根,才帶我回了京城。
師父看著我倆搖頭感嘆:「時也,命也。」
師父說既然有緣就翻出了壓箱底的老參與鹿茸:「阿枳放心,師父定把這小子體內的沉疴痼疾都給治好。」
我覺得林隨的身子骨不必這麼補,師父嫌我啰唆,讓我回宮當值,把林隨交給他就行,還說什麼得把林隨底子打好,定讓我三年抱倆。
可回宮之後,裴庭比我師父還啰唆:「躺在那的應該是朕,林隨那身子骨還需要補?」
裴庭邊批折子邊碎碎念:「你師父那兒有的,朕宮裡能沒有?
「岑富海,去庫房裡把那根老參給朕拿來,朕空口嚼!」
我聽得心煩,剛準備回小廚房就聽見了進殿的刑部尚書跟裴庭求個人。
「陛下,屬下聽說宮中有位手段高超的精奇嬤嬤。
「不用酷刑就能讓犯人口吐實言。」
裴庭喚住了走出殿的我:「去跟趙臨去趟刑部吧。」
說的是我啊?
裴庭瞧著我臉上的不可置信,拔高了聲音:「你還沒清楚你做的菜的S傷力嗎?」
我不服,但我覺得在哪做飯都是發光發熱。
雖說從御膳房到了刑部,但好在不算是離了老本行。
趙大人倒是對我煮的湯起了莫大興趣。
我耐心解釋,這是蘿卜燉核桃再加上番西葉,大火熬了半個時辰。
趙臨看了眼青綠青綠的湯水,命人一股腦地灌進了犯人的嘴裡。
少刻,大牢裡叮當聲不絕,那罪犯臉色鐵青,大腿後臀肌肉松了又夾緊,夾緊又松了下來。
不過半炷香就滿頭大汗,哀聲求饒說什麼都願意招。
趙大人朝我悄悄地豎起大拇指:「難怪陛下如此看重姑娘,姑娘這刑飯果真有一套。」
我嘆了口氣:「奴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成了刑官。」
10
經刑部這一遭,我的名號徹底打了出去。
一個人當三個人使,白日在小廚房給裴庭熬補湯,抽空去大牢做點刑飯逼個供,隔三岔五還得出宮看看林隨好沒好。
兵荒馬亂間,太後賜婚的懿旨也下來了。
裴庭說林隨身為禁軍統領,一心為大周,他的婚儀交由禮部統辦。
裴庭喝完補湯還封我做了管刑罰的刑部都官:「日後不必進宮了,不然你兩面掌勺,朕總覺得吃的是牢飯。」
是以天色未黑,我就抱著太後的賞賜,大包小裹地出了宮牆。
宮門外等我的林隨笑盈盈扯著我上了馬車,指了下矮桌上的紙包:「東街的荷葉雞。」
「這是啥呀,這也太好吃了。」
我握緊了手裡的雞腿:「你早些給我帶這個,我早就嫁給你了!
「你從前也是吃了好些苦。」
林隨表情怪異,把另一隻雞腿撕了下來塞進我手裡:「在齊叔那住了這麼多日才明白為何你不挑食了。
「齊叔這廚藝與你不相上下。」
我聽出了林隨的揶揄,可嘴裡鼓鼓的都是雞肉,咽了許久才道:「咱倆婚宴時,這菜做主菜。
「這比江食官烙的大餅還好吃!」
林隨不知為何朗聲笑了起來,隻說回西街,夜深得吃些熱乎的。
夜色融融,月色中天,從小廚房鑽出的林隨端了碗面放在我眼前,輕聲道:「我自小在舅父膝下長大,物欲不重,每年俸祿大多貼補給軍中將士。
「舅父舅母去世後,我襲了爵卻不怎麼回侯府,是以侯府冷清,不知你喜不喜歡?」
林隨將腰間玉牌放到桌上:「憑此牌可調動侯府府兵、庫房,也可調動我。」
我毫不客氣地收下玉牌掛在腰間:「我物欲也不重,俸祿大多都給師父買了藥材,如今應該算是個刑官,俸祿還不知是多少。
「最寶貝的也就是師父……」
林隨眼中含笑擦了下我的嘴角:「那日後也是我師父,成親後我們還同師父住在一起。」
我嘴角彎彎,夾了一大筷林隨煮的面。
我喜歡吃林隨煮的面。
月光正好,林隨朝我靠近時,牆角傳來了師父中氣十足的罵聲:「小兔崽子,都離老夫遠些!
「你吃了老夫十幾年,吃得老夫兩袖空空。
「老夫剛緩過來,你還要帶人繼續啃老夫?」
番外——裴庭
岑富海說御膳房最近來了個新御廚,問朕要不要試試新菜。
朕擺手表示御廚做的都一樣難吃。
母後為讓朕去三宮六院,早就下了旨意,有好廚子都放到各宮妃嫔那兒,就等朕受不住御廚的手藝去各妃嫔宮裡。
好男兒志在四方,朕可是要實現宏圖大業的,怎麼會貪圖口腹之欲?
可也沒人告訴我新來的御廚做飯這麼難吃啊!
一碗魚湯像囤了三百年的S魚屍水在朕嘴裡沸騰,這腥氣給鎖得SS的!
朕差點享年二十一!
朕緩了三天, 隻覺得這怎麼不算是一種酷刑呢?
朕腦子轉得飛快,連夜就升了溫枳做御廚, 暗裡朕直接拿她做的菜當刑罰。
不知道溫枳師從何人, 這菜做得比酷刑還酷刑。
幾道菜下來, 右相就把自己犯的罪吐了個幹幹淨淨。
朕隻是試探試探,就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右相手裡這點權都攏了回來。
可朕沒高興幾日, 就發現了一件要命的事,太後好像有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養在了舅舅膝下, 還是如今的禁軍頭領林隨。
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既讓朕與太後離了心,也讓禁軍首領之位空了出來。
可朕瞧著錦衣衛查出來的證據隻覺腦殼疼, 保不齊朕也是那個私生子啊。
朕是皇帝,所以朕從不內耗。
朕直接去找了太後開門見山地準備問清楚事情原委。
太後說我倆誰都不是私生, 而是雙生。
高祖在時差點被雙生親弟暗中S害頂換, 先祖時也視雙生為不祥, 若有妃嫔誕下雙生子, S一留一。
「哀家誕下雙生子後, 心生不忍, 就將先出生的暗中送出了宮,養在你舅父膝下。」
太後眼眶發紅說欠了林隨太多:「因為哀家的貪心,讓林隨吃了不少苦頭,可你們兄弟倆越長越像, 你舅父就尋個位會捏骨的太醫給林隨斷骨塑顏。」
太後將前後交代了清楚, 朕隻問了一句話:「林隨可知道此事?」
太後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朕最討厭被人玩弄股掌之間, 他們都知道, 唯獨朕不知。
朕不會輕易S了林隨,朕得給他點好果子吃。
是以朕直接命溫枳做了桌席面, 可林隨隻頓了一下就像是在吃珍馐。
朕不信邪, 也嘗了下。
味同嚼蠟,啮檗吞針。
朕胸口氣血翻湧, 沒人可以愚弄朕!
朕直接讓溫枳進殿把這桌席面都吃了,可溫枳吃得比林隨還香。
難不成有病的是朕?
朕讓林隨與溫枳滾出去後,命御前侍衛挨個進來嘗菜。
直到瞧見了滿殿侍衛憋得青紅的臉, 朕徹底確定了, 有病的是他倆!
他倆還總往一塊湊, 可湊著湊著就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朕瞧見了在池邊卿卿我我的林隨和溫枳。
朕嘆氣, 他們都有嘴親, 怎麼就朕這張破嘴除了吃就是罵人啊!
更煩的是朕瞧著每日笑意盈盈的溫枳心口發酸。
朕是天子想要什麼不能有, 是以朕告訴溫枳,雖然不能讓她做朕的皇後,但能讓她做四妃之一。
朕還補了句賜協理六宮之權,能管御膳房, 表現好太醫院也給她管。
溫枳不明所以地說了句她喜歡吃林隨煮的面,而且她已經去求太後賜婚了。
朕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趁著母後懿旨沒下來前給自己爭取點機會。
溫枳拒絕了朕,她說朕什麼都有, 一定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朕當然知道普天之下有的是喜歡朕的人!
朕瀟灑擺手讓溫枳日後不必進宮了,朕看到她跟林隨就心煩。
朕看著溫枳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抹了把眼尾的湿意:「嗚嗚嗚嗚嗚,溫枳做的菜怎麼還如此難吃啊!」
(完)
我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小侯爺一朝醉 酒,將我錯認成昭元公主,強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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