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陶凌予憤怒道。
這時,三小姐袁菁出來了。
她穿淡紫色旗袍,身段初成,婀娜中又帶著一點稚氣,是少女含苞待放的年紀。
陶凌予看得一痴,他眼神熱切望著三小姐。
三小姐卻是擰眉。
「潤珠,你怎麼回事?」三小姐滿臉不悅,「這個叫花子到院門口來做什麼?」
陶凌予臉上的熱切褪去幾分,他微微僵了僵:「小姐,小姐,我是陶凌予。」
「誰準你跟我講話?」三小姐一臉鄙夷,「潤珠,你個小賤人招惹不三不四的人回來,我得打S你。」
說罷,又大聲喊道:「陳媽,快來趕走他。又髒又吵,真的很礙眼。潤珠,你回頭洗十遍手再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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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凌予呆若木雞。
陳媽拿了雞毛掸子出來:「快滾!你刺傷了二少爺,還想傷害三小姐?不知足的東西。」
三小姐驚叫起來:「他就是那個刺傷二哥的人?」
她快步上前,狠狠摑了陶凌予一巴掌:「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傷主子?陳媽,叫陳行來拉了他出去,打S他。」
陶凌予不可置信看著她,喃喃叫著:「小姐……」
小姐回院子了,叫我:「潤珠,快打水來洗手。」
5
陶凌予被趕了出去。
臨走前,他還被陳行等人狠狠打了一頓。
陶夫子將他安頓到妹妹家,也就是陶凌予的姑姑家。
家裡的車夫跟我說:「潤珠,前日那個陶凌予,陶夫子的兒子去找我。他問我,那天他被陳行等人打,你說了什麼。」
車夫很重厚寡言,我們一直相互照顧,都是苦命人。
「你告訴他了嗎?」我問。
車夫:「如實跟他講了,小姐說他一臉血晦氣,你隻是丫鬟,什麼也不敢講,就沒作聲。」
我笑了下。
陶凌予不是傻子,也許他這次正式和小姐見面,反應過來了。
小姐根本不認識他。
而我,從小和他相識。
「他又哭又笑的,拉著我,想讓我幫忙和你見一面。這孩子受了刺激,有點發瘋。潤珠,你當心他。」車夫道。
我點頭:「知道了。」
兩年內,我沒有再見過陶凌予,也沒聽過他的任何消息。
我在小姐身邊當差。
三小姐脾氣不好,功課又重,偶然也會打我幾下發發脾氣。
隻不過,因為她需要我代她學習,她不克扣我的飲食,也讓我每天睡飽,不需要幹粗活。
我幾乎與她同食。她為了苗條,不肯多吃,會把她的飯菜賞給我,我都一並吃了。
飯飽覺足,短短兩年我長高了一大截,比三小姐還高半個頭。
陳媽罵我:「痴長個子、不長腦子,成天呆呆的。」
三小姐說道:「她替我念書,能不呆嗎?我們班上幾個成績好的,都是又呆又醜。」
又得意笑道,「平時成績好,一到期末就被我的成績壓下去,她們的嘴臉特好笑。」
說到這裡,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努力,這次再拿個全年級第一。」
又說道:「我這麼美,成績又好,估計很快督軍府都會聽說我。潤珠,你說我有資格做督軍府的少夫人嗎?」
「會的,小姐。」我告訴她。
三小姐咯咯笑起來,又去對著鏡子描眉。
陳媽也覺得三小姐將來會有大出息,又說我:「好好念,說不定將來三小姐出國也會帶上你。」
「對呀。」三小姐拿著眉筆,「我出國的功課也要做,必須帶上潤珠。」
我安安靜靜地,又翻了一頁書。
不需要小姐帶,我的好運氣即將會來,而三小姐也沒有出國的資格。
她讓我代考的事,會在這個期末敗露,她被教會學校開除。
要不是我幫了她一把,她會更慘。
而今生,我也不想幫她了。
6
又是期末考。
我被新來的監考密斯扭送到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是一位五十歲女性。
她是前朝的公派留學生,一肚子學問;又因為她是督軍府老夫人的妹妹,和本市的教會聯合開了這所女子學校。
密斯很生氣:「袁菁膽大包天,居然叫人代考!」
另一位密斯驚嘆:「怪不得袁菁平時成績一塌糊塗,每次期末都考第一。」
監考密斯威脅我:「你是哪個中學的?我要告訴你們學監,你也會被退學!」
前世我一言不發,我要替小姐守住秘密,嚇得渾身顫抖,什麼話也不敢多講。
後來小姐怎麼跟學校辯解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姐隻是被退學。
退學原因,學校沒有公開。可她被退學一事,也叫她丟盡了臉。
那次她回去打了我好幾下,說我做事不周到,才泄露機密。
今生我看著密斯們,又去看校長:「我叫潤珠,是袁菁的女佣。」
三人震驚得幾乎異口同聲:
「胡說!誰家女佣認識字的?」
「我一直幫袁菁做功課,她的作業都是我寫的,筆跡對得上。袁菁平時在學校從不寫字的。」我又道。
「好像是,她上課從不做筆記,還自吹是天才。」密斯說。
「女佣不能代考。」另一位密斯道。
「我沒有辦法,我得吃飯,小姐要是辭退我,我S路一條。」我說。
校長沉默地看了我很久。
然後,校長對兩位密斯說:「把這個期末所有的試卷都拿來,再去把之前袁菁的試卷和交的作業也拿來。」
然後又說道:「每個學期,都是你替袁菁來考試?」
「是。」
「這是犯法的,我會報告警備廳,先將你抓起來去坐牢。」校長故意恐嚇我。
前世並沒有報警一說。
我抬起眼,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我不想坐牢。」
「把試卷做一遍,如果我滿意,你可以不去坐牢。」她道。
我在校長辦公室,做完了這個學期的試卷。
兩位密斯拿出去叫人改卷。
我無錯。
「和以前一樣,幾乎滿分。」密斯說。
校長臉上,是很震驚的神色。
她再次問我:「你是袁家的女佣?」
「是。」
「你從何處學習的?」她問。
我跟陶夫子學了國文、算術,這兩者陶夫子都會;英文是家教老師。
袁菁的功課,我都是自己去領悟、鑽研。我前世就學過,今生隻需要復習與記憶。
我的算術、英文一直很好,後來我也沒荒廢。
我那時候想,等孩子們大一些,我多存點錢,也許我會和陶凌予離婚。僱個老媽子做飯,孩子們上學,我也去考個文憑。
我不敢荒廢學業。
在這之前,我一直在一家書局做工。
書局要出一本書,需要排版、糾錯;如果內容銜接不上,或者內容老板不滿意,需得重新補寫。
我很擅長做這些,每次經過我手的書,銷量都不錯。
那家書局是老板娘當家,她很欣賞我的勤奮,她還鼓勵我自己編纂一本民風通俗的書,那本書銷量也極佳,老板娘給了我一筆不菲收入。
「你要是有個文學的文憑,說不定可以出更多的書。」老板娘這樣建議我。
我從來沒花過陶凌予的錢。
當然,我賺到的錢也沒瞞著他。他做教授的薪水挺豐厚的,但他總有花處,落不到家裡。
再後來,三小姐被婆家趕出來,被離婚,要出國去念書,陶凌予把我的存款全部偷偷給了她。
孩子們病重時,我身無分文,隻好冒著大雨去借錢。
等我回到教會醫院,孩子們因沒交錢被趕了出來,在屋檐下淋了半夜的雨,病情加重,再也救不回來。
我那時候恨不能剁了陶凌予。
記憶翻江倒海,我的眼淚一個勁地往上湧。
我突然泣不成聲:「我自學的。」
麻繩專挑細處斷,我苦苦掙扎了半輩子,隻落得那樣的下場。
7
小姐又被開除了。
和前世一樣,學校沒有說明原因,隻是直接開除了她。
老爺和太太知道是代考,依舊懲罰了我們。
懲罰的方式和前世一樣:把我們送到城外一處尼姑庵,讓我們在這裡苦修一年。
每日粗茶淡飯,還需要幫尼姑們掃地、洗衣。
當然小姐不會做的,這些事仍是我做。
「都是你不爭氣!」小姐還是罵我。
我安靜聽著。
再過兩個月,我會遇到督軍府的老夫人,得到她的青睞。
隻是,小姐會搶走這個功勞。
我們住的尼姑庵,位於半山腰。最上面還有個庵堂,金碧輝煌,不少貴婦們去上香。
我早起掃尼姑庵門前小徑時,遇到一個散步的老婦人。
她衣著簡樸,獨自一人。
瞧見我,她還笑盈盈寒暄:「小姑娘,你是帶發修行?」
我跟前世一樣,如實告訴她:「我和小姐被懲罰,送到這裡苦修。」
老婦人似乎很無聊,還問我們為何被罰。
前世我沒說,怕小姐面子不好看。
今生我就告訴了她。
老婦人聽完,很詫異地打量我:「每個學期都全年級第一?教會學校的考試很難。」
「其實也不難,用心學習就行。」我說。
小姐這時候突然出現了。
前世沒有這一幕,我微訝。
小姐很不耐煩地發了脾氣:「你一大清早S在這裡做什麼?快點去烙餅,我不想吃庵堂的飯。」
「我掃完地就去。」我說。
小姐蹙眉:「趕緊掃,和不三不四的人聊什麼?」
老太太沒想到她出口就是惡語,當即沉了臉:「小姑娘,你說什麼呢?」
小姐上下打量她:「老太太,您一把年紀的人了,該砍柴就去砍柴,拉著別人的丫鬟聊什麼?」
我急忙打圓場:「老太太,我家小姐口無遮掩,她沒有壞心的。」
「這還叫沒壞心?我又沒得罪她。」老太太被氣到了。
我又安撫。
小姐隻顧走了,懶得聽廢話,又惡聲惡氣威脅我,趕緊回去洗衣、給她烙餅吃。
「民主政府不是燒了賣身契嗎?這樣的主人家,跟著她做什麼?不如換個差事。」老太太拉著我的手說。
「我五歲就被賣到了袁家。換個差事,不知道換什麼樣子的,我隻會替小姐做事、寫作業。」我說。
老太太嘆了口氣。
這天回去,小姐又數落我一大通。
又過了幾日,還是那個老太太,爬山的時候很不舒服,半路上差點昏倒。
我像前世那樣,走過去攙扶她,發現她臉色發白出虛汗。
袁家有個老婆子,早起時也是這樣心虛氣短,吃一塊冰糖就好了。
我不需要帶老太太回去,而是直接從口袋裡掏了冰糖,讓老太太含著。
「您早上不能不吃飯就爬山。」我對她說。
她慢慢緩過來勁兒。
前世,因小姐沒有前幾日罵人那一出,我把老太太攙扶回了我們的庵堂,小姐去前頭聽尼姑講經去了。
這天下午,督軍府來人接走老太太,小姐瞧見軍官的衣裳,當即說她叫女佣把老太太攙扶回來的。
因此,她認識了督軍府的老夫人,而後厚著臉皮去督軍府行走,又認識了督軍的庶子,也就是督軍府的四少爺。
小姐被開除的名聲不太好,督軍府不想娶她。
四少爺鬧騰,老夫人又礙於情面,做了這個媒。
後來,小姐還是被離婚,趕出了家門。
那時候袁家已經倒了。
她唯一的求助,是一直仰慕她的陶凌予。
她拿走了我所有的錢,出國去了,等於是拿走了我和兩個孩子的命。而陶凌予,他活該,他S得毫無價值。
「好孩子,多謝你。」今生,山道上緩過來的老夫人,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看著她,滾落了眼淚:「老太太,我沒有家人,您就像是我奶奶,您千萬別有事。」
老太太見狀,便用力握住了我的手:「好孩子,奶奶好著呢。不哭,不哭啊!」
這天晚上時候,我被督軍府的人接走了。
8
老夫人不住在督軍府,她住在老宅。
老宅是舊式庭院,比袁家大好幾倍。
「說來也巧,我一直沒孫女,就盼一個孫女。這不,有了一個。」老太太笑道。
督軍和夫人都打量著我。
他們比較精明,眼睛裡有戒備,似乎都在說,一個丫鬟?
這時候,佣人稟告說,姨太太來了。
教會中學的校長來看她姐姐,也就是督軍府的老夫人。
「潤珠,你怎麼在這裡?」校長叫我的名字。
督軍疑惑道:「姨媽認識她?」
「要說起來,她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學生。」校長說。
她把我代考一事,說給督軍聽:「一天課沒上,全靠自學,每年考全年級第一。」
我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小侯爺一朝醉 酒,將我錯認成昭元公主,強要了我。
我是徐州城賣餛飩家的小女兒。我平生最愛,隻有一個— 娘煮的紫菜鮮餛飩。我也一直以為,我是娘的女兒,千金不 換。直到京城侯府給了我娘二十金,將我接走。
我夫君的姻緣線有兩條。在蟠桃宴上,眾神看著他連著我的姻緣線,淡薄且微 弱;沒連著我的那條,又紅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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