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斷腿後便一蹶不振。
整個京都城的世家小姐都繞著他走。
就連當初他心心念念的國公府三小姐,也在得知他重傷後,立馬退了婚。
轉頭入宮為妃。
隻有我願意親近他,陪伴他,使出畢生所學醫治他。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小侯爺在我精心養護醫治了兩年多後,奇跡般地站起來了。
並且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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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破例將我帶在身側,極盡寵愛。
講真的,如果我不是穿書者,我真的會毫無理智地淪陷。
可我偏偏知道,他的心裡一直都有那個國公三小姐。
直到那日,皇家射獵。
我看到皇妃被狼群圍攻,為了救她,我被餓狼咬傷。
而我的未婚夫卻騎馬越過我,直直地來到皇妃面前。
冷著臉質問她:「被狼群圍攻,他都不來救你,你可後悔?」
1
朝夕相對一千多個日夜。
我還是愛上了慕臨。
親手為他備的生辰禮最後終究是沒能送出去。
因為我要S了。
女人一滴清淚落下,慕臨就亂了陣腳。
築了許久的高牆,在此刻因她紅了的眼,潰不成軍。
他將貌美女人單手抱起,牢牢將人護在懷中,僅僅憑一柄長槍就將狼群擊潰。
英雄帶著美人,揚長而去。
愛而不得的男主,回心轉意的女主。
在此刻終於走到一起。
可是,他們好像忘了。
荒蕪的原野上,還有一個重傷快S的我。
我看著他們一騎絕塵,衣角在風中交纏。
我愣了愣。
有氣無力的聲音唯有風能聽見。
「慕臨,救救我呀。」
在等待救援的三個時辰裡,我無數次幻想,或許慕臨會突然掉馬回頭,朝我伸出手,愛憐又心疼地抱著我。
撫摸我的臉,告訴我,他來了。
可惜的是,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直至我力竭,再也無法前行,倒在雜草叢生的林子裡。
都沒能等到他回頭。
臨S前的最後時刻,我吃力地撥正自己亂掉的發,就算是S,也體面一些吧。我想著。
眼淚不住地落下,無盡的疲勞將我籠罩。
好冷,好累,好疼。
過去與慕臨相處的無數個畫面如走馬燈再現。
臨S前,我後悔了。
我不該真的動心,不該去妄想不屬於我的東西。
是我鬼迷心竅,有那麼一瞬間我竟以為他或許也是喜歡我的。
我應當是最失敗的穿書者了。
沒有金手指,沒有系統,沒有奇遇。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甚至連一個真正在乎我的人都沒有。
或許愛就是那麼奇妙的東西,讓慕臨始終忘不掉虞長歡。
又或許是我實在太過普通,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驚絕天下的才藝,更沒有能匹敵慕臨的謀略,能為他提供助力。
所以在他心中我的分量太輕。
以至於虞長歡的一滴淚,就讓他慌了神,甚至沒看到奄奄一息的我。
瀕S的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緩緩閉上雙眼。
山間的風如厲鬼哭泣,厚重的雜草輕輕拂過我的臉。
似是心疼,又似送行。
一隊人馬舉著火把踏足樹林,便有人快馬過來稟報。
「侯爺!長歡小姐剛醒來,吵著要見您。」
月色透過繁雜的枝葉,落在慕臨的臉上。
隻聽男人毫不猶豫地下令:「回程。」
慕臨不知道,若是他回頭,或許還能見到我的最後一面。
2
繼母帶著外來的女兒搶走了我的一切。
父親厭惡,同學霸凌,母親身亡。
我身患重度抑鬱,獨自一人在狹小陰暗的出租屋裡度過了五年歲月。
那天是我生日,父親本來說要來看看我。
我們已經三年沒見過面了。
我準備了一整天,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僵硬地一遍遍練習微笑。
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局促,顯得大方些。
好可惜,等到天明父親也沒來。
繼姐發了條不鹹不淡的語音過來,我看著腳底下洶湧的浪濤,毫不猶豫,一躍而下。
這個世界好沒意思,我活得太孤獨了。
我想去見媽媽。
再睜眼,我便出現在這個世界。
慕臨垂著凌亂的發,漂亮的桃花眼陰鸷又頹靡,他躺在滿地的酒壇中,不知疲倦地在自己腿上一刀又一刀地扎著。
企圖想讓失去知覺的腿有些反應。
抬眼,他露出滿臉胡茬,雙眼烏青,看起來狼狽又頹廢。
「何人?」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血腥味充斥整間屋子,葳蕤的燭光在風中搖曳。
男人看向我的目光兇狠又暴戾,隨手捏了一片碎片衝我打來。
「不管你是何人,滾。」
男人的聲音冰冷得像地獄的惡鬼。
我渾身打了個冷戰。
默默退到屋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望著天上稀薄的星子出神。
夜半時分,外面下起大雨。
駭人的閃電一下又一下,仿佛打在我心頭。
枯敗的園林角落下一刻似乎會鑽出什麼長發煞白的恐怖東西。
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裡面黑漆漆一片。
我壯著膽子點燃了燈,隻見那兇狠的男子此時正蜷縮在角落裡,臉色慘白,表情猙獰,雙手青筋暴起,痛苦地抓著殘肢。
鬼使神差,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我的手枯瘦且冰冷,還在微微顫抖。
嘴裡念念有詞:「我,我幫你看看,你,你別S我。」
從那天起,慕臨成了我在異世唯一的依靠。
異世生存很難,我要學這邊的文字、社會制度、文化經濟。
候府破爛不堪,到處都是雜草斷壁。
我想,慕臨應是個落魄的世家公子。
靠著上山採藥賣藥,我勉強一日可買得起三個饅頭。
我吃一個,慕臨吃兩個。
雖然他大多時候都不吃。
與慕臨相依為命的第三個月,上山採藥時,我遭遇流寇。
在被侮辱與S亡的抉擇下,我毅然跳下斷崖,初春的河流急湍又寒冷,我嗆了好幾口水。
渾身湿淋淋地爬上岸後,絕望地發現自己迷路了。
即將餓S在林間的時候,慕臨拄著拐杖穿越層層山野屏障,終於找到我。
他冷著臉,緊緊地將我抱在懷中。
「回家。」
說實話,那天我真的心動了。
回家。
天知道這兩個字的誘惑力有多大。
我有氣無力地趴在他肩頭,思及他那雙腿,又掙扎著跳下來。
「我自己走,你的腿……」
還沒說完,我就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慕臨一個殘疾人是怎麼一坡一坡地穿梭在這等難行的山野,找遍一個又一個山頭,才在這偌大的山間將我找到。
我好心疼。
於是我翻遍所有醫書,夜夜挑燈苦讀,訪遍所有醫館,暗自決心,一定要讓他再站起來。
3
慕臨站起來的那天,我剛從藥堂回來。
隻見少年從椅子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驚得我不小心摔了剛買的饅頭。
看著他搖搖晃晃,我忍不住上前接住他。
他窩在我的肩頭,音色雀躍。
「清玉,我站起來了!」
兩年零八個月十三天。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慕臨的臉上有了喜色。
少年美豔的桃花眼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雙目璀璨如星辰。
看著我,笑得激動又燦爛。
我的心重重落下,他身上濃重壓抑的陰鬱一掃而散。
在我日夜努力之下,蒙塵的明珠終於再次發光。
從那天起,開始不斷有人出入侯府。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隻是看衣著,低調又奢華,應該不是普通人。
有天慕臨問我,如果能實現願望,想要什麼。
「嗯,想開自己的醫館,買間院落,可以遮風擋雨。」
「好。」
慕臨溫柔地撫了我的頭發。
沒過幾日,我們搬離了那搖搖欲墜的侯府,我望著嶄新的門牌,上面寫著邕侯府。
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我穿書了。
慕臨是書中的男主。
男女主青梅竹馬,互相愛慕,其間因為迂回誤會,虐身虐心。
故事的最後是兩人解開重重誤會,破鏡重圓。
我僵著脖子扭頭,看向溫柔和煦如春風,宛若翩翩貴公子的慕臨。
他朝我遞來一張契子。
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醫館。
「送你。」
我開始意識到,眼前這養了三年的人,不屬於我了。
他是屬於女主一個人的,以後,我們不能再一起吃飯。
在電閃雷鳴的夜裡,他不能再將我擁入懷中,輕聲安慰。
他也不能陪我很久很久了。
我是不是,又要一個人了。
這感覺,就像在路邊撿了隻奄奄一息的貓兒,待我養得油光發亮,會衝我滿地打滾的時候,告訴我,這是別人的貓。
淚水忍不住滑落,湿了胸前整片衣襟。
慕臨手忙腳亂地給我輕輕擦去,急得耳朵都紅了。
昂貴的黑底金紋袍很襯慕臨,寬肩窄腰,面如冠玉。
與當初那名自輕自賤,出門都不敢,陽光都怕見的醉鬼不同了。
這是我高中時看的小說,其中的細節早已忘記。
可偏偏我卻不合時宜地想起書中那句。
虞長歡最喜慕臨著黑袍,他便穿了一輩子的黑袍。
我忍不住後退幾步,雙眼紅得像受了驚的兔子,不受控制地跑開。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流浪好久。
天要黑了,我坐在緊閉的廟門前迷茫地望天。
我,我該去哪。
我不敢面對這個事實。
因為我,我。
我好像,有點喜歡慕臨了。
我該怎麼辦。
街道黑得可怕,呼嘯的風讓我忍不住害怕。
吱吱吱。
一隻老鼠從我腳邊飛速竄過,泛著光的眸子與我對上。
嚇得我尖叫,慌亂間又絆倒摔了一屁股。
「清玉!」
我猛地回頭,發現慕臨竟一直默默跟在不遠處。
提著一盞燈籠三步並作兩步衝我跑來。
我看著近在咫尺,臉上染了緊張的人兒。
喉間幹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彎下腰,將我抱起。
「回家吧,有什麼氣我們回家再說。」
我悶悶地將眼淚憋回去。
「嗯。」
4
僅僅一年多,慕臨就從一個棄子奪得侯位繼承。
進出侯府的人越來越多,看面相與氣質,大多是高官顯貴。
不久後,我從京城小姐們聽到了這麼個名諱。
攝政王。
大家見了我,都會恭敬地喊一句:「清玉姑娘。」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過如此。
我在京城開的醫館越來越多,隻要我想,隨時都能求得名醫上門與我討論醫術。
我再也不用為了三文錢起早貪黑,也不用頂著烈日上山採藥。
縱使無數夫人小姐給我遞帖子,可我依舊隻愛窩在府中看書。
那等人心叵測的地方,我不習慣。
這日,慕臨在房中議事到深夜。
我端了一壺安神湯至書房,正欲敲門。
卻聽見慕臨又在被幕僚「催婚」。
古代聯姻是鞏固勢力的常用手段。
「不急,此事往後再議吧。」
「難道你真的想娶那個醫女不成?」
祁應雪抿茶淡淡笑道:「她除了會些醫術,一概不懂,就連最基本的打理府中事務都做不到。於你來說,是良人?」
我捏著託盤的手緊了一些。
房內的慕臨捏了捏疲憊的額角,聲音疲憊慵懶。
「我沒想娶她。
「她對我而言,隻是恩人而已。」
祁應雪垂眸把玩手中折扇,微微挑眉:「當真?」
「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她孤身一人,若是有我庇護,活得會輕松些。」
我垂下眸子,悄聲離開。
我早知道啊。
可是心還是忍不住揪一下。
真賤啊,我。
夏季來臨,烏雲一壓,就是傾盆大雨。
一道道閃電劈開雲層,窗外頓時亮如白晝。
我腦中總會不受控制地浮現,以前被繼姐綁在滿是投影的屋內,用膠帶粘住眼皮,被迫看的恐怖片。
這一次,我咬緊牙關,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再沒去敲開慕臨的門。
「下這麼大雨,你去哪?」
慕臨撐開傘匆匆離開:「夜深了,你回去休息罷。」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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