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能等來霍圖。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霍圖的新聞,雜志拍攝現場發生火災,霍圖被困其中。
5
我是在直播的時候看到新聞的。
消防隊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很多媒體在附近直播救援畫面。
畫面裡濃煙滾滾,那棟大樓裡堆積了很多易燃物,隨時能看到S灰復燃。
我發消息給霍圖,始終沒有回應。
我在電腦上不停切換各個頻道畫面,試圖在其中找到霍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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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一條消息更是讓我揪心——
【霍圖經紀公司發博了,說霍圖被困火場,還在等待救援!!】
霍圖到底在哪?
我一咬牙,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打,很快屏幕上出現更多的現場畫面。
各個角度,各種聲音,密密麻麻……那棟樓 100 米範圍內,所有的手機攝像頭畫面都在這裡了。
大樓內部電力切斷,我劫持了附近的信號基站,直接暴力黑了進去。
再用霍圖的照片去做對比,對比次數跑得飛快,我卻沒有在任何一個攝像頭中搜索到霍圖的身影。
【主播姐姐,直接黑進大樓裡面去啊!!裡面也有攝像頭!!】
【你傻啊,消防到場第一件事就是切斷電力,防止有人觸電。】
【媽耶我竟然圍觀了黑客犯罪現場。】
【什麼犯罪!明明是在救人!!樓上叉出去!!】
我在直播間裡問:「有人知道霍圖今天的拍攝地址是幾樓嗎?」
評論區迅速刷出一串【9 樓】。
我又輸入幾串代碼,隻留下手機信號源,發現 9 樓根本沒有手機信號。
六七八層火勢最嚴重,樓裡手機信號都集中在更高的樓層。
評論區突然一條消息——【霍圖不喜歡帶很多人在身邊,平時工作隻有一個助理,兩個人一定在一起!】
我又找出助理的照片,重新調出攝像頭畫面對比了一遍。
這次居然有意外收獲,助理出現在 10 層的某個攝像頭中。
我接通那邊的信號,對著話筒喊了幾遍助理的名字。
助理的表情從身處火場的凝重,慢慢變成疑惑,最後又變成驚嚇。
最後手機鏡頭一轉,露出了霍圖的半張臉。
霍圖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手機,試探著問:「榮榕?」
看著他幾乎遮住整張臉的帽檐和口罩,我氣不打一處來:
「又不是機場走秀,都這時候了你就不能把臉給露出來?我跑了 97226 次對比都沒找著你!」
霍圖摸了摸帽子,無奈地笑了。
評論區——
【該!!】
【別罵了別罵了,咱爸知錯了!】
霍圖不在消防通道裡,他們被困在 10 層的化妝間。
霍圖指著門上的電子鎖:「一斷電,這就鎖了。」
然後你就被困在這??這說法蠢到讓我更冒火。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鏡頭立刻一轉,解釋道:
「砸過了砸過了,我和助理輪流砸了半小時,這門愣是紋絲不動……」
鏡頭掃過,化妝間裡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各種工具,看來能用的都用過了。
【9 樓重新起火了!!!】
【快快別勾搭了!九樓要燒上來了!】
我指揮著霍圖,讓他把電子鎖外殼拆掉,用助理的手機接上內置電源。
我的屏幕上出現一個系統界面,沒費多大力氣就破解了密碼。
咔嗒一聲,化妝間的門自動彈開。
門開的一瞬間,濃煙順著門縫迅速包裹了霍圖。
我急得大喊:「拿毛巾衣服不管什麼玩意,用水打湿,捂住口鼻。趁著火還沒上 10 層,消防通道在西南角最後一道門,快去,往樓上跑!我們以前消防演練過還記得嗎?」
霍圖點頭,顧不上回答我,帶著助理消失在濃煙中,我的屏幕上隻剩下一個正在移動的信號點。
鏡頭不停地晃動,我的心跳也跟著他們雜亂的腳步越來越忐忑。
時間過得格外漫長,喧鬧的直播間評論區也沉寂下來。
終於,一道門被推開,濃煙退去,露出霍圖的臉。
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和助理進了消防通道,兩個人都灰頭土臉,大口大口地靠牆呼吸著。
我松了一口氣:「12 層在組織救援,快上去吧。」
霍圖摸了一把臉,留下三道指印,問:「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我還沒開口說話,評論區先炸了!
【是的是的!主播姐姐靠自己的技術翻越層層關卡才找到你!】
【炫酷操作,可惜正主沒看到哈哈哈哈哈……】
幸好,現在不是連麥,霍圖看不見評論區的騷話連篇。
我清清緊張到幹澀的喉嚨,無意中瞥到評論區出現一條——
【等等!你們一起參加過消防演練?什麼時候?】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霍圖好像喊了我的名字。
「你剛才,叫我什麼?你怎麼、你怎麼會……」
你怎麼會知道我叫榮榕?
我的詢問還沒說完,信號突然被切斷,身邊所有的屏幕,一瞬間全部黑了下去。
隻留下一行行刺目的紅字——
警報!系統過載!
新模組安裝中……
強制關機!
系統重啟中……
6
我叫榮榕,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虛擬數字形象。
因存儲空間有限,我需要將記憶分別存放在不同模組中,按需讀取。
編號 15X 模組中的記憶,都是關於一個叫霍圖的男孩。
所有模組都有復雜的密碼限制,但 15X 的觸發條件最簡單,隻需要他喊出我的名字。
因為我們彼此約定過,26 歲結婚。
他是特別的,也是唯一愛我的。
7
我從沒見過像霍圖這樣奇怪的人。
我轉學第一天,他站在老師辦公室外面,扒著窗戶往裡偷窺。
見我要敲門,他衝過來拉住我:「同學,江湖救急!」
他說自己有很重要的東西被老師沒收了,得去拿回來。
我驚訝不已,但心裡又升起一絲隱秘的興奮。
我按他的計劃,幫他擋住了老師的視線。
他悄悄從後門溜進來,拉開抽屜,輕手輕腳摸出一個盒子。
陽光灑進來,落在他慄色頭發上,好像落了一層金邊。
他沒著急走,站在陽光裡對我比畫了幾個手勢。
並且以為我看懂了,自以為是地走了。
我以為隻是一面之緣,但半小時後又看見了他。
他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百無聊賴地原地踢紙團玩。
班主任走過去,問:「上課又遲到了?幹什麼壞事去了?」
他抬頭想反駁,看見我,頓時委屈起來:
「我等你半小時了,害我遲到。」
原來那幾個手勢是要我去找他的意思!
老師理所當然地覺得我們認識,交代他要多照顧我。
我轉入的這個班裡,都是成績頂尖的學生,霍圖是最吊兒郎當的一個。
他對學習以外的任何事情都充滿興趣。
他問我:「你轉這來幹嘛,這個班裡都是書呆子。」
我誠實回答:「學校給錢讓我來的。」
他噎得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手邊的盒子,問:「你偷出來的什麼?」
他啪一聲打開:「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怎麼能算偷呢!」
那是一盒木雕象棋,還沒完工。
盒子裡散落著工具和木渣碎屑。
他得意揚揚:「會下嗎?」
我搖頭,打開了我的練習冊。
他惋惜:「得,又是一個書呆子。」
8
我這個書呆子,成績格外驚人。
第一次月考就擠掉了常年霸榜第一名的陸楓言。
我本以為霍圖隻是在這個班裡混日子的,沒想到他居然考到了全校前 30。
他看著成績單,對我搖頭:「你要完了。」
我不明所以。
第二天到學校,我的課桌被推倒,椅子被塗滿膠水。
課本上畫滿塗鴉,寫著:抄襲狗!智障!瘋婆子!豬肉榮!
陸楓言的迷妹們到處辱罵我考試抄襲。
在班上同學的竊竊私語中,我平靜地扶起桌椅,十分不理解這種行為。
我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去欺辱另一個人呢?
毫無理智,像野蠻的原始人。
可我並沒有覺得害怕或者不安,我生來就是天才,和他們隻是短暫相逢,我們的未來注定不會有交集。
除了霍圖。
霍圖姍姍來遲,隨手從包裡掏出除膠劑,簡單一噴,就把椅子上的膠水去掉。
他把畫滿塗鴉的課本丟進垃圾桶,當著全班的面說:
「扔了吧,反正你不用這種東西,也能考第一。」
從那天開始,這種霸凌越來越嚴重。
我沒有父母,出身孤兒院,被欺負了也沒有人為我出頭。
我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徵,沉默寡言,無意中助長了他人對我的欺凌。
但其實我,隻是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不理解。
我唯一能理解的是霍圖。
他上課躲在後面做木雕,是想送給他爺爺。
學業對於他,遠遠沒有爺爺重要。
我渴望家人親情,輾轉過幾個領養家庭,最終還是回到孤兒院。
每到一個新家,我都安安靜靜,觀察著正常人的世界。
他們說我養不熟,不哭不鬧,也不會撒嬌。
他們說我是個病人,覺得我孤僻,也不想花費太多錢為我治病。
看著霍圖,我似乎看到了曾經執著的自己。
他在這個班裡是個異類,但他無所畏懼,活得自洽。
他的關注點總在奇怪的地方,比如我今天解一道題用了 8 分鍾,所以他發誓要在 8 分鍾內解出來,挑戰失敗就送我回家。
他每天都快樂得像個傻子,做什麼事都漫不經心,也永遠沒有挑戰成功過。
所以我的放學之路,多了一個影子。
這影子很麻煩,總是纏著我。
今天要求一起逛漫畫店,明天要求一起去吃麻辣小面。
也許是對麻辣味道上了癮,我竟然開始期待每天和他一起踏出校門的那一刻。
他說最好吃的辣子是爺爺做的,可惜每年隻能和爺爺見兩次面。
他父母離婚,隻在寒暑假的時候,有一周時間可以去看望爺爺。
每次提到爺爺,他都耷拉著眉眼,像影子突然褪了色。
我說:「我們去吃你爺爺做的辣子吧。」
他勉強振奮了一點:「好啊,等放假,我帶你一起……」
「不,」我搖搖頭,執拗道,「現在就去。」
逃課的興奮和刺激,對爺爺的想念和期待,瞬間點亮了他的眼睛。
我們先找借口和學校請了假,又騙他媽媽要去參加學校比賽的集訓。
霍圖取出他攢下的所有壓歲錢,厚厚一沓錢分成好幾份,藏在身上各個地方。
他問我:「你怎麼跟家裡說的?」
我隻在孤兒院有一間空蕩蕩的臥室,沒有人在意房間裡的人是不是夜不歸宿,那不算是家。
懷著隱秘的心思,我和霍圖踏上了出逃之路。
我們坐了整夜的大巴車,在座位上相互依靠。
天亮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的樣子。
晨曦灑在海面上,閃耀著燦爛的金光,群鳥迎著風飛過,生機勃勃。
霍圖握住我的手,說:「其實那天我看到了,你用美工刀劃自己手臂……」
我突然想起某次午休,我躲在操場角落,興奮地看著美工刀下滾出一顆顆血珠。
衣袖之下,新疤舊痕層層疊疊。
偷偷跑出來買零食的霍圖一閃而過。
我輕描淡寫:「是啊,痛覺能給人帶來快樂。」
他握得更緊:「讓自己開心起來,不隻有這一種方式。」
我問:「所以呢?」
「所以我在和你分享啊,漫畫、遊戲、麻辣……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體驗過。」
他背對著大海,輪廓被晨曦淹沒,像夢中才會降臨的溫柔幻覺。
我心裡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像是傷口在愈合,又痛又痒。
我從口袋裡摸出美工刀,遠遠丟進大海,瞬間被潮水卷走。
看著幹幹淨淨的沙灘,我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求生的念頭。
9
霍爺爺是個比霍圖更奇怪的小老頭。
六十多歲的人,在小公園輸了棋,回來抱著貓哭得像一輛小火車。
連孫子親手做的木雕象棋都哄不好。
霍圖說自己苦練棋藝,就是為了去小公園替爺爺出頭。
霍爺爺被孫子的鬥志鼓舞,帶著我和霍圖直奔小公園,趁著棋局還沒散,氣勢洶洶地上去挑釁:「什麼臭棋簍子,還沒我孫子下得好呢!」
我想往後躲,被霍爺爺一把拎回來:「也沒我孫女好!」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但霍爺爺隻管捅,根本不管我和霍圖S活。
我和霍圖被老爺子們瓜分,兩個棋盤往跟前一擺,一定要當眾扇我們倆的臉。
霍圖在我耳朵邊壓低聲音:「馬走日字象飛田,車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護將邊,小卒一去不復返。上!吃掉他的帥你就贏了!」
這我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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