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抓狂尖叫：「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別讓我抓到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拜我所賜，李老頭吹了一夜冷風。

 

我原本準備第二天晚上再來一次，但沒想到李老頭主動找上了我。

 

他眼下掛著兩個大黑眼圈。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

 

雖然是疑問，但無比篤定。

 

我笑而不語，默認了。

 

得到回答的李老頭恨不得掐S我。

 

他威脅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氣出好歹來，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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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笑：「我又沒在你家放，我在自己家聽聽音樂怎麼了？」

 

「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你千萬別被氣S了，你一個單身漢，就算S了也沒人找我算賬。」

 

李老頭胸口劇烈起伏，似乎被氣狠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老頭知道我是為了小狗發泄。

 

但我隻字不提小狗。

 

「我沒想幹什麼啊，我就是想聽聽音樂。」

 

李老頭一噎：「不就是S了你一條破狗嗎……」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我可怖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氣恨道：「你那條狗多少錢？我賠，我賠就是了！」

 

我坐地起價：「一萬。」

 

李老頭驚地跳了起來：「什麼狗那麼貴？」

 

「你可以不賠，我也可以繼續放。」

 

李老頭咬牙切齒，隻能妥協。

 

他不情不願地轉了我一萬。

 

我警告他：「你給我小心點，以後要是還亂鎖車，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拿到這些錢，我立刻給小狗買了一塊墓地，把小狗安葬了。

 

6、

 

李老頭暫時消停了一段時間。

 

店裡生意很忙，我差點都忘了這號人的存在。

 

C 市從秋入冬隻用了一個晚上。

 

入冬一個星期，就下了一個星期的雨。

 

好不容易雨停，等來了太陽，我將一年沒穿的羽絨服抱到樓下晾曬。

 

晾完衣服後便上了樓。

 

傍晚，家門突然被人敲響。

 

是鄰居的聲音：「小謝，小謝，快開門！」

 

我有些納悶，鄰居怎麼會來找我。

 

我打開門，就看見鄰居手中抱著的羽絨服。

 

羽絨服有些眼熟。

 

鄰居滿臉怒容：「小謝，你快看看你衣服！」

 

今天早上，鄰居也和我一起下去晾了衣服，知道哪些是我的衣服。

 

鄰居將羽絨服遞到了我懷中。

 

鄰居憤憤不平道：「我看你衣服髒了，就拿了上來。」

 

「李老頭那個缺德的東西，居然在你衣服上印這些東西，好好的衣服，就這麼毀了！」

 

這時我才看清懷中的羽絨服的慘狀。

 

幾件淺色的羽絨服上全被蓋滿了章。

 

【專業開鎖 13944444444】

 

李老頭鎖車後，為了能夠讓人找他，會特意在人的車窗處放一張卡片。

 

卡片上就是這個號碼。

 

看來他還是不老實。

 

我二話不說，撥通了李老頭的電話。

 

李老頭囂張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誰啊？開鎖一把五十。」

 

我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

 

那頭的李老頭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他滿是不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嗎？衣服上的髒東西都處理不了？」

 

話落，他立刻掛斷了電話。

 

鄰居為我打抱不平：「這個老東西，簡直不幹人事！」

 

我拍了拍她的背：「別生氣，我明天就去找他，好好和他聊一聊。」

 

隻是我還沒等到明天，事情就找上了門。

 

小區業主群裡一片罵聲，眾人瘋狂艾特李老頭。

 

【李老頭，你瘋了吧，把我衣服上全蓋了章，這怎麼洗的掉？】

 

【李老頭，賠錢！】

 

眾人對李老頭開始了討伐。

 

李老頭卻是不急不慢地回應。

 

【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她不準我鎖車，那我隻能另找方法推銷生意咯。】

 

他發完消息後，還艾特了我。

 

他將火引到了我身上。

 

但好在大家都是講理的人。

 

有業主在群裡發言：【我已經報警了。】

 

李老頭：【報警就報警，我怕你不成？】

 

警察來時，樓下已經站滿了人，李老頭也在。

 

我被警察喊下了樓。

 

警察要李老頭賠錢，他當著眾人的面哭嚎。

 

「我可沒錢，我本來就是做小本生意，現在生意都被這S丫頭斷了，哪來的錢賠給你們！」

 

S丫頭自然是說我。

 

李老頭指著我道：「你們要錢就找她！」

 

其他業主露出為難的神色。

 

他們知道錯根本不在我，哪敢好意思找我要錢。

 

他們也拿李老頭沒辦法。

 

李老頭無妻無子，無父無母，就連房子也隻租的，就算他不賠錢，也就是做一段時間牢的事。

 

他出牢後，說不定還會四處惹事。

 

李老頭見眾人無言，得瑟不已。

 

「我雖然不會賠錢，但我可以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事。」

 

其他業主頓時道：「真的？」

 

如果李老頭以後真的不會再幹這事，他們也能吃下這次虧。

 

李老頭又道：「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他朝我努了努嘴：「我要她給我道歉。」

 

警察看了眼我，開口就是熟悉的配方。

 

他和稀泥道：「小姑娘，你就給他道個歉吧。」

 

「讓我道歉？」

 

我指了指自己，笑著拒絕。

 

「我沒錯，我不會道歉。」

 

我話鋒一轉：「但是，我可以給他找個賺錢的好工作。」

 

7、

 

李老頭愕然：「真的？」

 

我笑容燦爛：「當然是真的，但你得和這些人道歉賠錢。」

 

李老頭得知自己能有一個賺錢的好工作，也不再多想。

 

他爽快的給其他業主道歉賠錢。

 

事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可別騙我，不然……」

 

我應道：「我當然不會騙你，你等我兩天。」

 

李老頭滿意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我請人把李老頭的電話寫到了整個市的男公廁。

 

順便請人把路上見到的顏色小紙片上的號碼改成了李老頭的號碼。

 

為了接下來欣賞李老頭的慘狀，我特意關店休息幾天。

 

不出意外，李老頭的電話被打爆了。

 

竟然有幾個男人找到了李老頭的家。

 

他們看見李老頭，就給了他一把錢。

 

李老頭原以為是天降餡餅，沒想到這些男人想要強行帶走他。

 

李老頭無能狂怒：「你們放開我！」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李老頭也注意到了我。

 

他發瘋似地衝到我跟前。

 

他大罵：「臭婊子，你居然敢害我！」

 

我故作不解：「你不是想要生意嗎？我給你找的新生意，你不喜歡嗎？」

 

李老頭氣得跳腳：「你信不信我告你！」

 

我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甚至有闲心去看他身旁的幾個男人。

 

我笑道：「你們可得好好照顧他生意啊。」

 

聞言，李老頭兩眼一翻，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他竟然氣暈了過去。

 

他身旁的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害怕李老頭出事，連忙逃走，走之前還不忘記拿之前給李老頭的錢。

 

我看了眼地上的李老頭，轉身回了家。

 

隻是沒想到我會迎來一個意外之客。

 

李老頭的房東。

 

房東是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說李老頭已經拖欠了五個月的房子，她每次向他要房租，他就會耍無賴。

 

女孩拿他毫無辦法。

 

女孩請求道：「我希望你能幫忙把他趕走，我可以支付你報酬。」

 

「不用，我幫你。」

 

8、

 

李老頭比我想象中的不要臉。

 

他竟然能忍住騷擾，借著這次機會，又幹回了鎖車的生意。

 

這次就連附近的幾個小區都沒能幸免。

 

忍不了，實在是忍不了。

 

我為李老頭開了一個直播間。

 

從今天開始，他去哪，我就去哪。

 

李老頭在前面鎖一輛車，我就開一把鎖。

 

李老頭一回頭就看見了所有的鎖被解開了。

 

他氣得渾身發顫：「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可是我好不容易鎖上的！」

 

我笑盈盈道：「解鎖啊。」

 

說罷，我揚了揚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

 

「從今天開始，你會一直跟著你，你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你這是跟蹤，你這是犯法！」

 

我挑了挑眉：「你鎖車就不犯法了嗎？」

 

李老頭在口頭上從沒贏過我。

 

「你給我滾！」

 

「你既然敢做，那肯定不怕被直播唄。」

 

李老頭張了張嘴，話語全被堵在了喉間。

 

他隻能想法設法的甩掉我。

 

可他兩隻腳都快踏進棺材的人，怎麼可能甩的掉身強力壯的我。

 

我看著前方氣喘籲籲的李老頭，好心提醒。

 

「李老頭，你慢點走，你要是摔S了，我可不幫你收屍。」

 

「李老頭，你走這麼快，不鎖車了嗎？」

 

李老頭突然站定，混濁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我不鎖車了，你能不能滾遠點！」

 

我大喜：「不鎖車了？那敢情好啊，你不鎖車了，就更不怕被直播了。」

 

此話一出，李老頭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我到底哪惹到你了？我道歉，行不行？」

 

「祖宗，姑奶奶，你放過我！」

 

我思索了片刻：「放過你？」

 

李老頭忙不迭點頭。

 

「好啊，放過你。」

 

才怪。

 

我假意收起手機，轉身離開。

 

李老頭見我離開，松了口氣。

 

他也不再鎖車，生怕我突然蹦出來，他開始四處闲逛。

 

李老頭不是個正經人，說是老流氓也不為過。

 

他看見年輕的女孩，就吹流氓哨。

 

他看見穿裙子的女孩，就會蹲下身，去看女孩裙底。

 

他甚至會裝作不經意間地碰到女孩的身體。

 

我的直播間記錄下這一切。

 

李老頭在一所小學前停下了腳步。

 

他眯著眼，淫邪的目光在校園掃視。

 

讓人隻覺得惡心。

 

我恨不得挖下他的眼睛。

 

我悄悄走到他身後。

 

我小聲問道：「你既然很喜歡做這些事, 那你為什麼抵觸你的新生意？」

 

李老頭被我嚇得一激靈。

 

「怎麼又是你？！」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

 

我嫌棄地看著他：「你還真是從內到外的惡心。不過, 既然你很喜歡顏色, 我會讓你的名聲響徹全國。」

 

我拿出手機, 向直播間的觀眾介紹李老頭。

 

「大家看，他是 C 市有名的鎖車匠，是男公廁廣告的代言人, 也是地上小紙片的代言人。」

 

「他最近生意出了問題,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他的新生意。」

 

我特地加重了最後三個字。

 

「啊啊啊，你給我閉嘴！你才做新生意！」

 

李老頭想要搶我的手機，我側身躲過。

 

我不急不慢地對直播間觀眾道：「他這人口是心非，大家不要放過他啊。」

 

9、

 

李老頭再一次來搶我手機時，我關掉了直播。

 

「臭婊子，我要告你！我告你坐牢！」

 

我譏笑：「你有錢嗎？你請得起律師嗎？連房租都交不起的家伙。」

 

李老頭呼吸一滯，臉漲得通紅。

 

李老頭自知鬥不過我，狼狽地回了家。

 

經過我的直播，李老頭名聲大噪。

 

我暫時搬到了他對門, 以便能隨時觀察他的動態。

 

從前騷擾李老頭的隻有 C 市的人。

 

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騷擾李老頭的人來自五湖四海。

 

李老頭家的門都要被敲爛了。

 

李老頭每次打開門，都能看見陌生的男人站在他家門口。

 

甚至有人直接對他家門做難以啟齒的事情。

 

李老頭簡直要瘋了。

 

隔著兩層門，我都能聽見他崩潰的哭嚎。

 

李老頭徹底住不下去了。

 

因為有人在夜晚撬開了他家的鎖, 悄悄溜進了他的家，侵犯了熟睡了的他。

 

半夜, 李老頭驚醒時，就看見有陌生男人在他身上馳騁。

 

李老頭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他崩潰地跑出了家：「救命, 救命！」

 

陌生的男人就跟在他身後。

 

李老頭明知這層除了他沒有別人, 他還是不S心的挨家挨戶地拍門。

 

他敲響了我所在的房子的大門。

 

「裡面有人嗎？可不可以讓我進去, 我明天就走！」

 

李老頭能從縫隙看見燈光。

 

「求你了，開開門吧。」

 

我突然想到鄰居說的事。

 

李老頭曾鎖住了一個快生產的孕婦的車。

 

孕婦和孕婦丈夫因為著急, 沒有手機和現金。

 

李老頭不肯開鎖。

 

孕婦和她丈夫求他, 他也無動於衷。

 

後來還是孕婦父母及時趕來給錢, 他才打開鎖。

 

可就是因為他耽誤了生產時間，導致孕婦難產，差點S亡。

 

李老頭也應該嘗嘗那樣的絕望。

 

因為我沒開門，李老頭被陌生男人重新拖進了家。

 

事後, 李老頭向別人訴說著他的遭遇。

 

沒有人相信他。

 

別人隻會以為他是瘋子。

 

沒有人為李老頭主持公道, 李老頭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李老頭連夜從小區搬走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聽說他跑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溝。

 

他走後，他的房東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房子。

 

女孩提了一堆禮物來找我。

 

我不想收, 她強行將禮物塞到了我懷中。

 

「謝謝你, 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笑盈盈道：「是他罪有應得。」

 

如果天不收他, 自有惡人懲治他。

 

我就是那個惡人。

 

李老頭走後，生活恢復了從前的寧靜。

 

小區的住戶也多了起來，再也沒有發生車被鎖的事情。

 

再次聽見李老頭的消息, 是在一年後。

 

鄰居找到我, 她神神秘秘道：「小謝，你知道嗎？李老頭S了。」

 

我有些驚奇：「S了？」

 

李老頭不是逃走了嗎？難道有人追他追到了小山溝？

 

鄰居小聲道：「聽說他去了小山溝後，被小山溝裡一個寡了多年的中年男人強行帶回了家，做那些事。」

 

「他不肯, 想要逃跑，被中年男人失手打S了。哎呦，聽說S相很難看。」

 

「這樣啊。」

 

真是罪有應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