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刪除我嗎?」我忍不住詢問。
當年給江書熠發去分手信息後,我就刪除了他的微信。
江書熠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下意識收緊,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忘了。」
8
車子在我們大學附近的一條街停了下來。
下車後,我倆並肩走幾步到了一家西餐廳。
剛進門,熱情的服務員立刻上前招待。
「江總,還是老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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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書熠的目光緩緩移向我。
這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巧啊,這恰好是江總最喜愛的位置。」
我不由望向江書熠。
這是我倆曾經談戀愛時最愛坐的位置。
為什麼呢?
他都那麼有錢了,還要來這種普普通通的餐廳吃飯。
江書熠眼中翻湧著復雜的情緒,隨即默默移開視線。
見我倆的氣氛微妙,服務員機靈地拋出新的問題:
「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
江書熠脫口而出:
「一份意面和藍莓慕斯蛋糕。」
話落,我和江書熠都怔住了。
他說的是曾經我倆在這家店吃飯時,我每次必點的食物。
那時我們倆都很窮,談戀愛後隻有偶爾約會才去稍微貴一點的餐廳。
這家店便是我最愛的一家。
我回過神,餐已經點好了。
江書熠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你想找我幫什麼忙?」
我鼓起勇氣說:
「我在你面前哼唱過《呢喃》,你當時還錄制了視頻,現在那個視頻還在嗎?」
我緊緊地盯著他,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菜單。
「刪除了。」江書熠淡淡回答。
我忍不住追問道:
「那你的舊手機還在嗎?有備份嗎?」
「主板壞了,我就把手機丟了。」
我失落地垂下頭:
「好吧,那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江書熠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雙眸蘊含的情緒太復雜,我看不透。
一時間,我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我出聲打破沉寂:
「當初的事,對不——」
「不要再說了。」
江書熠打斷我,語氣冷若冰霜。
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可怖,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了。
我握著杯子的手不禁顫了顫。
「叮咚。」
江書熠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瞬間撕裂緊張的氣氛。
我瞟到屏幕上的名字,是應信文。
他接起電話,眉頭漸漸蹙起。
「別怕,我馬上到。」
語氣裡透著滿滿的緊張。
江書熠猛地站起身,拿起西裝就要離開。
我問他:
「怎麼了?」
「文文發高燒了,我得送她去醫院,先走一步。」
「菜都上齊了,不吃完再走嗎?」我拽住他的手。
他轉頭,冷漠地看著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拋棄文文而留下來陪你?」
9
這冰寒刺骨的眼神讓我如墜冰窟。
五年前,我為了錢和奶奶,拋棄了江書熠。
如今我成了被拋棄的一方,這是我應得的。
心底湧出一絲無力感。
我緩緩松開手。
江書熠跨步離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Ŧű₈沒分給我。
我在餐廳坐到打烊才走,中途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走出大門發現雨下大了。
電閃雷鳴。
大顆的雨滴打在我的頭上和臉上。
雨水順著額頭流淌,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隱隱約約看見江書熠的車還停在原地。
我甩甩頭。
車子還停在原地。
我沒看錯。
他怎麼在這裡?
江書熠推開車門,黑著臉,快步走到我面前,緊實有力的手臂穿過我的腿彎,一把將我抱起。
我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
「你怎麼回來了?」
江書熠的步伐一頓。
「有東西忘拿了。」
「什麼東西?」
他腳步不停地邁向勞斯萊斯,猛地打開副駕駛門,把我丟了進去。
然後坐上駕駛座,從儲物格裡拿出毛巾給我擦頭。
我跪坐在位置上,突然靠近江書熠。
笑嘻嘻地問:
「你還沒回答我什麼東西忘拿了。」
嘴唇恰好擦過江書熠的唇角。
他的耳尖隱隱泛著一絲紅暈。
「坐好,別亂動。」
我靜靜地坐著,乖乖地任由他給我擦拭。
看著我渾身湿透的模樣,江書熠怒斥道:
「盛知夏,你是不是傻?下雨不知道躲嗎?」
我喝得有些蒙。
反應慢了半拍。
好半天才張嘴反駁:「我才不傻。」
江書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惡狠狠質問我:
「你不傻,那你眼睜睜看著我去找別的女人?
「你不吃醋嗎?你不會阻止我嗎?
「以前的你從來不會這樣。」
憤怒的語氣中還夾雜著一絲懷念。
我從前的確不會這樣。
談戀愛初期,我自卑敏感,擰巴內耗。
有一次,我看見江書熠跟學姐單獨吃飯。
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什麼也沒說。
默默地跟他鬧了好長時間的別扭。
他知曉原因後,捏住我的雙肩,認真地告訴我:
「盛知夏,下次我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裡不舒服,要立刻說出來。
「我是你的所有物,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而不是憋著什麼話都不說。」
是江書熠一次次告訴我,他是我的所有物,才讓我對他的佔有欲變得那麼強。
我不允許他跟女生單獨吃飯,更不允許他有女性朋友。
要他消息秒回,要他做什麼都要向我報備。
我傻傻地看著江書熠,輕聲說:
「今時不同往日了。」
「怎麼不同了?」
江書熠目光痴迷,神色虔誠:
「我還是你的,隻要你還願意要我。」
10
宿醉醒來。
我頭痛欲裂,口幹舌燥。
一陣陣刺痛從太陽穴傳來,像無數根銀針在輕輕扎著。
我試圖回憶昨晚的情況。
腦海ŧū́⁸中最後的記憶是江書熠抱著我放進車裡。
但車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床頭櫃的手機嗡嗡作響,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拿起手機一看,徐清菡給我發了好多條消息。
最早的時間顯示昨晚 11 點:
【夏夏,有人曝出你的幾年前哼唱《呢喃》的視頻!
【這下可以澄清你沒有抄襲了。
【抄襲狗徐妍太惡心了,終於能讓她嘗一嘗挨罵是什麼滋味了。】
我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打開微博,#徐妍抄襲#登上了熱搜榜第一。
果然有人放出視頻。
這正是江書熠錄的那個視頻。
他不是說已經刪除了嗎?
底下的評論數量迅速增長:
【啊?這麼快就反轉了,所以是徐妍抄襲盛知夏咯。】
【徐妍解釋一下。】
【太好了,是抄子,我們沒救了。】
【星夢娛樂的常規操作,給要解約的藝人潑髒水,發通稿黑她,搞臭她的名聲,敗壞路人緣。】
【真不愧是內娛緬甸。】
【盛知夏小姐姐真可憐,狠狠憐愛了。】
【這視頻是 P 的,盛知夏是誰啊?聽都沒聽過,妍妍肯定不會抄襲盛知夏,妍妍比她有才華多了。】
【招笑,早就有專家鑑定過這視頻是真的了。】
各大營銷號紛紛下場,輿論迅速發酵。
徐妍一大早就更新了一條動態。
她裝傻充愣,根本不承認上條微博裡說的抄襲者是我。
網友們並不相信這套說辭。
罵她是個抄襲狗。
追著她要個解釋,為什麼《過期曖昧》的旋律跟我的《呢喃》如此之像。
徐妍迫於輿論壓力,很快發布了澄清聲明。
說她沒抄襲,隻是沒有避開旋律上的碰撞。
但網友根本不買賬。
#徐妍抄襲#在熱搜榜上掛了一天一夜。
她徹底被打上抄襲的烙印。
我心存感激,發消息向江書熠道謝。
【謝謝。】
過了許久,江書熠才回:
【沒事。
【我手機上碰巧有這個視頻的備份。
【不小心翻到就順手幫你澄清了。】
他緊接著又發來一句:
【昨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揉揉刺痛的太陽穴,默默敲下幾個字:
【斷片了。】
江書熠氣急敗壞:
【好好好,盛知夏,你可真行。】
聽他這語氣,難道昨晚我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我遲疑地打下幾個字。
【我打你了?】
【不是。】
【難道我親你了?】
【沒有!!】
11
正準備回復江書熠的消息時,江母突然打來電話,問我追求進度。
我如實回答。
她催我速度加快。
該如何加快呢?
我不會啊!
於是我上網搜索如何追求前男友。
我按照教程撩江書熠。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倆的聊天框,真是慘不忍睹。
全是我單方面給他發消息,問候早晚安,分享日落,講講冷笑話。
他偶爾想起了回我一個表情或者哦。
但大多時候都是已讀不回,對我愛搭不理。
或者讀都沒讀。
於是我想到一招。
我可以請他吃飯,以感謝他幫我洗清抄襲的罵名。
他也不答應。
隻回了一句:
【明天的早餐就算是你的謝禮。】
早上六點四十分,我拎著江書熠最喜歡吃的那家早點,敲響了他家的大門。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江書熠睡眼惺忪,穿著灰色真絲睡衣慢悠悠地打開門:
「這麼早?」
嗓音略微沙啞。
霸總不都是六點起床洗漱,鍛煉,衝澡,吃早餐。
我尋思著我到的時間剛剛好呢。
我擠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早上好,江——」
我話還沒說完,江書熠接過早點,啪的一聲關上門。
沒禮貌!
氣得我原地打了一套拳,面前的門再次打開了。
我打拳的動作的瞬間僵住。
「謝禮送到了還不走,怎麼?要我送你回去?」
「……」
行,我現在就走!
之後的兩天,我每天按時給他發早安、晚安。
江書熠依舊對我很冷淡。
他算是徹底把我逼急了。
凌晨我給他甩過去一張性感吊帶裙的自拍。
他秒回:【我在開會,別鬧。】
【這麼晚了還在開會?】
半個小時後,他回:
【剛剛在訓下屬。
【你這照片拍得一般。】
管它拍得好不好,能讓江書熠搭理我的照片就是好照片。
我趁熱打鐵,再次邀請他一起吃飯。
他又拒絕了:
【不了,忙。】
結果沒過兩天,我和徐清菡出門逛街,偶遇江書熠跟應信文兩人在梵克雅寶買手鏈。
我站在門外看著江書熠溫柔地為她戴上手鏈。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找江書熠求復合,江母的一千萬隻能算是一部分原因。
更大的原因其實是我心裡還放不下江書熠。
12
追求進度趨於零,我十分挫敗。
約了徐清菡到城南新開的酒吧喝酒。
見我心情不好,她揚言要給我點八位男模。
不一會兒,包廂裡走進八位身高 180 以上、寬肩窄腰的男模。
我挑了兩位合眼緣的留下。
先打了幾圈麻將,輸的人喝酒。
今天運氣不好,我一連幾杯酒下肚。
接著我們又玩了國王遊戲,我再次輸了。
「姐姐,又該你喝了。」
身旁的弟弟將紅酒杯喂到我嘴邊,我就著他的手一飲而盡。
喝得有點猛,我頭有些暈乎乎的。
緩了會兒,我喊了一聲再來。
第二輪,徐清菡抽到了國王牌。
她說:「1 號展示一下腹肌。」
大家的牌一亮,1 號是坐我旁邊的弟弟拿到的。
他紅著臉,慢慢撩起衣服,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
隨即跳了一小段舞蹈。
跳完後,他輕輕喘氣。
嘴角微微上揚,聲音略帶羞澀地問道:
「姐姐,要摸腹肌嗎?」
一邊說著,一邊朝我走近兩步。
我臉頰滾燙,腦袋也變得重重的。
手不自覺地朝他的腹肌摸去。
砰的一聲,包廂大門被人用力踹開了。
大門在撞擊牆壁後發出一聲沉悶的回響。
循聲望去。
恍然間,我好像看見江書熠走了進來。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
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牌,順勢將我拽起來。
銳利的黑眸緊盯著我,嗓音低沉而危險。
「玩得開心嗎?嗯?」
「還行——」我下意識回了一句。
下一秒,我被攔腰抱起。
「啊。」
江書熠緊緊抱著我,迅速走向門口的布加迪。
坐穩後,他吩咐司機開車。
「回靜雲軒。」
江書熠將我抱到他腿上,大手狠狠捏著我的腰。
司機識趣地將後排擋板升了起來。
他漆黑的眸子裡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風暴。
剛想開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酒勁上頭了。
我頭暈眼花,但還是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名字。
又是應信文。
他按下接聽鍵,不耐煩地說:
「什麼事?」
我垂下眼簾,隱約聽見應信文說什麼「幫忙」「救急」。
腦海中浮現出上次江書熠因她離我而去的畫面。
我突然出聲喊了一聲江書熠,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小侯爺一朝醉 酒,將我錯認成昭元公主,強要了我。
我是徐州城賣餛飩家的小女兒。我平生最愛,隻有一個— 娘煮的紫菜鮮餛飩。我也一直以為,我是娘的女兒,千金不 換。直到京城侯府給了我娘二十金,將我接走。
我夫君的姻緣線有兩條。在蟠桃宴上,眾神看著他連著我的姻緣線,淡薄且微 弱;沒連著我的那條,又紅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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