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徊簡直熱淚盈眶。
4
晚上。
沈應徊不認得皇帝的寢宮怎麼去,於是直接坐轎子讓下人帶到。
沈應徊打開門,便看到一身龍袍的帝王手持一卷書,在燭光下細細閱讀。
整個朝廷都被裴丞把持著,奏折都是先送到裴丞那裡,裴丞批閱過後才象徵性地篩選一些不重要的奏折給這個傀儡皇帝過目。
他爸看起來適應得很好。
看到他這個兒子來了,隻是抬手,站在旁邊的宮女和侍從便微微福身,從門口魚貫而出,最後一個出去的輕輕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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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隻剩他爸和他自己。
沈應徊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爸,老爹,救救我救救我救我!」
沈臨圻額頭青筋直跳,聲音微冷:「站好。」
沈應徊常年處於他爸的威懾之下,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立刻松開手,乖乖地站好。
那張異常美豔絕倫的臉盡是諂媚奉承之色。
沈臨圻:「……」
回想起傀儡皇帝記憶裡冷沉狠毒、談笑間屠戮的美麗陰森的臉,再看看兒子這張臉,沈臨圻現在覺得無比割裂。
沈應徊委屈:「老爸,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老媽呢?爺爺呢?妹妹和林弈呢?」
沈臨圻瞥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咱們坐的飛機失事了?」
全家人一鍋端。
你就說牛不牛逼吧。
沈應徊訥訥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沈臨圻淡定:「沒關系,咱們就等著他們上門找就得了。」
沈應徊一臉懵逼:「哈?」
沈臨圻皮笑肉不笑:「就你今天在朝堂上幹的丟臉事,權傾天下的九千歲,朝我一個傀儡皇帝下跪,還冠冕堂皇地叫我爹!你信不信今天開始全天下都傳遍了!
「小腦萎縮成這樣,全天下就你獨一份!原劇情裡可沒有這件事,這麼明顯的性格轉變,他們找不到我們,還能誰找到我們!」
沈應徊:QAQ。
沈臨圻深吸一口氣:「還有,你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跑到禮部侍郎身上了。你盡量少說話,還有,別總是把情緒擺在臉上!」
沈應徊一哆嗦:「爸,你說什麼?那個九千歲還還……在這個世界?」
沈臨圻看著直接嚇成鴕鳥的兒子,頭疼扶額。
他冷靜地將原劇情捋了一遍,分析各個人物性格,開始手把手教他接下來怎麼做,九千歲的下屬,又該怎麼用。
沈應徊臉上充滿害怕迷茫,深深懷疑自己做不好。
沈臨圻看著這個仿佛永遠長不大的兒子,忽然平靜道:「應徊,一個人總要成長,父母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
「男主裴丞還在這個世界,他有極具個人魅力,如果他想,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的下屬召回身邊。
「你也看到了,重生的女主對我這個傀儡皇帝恨意十足,我本身被架空沒有任何勢力,如果不能及時改變應對,最後我的下場——」
沈應徊驚懼地想要捂住他的嘴:「爸——別說……」
隻見沈臨圻撥開了他的手,含笑地說出四個字:「凌遲處S。」
他拿自己做威脅。
還是如此殘酷的S亡方式。
不得不說,很有效。
沈應徊是個紈绔不錯,又笨又沒志向沒錯。
但家人就是他的逆鱗。
更何況是將他和妹妹從小疼到大的、他無比崇拜敬仰的父親。
他目光逐漸堅定,喃喃道:「爸,我一定會做好的……」
5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麼?今天上朝時九千歲朝皇帝跪下,還叫皇帝爹?」
丫鬟蘭鈴:「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沒錯。」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
就男主那個瘋批反派的性格,當著百官的面把那個狗皇帝砍了,我都不覺得奇怪好吧。
下跪?
叫爹?
你是反過來了吧?
等屏退左右,林弈泡了壺茶,遞了一杯給我:「看來爸和你哥哥出現了。」
我實在喝不下,將茶放到一邊,神情復雜:「確實……我哥犯錯一緊張,瞬間向老爸滑跪叫爹的行為,我怎麼一點也不意外呢?
「可他們一個穿成九千歲,一個穿成皇帝。
「也太他媽離譜了吧!」
林弈感覺很委屈:「再離譜也沒有我們離譜。」
我默默閉嘴。
林弈手指扣了扣桌子,說道:「這幾天我會想辦法聯系上爸和哥。這件事情爆出來,想必媽也能很快出現。」
我感覺一言難盡:「按照穿越這個尿性……我怎麼感覺老媽的身份也會無比炸裂呢?」
林弈:「……」
6
血影殿。
江湖中最大的S手組織。
隻要你出得起價格,連一手遮天的九千歲裴丞他們都敢冒險刺S。
殿內。
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面容隱在帽檐下,所行道路其他的S手皆恭敬退避。
無他。
因為這名女子是血影殿第一S手——代號璇璣!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無敗績!
再出來時。
鬥篷S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穿著桃色襦裙、恍若是端莊清冷的高門貴女。
葉菁神色漠然地端坐在茶樓,她接手了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繼承了原主那一身的本領。
加上她在現代便擅長格鬥,有基礎打底,使用起原主的武藝也毫無滯礙。
就是……
原主前不久接了一個任務——
刺S皇帝。
是的,就是S了大燕朝這個傀儡皇帝。
然而,昨天朝堂上面發生的荒謬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
葉菁:「……」
很好。
是我那穩坐釣魚臺的老公和那慫蛋兒子無疑。
而現在要——
我S我老公?
葉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7
夜深人靜。
正是禁軍松懈之時。
葉菁一身黑色緊身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輕巧地穿梭於皇宮的飛檐走壁之間,腳步輕盈無聲,如同鬼魅般在陰影中跳躍前行,皇宮的布形圖在她腦海中呈現,她避開了守衛森嚴的正門和巡邏的侍衛,直衝皇帝的寢宮。
沈臨圻剛送走他那傻蛋兒子,沈應徊壓根不會處理奏折,於是把它們全部帶過來扔給老爹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沈臨圻翻開其中一本奏折,那是原本的九千歲批閱好的。
那字筆鋒凌厲,氣勢磅礴,一撇一捺暗含S機,鋒芒盡顯。
沈臨圻鋪開宣紙,提筆蘸墨,一行與奏折上風格截然不同的字出現,端方優雅,坦然從容,不顯山不露水。
寫著寫著,那字跡居然慢慢與奏折上面一致!
鐵畫銀鉤,大氣磅礴,一筆一畫蒼勁有力,微末處似有S意破紙而出。
又試了幾遍,兩者的字幾欲以假亂真。
沈臨圻滿意收手,將宣紙放於燭火之上燃成灰燼,開始批閱奏折。
他雖然在現代是個商人,但全家人都知道,他還是個歷史教授。
本事,就不用說了吧。
三言兩語道出某個官員提出的政策的弊端,卻沒有完全否定,而是在此基礎上引導這個官員改進完善,使得其更符合國情。
某個官員的任職被他一票否決,其子性格和能力並不適合待在這個職位上,另一個官職更適合這個官員。
還有自然災害,邊疆軍情……
正當帝王全神貫注之時。
一團黑影從窗棂竄進來。
一絲細微的風拂過,桌上的燭火抖了三抖。
一道黑影在他身旁站立。
沈臨圻垂眸,他的咽喉處,抵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他抬頭,蒙面的黑衣女子冷漠地看著他。
沈臨圻輕聲道:「菁菁。」
黑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拽下蒙臉巾,露出一張英氣凌厲的臉,卻又難掩精致俏麗。
跟他妻子在現代的模樣完全不同。
葉菁收起匕首,挑了挑眉:「這麼快認出我了?」
沈臨圻將毛筆擱下,起身,目光帶著愛意和思念:「我的老婆我怎麼可能認不出?」
葉菁抱胸,細細端詳帝王俊美溫和的臉龐,半點遇刺的驚懼也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剛我也見了咱兒子,那臭小子一見我就渾身抖得像篩糠,大喊女俠饒命,半天也沒認出我這個媽!」
老公很好,但這個兒子她無時無刻不想回爐重造!
沈臨圻淡定地喝了口茶:「起碼沒向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滑跪。」
葉菁:「……」
沈臨圻拉起葉菁的手,坐在床榻上,好奇地問:「你現在的身份是……」
他猶豫地吐出兩個字:「刺客?」
葉菁:「是的,準確地說,是S手,代號璇璣。」
沈臨圻沉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血影殿第一S手璇璣?」
葉菁贊賞:「是的。剛接的一個任務,就是刺S狗皇帝。」
狗皇帝·沈臨圻:「……」
沈臨圻訕笑:「菁菁,我覺得我罪不至S。」
突然,耳邊傳來細微的破空之聲。
葉菁神情一凜,空手奪過從外面射進來的一支箭矢。
等她來到窗棂前一看,已經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她看著手中的箭矢,那箭矢的尾部綁著細長的竹筒,她打開竹筒,從裡面拖出來一小張卷紙。
葉菁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嘴角瘋狂抽搐。
沈臨圻蹙眉:「這是什麼?」
當上面的一連串英文映入眼簾,他沉默了。
【Dear dad and brother,
【How have you been recently? Lin Yi and I are in a terrible situation. We've somehow ended up as the daughter and the son of the General of Zhenbei. Is there any time travel more absurd than this?
【I also don't know how Mom and Grandpa are doing. Dad, you need to keep an eye on my brother. The subordinates of the Nine Thousand Years are not to be underestimated. With his intelligence, I'm worried he won't survive even a single episode in the depths of the palace.】
(翻譯:
親愛的爸爸和哥哥:
你們最近好嗎?我和林弈很不好,我們穿成了鎮北將軍的女兒和兒子,還有比我們更荒謬的穿越嗎?
也不知道媽媽和爺爺怎麼樣了。老爸,你要看好哥哥,九千歲的屬下不是吃素的。以他的智商,我很擔心他在深宮活不過一集。)
沈臨圻將紙折疊:「還用英文?真夠謹慎的。不愧是我女兒。」
葉菁蹙起眉頭:「他們倆穿成姐弟?我以為我穿成S手接下任務還是剛好刺S你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
兩人默默對視,異口同聲:「他們好像更離譜。」
沈臨圻:「過幾天約個時間我們聚一下吧。」說著他有些頭疼,「也不知道爸穿越到誰身上了。」
葉菁不是很擔心她的公公,對他的本事很自信:「爸一向不要呃……能屈能伸,無論到了哪裡都能混下去。」
沈臨圻贊同地點頭。
8
我和林弈很快收到了爸媽的回信——
一切安好。
並說找個時間將我們召進宮裡會面。
我幽幽地嘆氣。
林弈給我披上了一件袍子:「入夜了,有點冷,回屋吧。
「想吃點什麼嗎?我去廚房給你做。」
我哀怨地看著他。
林弈:「?」
我:「我想吃你。」
林弈:「……」
家人們誰懂啊?
在現代水到渠成確認男女關系後隔三差五大魚大肉,現在?
呵呵。
別說油了。
清湯寡水都沒有。
我隻恨自己道德感太強。
那麼大一隻男朋友,隻能看不能吃。
怎麼辦……
我想骨科嗚嗚嗚。
林弈沉默。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再等我一段時間……我現在已經掌控了將軍府的大半勢力。
「等我擁有足夠大大權力,到那時候,不會有人敢阻止我們。」
我:「……」
「我知道你不是因為倫理,而是忌憚這個禮教森嚴的古代,人言可畏,你是怕害了原身的父親和母親。」
我悶悶道:「你可真了解我啊……這段時間,原身的母親確實對我們很好。」
林弈輕笑,然後正色道:「信上說九千歲還在這個世界,希望爸盡快奪權成功吧。原主的父親過段時間也快從北疆回來了……」
我:「emmmm,你不會看上他手中的兵權了吧?」
林弈:「知我者,惜寧也。」
我:「你真是個大孝子。」
9
白錦重生有好一段時間了。
今天便是皇帝給太後請安的日子。
當時病重的先帝為了衝喜,強娶她為皇後。
但沒啥卵用。
該S的還是S了。
裴丞在剩下的皇子裡面挑挑揀揀,最終看中了好拿捏的三皇子宋圻——也就是現在這個狗皇帝。
但這位皇子上位的時候也不年輕,都將近四十歲了。
前世被強迫,不得不自缢的痛苦還歷歷在目。她將滿懷的恨意壓下,開始算計著怎麼弄S這個狗皇帝。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困於深宮的太後罷了,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
得從長計議。
沒過多久。
"兒媳給我買了個相機當 60 歲的生日禮物。 老伴和兒子卻很不高興。 「她一輩子隻知道洗衣服做飯,哪會用這麼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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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當地開了家理發店,主攻男發,不管什麼要求都是30一位。 因為手藝不錯,再加上能聽懂顧客的需求,我迅速走紅。"
"城破那日,叛軍綁了我與沈念,說隻能活一人。 問太子救夫人還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