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一大朝會,三品及以上官員全部出席,包括半個編外人員的我。
寅時就被迫起床營業的我夾在一群老大人之間昏昏欲睡。
時近年關,各地匯報的都是些吉利事。
什麼兩廣風調雨順;蜀中安居樂業;江南又現祥瑞;北地鄰國壓境……
等等!
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消息混進去了!
我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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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原本生活著一個蠻族,後來立了國。
他們民風彪悍野蠻,時常在我朝邊關燒S搶掠,甚至會用繩子牽人做牛羊牲畜般對待。
前些年他們曾被我朝打服稱臣,如今還敢來,正好滅了他們。
我正義憤填膺,冷不防在討論中聽到了自己。
「快叫天師算算最近適合成親的吉日。」
???
不是說敵襲,怎麼又扯到成親來了?
我滿頭霧水。
兵部尚書卻慷慨激昂。
「年關將至不宜開戰,鄰國無非是想要錢,我們就派個宗室女和親,再陪嫁些貌美的妾室,給上一筆金銀也就是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先定吉日啊。」
此等狗屁言論,朝中竟也有大半人點頭附和。
於是所有人目光移向我。
我掐指一算,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讓這位主和的大臣帶著萬貫家財嫁過去,必能保我國境太平。」
「住口,吾等商量大事,豈容你一介女流插嘴!」
兵部尚書朝我吹胡子瞪眼。
我雙手捂臉立刻假哭。
「嚶嚶嚶,剛才還尊稱人家天師,現在又說人家隻是一介女流。」
「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兵部尚書活了大半輩子,大概從來沒碰見過這麼和他說話的人,一時竟哽住了。
他說不出話,我卻有的是話想說。
「鄰國苦寒,世家女卻都是長於閨閣身嬌體弱,若嫁過去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結親不成反結仇。不如嫁些耐磋磨的男人。」
「我觀兵部尚書適才陳詞慷慨,忠心為國,身份地位也合適,正是和親的不二人選。」
7.
兵部尚書直冒粗口。
「放屁!男子怎能和親,你這是胡說八道!」
「鄰國皇帝說過他不喜歡男人嗎?」
那當然沒有,誰沒事會特意強調這種事。
我兩手一攤,
「沒說就是默認,默認就是同意,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不喜歡男人,你也可以掰彎他嘛。」
我這一萬步大約確實退得有點遠。
兵部尚書已經氣得臉色漲紅,頭頂冒煙,整個人在原地昏厥和衝上來拼命之間反復橫跳。
我施施然朝看戲的老皇帝行了個禮。
「聽說尚書府足足佔地半條街,嫁他過去,朝廷連陪嫁都能少出些。」
他可不在乎事情怎麼解決,但能少出銀子,就意味著有更多錢用來吃喝玩樂。
果然,老皇帝眼睛一亮,看向兵部尚書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能爬到尚書的自然不傻。
生怕皇上三言兩語送他出嫁,兵部尚書連瞪我都顧不上,轉頭立獻新策。
「戰,必須戰!臣這就去找幾位將軍商量戰術。」
為了自己的貞操,兵部尚書力排眾議,舌戰群儒,在當天就確定了對北境用兵的戰略。
這讓我想起了師父的一句話:
隻要逼不S,就往S裡逼。
次日,公主就找上了門。
她明面上組織各種花宴詩會聚眾玩樂,實則通過各家女眷織起了自己的情報網。
此次,就是代表世家女子來向我登門道謝的。
看著公主和離後愈發飽滿的精神面貌和面對朝政侃侃而談的姿態,我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8.
京城大軍開拔時,我正在宮中捉鬼。
近一旬夜裡,御湖旁常有宮人撞鬼墜落,甚至差點鬧出了人命。
對補腎「仙丹」深信不疑的陛下,第一個就想到了我。
我真的會謝。
受害者之一是我曾有一面之緣的蘋果臉宮女。
如今已是數九寒冬,她泡了一遭冷水,命都去掉半條,臉頰凹陷唇色發青,此時正裹著薄被發高燒,提起鬼來瑟瑟發抖。
「鬼就在御花園東邊,見人就追。它穿著沾血的白衣,還會叫,特別嚇人……」
御花園東也是整個皇宮的最東面,北有假山石,西邊是曲折又硌腳的鵝卵小徑,若是遇鬼想逃跑,下意識就會朝南。
而南邊正是御湖所在。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我在草叢磚縫中發現了幾滴黯淡的血痕。
我看了看,捻了捻,又舔了舔。
領路宮人兩眼一翻,華麗麗暈了過去。
湖水映照出我此刻衣袂飄飄,嘴角沾血,臉上還帶著笑的模樣。
好像,也許,仿佛,大概,確實有點嚇人。
我尷尬地一抹臉,掐著人中把人救醒。
「別怕,隻是雞血而已。」
緊接著,我又在御湖靠岸一側發現了松動的石板,大大提高了墜湖的幾率。
這不是撞鬼,是裝鬼。
有人精心設計路線,想借鬼神之名害人。
我明面上佯裝一無所獲,實則偷偷向陛下申請了一隊侍衛,決定來個就地擒拿。
9.
子時末,御花園東果然又出現了白衣鬼影。
路過的宮女尖叫一聲,慌不擇路地向南邊一路逃竄。
宮女跑得踉踉跄跄,速度不快,但鬼影也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如放羊般將人驅趕至御湖,然後「嗬嗬」怪叫著逼近。
五步……三步……一步。
鬼影越來越近,宮女卻像是嚇傻了般一動不動,直到鬼影等不及地抬起雙手一推。
紋絲不動。
鬼影正欲再推,反被周圍跳出的十來個大漢一把按倒。
我冷笑著扯下身上墜了鐵的宮女裝。
「裝鬼是吧?傷人是吧?推我是吧?」
「你再推一個試試!」
侍衛們拿出燈籠點了一圈,也照亮了鬼影的一張臉——一張陛下的臉!
好消息,這不是夢遊的陛下;
壞消息,這是陛下年僅十歲的皇子楚哲。
我的心情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陛下子嗣不豐,年近花甲還隻有一子一女,所以這位皇子自幼便被千嬌萬寵。
聽說他三歲就會拿鞭子抽人,稍有不順心便對宮人隨意打罵。
年中時楚哲就在宮裡鬧出過一樁命案,被陛下訓斥後好不容易安分一陣,現在看來又故態復萌了。
楚哲被侍衛攙扶著起身。
宮裡伙食太好,十歲的他已和尋常人家十四五歲的少年差不多高了。
他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一雙眼又黑又亮,卻閃著惡意的光。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管我?」
「能被本皇子推下水,都算是你們的榮幸。」
我還沒說話,周圍的侍衛先犯了難,連忙攔在我們之間。
「小殿下,這是陛下親封的天師,您不能打!」
楚哲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他一個窩心腳踹翻侍衛。
「什麼天師,不就是稀罕點的奴才嗎,我可是堂堂皇子。」
楚哲從腰上取下嵌了一圈瑪瑙石的長鞭,手腕一甩直朝我門面襲來。
鞭尾帶起簌簌風聲。
小小年紀下手倒狠,這一鞭分明是想毀我容。
我偏頭躲過,反身一腳將他絆了個狗吃屎。
憑楚哲的身份,隻有他打別人,從沒遇見過會還手的。
他眼神空白一瞬,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兩側鼻翼呼哧呼哧直往外噴氣。
我慢條斯理地抬起手,掐指一算。
「有鬼上身的皇子,快將他綁起來嚴加看管。」
既然楚哲喜歡扮鬼害人,那我就給他一個鬼,讓他好好領教領教我專業驅鬼的手段。
10.
我們各執一詞,又都得陛下看重,侍衛誰也惹不起,隻好把我們打包還給陛下。
楚哲進殿就把鞭子一藏,一改先前的張牙舞爪,抱著陛下的大腿嗷嗷哭。
「父皇,兒臣受傷了!」
「這個女人敢打我,你快誅她九族,為兒臣作主。」
我不慌不忙擺擺手,掏出羅盤呈上。
指針咻咻轉了一圈,幹脆利落地直指楚哲方向。
「這是捉鬼羅盤,它指著的就是被鬼上身的人,所以臣打得不是皇子,而是鬼啊。」
「肯定是你動了手腳,我根本沒被鬼上身。」
楚哲不依不饒,提出讓別人來使用羅盤。
沒用的,因為有問題的不是羅盤,而是我絆倒他時放在他身上的磁石。
果然,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任楚哲不斷移動,指針也始終牢牢指向他。
陛下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他本就對宮中鬧鬼之事深信不疑,如今更是徹底站在了我這邊。
「既然如此,便仰仗天師為我兒驅鬼。」
我假意推辭。
「實不相瞞,這鬼附身殿下已有多時,致使殿下性情浮躁,驅除非一日之功。」
陛下本就因兒子過於暴戾而頭疼,聽我這麼一說,更堅定了決心。
「那天師就更要治好他了,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我隻要了一間隔音最好的偏房。
11.
將楚哲關進去的第一天,他摔了一地東西,命我立刻放了他。
我聽著叮叮當當的打砸聲,多吃了兩碗飯。
將楚哲關進去的第二天,他開始咒我去S,恐嚇一出來就要把我大卸八塊。
我在屋外為他念了一整本酷刑,嚇得他夜不敢寐。
將楚哲關進去的第三天,他開始裝病鬧絕食。
我果斷削減了他一頓十八道菜的份例,隻提供清粥小菜。
將楚哲關進去的第四天,他哭著說自己知錯了,被放出後就想翻臉。
我放出了他,見證他到了御前翻臉不認人想打我,反被陛下認為沒治好又關了回去。
將楚哲關進去的第 N 天,他終於學乖,不敢再光明正大隨便傷人。
被放出偏房的那天,他站在門前盯著我看了又看,說一定不忘我「教導之恩」。
老天這一次站在了他那邊。
北境大捷,敵國獻上了金銀美人主動求和,陛下大喜,楚哲自告奮勇提出操辦慶功宴。
他送出的第一份請柬就是給我的。
來送請柬的楚哲親衛熱情十足。
「天師不會要說身體抱恙不能去吧?我家皇子說了,一切以天師為主,您什麼時候好,宴會就什麼時候辦。」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哪兒還能不去。
「來,天師,本皇子敬你一杯。」
「再敬你一杯。」
「再……」
楚哲端著酒杯,腳下好像生了根似的擋在我身前,不把我灌醉不罷休。
甜膩的果酒下,暗藏著點點迷藥的苦澀滋味。
我一頭栽倒在桌案上。
「快些動作,殿下很快就會帶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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