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國師的弟子,京中人人稱奇的天師。
公主不讓驸馬納妾,驸馬控訴公主疑似中邪,我掐指一算,
「中邪的明明是驸馬,還想納妾?公主直接休夫就好了。」
朝臣未戰先降,欲卜吉日和親賠款,我掐指一算,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讓這位主和的大臣帶著萬貫家財嫁過去,必能保我國境太平!」
皇子半夜不睡拿鞭子抽人取樂,我掐指一算,
「有鬼上身的皇子,快將他綁起來嚴加看管!」
於是,公主得了自由,驸馬得了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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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前往和親,皇子被禁足管教,
我得了高昂診金,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1.
我叫二丫,生在一個小山村。
上有爹娘看中的長子大哥,下有爺奶疼寵的寶貝小弟,自己則是家中無人在意的小可憐。
七歲那年,又雙叒叕折戟鄉試的大哥回家娶親,卻正值地裡收成不好。
沒錢辦喜事怎麼辦?
爹娘眼一對,將我賣了五兩銀。
人牙子見我眉眼清秀,欲轉手將我賣入青樓。
「好姑娘,入了這裡便可吃喝不愁,穿金戴銀!」
怎麼好,你咋不去呢?
我年紀雖小,卻也不是傻子,自然不願就範。
我逃,她追,我插翅難飛……
情急之中,我從二層小樓窗口躍下,恰巧砸進了路邊瞎子的算命攤。
「小丫頭,我觀你骨骼驚奇,天賦不凡,要不要考慮拜老朽為師啊?」
瞎子掐指一算,繼而猛地挺直了腰杆,散漫的神情轉為嚴肅。
這番表演我給十分,扣掉的九十分是因為他完全找錯了方向。
看著眼前正對著左邊空地激情輸出的瞎子,我拉了拉他右側的衣袖。
「我在這裡。」
這就是我和我不靠譜師父的初見。
彼時的我完全想不到他會是國師,更想不到他收我為徒隻是為了——找人代工。
一晃十一年過去。
而就在今日,我十八歲成人禮的第一天,我那師父就不見人影,隻留下四面光禿禿的牆壁。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京中事宜就都交給乖徒弟你啦!
另贈一錦囊,以應難題。
——你歸期不定的師父大人親筆。」
看看這張輕飄飄的紙條,再看看隔壁堆成小山的公文,我憤憤磨牙。
將無辜的小紙條當作師父反復蹂躪,我轉身,與宮中內侍狹路相逢。
「快跟我走,陛下頭疾發作了!」
2.
頭疾發作就去宣太醫啊,找我做什麼,跳大神嗎?
我一邊腹誹一邊匆忙入宮。
老皇帝就坐在龍床中央,臉色蠟黃,眼圈發黑,在他身邊,懸掛著一圈圈木劍黃符。
見我走近,老皇帝直了直身子,面帶急切。
「你就是國師常常提起的弟子爾雅吧,快,快為朕做法!」
失策了,還真是叫我來跳大神的!
可我根本不會。
師父雖為國師,卻常把「不要迷信,要科學」掛在嘴邊,傳授給我的除了盲人按摩術,就隻有一本觀星入門書。
在心底問候了師父幾百遍,我面上仍裝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陛下莫急,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
昨夜老皇帝和後妃共度良宵,今早起床後就發覺頭暈眼花,後背冒汗,渾身無力。
這聽起來很像是……
腎虛啊!
我欲言又止。
「就是說,陛下有沒有考慮先看個太醫呢?」
提起太醫,陛下平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個度。
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散落一地的藥方。
我放眼望去,上面寫的都是些滋補藥材。
最下頭一張敢直言陛下「腎氣有虧,精力不濟」的,已被大力撕成了兩半。
動手的是誰不言而喻。
「都是些庸醫,朕堂堂天子龍精虎猛,自然與常人不同,這頭疾必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魘住了。」
看著陛下有些惱羞成怒的臉色,我悟了。
原來是陛下要面子,打S不承認自己腎虧體虛,才不求醫改求神。
見我遲遲不動作,陛下一個茶盞砸到我腳邊。
「你師承國師,定能為朕分憂吧。」
疑問句被說成了肯定句。
陛下隨手把玩著另一隻茶盞,渾濁還泛著血絲的眼珠暗含陰霾。
我有且隻有一個選擇。
3.
三日後,
我命人抬著一個巨大的丹爐來到養心殿外。
「你可真會選時候啊!」
剛剛準備午睡的陛下被我吵醒了。
他披上了大氅,短短幾步路也走得腳下虛浮。
我掐指一算,隨即豎起一根食指作噤聲狀。
陛下眉頭一沉,正要發難,晴空一道霹靂劃過,雷聲隨之響起。
「轟隆——」
陛下和宮人們都被突然的變天嚇了一跳。
天空陰雲密布,轉眼暴雨傾盆。
我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隻瓷瓶,裝模作樣接了點雨水充作「仙露」灑進丹爐。
在一個蘋果臉的宮女「哇哦」的驚呼聲後,圍觀的宮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快看,她好像早知道會下雨。」
「她是國師的弟子,也就是小神仙吧!」
用師父的話說,我隻是看了天氣預報。
不過這天氣預報也是我自己夜夜觀星推算出來的就是了。
我掀開爐頂,露出滿滿當當一爐子的丹藥。
這可都是我用補腎藥材熬成藥液,混合了面粉一個個搓成的,保證用料扎實童叟無欺。
「每日一粒,持續服用便可解陛下之疾。」
連吃半個月,陛下頭也不暈了,腰也不酸了,龍顏大悅,封了我一個天師的虛銜。
月俸百兩,位同三品。
起點很高,但也很難再晉升。
這種一眼望到頭的日子就是我以後的生活了嘛,那可真是——
太爽了!!!
先幹他個十年八年,等攢夠錢再出去浪。
我一瞬間明白了師父的快樂。
正當我扳著手指計算自己究竟該攢多少錢時,公主府的下人匆匆忙忙闖進來。
「公主她中邪啦!」
4.
等我趕到公主府時,據說中邪的公主正端坐一旁悠然品茗。
反倒是急吼吼派人請我來的驸馬,背身負手盯著牆皮來回踱步,隻留給我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公主看起來很正常。」
「她都不讓我納妾,肯定是中邪了!」
聽見我的結論,驸馬立刻反駁。
他是個三甲進士,憑借一張俊臉才得公主下嫁,這些年吃公主的用公主的還想納妾,公主要是同意才是中邪。
我翻了個白眼。
似乎察覺到我的不耐,驸馬匆忙補充。
「不止如此——」
想驅邪的渴望高過了顏面,驸馬「羞答答」地轉過頭,展現出印著巴掌印的半張臉。
看尺寸,正符合公主的纖纖玉手。
驸馬怨恨地瞅了公主一眼,開始向我大倒苦水。
「公主與我成婚三載一無所出,我隻想納個妾又有什麼錯?可她不僅不順從還敢打我,必是被邪祟上身了……」
公主將茶盞不重不輕地叩在桌面,起身,揚手。
「啪——」
驸馬臉上登時添了道對稱的巴掌印。
公主隨後掸了掸衣袖上莫須有的塵灰,冷眼睨向驸馬。
「什麼中邪不中邪的,本宮打你隻是因為你欠打。」
哇,公主好颯,我好愛!
眼見驸馬意欲還手,我一個箭步插入二人之間,打斷了他的動作。
「且慢,此地確有邪祟。」
不等驸馬露出得意的微笑,我就掐指一算,隨後直指驸馬。
「中邪的明明是驸馬,還想納妾?建議公主直接休夫!」
小小的廳堂彌漫著大大的沉默。
驸馬的臉色轉紅轉青又轉黑,射向我的目光滿是被愚弄後的怒火。
公主卻撫掌而笑。
氣急敗壞的驸馬一紙狀書將公主告上了公堂。
5.
「驸馬狀告公主不遵婦德,忤逆夫婿,公主有何解釋?」
看著驸馬猶帶巴掌印的臉,府尹投來的目光隱含譴責。
他嘴上說著讓解釋,實則已經暈開筆墨,準備向陛下上書申饬公主了。
這我必然不能忍啊。
將剛到手還沒焐熱的天師腰牌高高舉起,我越眾而出。
「大人有所不知,驸馬中邪,公主打他是為了讓他清醒,此乃英勇救夫之壯舉。」
「況且驸馬臉皮太厚,公主卻掌心嬌嫩,受傷的明明是公主啊。」
公主也是聰明人。
她聞言適時輕聲呼痛,狀似不經意間露出被捂得發紅的手掌。
驸馬氣歪了嘴。
「你胡說!公主生不出孩子,我想納兩房美妾傳宗接代有錯嗎?」
那當然沒錯。
同為男人,府尹下意識搖搖頭,開始語重心長規勸公主主動為驸馬安排妾室開枝散葉。
見府尹完全站在自己這邊,驸馬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鼻孔抬上了天。
「古話說得好,夫為妻綱,公主還不向我賠罪!」
我眼珠一轉。
「敢問驸馬,你與公主孰君孰臣?」
自然公主為君。
驸馬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目光灼灼。
「驸馬也是讀書人,應該知道三綱之中君為臣綱排在首位,先君臣後夫妻,你卻本末倒置逼迫公主,這若不是中邪,就是目無皇權,有意謀反。」
不就是拿大道理壓人,誰不會咋滴!
一樁家事,被我三言兩語就上升到了謀反的高度,這罪名傳出去,別說想要孩子,驸馬自己都得去重新投胎了。
府尹握著驚堂木的手抖了抖。
驸馬更是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我不是,我沒有!」
「可我們剛才都聽到了你的話,不是謀反,那——」
「是中邪!對對對,我中邪了!」
驸馬不待我說完,點頭如搗蒜般搶著認下了中邪一事,並以不配公主為由自請下堂。
公主得了自由;我得了診金;而自費驅邪的驸馬得了休書一封,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但有時候,也不必太過光明。
比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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