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那個野丫頭?
秦艽從小就虎,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虎妞,上樹掏鳥窩,下河撈魚,小子們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所以她從小在家裡挨的訓是最多的,可訓斥歸訓斥,到底是自家孩子。不是古早有句話,莊稼是別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自家怎麼不待見,那是自家的事,在外面挨欺負了就不行。
都想著秦艽在宮裡肯定受磋磨了,因為秦大柱每次從宮門打聽消息回去後,總會忍不住和家裡其他人說宮裡的情況,所以在秦家人心裡,女兒(妹妹、姐姐)現在肯定皮包骨頭,面黃肌瘦,本來就瘦,現在肯定更瘦了,萬萬沒想到會被養得這麼白白胖胖嫩嫩的。
“姐,宮裡好吃的是不是特別多?”秦家小弟秦小樹率先道,一點都沒改好吃的本質。
“姐,你身上的花裙子真好看。”這是七丫,從小被秦艽蹂躪長大,素來唯她馬首是瞻。
“六丫長大了。”這是老實穩重的大哥秦寬。
“沒事就好。”這是當爹的。
“嗚嗚……”這是當娘的。
“六丫。”這是李大成。眼中除了不敢置信,還帶著驚豔。
“咳咳。”兩聲輕咳,拉回秦家人的目光,跟著聲音上移,然後秦家人再次陷入呆滯中。
“殿下,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被人騙了。”
直到過去了很久——
秦大柱率先回過神來,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怕又被那俊得晃眼的公子給晃暈了。
“六丫,這是誰?”
“這是六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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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皇親國戚?秦大柱還不算十分沒見識,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含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一見秦大柱跪,其他人也都紛紛跪下,就剩了個李大成,還在邊上傻站著。
“爹,你跪啥子嘛?”
“你這丫頭,見到皇親國戚不跪,要掉腦袋的。”
秦艽大急,見跟他爹說不通,就轉頭找好說話的。
“殿下,你先回去吧,奴婢跟家裡人說幾句話就回去。”
“我等你一起。”
“你在這兒,我沒法說,你看這樣能說話?”見宮怿似乎也有點不高興,秦艽選了折中,“那要不你往邊上去一點,站遠些?”
宮怿鼻子都快被氣歪了,還要保持自己高貴得體的表象,他敲了敲扶手,肩輿往邊上挪了去。
“好了爹娘大哥,你們快起來,殿下很平易近人的,你們不用怕成這樣。”
秦大柱等人這才站了起來。
“六丫,你來見我們,怎麼六皇子也跟來了?”柔娘往那邊看了一眼,小聲跟女兒說話。
“他中午吃多了,出來散散消食。”秦艽胡亂找了個借口,總不能跟家裡人說這個人是個黏人精。
“那你就是給他當宮女,他對你咋樣?飯能吃飽不,挨不挨打?”
“爹,你看二妹都吃胖了,飯肯定能吃飽。”秦寬打斷秦大柱喋喋不休的問題。
“殿下對我還行吧。”
就是還行?
端坐在肩輿上,芝蘭玉樹,龍姿鳳章,遠看近看都是畫兒,吃多了出來消食的六皇子殿下,臉黑了一個度。
“那你在宮裡過得好不好?”
“姐,我聽爹說宮裡吃人哩。”秦小樹說。
秦艽幹笑:“沒有那麼誇張。”
“都是爹說的,爹說宮裡的貴人動不動就把宮女打死了。”七丫插了一句道。
“你要是過得不好,別瞞著爹娘。都是娘不好,當初被嚇傻了,也沒攔著你阿奶。”柔娘說著又哭了起來。
秦艽最頭痛她娘哭,她娘一哭,她就想跑。
“娘,你別哭了,我在宮裡真的過得還不錯,也沒啥人欺負我。好了,別說這個了,你們怎麼跑來長安了?”
第53章
之後經過秦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秦艽也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說因為她,爹和阿小叔叔撕破臉把家都給分了,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做了那個夢以後,偶爾靜下來一個人,秦艽總會覺得自己特別滄桑,可就在這一刻,這個與平時相比,還是那麼平凡無奇的日子裡,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有家人的,那種在宮裡待久了,徹骨的冰寒,似乎都是她的幻覺。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哭,而是一直笑著。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還回去嗎,還是留在長安?”
“爹說反正分家了,咱家什麼東西都沒了,在哪兒都一樣,就留在這兒等姐你出宮。”
“長安比家裡熱鬧多了,就是花銷大,不過咱家現在都在掙錢,也足夠花銷了。”
經過家人的解釋,秦艽這才知道,自打來到長安以後,他爹就在當苦力,雖是辛苦了點,但比以前當鏢師賺多了,每天還能回家見到媳婦孩子,不像以前那樣一出門就是幾個月。而她娘帶著七丫,從繡坊裡找點縫縫補補繡花的活兒,柔娘女工不錯,以前在村子裡,也沒少從鎮上接繡活兒回來做。
至於她大哥秦寬,找了家酒樓當跑堂。長安城的百姓富裕,有錢的貴人多,他每月除了一份工錢,還能得不少賞,加起來也是很大一筆錢,所以一家人雖是辛苦了點兒,但日子過得並不比在家裡差。
至少一家人齊齊整整,柔娘不用常年見不到丈夫,也不用受婆婆和妯娌的氣,七丫和小樹也不用受叔叔家孩子們的欺負。
“我還攢了些月銀,平時也用不到,等會我回去拿來給你們。爹,你以後有事就初二來這裡找我,我現在六殿下的紫雲閣當差,一準能找到。”
“你的銀子放在你手裡,不用給我們,爹聽那些小內侍說了,宮裡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爹有這一把子力氣,怎麼都不會讓家裡吃不上飯。行了,知道你還好,爹就放心了,六殿下還在那兒等你,我們就不耽誤你時間,你去和大成說說話,這次爹能帶著一家人來長安,多虧了大成幫忙。”
秦艽沒想到前一刻還在想李大成,後一刻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難道說這就是天意?
來到那個黝黑的青年面前,秦艽忠心感謝:“大成哥,謝謝你。”
“六丫,你別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秦叔教我本事,讓我不用在鄉下種田過日子,出去也見了不少市面,如今秦叔碰見了事,我總該能幫一把是一把。”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李大成不敢抬頭去看秦艽,總覺得記憶中那個活潑卻兇巴巴的女孩,一下子變得不敢認了,隻有秦艽笑的時候,還能看出幾分以前的樣子。
這時,秦大柱突然想到什麼,把秦艽叫去了一邊。
“大成這孩子是爹看著長大的,為人品行都放心,你也看得出他對你是有意的,你若是願意,下次爹再來你給個信,也好讓他安心,爹也安心。”
“爹,我出宮還得很多年,怎麼好耽誤大成哥?”
“你不是說那六皇子對你還不錯,我看他面相似乎挺好說話,你跟他求一求,早點放你出宮?對一個皇子來說,放個宮女出宮應該不是難事吧。”
總體來說,秦大柱雖是個小地方的鏢師,走的鏢都是近處,但到底比一般的平頭百姓還是多幾分見識的,不然他也不能帶著一家老小摸到長安來。
“這……”秦艽猶豫了一下,道:“爹,這件事讓我考慮考慮行不?而且六殿下那裡也得去說,還不知他能不能同意。”
“反正爹說了,你放在心上。”
秦艽點點頭,又和家人說了幾句話,就往回走了。
至於另一邊,耳朵格外比一般人靈敏的宮怿,將這邊的對話聽了個十成十,聽見那秦艽的爹說自己看面相很好說話,他會讓他們知道,他一點都不好說話。
想出宮嫁大成哥,別說門了,窗子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秦艽一掃之前的低迷,心情很不錯。
至於肩輿上的宮怿,雖然嘴角帶笑,但明顯看得出有些不高興。
路走到一半,秦艽才發現這個問題:“殿下,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我沒想到小艽的家人這麼好,竟然能不遠千裡找了來。”
“我也沒想到,我以為……”以為他們不要我了。
親娘的軟弱,愚孝的父親,唯一能有點主見的大哥又不在家。秦艽知道因為自己從小是個皮猴,家裡人都有些不太喜歡她,可真當遠離家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才明白自己有多無助。
在那個夢裡,每個月初二的探親日,她也曾做過夢有人來找她,說她家裡人來看她了,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漸漸她就不再去想了。
她想,家裡那麼多孩子,爹娘也許會傷心,但就那麼一會兒,阿奶那麼難纏,又會拿捏她爹,她爹就算生氣,可能也就一時的。她的離開不會影響家裡的生活,就好像當初大姐出嫁,她覺得天都要塌了,可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似乎也沒有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在不知道的地方裡,家人還做了這麼多。
那一顆空空落落的心,頓時就暖和了。
“那他們是留在長安,還是回老家?”宮怿含笑問。
“我爹為了我的事,和家裡分家了,我爹說就在長安待著,等著我出宮。”
宮怿點點頭,又狀若不經意問:“對了,那個高個的黑臉是誰?”
高個的黑臉?
秦寬的個子遺傳到秦大柱,身量也不算矮,但他並不黑,隻有秦大柱和李大成這種常年在外面奔波的才黑。那就是問李大成了?
“他是我爹的徒弟。”秦艽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赅。
“叫什麼名字?”宮怿雲淡風輕地問。
“李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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