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我離開是非之地,替我擦眼淚,為我彈了那首《鳥之詩》。
雖然我們確認男女關系是在高中畢業以後,但是我對蘇栩的喜歡,的確是因為那一系列事件。
想起來,也是當天,謝緘言新入學的消息傳開。
所以那天的琴房,謝緘言也在?
……
「幹什麼呢!不許打架,都散開!」
這邊的喧鬧引來了保安,這一場鬧劇才真正結束。
本來我是想下來解決事情的,可是現在卻好像把事情給弄得更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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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好的要和蘇栩說結束,對所有人說我和謝緘言之間沒有關系,表明我目前單身,並且短期內不打算蹚感情的渾水……
可是現在看來,估摸隻會相信我和蘇栩結束這一點,其他的再說也不會有人信。
而且就蘇栩起來後看我們那怨毒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結束。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在離開之前看向我。
「聽說他在琴房彈了一夜的《花之舞》,許矜,一首破曲子,你就這麼動心了?」
我忽然笑了,過往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我。
「謝緘言琴房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看著他,輕聲說,「可是我曾經,真就因為一首破曲子,對一個人動了心。」
11
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蘇栩和謝緘言兩個人因為打架的事情去調解了。
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我恍恍惚惚的,被小晴她們拖著去上了大魔王的課。
論壇上早就炸開了花,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並且小聲議論。
我一直持續模糊地上完了上午的課,下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熟人。
是謝家的管家,他等在一邊,看到我之後就笑著跟我打招呼。
我點點頭,走了過去。
「許小姐,好久不見了。」管家笑眯眯地說。
我也笑笑,點頭:「周叔,好久不見。」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大約過去了三秒,管家先開了口:「這次我過來是陪同過來解決小言少爺打架的事情,他們還要商量一會兒才能出來。」
我點點頭,我想也是。
「許小姐放心,這件事情小言少爺會處理好,保證蘇栩什麼也不會往外說。」管家意味深長道。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抿了抿唇,輕聲說:「謝謝。」
管家溫和笑笑:「如果許小姐真的要謝,那麼就請不要太排斥小言少爺,他真的對你很用心。」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
「我不是讓你和他處對象的意思。」管家補充道,「隻是希望,許小姐至少能把他當普通朋友,這樣,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依舊沉默。
大約又過去了三秒,管家長長嘆了一口氣,說:「許小姐你也知道,自從夫人去世以後,小言少爺就對許多事情不怎麼上心了,但是他卻偏執地找了你五年。」
「許小姐我知道你那五年不好過,但是小言少爺也是。」
「你是突然走的,那天小言少爺還打算把剛燒好的那倆陶瓷娃娃帶去給你看,你家就空了,那時謝家還沒有現在的能量,他也隻有 13 歲,他慌亂地回家問先生你們家的情況,得知你們出去躲債以後,又求先生去找你。」
「可是先生不想趟這趟渾水,於是雖然答應了他,但是卻隻是敷衍。他去找了先生幾次打聽情況以後也知道了先生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放棄,他自己一個人去找。」
「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用上了他所有的時間,在整個城市尋找你的蹤跡,甚至為此休了一年學,否則他本就大你一歲,也不會和你同一年高考了。」
「後來是先生看他太過執著,就答應讓他在調用一定的資源去其他市調查,但是前提是他要好好去上學,他們這才達成了平衡。」
「這一找,就找了五年。」
「再後來,我看到小言少爺跪在先生面前,他說他找到你了,求先生幫幫你,不然你就毀了,我知道先生的,先生本不想攪混水,可是許小姐,如果那時候你看到少爺的樣子就明白了,如果先生不答應,他會自己一個人去救你,沒有人攔得住。」
「所以,先生答應了。」
「事情處理後少爺松了口氣,他說雖然你又沒了蹤跡,可是這一次好找多了,而且你也自由了,不至於處於之前的危險境地。」
「這樣又過了半年吧,那天,我看到他前所未有的開心,他提著裝著陶瓷娃娃的行囊對我說:『周叔,我找到她了,你幫我辦理轉學手續,我今天就出發去找她。』,我看到那時他走路都是輕快的。」
「可是等我辦好一切去那邊找他時,卻發現他並不開心,他的身邊也沒有你。」
「我問了提前跟著少爺過來的人,隻聽說他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去到你們學校,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天回家的時候,少爺一身的血,還讓手下的人去處理一些流氓混混。」
「我沒敢具體問少爺是怎麼回事,隻是當天去辦理入學手續。」
「等辦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四處打聽,最後在學校的琴房裡找到了他,他盯著那架鋼琴看,什麼話也沒說。」
「我以為少爺想買一架鋼琴,就讓手下的人在住處安排了一架,可是當晚……」
管家的眼睛紅了,他看著我,老淚縱橫。
「許小姐,那時我以為他瘋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在彈同一首曲子,我不明白那首叫做《鳥之詩》的曲子有多大的魔力,能讓他不眠不休一直彈,彈到筋疲力盡,到指尖出血,把琴鍵染紅。」
管家不斷擦著眼淚,帶著哭腔。
「我去求他,我和他說我去找你過來,我你過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他卻隻是搖搖頭,他說你已經不記得他了,而且你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些年來一直是他自己的執念,他不想讓你背負太多,也不想讓你難過。」
「我本來以為他好不了了,但是隻過了一天,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正常起床,吃飯,上學,隻是多了一個鋼琴的愛好,除此以外,好像沒有任何改變。」
「三年。」管家看著我,說,「就這樣又過了三年,直到現在。」
「所以,許小姐,答應我,就算是看到他會讓你想到不好的曾經,也不要躲著他,就算是隻是當成一個普通朋友那樣相處也好啊。」
管家擦掉眼淚,露出個溫和的笑:「許小姐,可以答應我嗎?」
我呆呆地看著他,心中麻麻的,那種麻痺由心髒傳遞到指尖,一陣陣的疼。
原來是他。
曾經救了我的人,原來是他!
情緒翻滾著,我不知道要如何去整理這一切。
在管家的再一次問詢過後,我點了頭:「好。」
當成一個普通朋友相處也好。
12
聊完,我就去吃午飯了,在食堂門口,我遇到了滿臉怨恨的路雪雲。
她在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
我知道,曾經事情瞞不了多久了。
蘇栩不會說,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說。
我早就做好秘密被公開的準備,可是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當天下午,一個帖子被頂上了論壇熱門——
#放蕩是她的本性,許矜當過陪酒女#
裡面配上的內容不堪入目。
這個帖子雖然隻上了一小會兒就被下掉了,可是事情已經引起了廣泛傳播。
我看過那個帖子,雖然裡面大多數事情是胡編的,為了故意抹黑我罷了,但是我的的確確,曾在那些場合工作過。
以抵債女的身份。
帖子爆出來的時候,下午第一堂課剛剛結束。
剛走出教室就被很多人圍住。
他們奇怪的眼神,還有他們的議論聲不斷傳來,讓我幾乎無法招架。
「這就是許矜?看著挺清純的一人,怎麼會去做那種工作?」
「你沒看之前帖子上的東西嗎,她做那些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她慣常會騙人的,你看蘇栩和謝緘言不就被她騙的團團轉?」
「也是,本性難改啊,之前她和蘇栩的事情我還覺得她是受害者,現在我倒是要持懷疑態度了。」
「我看她就是放蕩!」
……
還有更多汙言穢語,一句句都像是帶了刀刃卷向我。
無法承受更多,我跑了。
我不知道要跑到哪裡,曾經那陰暗的一切如同一個巨大的沼澤一般,不斷把我往下拖拽,幾乎吞噬了我。
那躲債的五年,一開始的三年,我和爸爸躲到了一個偏遠的鄉下,那時候雖然物質上已經大不如前,可是日子也算過得去。
可是第四年,我們的行蹤終於被發現了。
我和爸爸開始了居無定所的日子,一開始還能住半年,後來就是三個月、一個月、一周……我們頻繁地換住處,有時候跨市,有時候跨省,最後那半年,我們終於被找到,堵在家裡。
那年我高二,我的學業大部分是在網絡上進行的,我還記的那天那人指著我對我爸說:「老許啊,你女兒也大了,長得還挺標志,如果你想讓她好好的,就趕緊還錢!」
我爸被他們毆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是還是求他們不要動我,他說隻要他們不動我,他可以去借,去偷去搶。
那段時間我們被密切監視,討債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我看著爸爸被逼得越來越慘,他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後來有一天,爸爸對我說:「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老熟人,隻要跟老熟人做成一筆單子,我們就自由了。」
我很高興,抱著他哭了。
可是第二天,來圍堵家裡的那些人卻扣住了我。
「你爸跑了,許矜,快說他去了哪裡,如果你敢嘴硬,你就完了!我們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讓你一個女高中生生不如S!」
我被他們痛打了一頓。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爸在哪。
我甚至聽到他們中有人說,要把我賣到國外抵債。
還好在這時,我爸打電話回來了,說他在外面籌錢,再給他三個月,三個月他一定還錢,讓他們不許動我,否則他就不還了。
他們將信將疑,把我帶到夜店,讓我當個陪酒女。
說如果我爸真不管我了,就讓我去賣,賣到S為止。
那時我是真的想S了。
因為我是抵債性質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在那裡呆了三天,那是噩夢般的三天。
第一天就有人想對我動手動腳,我用我爸的話,還有他們所剩無幾的耐心來勉強搪塞過去。
第二天幾乎招架不住,我隻能假裝自己染了可能會傳染的病,不斷扣嗓子催吐,吐了全身。
第三天,帶頭的那人過來惡狠狠對我說:「你爸不要你了,許矜,你完了。」
那天我聽他們商量是先自己爽一把後把我裝車賣掉,還是說原裝賣出去,這樣價格好一點,我的心中全是絕望。
那時我隻想S。
隻求上天給我一個S的機會。
還好在最後關頭我得救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我忽然自由了。
我跑了,輾轉多個城市,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我害怕到瀕S。
直到最後落腳。
我媽早就離開了我,我爸也已經不是我爸了,雖然從後來他給我發的消息來看,某個大人物給了他一個機會,他替對方辦成了一件大事,把要緊的債都還了,隻剩欠官家的,可以慢慢來,但是在最後關頭我已經看清了他。
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睡不著,驚恐,害怕,時常想要一了百了。
後來我想,我要活,於是,我催眠了自己,我告訴我自己,曾經的一切已經過去了,我隻在那邊呆了三天,沒多少人見過我,我也來到了新的城市,這所城市裡沒有人認識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我可以重新開始。
於是我就忘了。
我幾乎可以真的重新開始了。
可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重新被翻了出來。
老天啊,你要我怎麼去面對那個不堪的自己。
我跑了很久,從白天跑到了黑夜。
最後,我連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隻縮在一個角落裡。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忽然,有人停在了我的身前。
我抬頭一看,是謝緘言。
13
我呆呆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連我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蹲在我跟前,露出一個醜醜的笑:「我也不知道,不過還好這些年已經形成習慣,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你。」
他拿出了那兩個醜醜的陶瓷娃娃。
「還記得嗎?」他輕聲說,「那年我母親去世,我很難過,你教我的。」
「你說的,釋懷需要分成很多步驟, 如果做不到, 那就捏個娃娃吧。」
「設計, 選泥, 捏胚,上色,燒制, 一個步驟一個步驟來, 一次不成功就再來一次,等到成品出現,那麼,也就釋懷了。」
「許矜,上次是你陪我,這一次換我陪你,好不好?」
他伸手,把其中一個娃娃遞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接過。
我點點頭:「好。」
他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 但是眼淚卻往下掉。
他替我擦眼淚,可我的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最後,我撲進他的懷裡, 嚎啕大哭。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輕聲安慰。
14
後來, 我們回到了學校。
帖子的事情已經專門做過澄清,而誇大捏造事實 p 圖上傳的路雪雲也被帽子叔叔進行教育, 受到學校處分。
我回到學校那天, 蘇栩匆忙趕來, 他手足無措:「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這樣做。」
可是我已經無心再去理會這些。
我辦理了休學。
暫時的休息或許對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休息的日子裡, 我除了日常生活以外, 就是在謝緘言的陪伴下捏娃娃。
設計, 選泥,捏胚,上色,燒制……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 終於, 在半年後的某一天, 我們拿到了兩個熱乎乎陶藝娃娃。
而我也終於釋懷。
那天,我們回到家裡後, 我拿出兩版娃娃放在一起, 笑著說:「比當年做的好看了好多。」
謝緘言也點點頭:「一個是 12 歲的你做的,一個是 20 歲的你做的, 肯定不一樣。」
也是。
我腦海中浮現出 8 年前 13 歲的他,他真是長大了好多。
我也長大了好多。
「阿矜。」正想著,他忽然叫了我一聲。
「嗯?」我回頭, 看到了旁邊微紅著眼看我的謝緘言。
「我們在一起吧。」他說, 「好不好?」
我愣了愣,然後笑了。
「好啊。」我答。
他先是好像沒反應過來,接著就是狂喜,抱著我轉圈圈。
「終於等到了, 阿矜,我愛你!」他抱著我說。
「我也愛你,阿言。」我埋在他懷裡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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