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當日,我因難產命懸一線。
生命垂危時,一遍又一遍喚著謝珩的名字。
彼時,他正陪著丞相庶女乘船夜遊。
出門尋他的丫鬟喜兒回:「小姐,太子,太子殿下說,隻是生個孩子罷了,為何旁人都生得,小姐卻生不得。」
身旁的穩婆在一旁幸災樂禍:「早就聽說太子厭她善妒,仗著自己是太子妃不允許他納妾,這般品行不專,怎能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若不是念在她當年救了太子一命的份上,太子早廢了她。」
我面上一片灰敗,雙手緊緊攥著兩側的被褥。
善妒?不允許他納妾?這不是他娶我時親口給我的承諾嗎?一生一世一雙人,怎地竟成了我的過錯了?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下又是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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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謝珩的態度,穩婆並不打算救我,冷眼看著我的生命一點點消逝。
喜兒跪在她們面前哭啞了嗓子。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謝珩瘋了般衝進來。
1
「小姐,外面太冷了,您還是進去吧。」
身下的疼痛消失不見,嘴角也無半絲血跡,眼前是喜兒擔憂的眉眼。
大雪覆蓋著整個將軍府的門楣,熟悉的大門,頓時心中一暖。
老天有眼,我沒有S,回到了剛過完十七歲生辰的這天。
看著喜兒手中的大紅燈籠,我微微愣神,想到一件事。
皇上尋回三皇子謝珩,普天同慶,各家各戶都被官府發了大紅燈籠,也讓老百姓沾沾喜氣。
我長出一口氣,還好,我還沒嫁給謝珩。
進入溫暖的室內,冰冷的身體也逐漸有了溫度。
「小姐,喜兒來為您梳妝吧。」
喜兒興高採烈地拿了一手的珍珠釵環,還有清一色的粉色衣衫。
今夜是皇上專門為謝珩設的宴會,讓他在朝臣中露臉,順便昭告天下,他的兒子回來了。
我輕輕皺眉。
謝珩喜愛粉色,曾經為了討他歡心,我讓下面的布衣鋪把我四季的衣衫全部做成粉色,這才引得他的一點側目。
「換了吧。」
喜兒不解。
「換那套大紅色的。」
聽此,喜兒似是十分歡喜,把粉色的衣衫扔到一旁,小心翼翼拿出那件綴滿蝴蝶流蘇的大紅色外衫。
「小姐真好看,比起粉色,大紅色更襯您呢。」
鏡中的我,杏眼桃腮,烏發紅唇,額間的桃花鈿更添風情,配上大紅色的衣衫,當真是應了坊間那句「京城第一貴女」的稱號。
「沈苑,你真的回來了。」
我撫摸著自己的笑臉感慨道。
「小姐說什麼呢?」喜兒疑惑。
我揚眉,微微笑開,「我說,喜兒你真好。」
上一世,生命最後關頭,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小姐說什麼呢?隻要小姐能開心,喜兒做什麼都願意的。」
上一世,若是聽到喜兒這樣說,我定是不當回事的。
在經歷了人性的惡之後,面對別人給出的溫暖,竟感覺分外珍貴。
父親和母親看到我,皆是驚訝。
「小苑?」母親囈語。
我上前一步攙扶著她,撒嬌道:「女兒今日好看嗎?」
母親回神:「好看,小苑還是穿這般明豔的顏色好看。」
我心中微疼,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刻意跟著謝珩的喜好走。
他喜,我便喜。
他憂,我便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喜,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2
宴席之中,一側是臣子,一側是年輕的貴女和公子們。
因我和早年夭折的長公主有三分相像,太後對我便比其他的貴女們多了幾分喜愛。
我的位置也被一抬再抬,最後坐在了宛寧公主身側。
低頭時,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順著自己的視線看過去,正是三皇子謝珩。
早年被奸臣所害,流落民間,抱走他的人見他實在可憐,稚子無辜,在僅剩的一點良心驅使下,把他放在將軍府門口。
而那將軍府正是沈府,我的家。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父親念他聰慧,教他武功,把他放在我身側保護我,從不曾讓他吃過任何苦。
直到他偷偷尋回自己的身世,竟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子。
沈府便成了皇家的恩人,父親被賞賜黃金萬兩,家中奴僕更是加到了幾百人,風光無限。
也因此成為眾矢之的,父親的身上也被打上三皇子的標籤。
人人都說沈家命好,卻不知這樣的境遇並不是父親想要的。
他隻想守住邊關,守著自己的夫人和女兒,不想更不願參與到朝堂的波詭雲譎之中。
從回憶中抽身,謝珩朝我使了個眼神。
我起身隨著他離席。
朝夕相伴十七年,我們早已對彼此了如指掌。
來到他身側,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得不說,皇家人的氣度就是不凡。
劍眉星目,眉眼間不怒自威,以往穿著侍衛服就已迷倒很多貴女,更別說如今成為身穿祥雲皇子服的三皇子了。
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呢?
皇上的相貌和他是如此相像。
我輕嘆出聲,隻怪自己當初被感情迷了眼,蒙了心。
「沈苑,你就如此容不下劉鶯鶯嗎?」謝珩上來便衝我橫眉冷對。
這樣的語氣對這一世的沈苑來說是陌生的。
在沈府,向來隻有他巴結我的份。
果然,人隻要成為人上人,便會憎恨曾經目睹他陷入困境中的人。
我也是在醒來當日才明白。
謝珩,他的身份,不允許任何一人知道他的過往,那是他的汙點,是他最不想提起的過往。
偏偏,我就是那根刺。
我微微揚眉,不明白謝珩的話。
「怎麼?不敢承認了?我隻是想把她納為側妃,你還是正妃,就這樣也不行?」
謝珩眼中的厭惡刺得我眼生疼。
我咬了咬牙:「誰告訴你我不同意的?」
「額……」謝珩被我的話嗆到,一時間失了言語。
以前的我可能不會同意,現在的我巴不得他趕緊娶了那勞什子劉鶯鶯,丞相的庶出女兒。
自小在相府不受待見,同等遭遇的兩人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情,肯定恨不得立馬綁在一起。
謝珩似是不相信:「你,你當真願意?」
我緩緩勾起嘴角沒有回答謝珩的話,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我知道,劉鶯鶯就在他身後,正伺機找到我善妒的醜惡面目好去向皇上告狀,我怎能給她這樣的機會。
我的身後可是整個將軍府,為了家族,這一世的我也不會讓自己蒙上善妒和不自愛的壞名聲。
她的好算盤算是打空了。
3
見我離去太久,母親竟主動尋我來。
我攙扶著母親坐在她身旁,貪戀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不願再回到原來的位置。
太後以為我是小孩子脾氣,便隨了我去。
不知宴席之中哪個大臣問了一句謝珩的年紀,便順其自然地說到了他的婚事。
隻見皇上斂眉思考了一下,主動問謝珩:
「珩兒,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無數雙眼睛衝我而來。
有豔羨,嫉妒,恨之入骨,各種復雜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我低下頭,遮掩自己不耐的神色。
沙啞冷清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父皇,兒臣心中是有一女子,數月之前偶然遇見,自此之後便留在兒臣的腦海裡,舍不得,忘不掉。」
好了,現在所有的眼神都變成了一種,幸災樂禍。
很明顯,謝珩口中的女子並不是我,我們已經認識十七年了。
對面的劉鶯鶯斂目喝茶,顫抖的雙手卻泄漏了她此時忐忑的心情。
她心中定是十分期盼的吧。
太後和皇上靜靜聽完謝珩的話,沒有言語,更加沒有要賜婚的意願。
四周一片靜默。
謝珩眼中肉眼可見的慌亂。
他慌忙找補,顫聲道:「但兒臣也知道,那隻是鏡花水月,兒臣的婚事但憑父皇和太後做主。」
話落,額頭上明晃晃的,全是虛汗。
他的母妃因失去他抑鬱成疾,早幾年便已過世,如今的母氏家族對他還甚是陌生,壓根就不會扶持一個才見過幾面的皇子。
他現在唯一的依仗便是皇上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兒內疚。
而我由於之前對他的喜歡表現得太過於明顯,父親更是保家衛國的武將,皇上肯定不願意寒了自己得力臣子的心。
聯姻是最好的籠絡手段,即便不是謝珩,也會是其他皇子。
這便是我從出生起,婚姻不能自主的原因。
上一世,我是慶幸謝珩是皇子的。
謝珩抬頭,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興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冷漠,他身體微動。
隻聽皇上在上座說道:「珩兒雖然在外多年,到底是皇家人,還是有幾分魄力在的。」
「皇上英明。」眾人附和。
皇上看了一眼我父親,再次說道:「沈將軍,朕記得苑兒也已到了議親的年紀,婚事可否定下。」
我咬了咬牙,主動站起跪下,「皇上,苑兒心中有一人。」
緊緊咬了下後槽牙,這才不讓自己的聲音過於顫抖。
隻能賭一把了,賭一把那個人會不會救我。
「哦?」皇上揚眉。
「不知哪家兒郎這般有福氣能讓苑兒芳心暗許?」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沒有抬頭,一字一句回道:「皇上,是大皇子謝澈。」
說完,鼓起勇氣抬頭。
滿堂寂靜。
落在我身上的是眾人吃驚的目光,謝珩目眦盡裂的眼神以及謝澈玩味的笑。
我知道,這一次,賭贏了。
4
「竟是我的大兒子。」皇上大笑,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苑兒有眼光。」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謝澈是太子的內定人選,上一世,若不是我嫁給謝珩,逼著父親用自己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支持謝珩。
太子的位置便是謝澈的。
我微微側首,和謝澈涼薄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張了張嘴,我羞紅著臉轉過頭。
那口型分明在說:「你真美。」
還真是個登徒子。
謝澈雖未娶妻,仗著皇上對他的寵愛已在外面有了府邸,聽說裡面就連最低等的灑掃丫鬟都是一等一的美貌。
父親自然也有所耳聞。
聽到皇上誇獎的話語,父親隻尷尬地笑笑。
沒想到皇上驀地開口:「既然如此,澈兒,你怎麼看?將軍家的嫡出女兒配你如何?」
「父皇,珩兒……」
「你的事情稍後再議。」皇上看都不看謝珩,直接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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