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類別:古裝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8-28
  • 本章字數:3423
字體大小: - 16 +

十七歲,我看新科狀元看得愣了神。


 


父皇寵我,卻也惜才,讓他籤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契書,把我下嫁於他。


 


五年後,父皇駕崩,太子登基。


 


我喪服未脫,他便帶回了青梅,逼我交出掌家權。


 


婆母說:「我兒本該娶的就是江月,是你仗著皇權壓他,現如今新皇登基,你沒有靠山了,別不識趣。」


 


當晚,蕭辰良親手給我送來一碗涼藥。


 


「月兒善良,說隻要你喝下這藥,她便原諒你當初硬嫁於我,不趕你走。新皇雖厭惡你,但你一天是我夫人,他便不會動你。」


 


他不知道,我那皇弟不理我,全因氣我僅憑容貌草率嫁他,辜負了另一個有情人。


 

Advertisement


暗衛一天來三次,問我鄰國皇帝又寫了求親書,嫁否。


 


一個時辰前,我答應了,一月後便要啟程。


 


1


 


父皇駕崩的第八日,我在婢女蘭香的攙扶下,面色蒼白地回到裴府。


 


一個我從未謀面的女子,正淺笑嫣然的和蕭良辰的母親,我的婆母,挽著胳膊,笑得花枝亂顫。


 


見我回來,一眾人霎時間看向我,鴉雀無聲。


 


我站在原地,搭在蘭香腕上的手忍不住猛地攥緊。


 


「母親已為我做主,七日後我將會迎娶江月。」


 


「你回來得正好,也算見過了。待我和月兒大婚後,府上一切事務也就不勞煩你了。」


 


裴良辰瞥了我一眼,不鹹不淡的語氣讓人想不到,這人竟是我相伴五年的夫君。


 


江月……


 


我眯了眯眼睛,眼前這玉軟花柔的女子就是裴良辰藏在心底的青梅竹馬。


 


父皇屍骨未寒,甚至我身上的喪服都還未換下。


 


裴良辰就迫不及待將這女子迎進了府中,


 


還語氣揶揄地逼我交出掌家之權。


 


想起父皇臨終前,仍撐著最後一口氣,將裴良辰籤下的一人一世一雙人的契書塞到我手裡,我的心仿佛被凌遲,千刀萬剐。


 


父皇,女兒終究是錯付了。


 


婆母見我一聲不吭,不屑地瞪了我一眼,望著我頤指氣使的模樣,


 


「我兒本該娶的就是江月,是你仗著皇權壓他,逼他娶的你。」


 


「現如今新皇登基。誰都知道,新皇厭惡你至極。你現在沒有靠山了,別不識趣。」


 


我瞳孔驟縮,呆愣了片刻。


 


原來他們這般的肆無忌憚,是覺得如今的新皇,我的皇弟,厭惡我?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


 


松開蘭香的一瞬間,我抬起手滑過眼角,擦去了差點流下的眼淚。


 


我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到幾人跟前緩緩地掃視著。


 


眼底盡是一片冰涼。


 


冷厲的眼色一閃而過,嚇得裴母和江月靠在一起不敢直視我。


 


裴良辰神色緊張,一個閃身就將二人擋在了身前。


 


「宋君凝,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吧。」


 


眼見自己相伴多年的夫君對另一個女子如此相護,


 


我的心仿佛被綁了塊石頭,


 


直直地沉入冰冷的海底。


 


「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我仿佛真的認命了一般,最終還是嘆息著回了房。


 


「公主,暗衛又來傳話了。今兒都是第三次了,你看……」


 


一年多前,鄰國的皇帝就不停地寫來求親書。


 


我回絕了無數次。


 


想起剛剛那三人臉上那有恃無恐的神情,


 


我不再動搖,聲我清冷平淡。


 


「去回了暗衛,我嫁。」


 


2


 


許是我太過平淡的反應,


 


讓裴良辰以為,我當真被他們一家壓制住了,不敢反抗。


 


我剛換下喪服,正對著銅鏡梳妝時,


 


就聽不遠處傳來陣陣嬉笑的聲音。


 


時不時還能聽見裴良辰指使著下人,


 


「手腳都仔細些,別把月兒的書碰壞了。」


 


我神色一怔。


 


江月是個教書先生的女兒,


 


看樣子,這是將江月安排在了我隔壁的院子。


 


饒是剛剛已經見識過了,心中有了些準備,


 


但此刻腦海裡還是忍不住浮現二人親密的樣子。


 


我心頭還是狠狠一顫,胸口堵得陣陣發慌。


 


「君凝,宋君凝?」


 


等我回過神,裴良辰正站在門口望著我,眼神中盡是冷漠。


 


我沒敢回頭,不想被他瞧見湿潤的眼眶。


 


「有事?」


 


「來找你,自然是有事。」


 


我心頭咯噔一下,竟有些緊張的慌亂。


 


似是抱著最後一絲期冀,


 


期望著裴良辰能夠回頭再看看我。


 


「當年你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逼我娶了你,辜負了月兒。如今,月兒雖願與我再續良緣,可我卻不能讓她名不正言不順。」


 


「我希望你能將我的那份契書交出來。」


 


梳頭的手猛地一頓,我垂下頭冷笑一聲。


 


笑裴良辰的無情,也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哦?契書?」


 


「是那份你同我承諾,一生隻娶我一人的契書嗎?是你跪在殿前,信誓旦旦和我父皇起誓。這輩子永不負我那時候,籤下的那份契書嗎?」


 


我用力地攥著拳頭,半日間強撐著的淡然還是崩塌了,


 


冰冷倨傲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沙啞。


 


五年,我和裴良辰朝夕相處整整五年。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這般,我還是有些想不通的。


 


可對於我近乎崩潰的語氣,裴良辰的神情除了更加的不耐煩,再沒其他的變化。


 


「月兒已為我耗盡了青春,不能再受一丁點委屈了。」


 


見我半晌還是沒有動作沉默不語,裴良辰認定了我是在反抗他,


 


他輕蔑地笑著,臉上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新皇下了旨,從今往後非詔不允你入宮。對你的厭惡和堤防溢於言表。先皇薨逝,契書必定在你手上,快交出來!」


 


望著眉宇間夾雜著怒氣和不耐煩,


 


厲聲呵斥我的裴良辰。


 


我很難將他,和那個年少時讓我一眼萬年的裴良辰重合了。


 


江月不能受委屈,我就可以。


 


哪裡有什麼原因,


 


不過是愛與不愛的區別罷了。


 


我用力地咬著嘴唇,壓下心底的起伏與苦澀。


 


從袖口拿出契書的時候,手指微微顫抖著。


 


「裴良辰,看好了。」


 


契書沾到火光的那一瞬,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


 


「宋君凝,你做什麼?!」


 


裴良辰一瞬間竟想衝過來想要制止我的動作,


 


被我躲開後似乎覺得有些不對,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我嗤笑一聲,覺得這人真是好笑。


 


「自然是毀了這契書。怎麼?你聲色俱厲的同我討要這契書,難道不是想毀了它?」


 


裴良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卻沒再說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如S灰。


 


3


 


轉頭的剎那,我見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有些熟悉,就試探性喊了聲,


 


「江月?」


 


人影停住了。


 


我猶豫了下,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開口。


 


「我從沒有仗著皇權壓迫裴良辰娶我,不論你相信與否。」


 


人影怔愣了下,不屑地哼了聲離開了。


 


我說的是真的。


 


裴良辰少年成名,新科狀元意氣風發。


 


那年我十七歲,


 


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


 


我看著殿中面如玉盤,笑如朗月的裴良辰,


 


竟一時間走了神。


 


央求著父皇,要他做我的驸馬,


 


父皇雖不情願,但寵我至極。又念在裴良辰也是個人才的份上,


 


說隻要他肯籤下,一生隻娶我一人的契書,


 


就將他最寵愛的公主,也就是我,下嫁於他。


 


按下手印之前,我的確看出了裴良辰的猶豫不定,


 


我以為,是他在為擔心自己配不上我而憂慮。


 


卻未曾想過是他早已心有所屬。


 


若是他早早告訴我,


 


我宋君凝絕不會強求於他!


 


直到那日到宮中赴宴,裴良辰被我那弟弟灌醉了酒。


 


抱著我喊江月,我才知曉了來龍去脈。


 


「月兒,是我負了你。都怪那公主,拆散了你我這對苦命鴛鴦。」


 


「月兒,我好想你啊……」


 


裴良辰喊得越是深情,我的心就越是冰涼。


 


整個人仿佛被人潑了一身冰水,動彈不得。


 


「可你……從未和宋君凝講過,你還有個青梅竹馬。」


 


我忍住哽咽的聲音,苦笑著。


 


裴良辰激動地抬高了聲調,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爹可是皇上啊!不然皇上為何要我籤下那契書!」


 


「都怪她!都怪她!不然月兒你怎麼會傷心欲絕,而遠赴他鄉,吃盡了苦頭。」


 


「我的月兒……」


 


裴良辰眼角含淚的睡下了,


 


我卻蹲在床角,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痛哭失聲,一夜未眠。


 


但自此以後,我和裴良辰都再未提起這件事。


 


如同幻境一場。


 


這幾年,我和裴良辰也算得上琴瑟和鳴。


 


每每入睡後,被他從身後下意識環住身子時,我都會心頭一暖。


 


把江月這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直到如今,江月就要登門入室了,


 


我才明白,


 


這五年,隻有我越陷越深,


 


裴良辰,隻怕是恨我入骨了。


 


4


 


我以為得了自由的裴良辰,


 


正是和江月濃情蜜意的時候。


 


沒想過,入夜時分他還會出現在我的房裡。


 


裴良辰緩緩關上了房門,


 


走近我的腳步竟帶了幾分沉重。


 


「裴良辰,你這是……」


 


我疑慮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來這的目的。


 


畢竟我再不會蠢到,還以為他會回心轉意,到這歇息。


 


裴良辰沒有回應我,緊抿著唇,


 


不見往日柔情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著,竟讓我感覺有些森寒。


 


此時,我終於注意到他手中託著的,還冒著熱氣的……


 


湯藥。


 


「月兒善良,說隻要你喝下這藥,她便原諒你當初硬嫁於我之事,不趕你走。」


 


我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眼睛陡然瞪大,


 


「藥?什麼藥?」


 


裴良辰將碗抵到我眼前,


 


「自然是涼藥。」


 


看來江月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我盯著藥碗目光空洞地愣了半晌,眼底漸漸泛紅,


 


說話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裴良辰,你可知,這藥一旦喝下,我這輩子再無做母親的可能。」


 


「你當真就如此恨我嗎?」


 


我猛地抬眸,緊咬著牙根,


 


一直強撐著的堅強此刻轟然崩塌,


 


豆大的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墜落下來。


 


對上裴良辰的雙眼那一瞬,他的瞳孔驟縮了一下,


 


剎那間閃躲了開來。


 


「宋君凝,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委屈月兒。所以絕不會再給你一絲一毫傷害月兒的機會。」


 


「不過你放心,新皇雖厭惡你,但隻要你聽話。我便不會休了你。」


 


「你宋君凝一天是我的夫人,我便能保你一日平安。」


 


心頭真實的絞痛感傳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自嘲,無奈,悲傷。

暢讀完結

  • 給媽媽捐心後爸爸拒付我的火化費

    給媽媽捐心後爸爸拒付我的火化費

    "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我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任務徹底結束。 心髒給了媽媽,腎給了二哥,脾髒在大哥身上。 死的時候,白布下的我,雙腿還少了一截。 那是為了救差點摔下樓梯的爸爸截了肢。 這些事,他們都不知道。"

  • 室友媽媽要住寢室,當宿舍大婆

    室友媽媽要住寢室,當宿舍大婆

    "室友的媽媽來陪讀,給我們寢室建群立規矩。 一列就是幾十條,還要求我們把生活費統一交給她保管。 說要用自己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好好教導我們幾個小丫頭,提前適應婆家生活。 我忍不了,讓她別管闲事。 沒想到室友媽媽叉著腰和我槓上了:“你知道我後臺是誰嗎?不聽我的話,看我不給你處分!” ……"

  • 系統很橫!但我不要命!當我開始瘋殺男主角時,系統慫了!

    系統很橫!但我不要命!當我開始瘋殺男主角時,系統慫了!

    "我的世界突然出現一道聲音,它說,它是掌管這一方天地的系統,而我是惡毒女配。 我需踏原女主於永不翻身之境,方可擺脫悲慘命運。 我初是不信,後是不願。 哪怕日日承受著系統對我的懲罰,劇痛蝕骨! 我也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 國慶日,聖母舍友把我火車票拱手送人

    國慶日,聖母舍友把我火車票拱手送人

    "我和男朋友約好國慶節見面,結果當天我發現火車票被人退了。 我回了宿舍才知道。 是舍友為了讓另外一個同學搶不到票的回家,拿我手機退了款。 我質問她。 舍友卻理直氣壯地說:“人家是家裡人生病了需要回去照顧,你男朋友又不是要死了,下次再去找他唄。” 誰料舍友一語成谶,男朋友因為我沒去找他回了公司加班。"

  • 皇帝偷寵女太監,我轉身找攝政王借種

    皇帝偷寵女太監,我轉身找攝政王借種

    "獨寵後宮,我曾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皇後。 直到我發現,陛下身邊藏著一個貌美太監。 再後來,我發現自己夜夜哄睡的小皇子,越來越像“他”。 我頓了頓,微笑道:“小皇子以後就交給乳娘吧,今晚擺駕攝政王府。” 本宮找他借個種。 ……"

  • 小姨子逼我女兒吃長黴五仁月餅

    小姨子逼我女兒吃長黴五仁月餅

    "中秋節我女兒吃了嶽母家的五仁月餅,導致食物過敏。 女兒的葬禮上,她悔恨交加,尋死覓活說要給女兒償命。 晚上她卻躲在房間,對小姨子說道:""我和你姐通過氣了,這事千萬別讓你姐夫知道,女娃死就死了,你沒事就行。"" 後來我才得知,那五仁月餅,是小姨子強迫我女兒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