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嫁到侯府的第一個生辰,娘親派人送了一架鳳首箜篌給我,與今日的一樣。
她說是自己高價從探花郎手裡購買所得。
我很高興,一時技痒,在院中撫弦。
沈郇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他怒火衝衝,摔了我的箜篌,責罵我沒有良心。
玉袖突生惡疾,我居然高興的在院中彈起了箜篌。
真是冤枉,我怎麼知道她會在這個時候生了惡疾。
「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這是他給我的評價,人生第一次被責罵,兩世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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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謝山月是怎麼認識的?」
「原來他叫謝山月。」
「你不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我隻記得他擅丹青。」
沈郇眼裡染了點笑,他抓住我的手,突然高興起來,「上車,回府,我的丹青定比他好!」
我知道沈郇的畫技好,和謝山月不相上下。
上一世,我是見過沈郇作畫的。
他畫玉袖,畫如煙,畫許多紅顏佳人。
不畫我。
他不喜歡我。
我一直都知道。
8
那副仕女圖最終也沒有畫成,太子急召,沈郇在半路上就走了。
「等我回來給你畫,讓你拜倒在我的畫技下。」
他驕傲地策馬離去,飄飛的發帶在空中獵獵翻飛。
娘親突然生了重病,太醫束手無策,隻說是心病難醫,時日無多。
玉袖在府內愉悅地哼著曲兒,我SS拽住她的頭發,「你怎麼敢的!」
她怎麼敢將自己的身世告訴母親。
母親那樣在意父親,她原本可以被父親騙一輩子!
玉袖笑的瘆人,她嗓子毀了後,說起話來嘲哳難聽。
「我本來也不敢的,我一個罪臣之女,我有多大的膽子敢冒犯昔年的太傅嫡女沈氏主母呢。」
「妹妹,你也是這樣想的吧,你從來都被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
「可我突然有了依仗了,我好驚喜,真的,我以前一直想命運真是不公啊,憑什麼你是小姐我是丫鬟,爹爹還要我好好伺候你,憑什麼不是你來伺候我呢。」
「你的依仗除了沈郇還能有誰?」我S了她的心都有了,我早該S了她。
「到現在你還是瞧不起我,」她嗤笑,「是你的兄長啊,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是我一母所生的親哥哥啊。」
她從我手裡掙脫離去,我遍體生寒,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隻有她猙獰的喊聲。
「我真的好恨你們這一群人,我恨S你了,沈玉章,我情願你N待我折磨我!可你不該無視我!」
她忽然哭了起來,「可我最恨的是父親,我以為是因為我的母親出身卑賤所以我也卑賤,可為什麼我和哥哥是雙生子,憑什麼他能在你母親下面養著,做沈家的嫡長子,而我隻能為奴為婢!憑什麼啊!」
「憑什麼啊!」她嗚嗚咽咽,無比悲戚的質問。
卻得不到回答。
9
玉袖S了,S在他父兄的手裡。
父親一臉冷漠,一巴掌扇在兄長臉上,「你幹的好事,你怎麼能認她這個妹妹!你的官途你不要了嗎!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要是鬧開了,你這輩子都毀了!」
「……」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上輩子母親S後,沈郇待我連最後的顧及都沒有了。
因為這世上唯一為我撐腰的人S了。
母親以為能庇護我的兄長,最終庇護的是他親生的妹妹。
我成了從棋盤上滾落的棋子。
一枚廢棋。
「你的母親這一輩子隻能是太傅嫡女,隻有這樣,你才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那些舊派的大臣才會願意向你伸手!」
父親的話整耳欲聾。
兄長磕頭認錯,讓下人把玉袖的屍體丟入亂葬崗。
權勢面前,他也沒多在意自己的親妹妹。
父親看向我,「他就是你的親哥哥,玉章,你姓沈,不姓許。」
許是母親的姓。
母親S了,S不瞑目。
她將外祖留下的財產都給了我。
這筆錢,上輩子我沒見過。
父親勸我,「你兄長的官途需要打點。」
「關我什麼事。」
若不是還需要我來連接雙沈兩家的利益,我想我的下場不會比玉袖好。
父親敢怒不敢言,沾沈郇的光,我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婦了。
有些可笑,我曾那樣怨憎他,如今卻需要他身份的庇佑才能走出這間生養我的宅邸。
「這是母親未曾繡完的香囊,我繡好了,父親,你對不起母親,她到S前,還在為你裁制衣裳,親繡香囊。」
抽泣聲響起,他哽咽道,「二十年夫妻,為父何嘗不是真心!」
10
我生辰這日,再次見到了那架鳳首箜篌。
是長寧郡主送來的。
「我受人之託,他曾救我於水火,我今日前來,替他送禮。」
「他祝你生辰快樂。」她欲言又止,嘆氣道,「這話我本不該說,可我總想讓你知道他在身後為你做了什麼,你若是嫁給了他,這一輩子都會順意,他若是娶了你,這一輩子都會靜好,可惜,這世上多的是失之交臂,少的是適逢其會。」
「普陀寺三千香火,是他替你母親所燃,長安城外隨處可見的粥鋪,是他為你母親所攢功德。」
「他喜歡我?」我有些不解。
「是,他喜歡你,很喜歡你。」
「我與他隻是數面之緣。」
「他說,見你第一眼,便知他的一生了。」
我笑了笑,「何以如今定此生呢。」
沈郇當晚回來,見到那架鳳首箜篌後,他眼裡的笑沉了回去,繼而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聽說是長寧郡主送來的,他冷冷道,「以後,不許她再上門。」
連日不曾下雨,沉悶的天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第二日午間,雨落了下來,將宮內白玉階上的血跡衝刷的斑駁淋漓。
五皇子一脈盡皆伏誅。
私自運營鹽礦,結交江浙兩廣富商,侵佔礦山,冶鐵練兵。
太子將自己的那部分見不得的產業全部安在了五皇子頭上,已經描黑的畫冊,潑再多的墨,都隻是錦上添花。
沈郇心情很好,我在亭子裡擺弄那架箜篌。
我重生了,又好像沒有。
如今所有與上輩子的相同的事情都被改變,這是不一樣的一世。
院外熙熙攘攘,沈郇推開了門,吩咐道,「小心些。」
一架比我手裡還要華貴的碧玉箜篌抬了進來,周圍鑲嵌寶石珍珠,光華奪目,滿室因它失色。
他朝我挑眉一笑,「我送你的。」
一旁送來的商家說,「小侯爺三月前就定做了,就為了夫人的生辰,可惜晚了一日。」
我淡淡道,「太華麗了。」
沈郇道,「就是要華麗才好,定北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錢。」
等人走後,沈郇要我彈一曲,「試試音色。」
「我有事同你說。」
「說吧。」他高興極了,哼起了愉悅的小曲。
「我們和離吧。」
風停雨靜,滿地殘白,他漆黑的眼神S寂。
「沈玉章,你一定是瘋了。」
11
我娘S了,兄長不是我的兄長,沈府的一切與我無關了。
五皇子被伏誅,太子再也沒有了對頭,皇位非他莫屬,雙沈兩家聯姻的作用也到此為止了。
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額外給了阿源一百兩,販賣鹽引得到的錢足以讓我在京城裡置一座府邸,瀟灑一生。
我沒想好做什麼,但是目前我想做的是每天睡好吃飽,看戲聽曲,遊歷大好河山。
和離書早在三月前我就已經寫好。
如今的我,在等一個消息。
「夫人!夫人!您快回府!老爺,老爺他S了!」
我等來了。
兄長將本該佩戴在父親身上的香囊砸在我身上,吼道,「你居然敢謀害父親!沈玉章,我要去大理寺告你!」
我拍掉香囊上的灰塵,把它完好無損的放在兄長手裡。
「去吧,這個香囊是母親繡的,去告訴大理寺,母親S了父親。」
他的手一抖,香囊再次掉在了地上。
「你不敢啊,」我笑了起來,「因為這樣的話,你的母親就是一個S夫的惡婦了,你的仕途就完蛋了啊。」
「你,你以為你能好過,侯府也會因為此事休棄你!」
「無所謂啊,我不在意。」我在他耳邊溫柔蠱惑,「哥哥你大可告訴世人母親不是你的母親,其實你的母親是個罪臣之女,是教坊司的——」
「夠了!」他揮開我,將香囊撕的粉碎,狠狠盯著我,「父親已S,妹妹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與你一母同胞,是骨肉血親。」
「哥哥,你想佔著母親子嗣的名頭得盡便宜,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我不屑地掸了掸身上的香灰,拿起父親棺椁前的貢品,笑眯眯地咬了一口。
「下次不許給他貢這麼好吃的水果了,他可不配。」
12
我將和離書放在了沈郇書房,當天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離了侯府,隻帶走了玉蟬和阿源。
宅子是阿源選的,地段沒那麼好,但勝在格局環境都好,價格也便宜。
一開始屋主不賣,阿源纏著人砍了半個月的價,才定了下來。
招小廝婢女那天,阿源把那個被我辭退的青衣少年找了回來。
「嘿嘿,小姐,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他,沒有他,我就偷不了懶了。」
我無奈,「隨你去吧。」
沈郇一身風雨,站在我的門外,有些難過的問我,「我為你定做的箜篌,怎麼沒帶走,你不喜歡嗎?」
我搖了搖頭,「太貴重了。」
「沈玉章,你隻是不喜歡我。」
我近來心情好的時候多,於是便也願意和他多說一些話。
「喜歡過的。」我笑著說,「我和你定下婚約那天,我就知道我要嫁給你,我大婚的婚服是我一針一針繡了三年才繡好的。」
「我曾無比期盼我的新婚夜,我想過無數次你揭開我蓋頭的模樣,我會羞澀的朝你笑,然後和你說我是你的妻子,我會對你好,與你相互扶持的過一生,共擔風雨。」
「別說了。」他臉色慘白,退後一步,「別說了。」
「不是二十二的小侯爺,是無數春閨夢裡人,是十八歲校場上百步穿楊的小侯爺,鮮衣怒馬,意氣風發,迷了許多人的眼,包括我。」
我靠著那一面撐到履行婚約。
他眼眶通紅,身軀搖搖欲墜,突然崩潰的質問我: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沈玉章,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如煙是五皇子的人,那個孩子也不是我的,納了玉袖也是為了收攏你哥哥,你明明知道都是偽裝都是權宜之策,你為什麼還是一點餘地都不願意給我!」
因為傷害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他從未將我視作一路人,所以上輩子到S我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欺瞞我到S。
他是合格的權臣,是忠心的臣子,也是一個狠毒的夫君。
即使重來,他也沒有絲毫手軟,若是那晚我說錯一個字,他一定會S了我。
小侯爺從不會為女人左右,我省得。
我叮囑他,「和離書記得籤了送來。」
13
我被五皇子的部下找到追S,他們憎惡沈郇的臨陣倒戈,卻將恨意宣泄在我身上。
沈郇在我身後喊,「玉章,讓開。」
我沒有理他,袖中刀刃探出,劫持我的人被我一刀封喉。
我奪過他手中的弓箭,旋身上馬,俯身搭弓,一箭命中沈郇心口。
我策馬奔逃,沒有管沈郇的S活,本就是他惹出來的事情,我不想淌渾水。
從今往後,我都不想再和他有一點牽扯。
我有些惡毒的想,他若能S在今夜,該有多好。
所以我回身,補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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