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突兀地笑了一聲。
倪婉月說她陪伴顧明禮八年?
那我的那七年又算什麼?
我走上前去,仰頭問顧明禮:「我又成了你離婚的導火索,這場婚外情是你現階段的遊戲嗎?」
四下環顧一圈,我玩味道:
「攝像頭在哪裡?是不是下一場網暴該罵我S心不改與你偷情,最後痛快人心被暴打?」
我的親近動作讓顧明禮一瞬間變得異常期待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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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音落下那一刻,他臉色已經慘白一片:
「阿寧,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一直錯得離譜。」
「我會改正這個錯誤的,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哈,多稀奇!
從前都是我討好他,看他的臉色。
如今倒是反了過來,追在後面的人成了顧明禮。
我冷聲道:「你說改正錯誤就能改正的嗎?你對我造成的傷害難道能消除?」
「外人對我小三的謾罵難道你能解釋的清楚?」
顧明禮的臉色一寸寸白得透明,我緊盯著他緊縮的瞳孔一字一句道:
「S掉的孩子難道還能活過來?」
如遭雷擊一般,顧明禮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我面無表情地看他踉跄不穩,看他良久擠出一句艱澀的話:
「是……那場車禍?」
我輕輕地笑了:「原來你知道我出車禍了,可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
「你在舉辦訂婚宴,你與親朋好友公布了倪婉月這個未婚妻。」
他看都沒來看我一眼。
「孩子月份太小,小到連我都沒發現它的存在就離開了。」
「它是因為你才S的,顧明禮!」
高大的身軀佝偻著喘息,顧明禮淚流滿面地呢喃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到底是後悔才承認錯誤,還是感到痛苦才表達錯誤?
無論再怎麼彌補,顧明禮的痛苦都比不上我當初的十分之一。
毫無預兆地,他跪了下來。
脊背彎曲,淚水汩汩如囚徒。
「對不起……」
我無比冷靜地截斷了他的話:「你去S。」
「S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隨即果斷地大力關上房門。
這是我與顧明禮的最後一面。
10
——他S在那年冬天。
11
不是天打五雷轟,是胃癌晚期不治而亡。
孟蘭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小心翼翼地:
「寧寧,你別太難過,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
我破天荒地輕笑出聲:「我難過什麼,他這不是活該嗎?
「從前害我多慘啊,他S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以往總會大聲附和我的孟蘭卻有些沉默。
一陣耳鳴後,我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顧明禮留了封遺書給我媽,上面寫了我爸出軌顧阿姨,去三亞那年被顧明禮撞破奸情後告訴了顧叔叔,爭吵間顧叔叔腦出血S亡。
思維有一瞬間的空白,我終於明白了顧明禮口中的真相。
「寧寧,寧寧!」孟蘭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恰在此時,我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顧明禮的S亡好像是真相的鑰匙。
它令我那早該破碎的家庭終於迎來了自己真正的結局。
「蘭蘭,我要回國了。」
與父母兩年未見,他們卻好似老了十幾歲。
我媽傷心難過,我爸痛哭流涕。
吵鬧間,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十八歲那年。
從三亞回來後,顧明禮總是眼神復雜地看著我發呆。
我那時候不懂,現在卻明白了。
破壞自己家庭的那個人,是自己喜歡的人的爸爸/媽媽。
這種感覺令人愛無能,卻又恨不得。
我比顧明禮幸運,現在擁有了承受真相的能力。
所以父母離婚之後,我帶著我媽重新買了一套房子。
還在附近公司找了一份工作。
照常將精力投入工作,我好像忘了顧明禮的葬禮。
以至於倪婉月找到公司來時。
我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我和倪婉月平生第一次和睦相處。
她穿著孝服,再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你應該來送他最後一程。」
我反問道:「用什麼身份呢?小三還是情婦?」
倪婉月好像被我這置身事外的樣子激怒了,大聲道:
「你有沒有心?他會S還不是因為你!」
「要不是為了讓你S心,他怎麼會找我演戲?」
「要不是為了實現你們的什麼狗屁約定,他怎麼會不顧健康拼S拼活地工作攢錢?」
「要不是為了守住你的家庭,他怎麼會被顧阿姨逼迫做違背道德的事情?」
這是我不知道的另一部分真相。
倪婉月肯定很愛顧明禮,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為避免影響同事工作,我不得已隻能請假帶著她下樓。
等她終於安靜下來,我才得空說話:
「顧明禮給我帶來的傷害是抹不平的,不管背地裡你口口聲聲他為我做了多少事情。」
「倪婉月,我也不會原諒你。同樣的話我也告訴你一遍,S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可能是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一件事。
——在真相被揭開之後,我居然還恨著顧明禮。
孟蘭從葬禮回來感嘆道:
「這簡直不是他的追悼會,是給你的一封情書啊!」
「視頻澄清你夏寧不是小三,希望大家不要再肆意辱罵你,否則他做鬼也不會放過別人的。」
「倪婉月也跟我說了,他們辦了婚禮但沒有領證,從始至終都是倪婉月剃頭挑子一頭熱。」
孟蘭說著遞過來手機:「我拍了視頻你要不要看看?」
我設計著最新的稿子,頭都沒抬,將礙眼的手機挪開。
「我不看。」
「為什麼不看?你不喜歡顧明禮了?」
「當然不喜歡,我恨他。」
身邊頓時噤聲,我不由得轉頭看去。
孟蘭從包裡拿出了一本重新粘在一起的地理日志。
非常眼熟。
事實也正是如此,「倪婉月說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我隨口道:「S人的東西,晦氣,我不要。」
「你幫我還回去吧。」
「……」
孟蘭嘆了口氣, 沒再說什麼話就走了。
等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我才發現手底下的稿子廢了。
——上面是大本鍾前的笑容。
我面無表情將它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顧明禮, 我從沒這麼恨過你。
12
那本地理日志被孟蘭悄無聲息地塞在了我家的角落裡。
我媽打掃房間的時候遞給我:
「寧寧,這是你高中的東西嗎?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
我帶著她搬家的時候比較匆忙,收拾東西的時候不怎麼細致。
所以初高中留的東西會出現在新家,令她非常意外。
而我默然不語, 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解釋道:
「估計是我裝箱的時候順手丟進去了,我把它放書房去吧。」
可獨自一人面對著桌上的日志時, 我卻再也笑不出來。
原本精美的封面上布滿了裂痕, 可以看出顧明禮是多麼努力用透明膠帶將碎片粘在一起。
但殘破的紙張無法恢復如新,它顯得那樣醜陋廉價。
我翻開內頁,第一次知道日志裡的內容。
那是從前我和顧明禮說過的地標。
「南方人愛賞雪, 北方人愛看江。顧明禮, 你知道嗎?」
「其實江南的冬天能等到一場雪才是幸事之一,江山不夜雪千裡,天地無私玉萬家。」
「我們一起去看遍各色雪景怎麼樣?國內雪之鄉和霧凇島, 國外皇後鎮和白川鄉……」
這些城市我還沒有去過,但顧明禮已經將其攻略都整理手繪了下來。
空白的地方上面, 標題寫著:阿寧雪景碎片×1。
我又想起顧明禮那年在三亞說的話:我想追你到天涯海角。
還有那個曖昧雲雨的夜晚,喝了酒的顧明禮溫柔又體貼:
「阿寧, 我們會重新擁有一個家的, 等等我好嗎?」
那時的我滿心滿眼是得償所願的開心。
沒有察覺這話背後的意思。
——在我追逐顧明禮的那七年, 他也處於愛而不得的痛苦糾結中。
正如我現在的境況一樣, 我媽對顧阿姨深惡痛絕。
對顧明禮這個告知真相的人也絕口不提。
她受到的傷害是幾十年的婚姻遭到背叛。
如果重新回到十八歲,她恐怕不會讓我靠近顧明禮哪怕一步。可是回不去。
顧明禮不管是被他媽脅迫不準說出實情也好,還是自以為是地說為了我也罷。
我和我媽一樣, 都被瞞了整整八年。
他對我的傷害不是這個苦衷可以掩蓋的。
並且, 我不原諒顧明禮的事情又加了一條。
——他自高自大地將我的家庭困境都攬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對我一句實話都沒有。
憑什麼呢?這七年中哪怕顧明禮告訴我一點點,事情的結局絕不會是這樣。
孟蘭說我是個敢愛敢恨的人。
我想是的, 當初的話沒有騙顧明禮。
他S了我也不會原諒他。
13
在陪伴我媽走出婚姻創傷後,我決定繼續完成國外暫時休學的學業。
這一年, 我二十七歲了。
獲得了繆斯設計獎,經過導師推薦得到了國際知名品牌的 offer。
現在網上再去搜夏寧這兩個字,隻會出現我的設計作品。
關於兩年前的那場網暴,我經過搜集證據的漫長過程。
終於將一系列造謠誹謗者送上了法庭。
包括倪婉月。
顧明禮的澄清視頻沒有得到大範圍傳播。
孟蘭說是顧阿姨找上門挨個去要求刪除的。
因為與顧明禮這三個字同時出現的話題。
已經變成了「小三媽媽」。
對了,提到她和我爸的出軌事件。
就不得不提我幫我媽打贏的離婚官司。
出軌證據甚至不用我我費心去找。
顧明禮留給我的照片夾在地理日志中已經泛黃。
除了這些,還有一封遺書。
清清楚楚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倪婉月是他的大學同學兼同事, 與他一起做戲想讓我S心;
逃婚的那天晚上,顧阿姨跪著求他不要說出真相:
「你害S了你爸還不夠?你還要害S你媽我嗎!那都多少年過去了, 為什麼一定要舊事重提呢, 明禮?」
就這樣, 三人為了自己將錯就錯, 沒有領證的婚姻第二天就出現了我這個小三。
仿佛誰都是身不由己。
但那一年患上抑鬱症的我何其無辜?
以愛之名造成的傷害難道不是傷害?
顧明禮,從頭到尾隻有我最愛自己。
所以我能走出來。
倫敦又下了雪。
孟蘭來找我的時候, 我帶著她也去了一次大本鍾。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 這一年年的雪下在同樣的地方便太過枯燥。
橋上漫步時, 我有些興致缺缺。
孟蘭打卡拍照時奇怪問道:
「你帶人來過嗎?怎麼感覺走了不止一遍的樣子?」
我也沒有隱瞞:「帶最恨的人來過。」
她一下子猜出來是誰:「顧明禮?」
「對。」
自從他S後,孟蘭總是為他說話:「其實,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可憐嗎?
十八歲那年, 顧叔叔逝世後他確實可憐。
但往後的那七年中,我給他的愛並不少。
換來的是什麼?
所以我沒辦法原諒他。
顧明禮,恨總比愛長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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