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的親爸去世當天,我拿了一半家產銷聲匿跡。
一走就是五年。
再見到周晚意時,她正被她親媽推搡著走在街上。
三年不見,她膽子更小,大她一號的髒衣服穿在身上,瘦得像猴兒一樣。
看到豪車上突然下來的我,她盈滿淚水的眼裡滿是震驚與冷漠。
「周晚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她微微頓住,卻像陌生人一樣與我擦肩而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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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榮華小區兩個星期,我隻看到了周晚意一次。
本想安頓下來後再慢慢找她,就看到了業主群裡她躺在路邊的圖片。
十幾歲的小孩瘦弱得隻有七八歲的樣子,還穿著上次遇見時的髒衣裳。
暈倒時,手裡抓著垃圾桶裡不知被誰扔的半塊餅。
「又是那小女孩啊,怎麼也沒人管管?」
「還不知道吧,她爸媽都出去旅遊去了,一點東西都沒給她留。」
「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幫忙的都差點被訛上,聯系物業之後就趕緊離遠點吧。」
我拿起手機,飛快下了樓。
物業怕真出什麼事影響了房價,隻能認命地派人過來給她送回了家。
到現場時,周晚意已經醒了。
她家門口,聚集了不少鄰居。
不顧他們打量的目光,我上前敲門。
幾分鍾後,鐵門慢慢地拉出來一條縫,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露了出來。
見到是我,她想把門關上。
「怎麼了,連你媽都不認識了?」
門口看熱鬧的鄰居俱是一愣,隨後大聲討論起來。
有膽子大的過來:「你是晚意她媽媽?」
「如假包換。」
2
到底是年紀小、臉皮薄,不想被人圍觀。
聽清我的話,女孩趕緊把我拉進了門裡。
我自來熟地在房間裡轉了幾圈。
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周晚意親媽一家三口的合照,裡面的小孩是她媽媽新生的小男孩。
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垃圾桶都幹幹淨淨。
我找到了裝米的櫃子,居然被一把大鎖頭鎖住了。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周晚意的房間,是陽臺旁邊的小空間。
廢舊沙發改成的小床上,幾個爛掉的蘋果擺在上面。
狹小、陰暗又潮湿。
我打量了一番,周晚意也不管我。
「好家伙,你是現實版的哈利·波特啊。」
聽到我的話,她終於有了動靜,卻也不回答我。
「你怎麼跟人說你是我媽?」
我臉不紅心不跳:「說的什麼話,難道我不是嗎?」
我確實是周晚意的媽,但是是後的。
在小說裡,一般我這種繼母都是惡毒母後。
我不但惡毒,還克S了她爸。
跟我結婚的第二年,周晚意她爸爸就出車禍S了。
「這女人我聽說都嫁了三次了,沒有一個活過兩年的。」
「哎喲,怎麼找了個這樣的女人。」
葬禮上,人群熙攘而嘈雜。
周晚意的親媽聽說她爸有一大筆賠償金在她名下,第二天就挺著個大肚子把她接到了新家。
3
「看來你過得也不怎麼樣啊,再問你一遍,要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等聽我說完,小女孩眸光輕晃,眼裡霎時湧上淚水。
「我不用你管!你又是什麼好人?」
她本來還想硬氣地罵我兩句,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我明知故問:「你餓了?」
比她更先回復我的,還是肚子咕咕的叫聲。
我站起身來:「走,出去吃飯。」
「我不……」
她緊緊抿著唇,葡萄似的眼眸看著我,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就被我打斷。
「當時你爸去世的賠償金和B險金,咱倆可是一人一半。
「這些年你沒有花到,我可是每天大魚大肉。你就不想撈回來點。」
周晚意聽我這麼說,頓時改了主意。
我也不在意,牽著她的小手就出了門。
她確實好像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看著面前上來的菜,周晚意吞了吞口水,卻還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我臉上有飯啊,趕緊吃吧。」
她不再顧慮,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飯,她狼一般的眼睛好像才軟化一點。
看我要買單,周晚意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拉上了我的衣袖。
聲若蚊蠅地小聲詢問:「你能不能幫我再打包一份?」
把她送回了家,我慢悠悠下樓,後方視線焦灼,我知道她在看著我。
4
第二天我找到她,領她去了我的出租房裡。
當天新鮮宰S的豬肉,切成薄片,裹上特制的面糊,經過兩次油炸,直至金黃酥脆。
再把我那碗酸甜適口秘制醬汁,澆在炸好的肉片上,最後一道鍋包肉就做好了。
酸炒豆芽、鍋包肉、人參雞湯。
兩菜一湯端上來,周晚意看得眼睛直直的。
她等在桌子上,聞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等我說開動,她才拿起筷子吃飯。
我心裡有些泛酸,聽她給我評價。
「齊嬌嬌,你居然會做飯,還這麼好吃!」
跟周晚意爸爸結婚那兩年,我從來不做飯。
腦海裡閃過她爸爸下廚的場景,男人戴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
看我要幫忙,他趕緊回我:
「你和孩子喜歡吃什麼,我就學,你去沙發上等著,這裡有油煙味。
「以後做飯這事你不用操心,我全包了。」
意識回籠,我有些恍惚,面前的小孩還在等我回答。
「家裡總得有一個會做飯的,不然還能讓你這小孩給我做啊。」
周晚意一愣,也不吱聲,臉埋得更低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我自然地把菜夾給她,把她的碗堆得高高的。
吃完晚飯,天色慢慢擦黑。
我問她要不要留下來住,周晚意搖了搖頭執意要回去。
我送她下樓,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你這次要待多久?」她狀似不經意地問我。
「不知道,但我希望快一些。」
牽著的手一松,像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她猛地低下頭,就想百米衝刺跑回家。
我直接攔住她,把手裡的備用鑰匙給她。
「這是房子的備用鑰匙,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在家你就自己進去。」
周晚意手裡捏著鑰匙,眼睛裡灑下了星辰亮晶晶地看我。
5
第二天晚上,我拿著剛買的菜走回小區。
就看到了隔壁樓垃圾桶旁的身影。
怎麼又撿垃圾啊?
我心中惱火:「周晚意,你幹嗎呢?」
周晚意聽到聲音抬頭,嘴巴因為哭泣抿成了一條線,眼淚還掛在臉上。
看著我大包小包的樣子,她忙過來接我。
我把一小包給她:「周晚意,你的愛好是吃垃圾啊。」
她忙解釋:「我來等你。」
「我不是給你鑰匙了嗎?怎麼不上樓等著。」
聽及此,她委屈巴巴:
「你給我的鑰匙根本打不開門,我敲門你也不應,我以為……」
怎麼會呢?我疑惑。
「小可憐兒,連開門都不會,等會後媽給你示範一下咋開門。」
牽著她的手向前,到了隔壁樓棟。
周晚意意識到什麼,臉蛋兒霎時間紅彤彤的。
她拽了拽我的手:「我隻記得你家在三樓,忘記是哪棟樓了。」
原來是走錯了地方。
我摸摸她的小臉,安慰:「別傷心了,今晚吃香辣蝦。」
周晚意拿著手裡的鑰匙試了試,看到門被輕巧地打開。
蹦蹦跳跳地進了門,把鞋子脫到了門口。
「哎,把拖鞋穿上。」我叫她。
看到門口小小的一雙鵝黃色小鴨拖鞋。
周晚意寶貝地穿上,正是她的尺寸。
6
經過漫長的暑期,周晚意親媽一家總算返程。
這期間也有不少好心的鄰居在群裡詢問情況。
周晚意親媽每天固定更新七八條遊玩的朋友圈,卻從來看不見群裡的討論。
門打開,看到比之前胖乎白淨了不少的周晚意,她親媽明顯一愣。
周晚意的便宜弟弟拿著奧特曼玩具大叫著跑過來把她撞倒。
倒是她後爸溫柔地把她扶起來,目光灼灼。
他們回來後,我與周晚意的相處也並無不同,他們壓根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我提出早上和傍晚送她上、下學。
她搖頭:「我已經是大孩子了,自己可以。」
「誰說的,小學生肯定要家長接送的,起碼我們那裡是這樣。」
周晚意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全家人的早飯。
因此每天我去樓下等她時,她偶爾會悄悄從口袋裡拿出饅頭給我。
我手裡拿著饅頭問她:「你中午吃什麼?」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指了指我手裡的饅頭,說背包裡還有很多。」
我打開她的背包,發現確實很多,但隻有饅頭。
放學時,學校門口滿是跟她差不多大的、穿著同樣衣服的小孩。
怕自己找不到她,或是她想著急想聯系到我,我特意給周晚意買了塊電話手表。
回去路上,她幾次吞吞吐吐,話到嘴邊又沉默下來。
我捏了捏她的臉,問她悶悶不樂的原因。
周晚意想了想,心事重重的樣子:「我明天要開家長會。」
她抬起頭,見我神色如常,好像下定了很大決心,繼續說了下去:
「我知道很麻煩你,但是……你能來參加嗎?」
我愣愣看著她,緩緩道:「當然可以!」
就在我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道謝時,她突然害羞地跑掉。
「我自己上樓就好了,你別送了!」
夕陽西下,看著她雀躍的背影,我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
7
家長會這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化了一個精致的淡妝。
唯一失策的就是太久沒穿高跟鞋,走路慢了點。
到門口時,班級已經來了大半家長。
一個瘦高的黃毛男孩正在調侃周晚意。
「喂,周晚意,今天家長會還是你自己啊。」
另一個高大的小胖子聞言也湊了過來:「那可不嗎?她就是個野孩子,成績好有什麼用?」
周晚意磕磕巴巴地小聲說:「胡說八道,今天我媽媽會來。」
「你媽?你媽在一年級參加你弟弟的同學會呢,哪有時間管你?」
小胖子十分不屑。
聞言,我非常憤怒:「小胖子,你怎麼說話呢,有沒有教養?」
周晚意看到是我,眼睛都亮了。
倒是那小胖子的爸爸聽到我如此說不樂意了:「你怎麼說我家孩子呢?」
周晚意趕緊扯了扯我的衣服,想要息事寧人。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大聲道:
「呦,怎麼著啊,小胖子沒教養欺負同學,還不讓人說了?」
那家長撲通一聲激動地站起身來,卻發現還沒有我高。
我一米七二的身高,穿上高跟鞋後直逼一米八。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肌肉:
「怎麼著,要比畫比畫啊?」
這家長頓時被我的氣勢嚇住,沒等他再說什麼,我指了指監控:
「我懷疑你家孩子總是欺負我家小娃,我今天就要去查監控,告到教育局去。」
恰巧此時老師進來,看氣氛不對,忙打起了圓場。
小胖子最後憋屈地道了歉。
「上學期期末考試,周晚意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給她們小組贏了 5 枚小紅花積分。大家要向她學習知道嗎?
「晚意同學的第一名獎品是密碼本子,來領取吧!」
周晚意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講臺,小組同學掌聲雷動。
對上她驕傲的眉眼,我知道,即便沒有我,周晚意也會不遺餘力地救自己於水火。
因為她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堅強、聰明、有韌性的孩子。
8
我風雨無阻地送周晚意上、下學。
知道她親媽從來不給她帶飯後,我每天早上把午餐做好了放到飯盒給她。
酸菜白肉、排骨燉豆角、小肉段、尖椒幹豆腐……
我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塞得滿滿當當。
晚上再拿回來時,飯盒總是被洗刷得幹幹淨淨。
有時候,她親媽一家出去吃,我還能帶她吃個晚飯。
周晚意和一開始還很沉默,慢慢地話也多了起來。
有時候遇到開心事,一路上嘰嘰喳喳像隻小鳥。
我想,就這樣一直把她養大,也很好。
接到父親要病危的消息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晚意。
她要是知道我即將好幾天不在,是不是又要哭鼻子以為我拋棄她了。
放學路上,我跟她說我要離開幾天。
她原本開心地說著話,聞言頓時沉默下來。
我有點於心不忍,問她:
「那你跟我一起回老家去,如果你不害怕的話。」
周晚意聽到我這麼說眼睛一亮,狠狠點了頭。
我給周晚意請了一天的假,領著她回了老家。
病房裡父親拍著我的手,說對不起我,兩個哥哥也滿臉愧色。
周晚意這才得知,我走的這五年有四年半的時間都在牢獄中度過。
當年周晚意父親剛去世,我甚至來不及傷心。
老家煙花廠炸S人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那時,父親剛查出癌症,兩個哥哥從小便對我不薄。
即便是在我兩任丈夫都在結婚後不久就過世,我打上冠上克夫、克家人的標籤時。
他們也從未放棄過我,毫無怨言地幫我應對各種流言蜚語和攻擊。
這牢獄之災隻能是我頂上,我也願意頂上。
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隻有周晚意了。
9
從老家回來,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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