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不過順嘴提了一句林嘉揚失眠,我媽就跑遍了半個臨海城,打聽哪裡有靠譜的治療失眠的醫生。
我知道,他們隻是希望我和林嘉揚能夠過得幸福。
我卻要讓他們失望了。
5
我媽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發現我一直沒有回應,喂喂了好幾聲。
我清了清嗓子,忙應她:「哎,哎,聽著呢。」
都說母女連心,我這一開口,她就發現我不對勁了。
「怎麼了安安?聲音怎麼這樣?你是感冒了,還是……哭了?」
在外求學工作多年,我一直秉持報喜不報憂的準則。
Advertisement
跟他們說那麼多,他們也幫不上忙,隻會增加他們的煩惱。
可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窩在媽媽懷裡撒撒嬌。
我拿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媽,我跟林嘉揚……分手了。」
她沉默了半天,忽然松了口氣:「還當你怎麼了,原來隻是分手了啊?還好還好。」
我頓了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媽,我失戀了哎!」
「現代社會,每個人壓力這麼大,失戀已經是最小最小的事了!媽媽問你,失戀和失業,你選一個。」
我:「……」
「媽媽再問你,失戀和我跟你爸生病、出意外,你選一個?」
「……有您這麼咒自己的嗎?」
「最後再問你,失戀和世界末日,你選一個。」
我忽然就覺得,我還沒有失業,爸爸媽媽都平安健康,世界依舊美好。
太棒了。
「媽媽,我好多了。謝謝您。」
「這就對了。哎?安安,你當年也是為了林嘉揚才留在南城,現在,你們既然已經分手了,你考不考慮回臨海來?」
我愣住:「回臨海?」
「對啊!這兩年,臨海發展的是相當不錯呀!一點兒不輸給南城!你們那個集團,今年不是在臨海開分公司了嗎?當時爸媽就想讓你回來的,隻是礙於嘉揚……唉,算了,不說他了!咱們這兒,房價比南城低多了,回頭我跟你爸合計合計,你回來後,再給你買套小房子,你樂意自己住就自己住,不樂意自己住,就還住爸媽這裡,你那套小房子就租出去,將來也是個保障……」
她越說越覺得可行,直接掛了電話,回家找我爸商量去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南城灰色的天空。
腦子裡回想的,是剛才我媽激動又興奮的語氣。
自從認識林嘉揚後,我所有的重心都圍著他轉。
大學時他說希望我以後留在南城發展,我就真的一點沒動回老家的心思。
但其實,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爸媽是多麼期盼我能陪在他們身邊啊!
回去的決心,在這一刻徹底定下。
從今往後,我的生活重心,隻圍著真心愛我的人。
……
將自己收拾清爽後,我趕去公司,跟人事總監提及了想要調職到臨海分公司的想法。
我沒提感情上的事,隻說,想要回去陪伴逐漸老邁的父母。
臨海那邊剛好處在擴張階段,我這樣的老人過去,也能很好地帶一帶那邊的業務。
總監略微考慮了下,大手一揮,直接批了。
囑咐我線上走一個調職申請,再把本部的工作交接完就可以去臨海那邊報到了。
如此順利,我不由得感嘆。
也許,連上天都在支持我跟林嘉揚分開吧。
6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南城本部的收尾工作和交接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這一個月裡,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已經很少再去想起林嘉揚。
直到接到好友姜媛的電話。
她提醒我,今晚她的生日會,我可別遲到。
我有些遲疑。
姜媛是林嘉揚其中一個發小趙尋的太太。
她的生日會,他們那群發小是鐵定都會參加的。
我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林嘉揚。
姜媛不依。
「以安,就算你跟他分手了,可咱倆的感情可不是假的。你也知道,我嫁到南城後,本身就沒什麼朋友,你要是不來,我這個生日,過得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嘆了口氣,隻好答應她。
下班後,我先去商場給姜媛買了一條愛馬仕的絲巾當禮物,然後才去了聚會的那家飯店。
這地方是城東的一家私家菜館,依山傍水,環境清幽,門口停著數輛豪車。
我一眼就認出了林嘉揚的那輛邁凱倫。
他果然來了。
我才走到包廂門口,就聽見裡面傳出來說話聲。
「嘉揚,你跟溫以安,真就這麼分了?在一塊兒這麼多年,你舍得?」
要推門的手忽然就頓了下。
心髒噗通噗通狂跳著,手指也緊張地蜷縮在一起。
林嘉揚冷哼一聲:「一個女人而已,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當年你公司資金周轉困難,你們家老爺子給那幾家銀行施壓,不批你的貸款申請,想逼你回去聯姻。你寧願把名下的房產車子抵押了都不願意跟她分,現在說舍得?我怎麼那麼不信你的呢!」
「她但凡知道跟我服個軟,我會跟她分?」
「到底是撞破你跟別人訂婚的事,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吧?你不再去哄哄她?」
裡頭沉默了幾秒。
林嘉揚按響打火機,點了根煙:「哄她?豈不是讓她以為拿分手就能威脅我?
「晾她一段時間,也好叫她知道,我不吃她那一套。」
「你可別最後玩兒脫了。」
林嘉揚嗤笑:「我拿捏她還不簡單?」
「這倒是。誰不知道,溫以安在你面前一貫像隻小綿羊一樣。」
眾人哄笑出聲。
手掌無力地垂了下去。
我在外頭,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就是上天對我剛才起了那麼一點期待的懲罰。
我揚起頭,把眼眶裡的淚意都逼了回去。
身後忽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姜媛摟著我:「我就去了趟洗手間,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啊?」
她說著,推開了門。
裡頭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林嘉揚朝我投來淡淡一瞥,很快移開了目光。
他們那群人看看我倆,都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
倒是趙尋,因這是他媳婦兒的主場,熱情地把我迎進去後就叫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了。
「慢著。」
林嘉揚出聲攔了下:「還有人沒到,等等再走菜。」
趙尋愣愣地看著他:「哥?還有誰來啊?」
林嘉揚抬眼看了看我。
「欣冉聽說咱們在這兒吃飯,非要來湊個熱鬧,已經快到了。」
眾人看我的眼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我泰然自若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怎麼著,我臉上有花兒啊?都看著我做什麼。」
趙尋看了看我,又小心地覷著林嘉揚的臉色,試探著開口:「哥,是不是下次再叫葉小姐來比較好啊?」
林嘉揚面色一沉:「怎麼著,趙尋,我的未婚妻,還不夠格來你這裡吃頓飯是嗎?」
趙尋嚇得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
姜媛實在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林嘉揚!你明明知道以安在這兒,你還叫葉欣冉過來,幾個意思啊?非要給以安難堪是不是?
「這些年,她怎麼對你,我們可都是一直看在眼裡的!就說你作出來的胃病,不是後來她一鍋湯一鍋湯給你養好的嗎?你喝醉酒什麼德行?不是她每次徹夜守在你身邊照顧你的嗎?
「可你是怎麼對她的?說訂婚就訂婚,連個緩衝的時間都不給她!你怎麼忍心再在她心口上插刀子的啊?我還S乞白賴非要她今天過來,我現在不隻想扇你,我還想扇我!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人有良心!你今兒搞這麼一出,你他媽良心給狗吃了?」
7
趙尋看著臉色鐵青的林嘉揚,悄悄碰了碰姜媛的胳膊:「好了媳婦兒,別說了,快坐下歇歇……」
「別碰我!我他媽站著精神!」
姜媛一腳踹在趙尋身上,拉著我的手。
「我就不能讓你們這麼欺負我姐妹兒!」
我靠在姜媛肩膀上,鼻子一酸,差點要落下淚來。
其實,我跟姜媛也是因為林嘉揚和趙尋的關系,才好起來的。
我欣賞她的熱烈,她喜歡我的柔和。
雖然我們認識沒多少年,但我們已經是彼此最信賴的朋友。
所以,上天待我還是不薄,是不是?
我有愛我的父母,還有心疼我的姐妹。
關於林嘉揚的那一點失意,便真覺得不算什麼了。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呢,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我已經都放下了,你也別氣了,好嗎?別讓趙尋為難。來,我們都坐下。」
趙尋順勢招呼大家:「對對對,大家都過來坐吧!我馬上叫服務員走菜,葉小姐不是也快到了嗎?」
林嘉揚徑直在我身旁坐下,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何必在我面前說大話?你要是都放下了,今天就不會來這裡了——你明知道我會來。」
我身子僵硬了一瞬。
我那點隱秘的小心思,他都看透了。
我是放不下。
尤其是聽到他說葉欣冉也要過來。
那種嫉妒酸澀一度快要撕破我的偽裝。
可我知道,我不能在他面前丟份兒。
我撥了撥頭發,衝他笑了笑:「林少未免也太自戀了,一個男人而已,我有什麼放不下的?」
他眉心劇烈跳了幾下,咬了咬後槽牙,不說話了。
氣氛再次冷了下來。
這時,包廂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穿著 LoroPiana 最新款大衣,留著精致長卷發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手裡拎著一瓶紅酒。
「初次見面,實在有些倉促冒昧。我這人愛熱鬧,一聽嘉揚說你們這群好友在這邊有聚會,實在向往得很,於是就不請自來了。這瓶羅曼尼·康帝,就當是我給壽星的賀禮,希望大家不要怪我壞了各位的興致才好。」
她這樣妥貼,即便姜媛有心向著我,也無法對這樣的一個女人施以顏色。
她站起來,比手邀請葉欣冉進來坐。
「葉小姐來吃頓便飯就好,何必破費。」
葉欣冉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禮節罷了,怎能說是破費。」
她眼光不經意間落在姜媛脖子上的絲巾上,開口贊嘆。
「早就聽聞趙太太學美術出身,這條絲巾,配色大膽圖案精妙,實在是讓人眼前一亮。」
姜媛開心了:「是以安眼光好,這絲巾,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
葉欣冉愣了下,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眼光好是好,隻不過,不是經典款,掉價掉得很快的。」
她掃視了一圈,目光精準地落在坐在姜媛和林嘉揚中間的我身上。
「漂亮倒是真漂亮,可惜,到底不保值。過個幾年,新鮮勁兒一過,扔在衣櫃裡,一年到頭也不會想起來戴一次。」
我相信此刻我的臉色,一定慘白如紙。
葉欣冉走到我身邊,一語雙關地說:「還是辛苦溫小姐挪個地方吧。」
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
說出的話卻像一把鈍刀子,將我本就破敗不堪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林嘉揚玩味般地看過來,伸手敲敲我面前的桌子:「麻煩你了,溫小姐,請。」
我猛地攥緊了拳頭。
指甲刺進掌心,我卻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
在眾人略帶同情的目光中,我強扯出一抹笑,看向姜媛:
「祝你生日快樂。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8
離開飯店,我裹緊衣服,走在南城湿冷的街道上。
有車子的急剎聲在我身旁響起,嚇了我一大跳。
看清是林嘉揚的車,我連忙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
他降下車窗,臉色有些冷。
「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看也不看他,徑直往前走。
「溫以安,能不能別跟我鬧!這裡不好打車,你知道的。」
他推門下車,緊緊攥著我的手腕,眼神兇惡得像要把我吞了一樣。
「隻會在我跟前耍脾氣,有種怎麼不在葉欣冉面前橫?」
我簡直要氣炸了。
那個女人在人前這樣羞辱我,難道不是他默許縱容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而我隻是一條不保值的絲巾。我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在人家面前橫?」
他動了氣,不由分說將我往車裡拖。
我用力掙開他,後退一步,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林嘉揚,你是什麼很賤的人嗎?看不出來,我根本不想理你嗎?你要是還要點臉,就別再跟過來,滾回去好好陪你的未婚妻!」
我的話徹底惹怒了他。
他一把扛起我,無視我的咒罵和掙扎,直接把我扔進了車裡,上了鎖。
他坐上來,捏著我的下巴,低聲警告:「老實待著,等到了城區,我自然會放你下來。你再掙扎,我就拿繩子把你綁起來——到時候,我還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氣結:「你混蛋!」
「我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他媽第一天跟我的時候你就知道!」
我愣住。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他要不是個混蛋,當年就不會在我們還沒確定關系的時候,就哄著我要了我。
"我給村裡老人做免費的大鍋飯。 一天一份免費晚飯,有肉有菜,家裡有留守兒童的還會給他們多加一份。 三年來從未收過他們一分錢。 我靠著拍短視頻直播來支撐做飯開銷。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做好了大肘子等著老人們過來領餐。 卻等到新來的村長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過來。"
"我和陸宇軒兩小無猜, 他從戰場中情花之毒,需要心悅之人的心頭血入藥才能解毒。"
"我提出離婚時,陸懷琛正準備陪情人去醫院做產檢。 見我認真,他沉默幾秒說: 「我知道了,是我越界,你放心,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旁人都說我也算命好,做了十年陸太。 就算離婚,陸懷琛也沒虧待我。"
"我穿成古言小說中的惡毒繼母,人前虐待幼年期反派,人後卻拼命找補。 原書中他為走文臣之路,內心無比陰翳"
"我是公司的金牌講師。 一節課收費兩千元。 就算這樣,也有數不清的家長託關系報名我的課。 可老板的兒子剛留學歸來,就拿我開刀。 要降我的課時費。"
"66歲那年,我那消失的丈夫耿衛民衣錦還鄉。 當初他隻留下一句“照顧好父母和孩子”,從此再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