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好吃,你要試試嗎?」
他沒有接,還把頭扭向另一邊。
我才發現,他的身體仿佛有些微微顫抖。
好像是……哭了。
我忽然手足無措。
莫名其妙的責任感瞬間湧上了我的心頭。
「你別難過,我帶你……」
什麼才能讓人開心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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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蛋糕不行……那太陽呢?鮮花呢?
對了!
我拉起他的手:「我帶你去看彩虹!」
小少年仿佛也被我震驚了。
他帶著哭腔,瓮聲瓮氣道:「現在是晴天,是不會有彩虹的。」
「當然有!」
我不容分說地牽著他,跑出烏沉沉的陰影處,穿過被彩窗分割成一道道的長廊,繞過開得燦爛的花圃。
一路跑到了明媚的陽光之下。
他有些疑惑,而我開始倒數。
三、二、一。
三點鍾的鍾聲遙遙響起。
本來緩緩流淌著的噴泉,忽然向半空中噴出幾道閃閃發光的水霧。
陽光下,燦爛的顏色在空中鋪開。
微涼的風帶著湿潤的水汽,把我們抱了個滿懷。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你看,彩虹!」
我欣喜地將那道彩色指給他看:「我沒騙你吧!」
這是我能給他看的最美的景色。
看到彩虹,想必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小少年的眼裡漾起光芒,又仿佛浮起了一層水霧。
他小聲道謝:「真好看,謝謝你帶我來看。」
「哎,這算什麼。」
我的大姐大心態一下子就高漲起來:「既然你沒有朋友,那我來當你的朋友吧!」
那天我和他在花園深處玩到了宴會散場,還拉鉤約定下次再一起玩。
回到家以後,我心心念念著交到的新朋友。
還準備了禮物,想在下一次遇見的時候給他。
沒想到,第二次參加宴會遇到他的時候,他卻不再認識我。
我看到少年人臉上洋溢著驕傲,在人群中如魚得水,眾星捧月。
眾人的目光聚焦向他,他卻再也沒有望向過我。
我捏緊手中沒有機會送出去的禮物。
忽然有些落寞。
我又安慰自己。
沒事的,人不可能一直隻有一個朋友。
他會遇到更好的,我也會。
可我現在回憶起來,才發現——
一開始遇見我的,其實是陸雲澤。
「因為我實在不擅社交,後來父母親便不再帶我參加宴會。」
「反正我和弟弟長得一模一樣,有一個人沒出現也無所謂。」
「但每一次我被留在家裡,都極其盼望著能夠見到你。」
他看向我,眼裡的情緒濃得化不開:「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能夠見到你嗎?」
陸雲澤真的記住了我,包括在那場宴會上我所穿的鮮紅裙子。
他全部都記得。
比我記得還清楚。
隻是他在我的生命中重逢得太晚,才失去了本就佔有的先機。
也正是因為如此。
在我將他錯認為陸雲嵐的時候。
他放棄了說出真相的機會。
隻為了能和我有名正言順接觸的機會,和我更進一步。
15
「不可能……」
我聞聲回頭。
見陸雲嵐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竟把我們的談話盡收於耳。
他緊握的拳有些顫抖。
「怎麼可能,你比我更早認識她?別開玩笑了……」
陸雲澤卻站起身,一步步走過去。
絲毫不退讓地對上陸雲嵐的目光。
「隨你怎麼想,但我真的找了她很久。」
「陸雲嵐,說真的,我嫉妒過你的後來居上。」
「但我想通了。」
「感情是靠搶的,既然你可以,那我也行。」
我從未見過陸雲澤露出如此有佔有欲的樣子。
然後,他們兩人齊齊看向我。
「所以……你選誰?」
被他們的目光一盯,我頓時頭暈目眩。
想站起身來逃跑,卻腳下一軟栽倒在地。
不好。
我好像……發燒了。
不知是因為體力透支,還是著了涼。
劍拔弩張的兩兄弟瞬間慌了神,一齊衝過來扶我。
我眼一閉,在不知道誰的懷裡失去了意識。
暈倒前還有點慶幸。
這病來得可真是時候,讓我直接逃離了風暴中心。
16
昏昏沉沉的夢裡,我又遇到了我離開已久的母親和父親。
他們仍然像多年前一樣慈愛,溫柔地看著我。
「寧寧,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並不怎麼好。
父母去世後,虎視眈眈的親戚們通過不正當手段奪走了我家的財產。
我從往日裡錦衣玉食的小姑娘,變成了旁人戲稱的「打工女王」。
最多的時候,我甚至同時打三四份工。
吃著便宜的盒飯,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
可面對他們擔憂的眼睛,我還是說不出真相。
隻是笑了笑:「媽媽,我過得很好,也遇到了很喜歡我的人。」
媽媽卻好像看穿了我的謊話,伸出手撫摸著我的發頂。
「寧寧,媽媽隻希望你自由快樂。」
「偶爾……也回老家看看我們吧。」
我從夢中醒來,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做噩夢了嗎?」
一直陪在旁邊的陸雲澤察覺到我的動靜。
我搖搖頭。
「不,是美夢。」
然後,我狀似不經意地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陸雲澤,你願意陪我回一趟家嗎?」
「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爸爸媽媽。」
一隻手輕輕落在了我的發頂。
他輕撫我的發絲。
「好。」
17
我懷疑大少爺這輩子伺候人的份額,都用到了我的身上。
本來我還因為感冒有些頭疼,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可陸雲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慢慢地幫我按摩。
我的眼皮也逐漸沉重下去。
有他在身邊,我總是睡得很香。
一夜無夢。
醒來時,我身上的疲憊已經緩解了不少,病氣去了大半。
意識回籠的瞬間。
我忽然聽到了清淺的呼吸。
睜開眼,我看見那張熟悉的臉躺在我身邊不遠處。
睡得毫不設防。
我壞心思地戳戳他的臉。
「陸雲澤?」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我,而我勾著他的手指搖了搖。
「我好渴,想喝水。」
他站起身來,為我端來一杯早已熱好的溫水,又扶起我喂我喝下。
我側頭望過去,見他神色溫柔。
心弦也微微顫動。
真熨貼。
都這樣照顧我了,我也得給他點表示吧?
我有些昏了頭,抱住他貼了貼。
「謝謝你照顧我。」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姐姐,你又認錯了,我不是哥哥。」
我靠。
我又搞錯人了!
下一秒,真正的陸雲澤出現在了門口,眼神沉沉。
「我不是跟你說過別來搗亂嗎?」
「她感冒還沒好,需要休息,你就知道鬧她。」
「當初就是你把她折騰到生病的。」
陸雲嵐狡辯道:「我才沒搗亂,你看姐姐她也挺喜歡的對吧!」
「哥,我看你就是嫉妒了,罰你回去抄一百遍《男德》《男誡》……」
然後陸雲嵐就一邊吱哇亂叫一邊被他揪著領子丟了出去。
我忽然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算了,他也沒幹什麼,怪可憐的……」
陸雲澤嘆了口氣。
「你很喜歡他這樣喊你嗎?」
被說中了,我目光遊移。
我才不會承認,每次被陸雲嵐喊姐姐, 我都會忍不住心軟。
誰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撒嬌呢?
可接下來, 陸雲澤走到我面前。
紅著耳尖瞟了我一眼。
然後他垂著眼睛,輕輕地喊了我一聲。
「姐姐。」
尾音羞澀而顫抖。
嘭。
仿佛千萬個粉紅泡泡在我心中炸開, 瞬間我就隻剩下尖叫的念頭。
媽呀。
太犯規了。
這家伙這樣喊, S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被陸雲澤纏著親吻的時候, 我忍不住發出疑問。
「等等,我還沒好全,你不怕被傳染嗎?」
陸雲澤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發現了。」
「有些情況下,人確實要足夠不要臉,才能得到更多。」
「就算被傳染了也無所謂, 反正最後能讓陸雲嵐嫉妒得發狂。」
他清冷的嗓音染上了幾分愉悅。
「對嗎,姐姐?」
我自暴自棄地捂住了臉。
行吧。
誰叫我吃軟不吃硬呢。
這家伙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18
病好後, 陸雲澤陪我回了趟家。
我本來沒把夢裡說的話當真,隻把它當做一個念想。
可當我從床底下翻出一個蒙塵的B險箱時。
我忽然愣在了原地。
吹開上面的灰,顫抖著手試著輸入我的生日後, 箱子打開了。
裡面有給我的信和許多證據。
能夠幫我奪回一切的證據。
母親在信裡說,希望我永遠幸福快樂。
希望我永遠都用不到這裡面的一切。
但如果到了要動用它的那天, 希望我也可以勇敢地站出來。
在信的最後,她這樣寫道。
【雖然我時常憂慮於還沒發生的一切,但我唯獨相信我的女兒會成長成一個讓我驕傲的人。】
【寧寧,願你永遠自由幸福。】
【沒有人能搶走屬於你的愛。】
我眼眶湿潤。
仿佛隔著無盡的時光長河,母親再一次輕撫我的臉頰。
從祖宅裡出來時,我已經整理好表情。
「要去嗎?」
等候已久的陸雲澤為我拉開車門。
「當然要。」
我把信紙收進包裡。
「那些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會全部拿回來。」
無論前路艱險。
我一往無前。
於是, 我踏上了為父母親奪回一切的路。
幸運的是,官司很成功。
當初陷害過我家的親戚鋃鐺入獄。
那些本該屬於我的財產,也回到了我的名下。
我不必再住出租屋, 也不必再到處奔波討生活。
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終於回到了原點。
18
我的第二十五個生日悄然而至。
回到家時, 屋裡一片漆黑。
我皺了皺眉, 正想開燈。
按下開關的那一瞬, 禮花卻在頭頂綻開。
視野亮起。
彩帶在我身側簌簌飄落。
漂亮的奶油蛋糕擺在桌上。
上面是噴泉、彩虹和身穿紅裙的小姑娘。
「姐姐, 生日快樂!」
陸雲嵐把生日皇冠戴到了我的頭上,笑眯眯地指向蛋糕。
「這是我和哥哥努力了好久的成果, 姐姐喜歡嗎?」
為了我的生日, 他們居然暫時休戰。
真是有心了。
蛋糕上的小姑娘笑得明媚燦爛, 正在提著裙擺轉圈圈。
恍若隔世。
我在出租屋裡過過很多次孤單的生日。
那些日子裡,我在冰冷的黑夜獨自啃著臨期飯團,吹著手機上的賽博蠟燭,最後在夢裡迎來了平平無奇的新一天。
如同在黑夜裡行走, 卻看不到前方有光。
我曾以為此生都隻能這樣。
但這次不一樣。
我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眼淚卻悄然盈眶:「喜歡。」
陸雲澤走到我身邊,劃亮火柴為我點上蠟燭。
火焰映得他眼裡灼灼有光。
「許個願吧。」
他們把我推到桌前坐下。
於是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許個什麼願呢?
思來想去, 卻發現我所求的一切,仿佛都已經圓滿。
所以我說。
「我想要以後都快快樂樂。」
「有屬於自己的家。」
「想養一隻小狗和一隻小貓。」
話音剛落,陸雲嵐立刻接了茬,尾音溫軟甜膩。
「姐姐, 我可以當你的小狗。」
我閉著眼睛笑了。
幾乎可以想象出來他眼睛亮閃閃的樣子。
可我還在等待另一個回答。
然後,我在一片黑暗中,聽到陸雲澤清冷的嗓音。
此刻卻帶了幾分羞澀。
他隻是小聲地說。
「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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