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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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萬萬沒想到再次見到林向南，會是在這裡。

 

我讓村裡的顏值擔當們穿上我們廠的衣服，在我們的展銷櫃臺前來回展示。

 

設計感十足的衣服，再加上模特高顏值的加持，瞬間吸引了一大堆的外國友人。

 

熱鬧的場面，也吸引了展銷會上不少廠家的注意。

 

林向南跟在一個粗壯女人的身後，也在周圍觀看。

 

粗壯女人挑剔地看著我們的服裝，不顧場合地直接張口質問：

 

「這衣服誰設計的？和我們廠的衝撞了，還不趕緊撤下來！丟人都丟到外國人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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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瞬間傻眼，老外們語言不通，並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

 

但看到現場的氣氛，也都在一旁看著熱鬧。

 

果然，吃瓜是不分國籍的，語言不通也不影響。

 

我站了出來，先是掃了眼林向南，緊接著看向女人。

 

「你好同志，我就是廠長。既然你說和你們廠的設計衝撞了，那我們就拿貨品對比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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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南看到我有些驚訝，好像有點不敢確定。

 

當他看到了大隊長後，又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傻眼了。

 

「大、大妮？」

 

驚呼聲惹得旁邊的女人不滿。

 

又看到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向南，你認識？」

 

我輕笑了下，衝著他點了下頭。

 

「好久不見，林向南。」

 

隨即又看向女人。

 

「我們去比對下產品吧。」

 

這裡確實不是說闲話的場合，女人也沒在這上面過多糾纏，就帶著我們到了他們的展區。

 

我一看，隻有無語，你管這鑲了毛邊的衣領叫產品衝撞？你咋不說我們的衣服都有袖子，都是拿布做的叫雷同呢？

 

我無奈地看向展區負責人。

 

「馮主任，您看這算不算是他們無理取鬧？」

 

展區主任氣憤極了，讓我們繼續和外國友人介紹產品，他來負責後續。

 

我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了馮主任壓著怒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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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廠的負責人呢？給我叫來！吸引外匯這麼重要的場合，有你們這樣胡鬧的嗎？能做做，不能做就退出！

 

「別人家的樣子好看，那就去學習！你們這惡意競爭，丟臉的是你們嗎？是國家！」

 

一連串的認錯聲、保證聲讓我不由得好笑。

 

我回頭看了看，林向南的頭都快垂到了地上，餘光與我相撞，更是急忙避開。

 

回到展區後，老外們還興趣盎然地盯著我，期待我和他們解釋緣由。

 

我笑著解釋：

 

「是熟人開了個小玩笑，太喜歡我們的設計了而已，可見我們的衣服有多麼吸引人啊，你們拿回去肯定大賺。」

 

在翻譯的幫助下，我們憑借著新穎的設計和大膽的配色，引得外國友人們紛紛下單。

 

訂單籤得我的手都酸了。

 

大隊長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展銷會結束後，我們正在收拾東西，打算回招待所時，林向南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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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感慨地看著我，似是懷念，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大妮，這麼久沒見，你變化真大啊，我都認不出你來了。玲子還好嗎？你帶她來了嗎？」

 

我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衣服，直視他。

 

「林向南，我不覺得我們之間可以這麼熟稔地拉家常。

 

「玲子好不好，和你關系不大，而且她現在叫趙玲。」

 

林向南雙眼瞬間放大。

 

「趙大妮，玲子是我的孩子！怎麼能跟你姓？」

 

我嗤笑一聲，面無表情。

 

「林向南同志，我們倆可沒有結婚證，我生的當然可以和我姓。再說了，你不是花了 50 塊和我們斷絕關系嗎？」

 

「你……」

 

不等林向南再多說什麼，那個粗壯女人找了過來，一把把林向南拉在自己身後。

 

「你個騷狐狸，還敢在這勾引我男人？呸，還要不要臉了。」

 

我翻了白眼沒好氣回她：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趙大妮。是你男人——嗯，和你男人在下鄉的時候舉辦過婚禮，還生了孩子。

 

「可是當他回城後，就花了 50 塊和我們斷絕了關系。

 

「我也沒想和他相認，但誰知道他還沒皮沒臉的湊上來找罵。

 

「你快把他看好吧，別來惡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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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瞬間血氣上湧，扯著林向南的耳朵怒吼：

 

「林向南，你結過婚？你不是說你單身嗎？你騙我？我要去告訴我爸，這工作你別想繼續幹了。」

 

林向南立刻彎腰討饒：

 

「媳婦，我錯了。當初下鄉環境苦，這都是她逼我結的婚。」

 

粗壯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更加氣憤：

 

「逼你？就她這長相，你騙鬼呢！林向南我告訴你，我和你沒完。」

 

說著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氣衝衝地走了。

 

我看著連忙追過去不停解釋的男人，不由冷笑。

 

他現在好像一條狗，絲毫沒有讀書人的傲氣。

 

我當初是眼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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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桂香走了上來，捏著衣擺，似是鼓足了勇氣和我開口：

 

「大妮，對不起。」

 

啥玩意？怎麼就對不起了？

 

看著我不解的眼神，她繼續道：

 

「當初一直找你的不痛快，就是因為我那會兒也喜歡林知青。

 

「但他後來和你結婚，我太嫉妒了，才會那樣。

 

「不過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真沒骨氣，像個孬種一樣，吃軟飯。

 

「大妮對不起，還有，謝謝你不計前嫌，還帶我來見世面。」

 

說著還深深地給我鞠了個躬。

 

我笑著看著她。

 

「那你是該謝我，不然你就隻能待在家裡，啥活都要自己幹，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著隻會讀書還讀不出名堂的人渣，然後這個人渣再把你甩了。」

 

說完我們相視而笑。放下了過往的成見。

 

25

 

我們帶著大批的訂單，滿意而歸。

 

工人越來越多，效益也越來越好。

 

與此同時，制藥廠的研發也出了成績。

 

我們這個年代重西醫，輕中醫。不是崇洋媚外，而是中醫見效有些慢。

 

老大夫們帶著他們的徒弟結合我四處搜集來的中醫古籍，一次次地研究，終於研發出了一些特效藥。

 

制作成顆粒或者丸藥，口感好、見效快，還不傷及腎髒。

 

一時間舉國哗然，很多中醫大佬都來觀摩。

 

人越多，力量越大。

 

許多西醫判了S刑的病人，在中醫這裡通過針灸、藥浴、特效中藥，生命得到了延續。

 

因為不是個例，中醫再次被國人看重，掀起了學中醫的熱潮。

 

村裡的人參也因此大賣。

 

村民們賺得盆滿缽滿，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們村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裕村，村裡的大姑娘、小伙子行情也水漲船高。

 

不過在一切都順利的時候，我發現我家的後院到不了現代了。

 

26

 

連續幾天的試驗，我終於S心了，好遺憾我沒有好好地看看祖國四十年後的大好河山。

 

更遺憾我手上還有 1500 萬的現金，還沒換成現在的錢幣呢。

 

好心痛，不知道等到這些紙幣發行的時候會不會被當做假幣, 細思極恐。

 

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狗男人林向南竟然回村了。

 

27

 

我冷眼看著他跟在女兒身後，各種討好，玲子玲子地叫著。

 

可惜他走的時候女兒才五歲，10 年過去了，女兒對他的所作所為早就心知肚明, 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在女兒那邊吃癟後，林向南又滿臉堆笑地跑到我面前。

 

「大妮，咱村裡變化可真大。我這次回來都不認識了, 打問了一圈才找到家。」

 

說著還貪婪地看了下我的小二樓。

 

我跟看到髒東西一般瞥了他一眼，嫌棄道：

 

「這個村子和我的家都和你沒有關系，你直接說吧, 你來做什麼？」

 

林向南的騷操作直接讓我傻眼。

 

撲通一聲，他直直地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

 

「大妮, 我錯了，那當初回城，家裡也困難。沒辦法我才舍下你去結婚的, 我心裡的人一直是你啊。」

 

「嘖嘖, 你城裡的媳婦不要你了？」

 

林向南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不不，是我忘不了你，主動離婚來找你和孩子的。」

 

聽著這假話, 我都要吐了。

 

「林向南，你配嗎？」

 

說完，我大喊一聲：

 

「老公！有人騷擾我。」

 

28

 

在林向南怔愣之際, 一個比他高一頭、身材健碩的年輕男人從廚房跑了出來, 手裡還拿著鍋鏟。

 

「誰啊？找削呢！敢欺負我媳婦。」

 

林向南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結婚了？和這麼年輕的小伙子？」

 

我撩了撩頭發走上前挽上我老公。

 

「不般配嗎？我 34, 他 23, 不搭嗎？老公, 他嫌你老。」

 

老公：「……」

 

林向南：「……」

 

尷尬之際，女兒蹦蹦跳跳地問老公：

 

「爸爸, 做的什麼好吃的呀？」

 

這句話讓林向南直接氣炸了, 朝女兒大吼：

 

「玲子，我才是你爹！親爹！他都能當你哥哥了！」

 

見女兒沒有理會他，又不甘地看向我, 滿眼的算計。

 

「既然你結婚了，女兒我就帶走，你每個月給我們生活費就成。」

 

29

 

這我能忍？

 

急忙跑到村口大喊：

 

「快來人啊，有人來咱村搶孩子啦！」

 

村裡人一聽，這還得了？連忙向我家跑來。

 

「哎喲, 這遭瘟的人販子, 不能放過他。」

 

「必須得狠狠捶一頓。」

 

「快快快, 一會人跑了, 哎, 前面的給我分個扁擔。」

 

「又到了我王老四大展拳腳的時刻了。」

 

等警察來的時候，林向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們一致說在抓他的途中他自己摔的，沒看見有人動手。

 

林向南沒辦法證明是我們打的他, 隻好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來找我。

 

後來的後來，我出差的時候聽說他又找了個脾氣特差的媳婦，天天挨揍。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我親了口鮮嫩的老公, 開著小汽車奔向了美好的九〇年代，嗯，是時候該買點兒房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