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閃電般縮回了手，猛地掙開麥玲玲的手後退幾步。

她手裡抱著的孩子一下子被滾落在地上。

 

「我去！這什麼人啊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不想給人看病就不看幹嘛打人？！」

 

「現在的醫生怎麼這麼冷漠？患者都送到門口了都不願意看一眼嗎？」

 

「嘖嘖嘖，我就知道她想要錢，趕緊開價吧，現場的人一起湊一湊得了，我今天就當是做善事了，我捐 500！」

 

人群瞬間被激怒了，紛紛譴責的看著我，有的人甚至還偷偷朝我吐口水。

 

麥玲玲飛快的從地上把孩子撿起來要往我懷裡面塞。

 

我驚恐後退，被同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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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手指顫抖聲音嘶啞：「孩子.......那孩子。」

 

捐錢的大哥瞪了我一眼：「啊對對對，你再不救救孩子，孩子就要S了！」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看向麥玲玲。

 

「孩子已經S了兩天了吧？」

 

我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齊齊後退了一步，隻有捐款大哥懵逼的站在原地。

 

「啥意思啊大妹子？孩子......孩子S兩天了？」

 

此刻我已經幾個深呼吸恢復了平靜，拿起手機飛快撥打了 110。

 

麥玲玲臉上的神色逐漸瘋狂：

 

「哈哈哈哈哈都是你害的！全都是因為你啊林雨，你幹兒子S了，你滿意了吧！」

 

「你看看你這大店面，要是沒有我你能自己出來開工作室嗎？可是我的兒子S了啊，你就不怕他半夜去你床頭問你為什麼不救救他嗎？！」

 

捐款大哥還是有些不相信，轉頭看了看我們倆：「你兩擱著唱雙簧呢？」

 

他直接走到麥玲玲身邊，不屑的伸手掀開了蓋的嚴實棉服。

 

一張巴掌大青紫僵硬的小臉露了出來，臉頰上已經開始長出了灰黑色的屍斑。

 

即便是大冷天的也開始傳出來一股隱隱約約的臭味。

 

我剛剛就是根據這股臭味判斷出麥玲玲懷裡緊緊抱著的是個S人。

 

12

 

捐款大哥瞠目結舌：「臥槽！」

 

麥玲玲轉頭對耀祖爸爸喊了一聲：「老公，你快走！」

 

那人飛快站起身鑽入了人群，所有人都被這一個轉變驚呆了，想走又舍不得這個驚天大瓜。

 

警察很快來到，把我和現場其他人全都帶去警局問話。

 

後面我才知道，耀祖居然不是病S的，而是被人捂住口鼻捂S的。

 

麥玲玲和我一起走出的警局，她像是渾身輕松了似的怨毒看著我。

 

「林雨，這都是你造的孽！」

 

我有些後怕的看著她：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我沒想到你們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反正耀祖都治不好了，再治也是個無底洞，這輩子與其變成一個傻子，不如讓他早點重新投胎，我已經找了大師，耀祖還是會投胎到我的肚子裡！」

 

「林雨你記住，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失去一切的！」

 

「你會付出代價的。」

 

她陰惻惻的看著我，那目光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窺視幸福人間的惡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她腦子不正常了。

 

我不想再跟一個瘋子計較，趕緊打了車回家。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從那天起無論我是走路回家還是下樓丟垃圾，總感覺有一雙無形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

 

13

 

你們有沒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在某個放松的時刻忽然全身的雞皮疙瘩忽然起來，人類對危險的預感幾乎是來自本能。

 

可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隻能安慰自己是我疑神疑鬼了。

 

工作室的發展越來越好，我老公把自己的年終獎全都給了我開醫院，順利開業後我請了人打理，徹底清闲下來了。

 

現在每個月的收入幾乎是我以前在醫院幹兩年的工資，正好是女兒生日從學校回來。

 

我花了幾萬塊錢搶到了她最喜歡的明星演唱會，和老公陪她去看了兩天。

 

事情的轉變就在我們開開心心看完演唱會回家的那天晚上。

 

玩的太累了我們幾乎是倒頭就睡，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幾乎是本能，我瞬間睜開了眼睛。

 

一張慘白慘白的臉緊緊貼著我，就距離我不到一釐米。

 

我幾乎是認不出來是麥玲玲，這枯瘦得像個骷髏的女人看不出當初一點模樣。

 

「小林啊，你醒啦？」

 

麥玲玲手裡拿著一把锃亮的菜刀，對著我上下比劃，像是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砍下去似的。

 

我一動不敢動旁邊的老公還鼾聲如雷，心底把這頭豬罵了千百遍。

 

咽了咽口水，我盡量平靜道：「麥玲玲，你別衝動，S人是犯法的你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會報警。」

 

她咯咯咯笑得毛骨悚然：「小林啊，你毀了我的人生啊，你怎麼還能每天睡得著的？」

 

「憑什麼你能住大房子、開豪車、還有這麼能掙錢的老公漂亮的女兒？」

 

「你奪走了屬於我的生活，那我就讓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滋味。」

 

我心中一突，連脖子上的刀都顧不上了。

 

「你什麼意思？麥玲玲你敢動我女兒我跟你玩兒命！」

 

「呵呵，也沒什麼，你女兒今年 18 了吧，長得真漂亮啊，我老公以前就老喜歡看她，說她穿個短褲勾引人，現在就讓我老公如願以償吧，等他把你女兒玩兒夠了，就會給她個痛快！」

 

14

 

我內心驚濤駭浪，我自問對麥玲玲一家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從來沒有欺負過她，可明明是她自己作S把好好的孩子弄S了，卻全都賴到我的頭上。

 

我從來沒有如此後悔過。

 

因為一時心軟，沾上了這牛皮糖一樣的一家人，甚至連累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讓我重來一回我再也不會多管闲事！

 

顧不上自己連忙狠狠在老公大腿內側掐了一把旋轉 180 度。

 

老公嗷的一聲驚醒，麥玲玲拿著刀狠狠往下捅！

 

千鈞一發之際，我老公伸手過來擋住，手臂直接被捅穿。

 

麥玲玲瘋狂亂刺，老公已經鎮定下來一邊拿著床邊的落地燈跟麥玲玲抵擋，一邊衝我道：

 

「快去看女兒！」

 

我趁亂就往女兒臥室跑，倒是不擔心老公，麥玲玲形容枯槁的樣子，要是剛剛趁我們睡著直接下手估計我們已經事兩具屍體了。

 

可惜她話太多了。

 

女兒的房門緊閉著，裡面傳來一陣打鬥聲顯然是已經出事了！

 

我用力撞門都無法打開，家裡的房門質量太好靠蠻力是打不開的。

 

情急之下隻有唯一的辦法，從廚房外牆的水管處爬過去！

 

我們家住在 11 樓，往下一看我腿肚子都在發軟，可一想到女兒我就是豁出命也要爬過去。

 

等我終於爬到了女兒臥室的窗戶時，我目眦欲裂！

 

女兒的衣服已經被撕開，手腳都被綁在了床腳上臉上是紅腫的巴掌印，那男人已經解開了皮帶。

 

「呵呵，老子早就想上你了，一個女娃家整天穿裙子在我面前晃蕩想男人了是吧？你媽害S了我的兒子，就把她的女兒賠給我！」

 

「你放心吧，我不會S了你，我要把你藏到地窖裡每天享受，到時候你給我生了幾個兒子，我倒是想看看你媽的臉色會有多精彩？」

 

我聽到他的話血液直接衝上腦門，怒氣在胸口爆炸。

 

那男人專注眼前沒注意到我緩緩從窗戶跳入，我拿起女兒那巨大的手辦從身後狠狠砸在了那男人頭上。

 

頓時血流如注，他竟然還有力氣與我廝打。

 

「媽的老女人，今天老子要你全家都S！」

 

我內心突然出奇平靜。

 

15

 

外面傳來撞門聲，我知道是我老公來了，我忍著被那男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打開了門。

 

三人廝打在一起，外面突然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原來是麥玲玲不知道怎麼在雙手雙腳被綁的情況下，還引燃了窗簾。

 

濃煙滾滾，火勢越來越大夾雜著麥玲玲瘋狂的笑聲。

 

那男人終於被老公制住，雙手反剪綁在身後。

 

「快！快報警啊！」

 

老公累的癱倒在地衝我喊，我卻沒有照做，而是快步走到女兒面前，解開床單繩索將她抱在懷裡。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

 

女兒驚魂未定，卻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不怪你的媽媽，就算我真的被他強J了我也不會因此責怪你，也不會責怪自己。」

 

「錯的是他們。」

 

我一直強忍的眼淚瞬間決堤，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定。

 

那兩個人活著的一天，我們全家都要活在擔驚受怕的日子裡。

 

這一次就算報了警，麥玲玲肯定會被送到精神病院做鑑定，那男人最多也就是判個無期徒刑，要是表現得好, 可能十幾年就出來了。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前半生受到的教育都是幫人就是幫己，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有些做人的道理是不適用於所有人的，尤其他們在我心中已經不算是人。

 

聖母的下場，就是會害S自己身邊的所有人。

 

火光衝天之際，我拿出手機連上了家裡的大門鎖S裝置, 無論是從裡面還是外面誰都打不開了。

 

我輕聲道：「老公，把他丟出去。」

 

16

 

老公一臉懵的看著我，身體卻已經下意識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那男人用盡了這輩子我聽過的最汙穢不堪的語言咒罵我們全家, 老公氣得把他扔出去又狠狠踹了幾腳。

 

我將女兒的房間大門鎖S，當初被銷售忽悠著買了每扇三萬多塊錢的房門在此刻發揮了應有的功效。

 

濃煙一點都沒進來，門是防火隔熱的我們呆在裡面十幾分鍾, 聽著外面如同人間煉獄般的嚎叫，房門被人用力的拍響。

 

「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我SS按住了老公和女兒的手, 緊緊盯著門, 像是要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兩個魔鬼。

 

等外面的聲音逐漸減弱, 直到完全沒有聲音了, 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種肉被燒焦的味道, 我才撥打了報警電話。

 

如果順利的話, 我們這輩子都不用再被惡魔窺視了。

 

等警察和消防隊一起到來的時候，我淚流滿面的訴說著經過。

 

「我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她的孩子S了就要半夜私闖民宅, 想把我的女兒也害S！」

 

「還好我們看完演唱會太興奮了沒睡著, 全都在我女兒房間裡陪她看演唱會回放，這才躲過了一劫！」

 

「他們撞門無果便開始放火！可是我家所有門窗都是智能裝置, 有火情的時候會自動鎖S, 他們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警察嘆了口氣：「都已經被燒成炭了，你家估計損失不小趕緊報B險吧！」

 

我一臉震驚：「怎、怎麼會這樣？真是.......」

 

太好了呢。

 

17

 

我們照常去做了筆錄，又去了醫院檢查身體。

 

女兒的頭有輕微腦震蕩住了幾天院，我遞給她一張餐廳入場券。

 

「你最喜歡的明星會來哦，媽媽給你買了他身邊的位置。」

 

女兒嗷的一聲抱住我的脖子撒嬌：

 

「媽媽你太好了！怪不得現在那麼多年輕人都喜歡你, 說你人美心善問你有沒有失散多年的女兒呢！」

 

我笑著拍拍她的腦袋, 女兒笑著笑著臉慢慢垮了下來。

 

「可是我覺得媽媽你變了。」

 

我心中一驚，想到那天我讓老公把那個男人丟出去送S的行為，估計還是給女兒留下了心理陰影。

 

我垂下眸子輕聲問：「你是不是覺得媽媽太惡毒了？」

 

女兒胡亂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短發片刻才道：

 

「我是覺得媽媽你是被外婆和舅舅們從小寵到大的，一直覺得誰都是好人, 有時候當爛好人還總被人佔便宜, 可我和我爸都覺得那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的心裡是一片淨土。」

 

我怔怔的看著女兒,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從一個小團子變成了大姑娘，見過人間的灰暗地帶，還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我那顆聖母心。

 

女兒裝作惆悵的樣子衝我搖了搖頭：「媽媽長大了啊, 以後就不好騙了, 我隻能去掏空我爸的私房錢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給他留著點吧, 想要出去玩就跟媽媽說，隻是有一點。」

 

「永遠不要對底層的弱者釋放過多的善意，他們會在你無限次的善良中, 在心裡打壓你，把你當做比自己更弱的存在來平衡自己的嫉妒心，一旦失衡了就會想要毀掉你填補自己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