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著林念瑤用錢收買了謝居安的助理，讓他在等會到蒼南的時候，告訴謝居安，我還活著的消息。

 

一時間，我隻覺得無力。

 

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林冉冉跟小時候一樣騙人。

 

謝居安故意推遲了婚禮，就是為了得到我的消息。

 

林冉冉陪著他等，謝家的人都心疼壞了，覺得對不起她。

 

等到下午，助理那邊來了電話。

 

「我看見林念瑤了，她還活著，沒事情。」

 

在這句話後，沒有一個人驗證真假，紛紛開始咒罵起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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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她撒謊成性，什麼謊都敢說，為了破壞冉冉的婚禮，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隻有謝居安皺著眉，聲音微冷。

 

「叫林念瑤跟我說話。」

 

助理那邊猶豫了下。

 

「她跑了，看見我的時候就跑了。」

 

「照片呢，我讓你看見她的時候，第一時間拍照。」

 

助理心虛地開口。

 

「她跑得太快，我隻拍到個背影。」

 

助理把照片發過來，背影裡的女人跟我有七分相似，照片模糊，倒是看不出什麼東西。

 

林國強伸手去拉謝居安。

 

「別管這些了，她肯定是心虛跑了，我們開始婚禮吧。」

 

謝居安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也沒有辦法，隻能掛了電話，開始準備走流程上臺。

 

我知道，在他們結婚的後一秒，我的靈魂就會消散。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隻嘆自己是個失敗的攻略者，鬥不過林冉冉。

 

我太累了，也該休息了。

 

在上臺前的最後一刻，謝居安又翻出了那張照片。

 

他放大再放大，不知道看出了什麼，整個人都定在那裡。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新郎上場！」

 

主持人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堂，眾人開始激烈地鼓掌起來。

 

可該上場的人，卻一點動靜都無。

 

賓客們拍了一分鍾的掌，到後面，每個人都奇怪地對視著。

 

「怎麼回事，人呢？」

 

林冉冉最先反應過來，她從臺上跑下來，跑到會堂門口，在那裡看見了在往外走的謝居安。

 

「謝居安，你要去哪！」

 

9

 

林冉冉上去哭著抱住他，穿著華麗的婚服，說著最卑微的話。

 

「求你了，你別走，姐姐不是都沒事嗎，你到底要做什麼，居安，我愛你，你別拋下我。」

 

謝居安的臉上沒有表情。

 

「照片裡的人，不是她。」

 

林冉冉怔住。

 

「怎麼可能，一個背影，你怎麼會看出來不是她。」

 

謝居安的聲音很輕。

 

「直覺。」

 

林冉冉的表情錯愕，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謝居安，你瘋了......」

 

後者閉了閉眼。

 

「可能吧，婚禮暫停，我要去蒼南。」

 

他要離開時，林冉冉大喊了起來。

 

「如果你去找她，那我就去S！」

 

男人轉頭看著她，慢慢地走了過來，林冉冉眼裡剛燃起欣喜，但後者隻是走近，看向身後走出的父母。

 

「看好林冉冉，別讓她做傻事。」

 

他說完，轉身向後走去。

 

他不顧林冉冉，也不顧在場的所有人，不僅在場的賓客傻眼了，我都跟著傻眼了。

 

謝居安這是在做什麼？他瘋了吧。

 

我留在婚禮上，林冉冉哭得泣不成聲，一副絕望至極的模樣。

 

我知道，她更加絕望的原因，是自己的任務失敗了。

 

讓我不爽的是，這明明是謝居安的錯，這些人七嘴八舌，都把事情怪到我的身上，說是我勾引謝居安，是我把他迷得沒了神智。

 

明明就是他渣好嗎。

 

我默默吐槽著。

 

婚禮取消了，我暫時也S不了，隻能跟在謝居安身邊，跟著他去找我。

 

其間，我叫出了系統。

 

「我都S了，也完成不了任務了，要是謝居安跟林冉冉一直不結婚，我一直當幽魂啊。」

 

系統好幾秒才開口。

 

【肉體S了，跟你靈魂有什麼關系，要是任務完成了......】

 

系統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我提高聲音。

 

「難道我還能復活回去。」

 

【不能。】

 

我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回去。

 

「噢。」

 

「謝居安為什麼變得這麼奇怪？」

 

我還是十分不解，問起了系統。

 

【或許，在他心底，更重要的人，是你。】

 

10

 

我被系統的話惡寒到了。

 

轉頭看向謝居安，他紅著眼，沒有睡覺，因為沒有飛機票了，他開了近二十個小時的車，在早上的時候，趕到了蒼南。

 

他趕到醫院，整個眼球充滿了紅血絲。

 

他找到醫院的負責人，然後在他們的嘴裡，聽到了我已經S亡的消息。

 

「沒有人認領，遺體現在放在殯儀館。」

 

謝居安一動不動。

 

「我要找的人，叫林念瑤。」

 

「是啊，沒錯，她在前天送來我們醫院，安眠藥過量，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心跳了。」

 

謝居安又重復了一遍。

 

「她叫林念瑤......」

 

醫院的負責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人S不能復生，或許對她來說，S亡才是解脫，節哀。」

 

謝居安站在那，又問了個問題。

 

「安眠藥自S，會很痛苦嗎？」

 

負責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謝居安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她會很疼嗎？」

 

在他的追問下，對方也隻能回答。

 

「剛開始，你會因為咽食大量藥片，感到喉嚨疼痛，其次，你會感到頭暈目眩，胃裡灼燒，產生嘔吐感，最後，在沒有及時洗胃的情況下，你會感到窒息，漸漸失去意識，在三到四個小時後，你的身體將會停止運作。」

 

我縮在一邊，整個人怔怔地，有些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嚇S鬼了，我才不聽呢。

 

謝居安走了出去，然後趕往了殯儀場，在那裡，他看見了我的遺體。

 

我圍著我的屍體打轉，在低溫保存下，我的面容依舊完好，隻是臉色有些蒼白，沒有人氣。

 

謝居安站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還以為他會抱著我的屍體號啕大哭呢，至少他之前的反應，讓我以為他會這麼做。

 

殯儀館的人員問他是要異地火化，還是要帶回去舉辦葬禮。

 

謝居安選擇帶回。

 

我的遺體就這麼跟著殯儀館安排的車回去。

 

謝居安的手機不停地有電話打來，後面他幹脆關機，也不把他的車帶回去，非要坐在我的遺體旁邊，一動也不動，就這麼看著我。

 

如果他能看見我的靈魂，說不準這就是個靈異故事了。

 

我惡趣味地想著。

 

他把我的遺體帶回了他在外面買的房子。

 

我到的時候，房子的中間，已經擺了個巨大的冰棺。

 

也不知道在路上，他是聯系了誰弄出來的。

 

他把我的遺體放進了冰棺裡面。

 

我覺得這一幕有些滲人。

 

他回來的事情，被謝家的人查到。

 

一群人趕了過來，謝居安把他們轟到外面去。

 

在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下，他木著臉，說出了真相。

 

「她S了，安眠藥自S，醫生說，她S的時候很痛苦。」

 

11

 

這一刻，四周安靜得異常。

 

林國強的身體開始顫抖，他大喊起來。

 

「你騙人......謝居安，你就是想找借口，你在騙我！你不找人去看過了嗎，她不是沒事嗎？！」

 

謝居安的聲音平靜。

 

「我沒有騙人，我的助理被林冉冉買通，故意編造了謊言。」

 

站在一邊的林冉冉沒想到他這麼不留情面，一瞬間蒼白了臉。

 

「居安，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謝居安，冉冉是我的女兒，你不想結婚，也不要找借口汙蔑她！我家是不如你家，但你要是這麼欺負我們，我跟你拼了！」

 

林國強怒罵著，謝居安疲憊地閉了閉眼。

 

「愛信不信吧。」

 

他的態度讓林冉冉恐慌，她走上前。

 

「居安，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變了這麼多，你是不是又失憶了.......」

 

謝居安看向她開口。

 

「我很好，我想起來了一切，消失半個月的記憶，也全都回來了。」

 

「那你是怎麼回事，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你讓我感到陌生，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你有沒有愛過我？」

 

林冉冉的聲音帶著哽咽。

 

要是平常，謝居安肯定會抱著她開始安慰，可現在，他的眼神裡面隻有陌生。

 

謝居安異常的反應也讓我奇怪，就算他知道我S了，也不應該這麼對林冉冉吧。

 

「從婚禮到現在，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謝居安的聲音響起，他的語氣裡，帶著疑惑。

 

「我為什麼，會跟你結婚，為什麼，我會拋下念瑤。」

 

他的話說完，全場寂靜。

 

「你在說什麼啊，你愛的人是冉冉啊，你是瘋了嗎！」

 

謝父謝母不可置信地開口，謝居安搖了搖頭。

 

「我不愛她。」

 

「我很清醒，我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對，信上面罵得對，我怎麼會不信念瑤，我怎麼會跟著你們一起指責她，不可能，這一點就不合理，就算她真的錯了，我也不可能去幫別人，就算她S人，我也會幫她埋屍，這樣的我，怎麼會愛上別人。」

 

林冉冉向後退了好幾步，幾乎站不住腳。

 

她的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在我們兩個攻略者身上，一道報錯的系統音響起。

 

【系統報錯，修復中，修復進度，1%.......】

 

這一聲後，我再喊系統，已經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我的大腦好像也跟著系統一起S機，沒有搞懂現在的情況。

 

林國強氣到衝上來要打謝居安，但被對方攔住。

 

「老實說，我並不想讓你見念瑤，因為我們都是害S她的兇手，她恨所有人，你們沒有人有資格處理她的遺體，當然，也包括我，我也沒有資格決定這些，所以為了讓你清醒，不再詆毀她，我要帶你去看她的遺體。」

 

他把林國強帶了進去，本來還氣勢十足的男人，在聽到他這麼說，居然是害怕地蹲了下去，不敢進去房間。

 

「不，不要......」

 

謝居安把他拉了進去，在冰棺裡，林國強看見了我的遺體。

 

一動不動，面容安詳。

 

一瞬間，這個中年男人，倒在了地上面。

 

他像是老了十多歲，睜大著眼睛，捂著心髒，不停地喘息著，卻說不出話來。

 

「不，不......」

 

他顫抖地站起身來，想要摸一摸我的臉，但被謝居安打掉了手。

 

「你不配碰她。」

 

「不，念瑤，怎麼會，這怎麼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