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抵在牆壁上。

 

「你是個什麼東西？」

 

「也配跟念念相提並論？」

 

姜新雨狼狽極了。

 

雙手卻還在拼命護著肚子。

 

「可是你說過，會跟她離婚的。」

 

「你忘了嗎？為了我們的孩子。」

 

她不甘心的抓著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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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哀求。

 

「難道，我跟孩子，都比不上一個沈念嗎？」

 

江遲砚一臉冷漠的看著她的臉。

 

話語裡都是寒氣。

 

他眼神冷的可怕，帶著陰狠。

 

直接將姜新雨甩在了地上。

 

一腳又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些話，隻不過是我騙你的。」

 

「這個孩子，我從一開始，就是打算給念念的。」

 

「她無法生育。這是我送給她的禮物！」

 

「而你，隻不過是我的生育工具而已！」

 

姜新雨慘白著一張臉。

 

不可置信得看著江遲砚。

 

直到殷紅的血跡從她身體裡面流了出來。

 

染紅了大片。

 

 

 

11

 

「念念！」

 

「加油！」

 

「念念！」

 

「加油！」

 

我緊張得抓著座椅扶手。

 

慢慢得借著力量撐起身子。

 

針灸敷藥了大半個月。

 

努力嘗試了無數次。

 

跌倒了無數次。

 

直到，我伸出一隻腳。

 

接著它本身的力量，穩穩當當得站在了土地上。

 

周也清荷激動得將我抱起打轉。

 

「太好了！」

 

「念念，你終於站起來了！」

 

她太激動。

 

根本就沒顧忌到我現在腿部力量太弱。

 

經不起她的折騰。

 

在她忘乎所以將我放在地上的時候。

 

我再次倒在了地上。

 

不過，這次，我是帶著勝利的姿態，站著跌倒的！

 

周顯通略帶欣慰得看著我。

 

「沈念，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周也清荷將我扶到椅子上後，就跟眾人一起散開了。

 

大家都默契得將空間留給了我們。

 

巨大的喜悅衝昏了我的頭腦。

 

也根本就沒看到周顯通臉上的嚴肅。

 

「其實，你的腿，外界也可以醫治的。」

 

「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你的腿，都不是難題。」

 

我有些不明白他說的話。

 

「可我去了很多醫院，看了無數個醫生。」

 

「他們都說治不了。」

 

「而且，後來我的腿，也確實在慢慢失去知覺……」

 

周顯通嘆口氣。

 

「沒有知覺，是因為你被人局部打了麻藥。」

 

「怎麼可能……」

 

我下意識反駁。

 

腦海裡卻浮現出江遲砚日復一日得為我按摩腿部。

 

每天將一些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藥塗在了我的腿上。

 

我回想起哥哥第一次帶著周顯通去找我的時候。

 

江遲砚的反駁和暴怒。

 

那時候，我隻以為他愛我至深。

 

如今細細想來。

 

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結局。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腿傷根本就不是問題？」

 

 

 

12

 

「是！」

 

周顯通有些自責得說。

 

「清荷是不是跟你說，三個月的期限隻是為了騙在留在這裡，幫我找兒子？」

 

「她說錯了。而且，我一開始說三個月的時候，那時候你根本就沒說要幫我找兒子。」

 

我全身一片冰涼。

 

喉嚨幹澀。

 

「所以……」

 

「我那時候並不確定誰給你下了麻藥，要這樣子來害你。」

 

「隻能拿這個當借口，不讓可疑人插手進來。」

 

「可我沒想到，江遲砚的反應這麼大。」

 

「他把我趕走後，還讓人將我打了一頓，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時候，我為了兒子。隻能昧著良心走了。」

 

我不解得看著他。

 

「可你最後還是回來了。」

 

「並答應了我的請求。」

 

「是。就算你不幫我找兒子，我也會幫你。」

 

「可我還是想試探一下你對他的感情，要不然，到最後可能還是會功虧一簣。」

 

我恍然：「所以, 你把房間訂在了江遲砚跟姜新雨私會的酒店？」

 

「你是故意讓我看到他們的。」

 

周顯通贊許得看了我一眼。

 

「我還以為, 你會沉浸在他的深情陷阱中, 不敢走出來。」

 

我冷笑。

 

「不會的。」

 

「路走錯了沒關系。」

 

「但不能沒有及時止損的勇氣。」

 

 

 

13

 

三個月後。

 

哥哥來山裡接我回去。

 

到現在。

 

我的腿傷已經全部好了。

 

奔跑都沒有問題。

 

之所以待滿三個月。

 

我是真喜歡這裡的環境。

 

不被外界打擾。

 

沒有各種信息摻雜的世外桃源。

 

我陪著周顯通，也漸漸認識了一些簡單的藥草和基本的中醫看診。

 

不過都基於理論上。

 

哥哥看到我真的行走無礙後。

 

差點就給周顯通跪了下來。

 

不過, 他這次過來。

 

也帶了一個人過來。

 

周顯通的兒子。

 

聽哥哥說，他是在一個詐騙團伙那找到人的。

 

小家伙特別慘。

 

整天被人栓在豬圈裡。

 

就因為他不想同流合汙。

 

哥哥再遲去一步, 他可能就會被帶到其他的地方了。

 

再也見不到他了。

 

周仁噗通一聲跪在周顯通跟前。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得講述著這些年的顛沛流離。

 

直言以後再也不偷偷摸摸跑出村子了。

 

還是待在這裡最安全。

 

我跟哥哥在旁邊笑彎了腰。

 

送我們走的時候。

 

周顯通將酬金連同銀行卡直接退還給了哥哥。

 

「救S扶傷, 本就是我們族上傳下來的規矩。」

 

「這次，我利用救人，跟你們談條件，已經是罔顧了祖訓。這錢，我肯定不會要的。」

 

「以後, 我也不會再出村子了。希望，你們也會忘記這段來時路。」

 

哥哥沒有推辭。

 

隻是臨走的時候。

 

留下了很多自己找來的珍貴藥材種子。

 

跟著哥哥翻過最後一個山頭的時候。

 

我回頭看過去。

 

周也清荷站在另外一個山頭。

 

朝我揮手。

 

我眼淚頓時不爭氣得流了下來。

 

「念念！」

 

「記得, 向前看！」

 

視線一片模糊中。

 

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得到。

 

我拼命點頭。

 

 

 

14

 

回去的路上。

 

哥哥講了一些我離開之後的事情。

 

江遲砚砍了哥哥家的大門。

 

還一腳踢掉了姜新雨肚子中的孩子。

 

姜新雨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

 

破罐子破摔的她堅持要報警告江遲砚。

 

可惜，根本連個立案的機會都沒有。

 

出院後。

 

江遲砚就開除了她。

 

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她跟江遲砚在一起的事。

 

姜新雨連個賠償金都沒撈到就灰溜溜得走了。

 

而江遲砚也在我離開後。

 

根本就無心工作。

 

大部分的業務都被一直虎視眈眈的對家搶走了。

 

江遲砚不在乎這些。

 

依舊全世界得在找我。

 

有幾次，甚至跪在了哥哥面前。

 

可哥哥還是隻有那套說辭。

 

「念念已經S了。」

 

「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江遲砚不信這些。

 

隔三差五得就去哥哥的公司鬧。

 

連續蹲了兩個月後。

 

他確實看到哥哥每天除了上下班, 根本就沒去其他的地方。

 

更不要說, 見到我的人影了。

 

直到後來。

 

江老爺子被他氣得生病住院。

 

連最後的搶救機會都沒有就S了。

 

江遲砚才魂不守舍得回去了公司。

 

「念念, 我聽周顯通說, 你的腿, 是被江遲砚故意拖延治療的是嗎？」

 

哥哥握緊拳頭。

 

「虧我之前還一直感謝他對你不離不棄！」

 

「原來是狼子野心！」

 

「念念，這段時間，我搜集了不少江氏集團犯罪的證據，要不要……」

 

我不慌不忙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急。」

 

 

 

15

 

從哥哥的公司出來後。

 

我去了一趟城南的會所。

 

昏暗的燈光下。

 

一個女人佝偻著身子，一遍遍擦拭著客人的嘔吐物。

 

因為擦得慢。

 

導致後面的客人不小心踩了上去。

 

摔了一個狗吃屎。

 

客人覺得惡心又難堪。

 

將所有的不滿都撒在了女人身上。

 

我看著她的身體在滿是汙穢的髒物上來回摩擦。

 

她嘴裡不斷求饒。

 

直到那男人累了。

 

吐了一個口痰在她身上。

 

「什麼玩意！打你還髒了我的腳！」

 

女人爬起來。

 

連忙道謝。

 

直到那人走遠。

 

她才抬頭。

 

看見了一旁的我。

 

「沈念！」

 

她怨毒得看向我。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阿砚根本就不會這麼來對我！」

 

我冷笑。Ţṻ²

 

「姜新雨，沒有我, 你可能連做這個江太太的夢都沒有！」

 

「你知道嗎？」

 

「這裡來的每一個客人，都是受了江遲砚的指使。」

 

「折磨你，是他們免費進來消費的入門檻。」

 

「姜新雨，你難道就從來沒想過, 為什麼你換了那麼多的鎖, 換了那麼多的地方。每天晚上，還是有這麼多人爬進你的床嗎？」

 

姜新雨瞪大了雙眼，拼命得搖頭否認。

 

「不會的, 不會的……」

 

離開會所的時候。

 

江遲砚不知道從哪裡收到的風聲趕了過來。

 

他一臉憔悴得呆愣在原地。

 

眼睛落在我的雙腿上。

 

「念念，你……」

 

「江遲砚，真是多謝你了。讓我坐了那麼久的輪椅！」

 

江遲砚臉色變得煞白。

 

「不是的念念，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我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所以, 你騙我說我的腿治不了？」

 

「騙我說不能生育？」

 

「江遲砚，就因為你的佔有欲, 差點毀掉了我的一生！」

 

我想起車禍後。

 

我並沒有自暴自棄。

 

而是參加了很多珠寶設計大賽。

 

很多國外的公司對我拋來了橄欖枝。

 

那時候, 我其實根本就沒想過離開。

 

但這些，卻都刺激到了江遲砚。

 

他習慣了我那段時間，隻能圍著他轉。

 

生活重心, 大部分都待在了他圈定的牢籠中。

 

他享受著這些變化。

 

所以害怕我的選擇。

 

「江遲砚！」

 

「其實, 你根本就不愛我！」

 

「真正愛一個人，不會拿著繩子，禁止她高飛的。」

 

說完這句話。

 

我頭也不回得離開了。

 

身後。

 

一直躲藏在暗處的姜新雨, 提著一把刀，猛的刺向了還在發愣的江遲砚身上。

 

開車離開的時候。

 

後視鏡裡。

 

已經瘋癲的姜新雨，追著在地上匍匐躲避的江遲砚。

 

手起刀落。

 

一刀又一刀。

 

我升起車窗。

 

直視前方。

 

迎接著屬於我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