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嘖，想到這，我再次打開直播間。

 

這次，我再次私聊許言，發了個 P 的合照過去。

 

照片很模糊，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是弟弟和一個男人親密地靠在一塊。

 

那個男人的手還搭在弟弟的屁股上。

 

上次的事情許言雖然半推半就地放過了。

 

但是終歸還是不太能釋懷。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和弟弟都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好人，甚至弟弟還是無縫銜接和他在一塊的。

 

所以就算是我隨口扯的謊，他也能信以為真，並埋下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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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呢？

 

嘖，路可都是自己走窄的。

 

看到我新發的合照，他頓時怒了。

 

秒回質問我：「你哪來的照片？」

 

我假裝無辜地說我無意間拍到的。

 

說自己最近總是在桃花公園散步，想著沒準能再次偶遇弟弟，結果真偶遇了。

 

「黃瓜哥，我們寶寶，不會真的要塌房了吧，啊啊啊！

 

「黃瓜哥，我粉了寶寶那麼久，他明明是反同博主啊！他說他恐同！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和一個男的這麼親密？

 

「黃瓜哥，你也是老粉，你知道這事嗎？嗚嗚嗚，傷心S了。

 

「……」

 

我一段哭天喊地之後，許言一個字沒回。

 

我打開手機攝像頭。

 

果然，他又去找了弟弟。

 

估摸著是忍無可忍要當面質問。

 

弟弟此刻正開著直播。

 

7

 

 大家都在直播間再次詢問起來。

 

【最近黃瓜哥怎麼回事？我們寶寶直播他又離線了！】

 

【黃瓜哥是不愛我們寶寶了嗎？說好當永遠的護寶使者的呢！】

 

【寶寶別傷心，黃瓜不在線還有我們陪你！】

 

【寶寶今天的項鏈真可愛，上面還有字母呢，真誘人～】

 

【配我們寶寶的粉粉皮膚真是迷S人了！】

 

這時，直播裡的弟弟卻忽地驚慌起來。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像要砸門一樣。

 

門外傳來熟悉的男人嗓音。

 

是許言。

 

「岑耀祖，開門！你這個不要臉的！

 

「開門！給我解釋解釋合照什麼意思？」

 

許言之前是音樂生，練美聲的。

 

聲音極具穿透力，吼得樓上奶奶都出來看看是哪個負心漢被找上門。

 

樓下的旺財也激動起來。

 

嘖，狗都要看這個熱鬧。

 

直播的家人們可不能錯過！

 

我當即在直播間帶節奏：【家人們你們聽到了嗎！有人敲我們寶寶的門！】

 

【這怎麼好像黃瓜哥的聲音？】

 

【好像還真是？和黃瓜哥主頁視頻裡聲音一模一樣呢！】

 

【什麼！黃瓜哥去找我們寶寶線下 1V1 了？】

 

【啊？是我想的那個嗎？】

 

【樓上思想真髒！黃瓜可是男人，我們寶寶反同的！】

 

【我不能接受我們寶寶和黃瓜哥在一塊！】

 

【都給我收回這個惡心的揣測！】

 

8

 

弟弟早就關閉直播了攝像頭和麥克風，隻留下直播間一眾人胡亂猜測。

 

見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就是現在，時機到了！

 

我把那個存有錄音的手機點開播放鍵，隨即我點開直播間的語音輸入。

 

頓時，就把錄音的話，原原本本發到了直播間。

 

弟弟那兩句朝許言撒嬌的話尤其清晰：

 

「哥哥，人家也是為了賺錢給咱倆花，為咱倆的未來考慮呀！

 

「再說了，哥哥，你不是也在直播間嗎？人家潔身自好，從來不和其他人曖昧不清。」

 

「……」

 

聽完這幾句語音，直播間頓時寂靜無聲。

 

嘖，都傻了吧！

 

這就是你們的寶寶主播，和他的管理黃瓜哥私下的對話。

 

頓時，幾個平常最活躍的粉絲開始破防。

 

【這是我們寶寶的聲音？那個男的是誰！】

 

【是黃瓜對吧，就是剛剛敲寶寶家房門那個是吧！】

 

【呵呵，把老子們當猴子耍啊！】

 

【狗爹養的反同博主，什麼自己不是同，原來背地裡和個野男人早就在一塊了！】

 

【就我們這些粉絲被蒙在鼓裡是吧！】

 

【樓上的，可別這麼說，我們也是他們 play 中的一環呢！】

 

【虧我還以為黃瓜是他管理，原來是個姘頭！】

 

發完那幾句錄音，我就迅速注銷賬號，切了新的小號進直播，看粉絲們破防。

 

我暫時還不想被弟弟發現是我幹的。

 

他們的討論越來越激烈，直到有人開始罵起來，氣氛達到高潮。

 

【惡心！我還以為他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可愛男孩，原來是根爛黃瓜！】

 

【樓上的，應該是兩根爛黃瓜！】

 

我的小號適時插嘴，問這博主是不是反同？

 

我說我是看見直播標籤【反同】進來的，現在怎麼看大家彈幕不太對勁。

 

連連發問幾句，他們終於注意到了我。

 

9

 

【新來的，別信，他反什麼同，他自己就是同！都是騙人的！】

 

【晦氣！說句公道話，我們大家誰信他是什麼反同博主了？】

 

【不都是看他S裝的一比，明明是個 0 還硬凹什麼反同人設，天天自稱什麼寶寶。】

 

【不就是為了看他發燒來的嗎？】

 

【有誰不是為了看他發燒來的嗎？】

 

【好笑！】

 

我再次攪屎，我說這人明明是個 0 還為了引流硬說自己反同，說同惡心。

 

頓時群情更加激憤，都嚷嚷著說弟弟不要臉。

 

【明明有老公還凹單身 0 人設，給我們全都釣翹嘴了！】

 

【現在好了，告訴我們他早就被拱了！】

 

【惡心不惡心！】

 

【這不就是騙人嗎？】

 

【更好笑的是，他和他老公兩個人，居然在直播間把我們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

 

【寶寶主播和黃瓜兩個人建議鎖S！】

 

寶寶就是弟弟的直播 ID，黃瓜是許言的 ID。

 

【不反對談戀愛，但是反對利用單身人設圈錢釣我們！】

 

【真的是，他還和老子在私信曖昧過呢！】

 

【樓上的，我才更慘，我還給他發了五十塊的紅包呢！】

 

【要知道，我帶相親對象去吃大排檔也才花了三十五！】

 

【……】

 

弟弟完全不知道直播間的盛況，他正忙著應付盛怒的許言。

 

10

 

許言看著衣衫不整的弟弟，神色發黑。

 

他一把扯掉弟弟脖子上的字母鏈子，怒斥他不要臉。

 

拿出那張我發他的合照，去質問弟弟，這男的是誰？

 

「岑耀祖，上次我饒了你，現在你老毛病又犯了！敢給我戴綠帽！

 

「呵呵！我真是太寵你了！

 

「是我的偏愛，讓你恃寵而驕！」

 

弟弟當然不承認，紅著臉狡辯說那張照片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這可是我花了巨資請專業人士 P 的。

 

包以假亂真的！

 

弟弟百口莫辯。

 

小時候他偷了家裡的錢，賴到我身上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百口莫辯。

 

欠的都是要還的。

 

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我此刻就站在家裡的門外。

 

前段時間爸媽去旅遊去了，幾個月不在家。

 

我也和弟弟說白天工作忙，晚上才能回家。

 

所以他天天把許言喊家裡來廝混。

 

就在爸媽的臥室。

 

許言一把把他抱進臥室，緊抿著唇。

 

微胖的啤酒肚抵住弟弟。

 

「許言，你瘋了！」

 

看著旁邊沒開封的礦泉水。

 

弟弟的臉色發黑。

 

「岑耀祖，我告訴你，這才哪到哪？」

 

他一腳把礦泉水瓶踢倒，嘴角勾起邪笑。

 

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捋捋頭發。

 

「你去把窗戶和門關上，風吹得涼。」

 

11

 

我在門外看著手機裡的監控，心怦怦地跳。

 

這麼快就到了這個關鍵節點？

 

上輩子可就是弟弟的腚S了許言！

 

被我發現後，還開車撞S我，伙同爸媽把他的S賴在我身上。

 

最氣人的是，還說許言是我的男朋友！

 

爸媽可不知道弟弟喜歡男人！

 

這一次，我摩拳擦掌，一定要讓他名聲掃地，登上社會新聞。

 

屋內他們熱火朝天的，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立馬撥通 120。

 

「您好，清風小區 5 棟 301 有人有生命危險！

 

「頭卡在腚眼裡拔不出來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後，屋內傳來雞飛狗跳的嚎叫。

 

我捂住耳朵，努力抑制住想吐的心。

 

警笛聲傳來，是 120 到了。

 

看著他們推門而入，我忍不住勾起一個笑。

 

今天過後，你可得出名了！

 

許言的爸媽可不是好相處的！

 

差點害S他兒子，夠弟弟喝一壺的了！

 

我聽著醫務人員的驚呼，暗自想著弟弟的以後。

 

也慶幸這次的自己沒有被他害到。

 

不過，我的對他的報復，還沒結束。

 

12

 

許言在醫院躺著輸液的時候，他的媽媽叉著腰在走廊罵弟弟不要臉，說他爛屁股了！

 

「我滴個天爺啊！我們家兒子這是被你害得要S！

 

「大小伙子被你蠱惑的！你這就是個妖孽啊！

 

「我要報警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啊！怎麼就給我兒子頭卡進去的！

 

「真是惡心得要S啊！我兒子的醫藥費，你們家得負全責！」

 

弟弟還在急救室沒醒，爸媽連夜坐飛機趕回來的。

 

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揪起我的衣領罵我怎麼沒照顧好弟弟！

 

說好好的人怎麼就被 120 拉走了！

 

爸爸的巴掌剛要扇到我臉上，就被鉗制住了。

 

我勾唇，挑釁：「你知道你兒子怎麼進醫院的嗎？

 

「不想鬧得盡人皆知，讓你自己沒臉，就管好手！」

 

有心髒病的他氣得差點暈厥，媽媽在旁邊幫腔說我不孝。

 

「讓你照顧你弟弟，你照顧成這樣！

 

「把你養那麼大有什麼用！我看你是鬼上身了！居然敢這麼和我們說話！

 

「岑盼男，你真是枉為人女！」

 

我使勁拍掉爸爸的手，心想，你們就配為人父母嗎？

 

要不是我命硬，我早就S了。

 

哪活得到現在？

 

13

 

8 歲那年，弟弟還沒出生。

 

我半夜發高燒，爸媽站在我的床頭，兩個人誰也沒提送我去醫院。

 

而是支支吾吾著，說如果我S了，老天爺會不會賞賜他們下一胎是兒子呢？

 

燒得迷糊的我使勁呼喊著爸媽救我。

 

求他們送我去醫院。

 

可媽媽俯身，在我耳邊低吟：

 

「盼男，你乖乖的，媽媽給你蓋好被子。」

 

爸爸也看向我燒紅的臉，神情詭異：

 

「S過人的屋子是不是不太吉利？」

 

「你就是想太多！我就覺得她S了，下一胎我保準能生個男胎！」

 

隨即，媽媽拿來一根針，扎在我的腦門。

 

刺痛襲來，我幾乎喘不過氣，也喊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