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陳京墨四年。
世人隻知道我是陳京墨資助的貧困女學生。
卻不知道陳京墨等我長大,將我培養成最有分寸的金絲雀。
他生日那天,我滿心期待地在家裡等他,準備送他親手捏的綠麟松琉龍紋茶具。
但是他沒回家。
也是那天,他和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訂婚了。
我按照他教我的分寸離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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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當陳京墨回到家時。
我已經擰著眉趴在餐桌上睡著了,陳京墨俯身抱起我。
懸空感瞬間讓我驚醒。
嗅到熟悉味道,我下意識在他胸肌上蹭了蹭。
我睜開眼。
陳京墨正低眸看我,他眉眼冷淡,看起來很是薄情。
他喉結輕動,俯身吻住我的唇。
我下意識回應,氣息糾纏,呼吸聲漸重。
我側首,躲開陳京墨的愈來愈深的吻。
“我等你等了很久。”
陳京墨動作一頓:“今天奶奶給我辦了生日宴,叫我回去吃飯。”
那我呢?
我給他準備的驚喜卻可以被辜負嗎?
我委屈,但我知道,我隻能做合格的金絲雀,沒有立場指責他。
於是,我露出乖巧的微笑:“我懂……”
陳京墨滿意地輕笑,揉著我的後頸,贊道:“乖。”
一直以來,他都很滿意我的乖順和分寸。
但我突然不想保持了。
我笑著問:“今晚愉快嗎?”
男人原本薄涼的唇變得溫柔,開口:“還行。”
他或怒或笑,從沒有這麼直接表露。
看來他非常高興。
沒有我的生日,他非常高興。
我追問:“為什麼,是因為有你在意的人嗎?”
陳京墨收回笑意,語氣稍重,“你逾矩了。”
從前,我會擔心我的“逾矩”會顯得我不懂事,會讓他覺得我不尊重他的奶奶。
我們身份落差巨大,我總是把自己放在曲意迎合的位置。
即便這樣,我也忍不住貪戀什麼。
今晚我有失分寸,我隻是想親耳聽到陳京墨說:我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我仰頭,將唇印在他嘴角:“我不喜歡等待的滋味。”
陳京墨沒再搭話,尋到我的唇,奪走我的呼吸。
氣氛炙熱,我忘了追究,也忘了委屈。
我也忘了將親手捏的一套綠麟松琉龍紋茶具送給他。
這是我的畢業設計,也是我最珍視的一個作品。
混沌間,陳京墨手掌摸上來,有一圈冰涼將我冰得清醒一瞬。
回過神,他摩挲著我的後頸,在我耳邊呢喃著以後。
可是,我隻是噙著淚,沒有回答。
因為我知道,沒有以後了。
我清醒地放縱自己最後一次沉溺他的溫柔陷阱。
2
半夜,雲歇雨畢,一切平息。
我卻睡不著。
陳京墨攬著我沉沉睡去。
此刻我們緊緊相依,我們的心跳頻率,卻始終不能同頻。
我借著月光慢慢撫過陳京墨眉眼。
陳京墨不知道的是,我知道他今天的宴會不僅僅是他的生日會,更是他奶奶精心為他安排的訂婚宴。
訂婚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陳京墨多年不見的青梅竹馬。
我曾聽到陳京墨的夢中叫她的名字。
金椒、金椒。
那時,陳京墨長身而立,金椒溫婉大方,兩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般登對。
兩人相視而笑,陳京墨眼中是我沒見過的溫柔。
在眾人起哄下,陳京墨彎腰紳士的在金椒手上印下一吻。
陳京墨攬著金椒的腰,兩人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跳著華爾茲。
我像個小偷,躲在陰暗處,將一切納入眼底。
從一開始,我就輸得徹底。
心中卻有一種塵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可是心被攥著似的疼,呼吸都開始凝滯。
風刮得臉皮生疼。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本來就該如此的不是嗎。
隻是四年的濃情蜜意讓我昏了頭,竟然妄想著陳京墨開口說愛。
金椒回來了。
陳京墨的念念不忘,終究是有了回響。
而我的痴念,該結束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
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路過餐桌時,看見桌上我為陳京墨準備的六寸蛋糕,動物奶油已經化成令人倒胃口的樣子。
裡面藏著我準備的可笑的戒指。
我把蛋糕掃進垃圾桶。
戒指我不要了,陳京墨我也不要了。
早在灰溜溜地從他和金椒的訂婚宴逃走時,我就已經決定結束我和他畸形的關系。由陳京墨開始,那就由我來說結束。
這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體面。
跟了陳京墨四年,我在這座價值高昂的別墅中的東西並不多。
那些氣氛恰到好處時,陳京墨拿來哄我的昂貴禮物,我一件都沒帶走。
3
四年前,我剛踏入大學,就遇見了陳京墨。
他是學校優秀畢業學子,更是財大氣粗的慈善家。
我的遭遇符合瑪麗蘇貧窮灰姑娘被王子所救的所有劇情。
陳京墨宛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給了我新的希望。
但現實中沒有童話的美好結局。
我從小生活在貧困的大山裡,母親在我幼時去世。
父親體弱,做不了什麼活,賺的錢隻夠糊口。
更別說我還有一堆如豺狼般的親戚,早就盤算著將我換做彩禮。
父親他心疼我,卻護不住我,於是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村裡不乏大學生,可我是考出大山的第一個女大學生。
我能順利上完高中,從大山中考上京都大學,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
父親臨S前緊緊攥著我的手,喉嚨費勁地擠出話:“走!走得遠遠的!莫回頭。”
京都的消費高得讓我無所適從。
我已經過得非常拮據,錢也不夠花。
有人向我釋放善意,當我欣喜的感謝他的幫助時,竟然被要求感謝——用身體。
我堅定拒絕,換來的卻是更加不堪的騷擾。
那一段時間我看誰都像是不懷好意,惡心得宛如鼻涕蟲般黏膩。
當我再次被糾纏時,陳京墨西裝筆挺地出現,擋在我身前,在公共場合維護我的自尊心。
那些欺負我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陳京墨資助我讀書,還託老師照顧我,替我解決所有我面臨的難題。
我惶恐地道謝,又被他含笑的神情吸引。
我懂了他笑容背後的含義。
“為什麼是我?”我問。
“因為你值得。”
他嘴角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弧度,仿佛在朝我勾手。
就因為這句話,我義無反顧、一頭扎了下去。
從此,世人隻知道陳京墨資助了個貧困女學生,卻不知道陳京墨等我長大,用四年,將我培養成最合格,最柔軟,最懂事的金絲雀。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
陳京墨對我很好。
除了為我傾盡所有的父親,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過。
隻是午夜時分,我時常驚醒。
我總是在想:父親走了、高考結束了,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水龍頭的滴水聲、老鼠啃食紙板的聲音、睡在簡陋地下室的日子……始終是我揮不去的噩夢。
這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我和陳京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想,勇敢一次,就那麼一次。
陳京墨的29歲生日,是我給自己的機會,卻等到了他和金椒訂下婚約。
4
畢業後,我就一直住在陳京墨的別墅。
無根無萍。
這次,我想走,也算便利。
我暫時落腳在酒店。
等收拾得差不多,天已經亮了。
打開手機,是景鎮非遺部門發來的通過我申請加入的回信。
此前他們邀請過我,我拒絕了。
制瓷是我最熱愛的事情,也是我的專業方向。
但是我看見陳京墨得知消息時挑起的眉,我鬼使神差地選擇了拒絕。
現在回想起來。
隻因為陳京墨攬我入懷時,輕笑著說,以後上班都想看見我。
真想怒罵曾經的自己,竟然為男人放棄熱愛的事業!
與我對接的是姓張的主任,對方熱情地邀請我三日後先到崗初步熟悉,再進行正式上崗。
【小文,非常歡迎你加入我們!】
【你的畢業作品我看過,十分有靈氣,此前對你的決定感到遺憾,如今能改變心意,我相信你一定能在這個領域發光發彩的!】
我退出聊天界面,買了三日後的機票,那是唯一一趟京都飛景鎮的。
這時,我才發現陳京墨昨晚給我發了信息。
陳京墨:【?】
看時間,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發現了。
換做平常,我會在結束後纏在他身旁,給他泡愛喝的茶。
或許我的愛浮於表面,稍有變化,他就輕而易舉察覺。
整整四年,我們嬉笑玩鬧、耳鬢廝磨、交頸而眠,如同情侶。
可是陳京墨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喜歡,也沒有回應過我的愛。
我不認識他的朋友,不了解他的生活。
他把我藏在身後,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隻是他養著的金絲雀。
可他太好了,好到我願意飛蛾撲火地愛她。
他和金椒的訂婚宴,讓我感覺到疲倦,更讓我明白:也許最好的愛是放手。
陳京墨一個簡單的問話,依舊在我心中掀起波瀾。
我努力保持理智,緩慢而堅定地輸入:【陳先生,我們結束吧。】
第2章 2
5
陳京墨很快就找到了我的位置。
其實我看到他的時候,心下十分詫異。
我以為以他的自尊,在收到我的信息後,會動怒,會斥罵我是白眼狼。
依靠陳京墨如菟絲花般生活,養尊處優的度過大學生涯,畢業就一腳把人踹開。
陳京墨一聲黑色大衣,周身氣壓沉沉,他語氣緩慢而沉道:“為什麼?”
陳京墨眉眼壓得很低,盯著我的眼睛,像是在質問。
我抿唇,“沒有為什麼。”
陳京墨松了口氣,他周身氣壓柔了些,親昵叫著我,帶著點哄,“小葉兒,不要鬧,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我卻沒有如他所想的賠上笑,而是正色道,“陳先生,你說過,隻要我開口,隨時可以停止這場交易。”
陳京墨不理解的皺著眉:“因為生日宴我沒回家?就因為這個?”
我心下失笑,是啊,我難以宣之以口的愛,敏感可憐的自尊,沒有誰知道。
我淡淡道,“對,就因為這個。”
陳京墨眼中劃過一抹受傷,包容的說:“文葉,如果你說收回你說過的話,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我不想收回!我是認真的。”我輕聲說道,“陳先生,那晚我看到了,您和金小姐特別般配。”
“您不用再騙我,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生日宴,對嗎?”
“陳先生,您真的沒必要為了我這種人說謊。”
我慘淡一笑。
陳京墨瞳孔猛的收縮,他伸手握著我的手腕,“你怎麼知道!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
“是嗎?”我反問,視線移到陳京墨左手無名指上,“戒指很好看。”
陳京墨抓著我的右手像燙到一樣猛的縮回去捂住左手。
我繼續說道,“華爾茲跳得很美,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隻是,女主角不是我。
陳京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見我露出受傷和脆弱,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哀傷。
心裡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陳京墨臉上又帶著點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放低姿態來挽留。
就在他愣神間。
我嘭的合上房門,態度十分堅決。“陳先生,我的東西我已經清理幹淨了,以後不必再聯系了,請回吧。”
門關上了,不知道怎麼的,我的視線就模糊了。
手機叮咚一聲,陳京墨的信息,“今天你情緒不穩定,明天我們再談談。”
6
第二天一出門我就了陳京墨。
男人氣質卓爾不群,讓人一樣就矚目到他的存在。
他還穿著昨天的大衣,一向注重形象細節的他衣服都起了褶皺。
見我目不斜視的走過,他走近攔下我的步伐。
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我心下詫異,要知道陳京墨一向自律,以往是根本不會碰煙這種東西的。
我嘴巴泛起苦澀,難道我的離開給陳京墨帶來困擾如此大?
有一個聲音在否定我,不是的,養四年阿貓阿狗都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一個人,他隻是習慣我的存在。
我主動提出離開,讓陳京墨不悅了,他隻是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事情。
隻要我堅持,傷了面子的男人很快就會離開的。
陳京墨聲音暗啞,叫我,“小葉兒。”
我頓住腳步。
我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澀,心裡頓時感到很委屈。
為什麼還要這麼親昵的叫我,明明他的所作所為就在告訴我,我不重要。
偏偏還要對我釋放著可以繼續靠近的信號。
我眼淚一滴滴的流,道,“陳京墨,曾經我可以是你的小情人,但是我不做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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