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寇老二指著寇忱,“小時候什麼都吃過,我也就是沒看見,我估計他屎都吃過。”
“真沒有。”寇忱謙虛地說。
桌上小碟冷盤都擺好了,霍然坐在了寇忱和寇瀟之間。
這是他第一次跟寇忱全家一塊兒吃飯,有些不太自在,好在寇家的人性格都挺大大咧咧,也沒人跟他多客氣,就坐下的位置還自顧自地吵了一通。
讓霍然感覺輕松了不少。
不過坐下之後,霍然發現今天寇忱家的阿姨沒在,他正想問要不要幫著端菜上桌,廚房那邊突然走出來一個端著盤子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人。
“這誰?”霍然小聲問。
“我爸叫的那家私房菜的服務員吧,要不就是廚師,”寇忱看了一眼,小聲跟他說,“這家我爸最愛吃,去得很熟,跟他們老板就差拜把子了,要不人家也不給送到家裡來,有些菜得現場做,麻煩得很。”
“哦。”霍然點點頭。
這是家淮揚菜館子,霍然一直覺得寇老二這種麻辣香鍋的氣質,應該是喜歡吃川菜,生日點上十個殺人鍋什麼的……沒想到會迷戀這麼清鮮平和的味道。
蟹粉獅子頭,松仁玉米之類的,實在太不符合雨夜屠夫的形象了。
不過畢竟是文藝版,想想也能配得上。
“今天就提前給我爸過生日了,”寇瀟拿起杯子,“我們家吧,我爸最辛苦,平時我們這幾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也沒太在意,這麼多年,也就今年寇忱有心,想著我爸了。”
“感動。”寇老二說。
“所以別老說我們寇忱不懂事,”寇瀟說,“挺懂事的,頂多就是晚熟點兒。”
寇老二嘿嘿笑了兩聲,拿起了杯子。
Advertisement
“今天人挺全乎了,還有小然然在,”寇媽媽也拿起了杯子,“大家今天好好吃,好好聊,老公生日快樂啊。”
“寇叔叔生日快樂。”霍然說。
“爸生日快樂!”寇瀟和寇忱一塊兒說,老楊跟著也說了一句。
大家的杯子丁當一頓磕,然後仰頭把酒都喝了。
“你重新說,結婚了沒啊你就跟著喊。”寇老二一指老楊。
“我就隨便喊喊,您隨便聽聽就行,”老楊笑著說,“結不結婚的您閨女不點頭我也沒辦法。”
“你倆這也是……”寇老二看向寇瀟。
“急什麼!”寇瀟嘖了一聲,“爸你生日呢,你管他叫你什麼啊,他要叫你爺爺你也就應著就行。”
“那可以。”寇忱馬上說。
“兄弟情呢!”老楊看著他。
“這兒呢!”寇忱跟他碰了一下杯。
“你不說點兒什麼?”寇老二看著寇忱。
“嗯?”寇忱愣了,“我說什麼?”
“我生日啊,你不說點兒什麼?”寇老二還是看著他。
霍然知道這父子倆平時溝通不暢,雖然日常交流還挺其樂融融,但一有事兒就能燒出一場戰爭來,這次寇忱能想著給寇老二準備生日禮物,對於寇老二來說,絕對是件驚喜的事兒。
隻是霍然沒想到寇老二能驚喜到這種程度,這個喜悅的勁頭一直高揚著,跟個小孩兒似的。
寇忱拿著杯子,沒有說話。
霍然輕輕碰了他腿一下,面對這樣期待的寇老二,寇忱如果不給面子……
“爸,生日快樂,”寇忱開了口,側過身看著寇老二,“你兒子是讓人不太省心,跟你一直也沒好好說過話。”
“還行,”寇老二說,“我也不怎麼愛跟你說話。”
“我覺得你不講理,粗暴,不肯聽我解釋,總覺得自己是個老大要給我指條明路直通人生顛峰,特別煩,”寇忱說,“特別煩。”
“知道你很煩,不用來回重復。”寇老二沒有生氣。
“但有一點我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寇忱說,“就是……”
“你真是我親兒子,”寇老二說,“真不要懷疑,咱倆長得都一個樣。”
老楊在旁邊笑嗆了,偏頭咳了半天。
“……我沒懷疑過這個!”寇忱有些惱火。
“那行,你懷疑什麼了?說吧。”寇老二說。
“我是懷疑……”寇忱說了一半停下了,有些迷茫,“我懷疑……”
“有一點,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霍然不得不在一邊小聲提醒,“你現在說的是你沒懷疑,沒說懷疑。”
“哦!”寇忱恍然大悟,一拍腿,“有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寇老二看著他。
“我知道你很……那什麼,”寇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清了清嗓子,“很愛我,我也知道你沒偏心,你對我和寇瀟是一樣的。”
“那倒不是,”寇老二說,“我對你姐還是要更好一些。”
“你能不能行了啊?”寇忱一下提高了聲音,“會不會說話了啊!”
“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寇老二瞪著他。
“我好好跟我爹說話呢,”寇忱說,“架不住我爹不能好好說話啊!”
“哎?”霍然愣了,在寇忱身後戳了戳他的腰,“怎麼說著說著還能說出這效果來了啊?”
“我怎麼知道!”寇忱吼。
“嘿。”寇老二吸了一口氣。
霍然又在寇忱腰上掐了一把,示意他閉嘴。
別的人都沒有說話,仿佛是對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了,不打起來一般都不會開口勸架。
寇忱反手抓住了霍然的手腕,沒有出聲。
寇老二盯著寇忱看了一會兒,突然一伸胳膊,抱住了他。
“好兒子,”寇老二拍著他的背,“好兒子,我這輩子還是很值的!”
第106章
這頓由父子倆擁抱開始的生日宴, 吃得還是很愉快的。
寇老二今天話比平時要多, 霍然感覺他一直在喝酒, 菜吃得也不多,別的時間裡就是在說話。
主題是誇寇忱。
霍然突然覺得,父母其實挺好滿足的, 孩子一點點的回應,就能讓他們喜悅壓都壓不住都放到臉上。
不過寇忱的開心也全寫在了臉上,老楊都看出了他的變化。
“寇忱今天心情很好啊。”他說。
“還行。”寇忱一點兒也沒藏著, 直接點了點頭。
“今年你生日, 給你過個大的,”寇老二說, “你姐十八歲時候……她好像回回生日都挺大?”
“是,”寇忱點頭, “十六歲出花園門,十七歲說成年最後一次生日, 十八的時候成人了,十九的時候說馬上二字頭了,二十的時候說二字頭了, 二十一的時候說幸運數字是二十一, 二十二的時候說是雙數……”
寇瀟在旁邊笑得倒到了老楊身上:“哎,我弟真記仇啊,年年都記著呢。”
“我跟你說我從你十六歲到現在你每一年的理由都記得特別清楚。”寇忱嘖了一聲。
“那你也過啊,”寇瀟說,“每年問你, 你都說隨便,一點兒不起勁的樣子。”
“今年你成年,”寇老二拍拍他的肩,“給你弄個大的,叫上霍然,還有你那幾個同學,去哪兒吃怎麼過你說了算。”
“去徒步吧?”寇忱馬上轉頭看著霍然。
“我?帶你們?我一個人帶你們六個菜雞?”霍然一點兒面子都沒給寇忱留,“不。”
寇瀟再次爆發出狂笑:“上回帶我們三個感覺是不是能好點兒?”
“也不行,”霍然說,“你和楊哥也一樣屬於菜雞。”
“哎喲,”寇媽媽笑得不行,“小然然就是可愛,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你再想點兒別的吧。”霍然說。
“那我們一塊兒找個公園,帶上書,”寇忱說,“大家組成一個學習小組,一起學習一天……”
“我要回家。”霍然說著就要站起來。
寇忱一把把他給扽回了椅子上:“行吧,我再想想。”
吃完飯寇忱也沒讓霍然馬上回家,拉著他回了自己屋裡,說是一塊兒寫寫作業。
霍然跟他並排坐在書桌前,有些無語。
“你是過癮嗎?”霍然看著他,“你其實就是想讓我坐這兒看著你寫吧。”
“嗯?”寇忱轉過頭,愣了一會兒,“哦,你沒帶作業過來是吧?”
“……我基本已經寫完了!”霍然說。
“那你復習吧。”寇忱扔了本書過來。
霍然沒說話,拿過寇忱的書看了看,嶄新的,放到書店裡可以直接賣。
“我打算趁著這個勁頭,能衝幾天就先衝幾天,”寇忱說,“我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就怕我自己沒半個月就撐不住了。”
“寇忱,”霍然摸了摸他腦袋和腦袋上的繃帶,“我會幫你的。”
“你拉倒吧,”寇忱頭也沒抬,“你就想著日我。”
“……滾啊!”霍然吼了一聲。
“不是麼?”寇忱說,“剛我本來想看看卷子的,結果你幹什麼了,上來直接扒我褲子……”
霍然瞪著他。
不知道是尷尬還是不好意思還是為自己的猴急而悲哀。
“撸一半的時候你是不是想進一步幹點兒什麼,”寇忱還是低頭看著本子,但霍然能看到他嘴角勾了勾,帶著小小的笑容,“要不是帥帥在……”
“我要真想幹點兒什麼,帥帥在又怎麼樣,它又不是人,”霍然說,“我勁兒上來了它就是撲上來咬我也救不了它主人!”
“喲,”寇忱轉臉看著他,“好大的口氣。”
“你試試唄。”霍然按了按手指,咔。
寇忱看了一眼他的手指,放下了手裡的筆,在自己的手指上按了一下。
沒有響。
“哎?”寇忱看著自己的手,“這麼不給面子!”
“好了好了好了,”霍然趕緊抓住他的手,“可以了,我聽到了。”
“寫作業。”寇忱把他的手拉到嘴邊,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霍然作為一個小號學渣,在寇忱這個大號學渣的影響下,第一次在距離期末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開始復習。
不過這種感覺有點兒別致,有種他倆正在為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奮鬥的錯覺。
當然,如果寇忱真的被扔出國,對於他倆來說,的確是件很大的事。
他偏過頭看著寇忱的側臉。
真好看啊。
這麼好看的少年,如果出國了,見不著摸不著親不著撸不著了,該多痛苦啊。
他盯著寇忱看了一會兒,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不能白親啊,”寇忱迅速轉頭親了親他鼻尖,“我生日禮物你想好了沒,我不要街上買的東西,我要你自己做的,還要有生日賀卡,要有情書。”
“……你也沒給我寫啊。”霍然說。
“你也沒要求啊,”寇忱說,“我現在提了要求啊。”
“行。”霍然點頭,“情書要回信啊。”
寇忱一下笑了起來:“沒問題。”
寇忱的生日還有大半個月,雖然寇忱一直沒想好怎麼過,但霍然之前就一直在琢磨禮物了。
"我是吏部尚書的獨女,向來與華陽公主交好的我受邀參加了宮宴。 誰知道第二天睜眼,我竟然和我爹的死對頭霍小將軍睡在一起! 誰料他竟然還要我負責! 好氣啊,可又打不過他,怎麼辦!"
"太子流落民間時,與我結為夫妻。 回朝後,卻未帶我同行。"
"男友最近很嫌棄我。 不願和我親熱,不願帶我出門,不願承認我們的關系。 他嫌我變得不好看了。 可我是個花妖。 愛意是我的養分,越被愛,越漂亮。 變醜是因為他對我的愛意在減弱。 他在外風流很久,終於想起我時,嫌惡和奚落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震驚地發現,他不在的日子裡。 我容貌恢復,甚至,更漂亮。 "
"我嫁過七任帝王。 他們都是為了搶我而造反。 第八個來搶我時, 我剛生完孩子。 眼睜睜的看著第八任丈夫被他砍死。 他伸出染血的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 輕聲說:「夫人,你和他的孩子不能留。」"
十八歲這年,黎也被送往鎮裡念書。家庭破裂,父母離異,負責關照她上學的舅媽對她不管不問,不日便將她送出家門,寄住在一家小破旅館。初到時,她麻木怨恨,環境到人,她惡狠狠地啐了個遍,靳邵卻從不慣著她那小姐脾氣,蠻橫地將她跟行李打包垃圾一樣塞進窄小悶潮的單間,鄙屑地嘲兩句“城裡小姐”、“嬌氣”……
"有高中生偷偷來我們醫院打胎。 同事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女兒長得這麼好看,不會被人搞大肚子吧?」 「萬一是你女兒懷孕了,你會讓孩子生下來嗎?」 我一臉淡定地說道: 「生,咋不生呢?這麼年輕就當外婆多好啊。」 因為我早就知道。 打胎的不是我女兒,而是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