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謙緩慢把我提起來,看著手裡的數據盤,冷笑了一聲:
「真是家賊難防。」
說著他眼裡閃過厲色,把我手腕攥得發疼:
「你就這麼恨我?甚至願意幫一個不相幹的獸人,也不願意看著我把葉家發揚光大?
「獸人低賤,他們就該是工具,該臣服在人的腳下,憑什麼謝靳序能走到現在,搶走我的項目就算了,還讓我的妻子,這麼一心為他著想。」
路謙直直看著我的眼睛,想要低下頭,卻被掐住下巴抬得更高。
「葉娆,為什麼?」
他眼裡的瘋狂和佔有欲幾乎能將我燃盡。
「疼。」
「回答我。」
脖頸間的手越來越緊,我差點就不能呼吸。
路謙的手機忽然響了。
「先生,謝靳……謝總來了。」
路謙皺了皺眉,掃了一眼我:「多少人?」
「目前看來,就一個。」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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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謝靳序正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什麼事讓謝總一刻也等不及?
「凌晨三點還親自跑一趟,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我跟在路謙身側,慢慢撫著肚子坐下。
「無意冒犯,隻是來找個人。」
路謙敲著杯沿的手指一頓,語帶嘲諷:
「謝總在空海待了……有近十年了吧?雖然擁有獸人血統,但這麼多年過去,待在空海這麼久,還不懂人類辦事的規矩嗎?」
待在路家的這兩個月,我能看出路謙有多厭惡獸人。
得虧這身皮遮得嚴實,他要是知道我是隻狐狸。
肚子裡還有個小狐狸,恐怕當場就得殺了我。
如此濃烈的鄙夷,謝靳序眉目間依舊情緒極淡,看不出喜怒:
「在空海,當然按空海的規矩辦事。」
他抬眼掃過我:「把人接回去後,我會親自給路總賠禮道歉。」
「那你怕是找錯地方了,你的人,怎麼會在我這裡?」
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
「我的愛人,她比較調皮,自己跑來了。」
林千今晚才過來的,人還在路家莊園裡。
要是謝靳序知道被她出賣了,那路家恐怕……
屋裡突然湧入層層疊疊的黑衣人,把裡外包了個嚴實。
路謙的聲音猛沉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了,隻是來找個人,把人帶回去之後,他們就會消失了。」
赤裸裸地威脅。
路謙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來,陰鬱的眼神從我身上一掃而過。
我手心都被汗浸湿,緊張得狂摳指甲。
「交人,不是不可以。」
路謙沉沉開口:「但這些人不能待在這裡,我太太月份大了,容易被嚇到。」
21
林千被捆住手腳帶了過來。
看見謝靳序,她嗚咽著,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阿序,救我,我好害怕。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狼耳和狼尾都抖得不像話,林千脆弱得像風被摧殘的嬌花。
仿佛之前那個說要謝靳序死才能安心的人,不是她。
路謙一手拽住繩索:「謝總要的人,自己過來接吧。」
我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可謝靳序卻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
為了林千,哪怕這是個陷阱他也跳嗎?
笨死了,蠢狼!
林千滿臉眼淚地撲向謝靳序,我忽然看見路謙嘴角勾了起來。
下一秒,林千手裡藏著的尖刺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謝靳序暴露在外的脖頸。
大動脈的位置,一擊斃命。
「謝靳序!」
聲音還未從喉嚨裡吐出,謝靳序的動作卻比我更快。
伸出來接人的手轉向了林千的脖頸,另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了槍。
砰——
子彈穿過骨頭,路謙猛地撲到地上。
還沒看清到底打中哪裡,眼睛就被一陣溫熱覆蓋。
「小乖。」
黑暗中,謝靳序的聲音格外清晰:「別看這些。」
22
我渾身都僵住了。
謝靳序認出了我?
尾巴尖的毛都拔光了,我再也沒有保命招了。
「謝靳序!放開她!你動她我就殺了你!
「你在幹什麼?松開!
「娆娆,娆娆別怕,謝靳序,你要什麼?我們可以談!」
路謙歇斯底裡地狂叫著,我的腳下忽然懸空。
下意識地,我伸手摟住了唯一可以倚靠的東西。
手指下是熟悉的兩道凸起。
某次纏綿時,玩得太過頭,我咬得狠了生出來的。
謝靳序的脖子上的疤。
「我不會放過……」
路謙的聲音戛然而止,極輕的腳步聲進了屋裡,是謝靳序之前帶來的那些人。
「謝……謝總,你要幹什麼?」
「小騙子。」
謝靳序的低喃在我心尖上撓了一下:「這會兒裝不認識,會不會太晚了?」
23
我被帶回了謝家莊園。
一路上,謝靳序都緊緊託住我,我心跳得太快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你……知道……我……林千……她……」
「我們有很長的時間。」
謝靳序讓我先喝水:「你可以慢慢問。」
人都被抓了,我估計插翅難飛。
「你會殺了我嗎?」
「可不可以……等我生下孩子,你再殺?」
謝靳序挑了挑眉:「殺了你,讓我的孩子成為孤兒?」
「不是你的孩子。」
我看了眼他的臉色,聲音弱下去:「但我可以給你養。」
謝靳序氣笑了:
「小騙子,撒謊也不演得像點。」
很奇怪,謝靳序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他眼角帶著之前一貫對我的笑意,手掌輕輕地放在肚子上,像捧著裡面的小寶寶。
「我冒充林千,你不生氣?」
「我早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知道你還對我……」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又從心底泛上來,我想起路謙說的「替身」。
原來謝靳序早就看穿了我的把戲,隻是把我當替身而已:
「我從來沒愛過林千。」
謝靳序微微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直視:「你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林千。
「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珈藍。」
24
一孕傻三年這句話好像是真的。
我現在就有點傻。
「林千和我,確實有婚約,但是也有血海深仇。」
謝靳序解釋:「燎原狼一族鼎盛,但他們的血脈裡有致命的缺點,每逢月圓之夜,血液會如同烈火燃燒,感覺生不如死。最難熬時,甚至會自盡。
「就算進化成獸人,血脈日益稀薄,也沒法改變。」
但來自雪域高原的狼族的血液,可以緩解這一點。
所以一直有燎原狼和雪域高原狼通婚的傳統。
「通婚,隻是治標不治本。燎原狼一族不甘心自己一直被血脈挾制,他們也看不起雪域高原狼。
「家族面臨衰落,帶有燎原狼血脈的獸人準備放手一搏。
「他們借著一場宴會,把去參加的雪域高原狼獸人全部囚禁,用盡手段,想從他們身上探索改變血脈的秘密,但是都失敗了。」
我的身體不自覺開始抖。
謝靳序隻是輕飄飄用「用盡手段」這四個字帶過,但我知道,燎原狼一族到底有多變態。
「失敗後,為了物盡其用,所有雪域高原狼獸人都被榨幹了血液。
「提出這個方法的,是當時剛滿十八歲的林千。」
等謝靳序回去時,看到的隻有成為幹屍的族人。
「她們一族衰落是應該的!獸性太重了,就算雜交一百次!
「也變不成人,也得被燒死。」
聽我破口大罵,謝靳序眼裡的寒涼漸漸融化。
再看向我時,又化成了一汪春水:
「高額的賞金,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懸賞令。
「當時我在空海樹敵很多,仇家知道林千是我的未婚妻,肯定會想要折磨她。想要討好我從中獲利的人,看到林千,會把它送到我這裡。
「小乖,而你是自己上門來的。」
當時的林千沒料到謝靳序能在空海站穩腳跟,看到自己被懸賞的那一刻,她隻能抱頭四處逃竄。
直到我這個冒牌貨被捧上了天,她才疑心漸消。
林千以為謝靳序沒查到之前的線索,才敢回來。
但滅族之恨始終是一根刺,她不敢把身家性命完全暴露出去,搭上了路謙之後,林千才假裝失憶,重新回到謝靳序身邊試探。
林千成了路謙的眼線,而路謙給她的承諾,就是傾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研究,幫助燎原狼一族擺脫血脈桎梏。
他們成立了地下工廠,囚禁了無數獸人。
林千再次出現的那一刻,謝靳序就知道有人給自己設了局。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接我那天,他牽制住路謙的注意力,實際上背後直衝地下工廠而去。
從頭到尾,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中間唯一的變數, 就是我怕死。
不聲不響地逃了,還陰差陽錯躲到了路謙身邊。
「小乖。」
謝靳序輕吻我的指尖:「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番外
珈藍生下了一個女孩。
小寶兩個月的時候,身後就露出毛茸茸九條尾巴, 腦袋上也生出迷你版的赤狐耳。
珈藍很得意:「想不到吧,我可是狐狸,不是狼!」
謝靳序看著她洋洋得意的樣子, 伸手彈了下她翹得老高的狐狸尾巴:
「嗯,沒想到, 我好像賺大了。」
其實很早之前, 他就知道珈藍是狐狸了。
斷了八條尾巴的九尾狐維持幻形的能力實在太弱了, 常常睡沉了就露了真面目。
謝靳序不止一次在夜裡, 小心轉身,怕壓到珈藍的狐狸尾巴。
時間長了,某人以為自己天衣無縫。
無意識地,尾巴就纏上了謝靳序的腰。
他不敢吵醒她, 因為知道珈藍會害怕。
隻有借著「林千」這層身份, 她才敢肆無忌憚地靠近他, 接受他的愛。
畢竟九尾狐太危險了。
她們的本命尾可以活死人, 肉白骨。
但隻有八條尾巴斷了,本命尾才會露出來。
所以人們捕殺她們, 獸人囚禁她們, 逼她們斷尾。
珈藍隻剩本命尾了,謝靳序夜裡輕輕摸著她的斷口,就覺得心裡很疼。
他第一次對珈藍心軟,也是這樣一個夜裡。
狐狸縮成小小的一團,夢裡都在發抖, 嘴裡還喊著「燎原狼萬歲」。
這是被燎原狼一族虐待過的獸奴才會有的反應。
謝靳序不禁想起自己的族人,如果還有幸存下來的雪狼, 會不會也像珈藍這樣。
於是他彎腰,抱起了珈藍。
小狐狸迷迷瞪瞪的,以為謝靳序終於相信自己就是林千了。
她從沒想過, 從那一刻開始, 他愛的就是她的真身。
他也一直在等她, 願意交付真心、與他坦誠相見的那一天。
……
生下小寶三個月後, 珈藍的臉開始掉了。
葉娆的皮物歸原主,謝靳序用人類的方式解決了路謙的問題。
開設地下人體獸人實驗工廠, 如此龐大的標本數量。
空海市無人不知,謝家家主冷面冷心,是個殺伐決斷的狠角色。
「全他」謝靳序找到了之前被路謙逼走的葉家旁支, 讓資產物歸原主。
葉娆的屍體也回到了原本屬於她的地方。
至於林千, 燎原狼野心昭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謝靳序把她交給了曾經被燎原狼欺壓的其他獸人。
下場可想而知。
聽謝靳序匯報結果時,珈藍正躺在他的腿上。
狐狸尾巴欠不楞噔地往他鼻子上撓:
「呀!大灰狼可真會埋伏, 給你兩個月,你能把他們骨灰埋哪都包圓了。
「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謝靳序握住她的爪子:「還真有,你不幫忙,我一個人不行。」
珈藍被捧得來了興趣, 狐狸尾巴快翹到天上去:
「那你求我。」
謝靳序從善如流地單膝下跪,拿出準備了很久的戒指:
「求你,小乖。」
他的眼神熱烈真摯:「那小狐狸願意嫁給大灰狼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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