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捂著肚子狼狽退下。
在門口撞上姜言意禮也來不及行,就匆匆離去。
薛氏坐在圈椅上,用帕子抹淚,瞧見了姜言意,才勉強穩定了情緒:“阿意你來了。”
姜言意安慰薛氏:“嫂嫂別著急,哪有在自個兒家中丟孩子的,多問幾個下人,總能問出是誰帶走了念安。”
薛氏隻一味地搖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我平日裡千防萬防,生怕孩子有個什麼閃失叫他們拿到錯處,也就今夜守歲同你們姐妹幾人打了會兒馬吊,怎料一回來奶娘就說孩子不見了,我隻敢找你商量,奶娘喝的那蹄花湯,就是母親叫人送來的……”
這個反轉是姜言意沒料到的,難怪劉氏早早地就要回房,原來是要回來部署這一切麼。
她問:“你的意思是念安在大伯母那裡?”
薛氏有些心力交瘁搖了搖頭:“母親那邊我還不確定,但我讓人去大郎院子裡看過了,他沒在家中,不知是不是他帶念安出府去了。”
她自嘲笑了笑:“他們母子平日裡想看孩子,我從來沒阻攔過,今晚如此大費周章,肯定沒安好心,母親怕是就等著我鬧到她院子裡,她好趁機把事情捅到祖母跟前去。”
孩子若在劉氏那裡還好,她頂多被劉氏刺幾句照料孩子不上心,大晚上的還同幾個姑娘打馬吊,全然把孩子拋到腦後。
若是沒在劉氏那裡,劉氏不僅要說她照料孩子不上心,再給她扣上個不孝的名聲都有可能。
她就算說劉氏讓廚房給奶娘送了有瀉藥的蹄花湯,隻怕也沒人相信,畢竟劉氏一個當祖母,作甚要對付自己孫子的奶娘。
姜言意細細一琢磨,隻覺劉氏那邊八成隻是個幌子,她故意露出破綻等薛氏去鬧,實際上孩子是被楚承柏偷偷帶出府了的。
劉氏和楚承柏要想對付薛氏,隻偷偷弄走孩子也沒用,除非在孩子身上大做文章。
如果楚念安病了,薛氏發現孩子不見了今晚卻不聲張,明早楚承柏帶著孩子從外邊回來,說是看孩子病了才連夜帶孩子去醫館,楚老夫人心疼曾孫,或許當真會懷疑薛氏有沒有悉心照料曾孫。
劉氏可以趁機提出由她帶孫子,再添油加醋一番說薛氏平日對孩子不好,奪了薛氏執掌中饋的權利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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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就算薛氏今晚去劉氏院子裡鬧了,弄得整個楚家雞飛狗跳,明早楚承柏再帶著孩子“看病”歸來,楚老夫人隻會對薛氏更加失望。
姜言意當即道:“嫂嫂,咱們連夜出府去把念安接回來。”
薛氏茫然道:“咱們去哪兒接?已經過了宵禁的時辰,咱們也出不了府啊!”
她自責道:“我今夜就不該去打馬吊。”
姜言意安慰她:“嫂嫂別這般想,哪有被賊偷了,還怨自己招賊的。三叔那裡有宵禁後城內通行的令牌,我去拿。”
薛氏揩了揩眼淚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一道往楚昌平院子裡去,經過水榭時,忽然聽到一道清潤的嗓音:“大半夜的你們不睡去哪兒?”
姜言意舉起燈籠往水榭那邊看了看,才發現黑黢黢的水榭裡坐了一人。
“二哥?”姜言意走近幾步後看清人才叫他。
楚承茂一人待在水榭裡,他腳下是一堆燃盡後的紙灰,似來這裡處理什麼信件的。
薛氏對著楚承茂福身一拜,紅著眼道:“小叔,大郎連夜帶著念安出府去了。”
楚承茂被薛氏這沒頭沒腦的話弄暈了:“大哥大晚上的帶著念安出府作甚?”
薛氏不好開口,姜言意便替她說了:“大伯母讓廚房給念安的奶娘送了一碗蹄花湯去,結果湯裡被下了瀉藥,奶娘鬧肚子時,念安被大哥偷偷抱走,大嫂跟我們打完馬吊回去才發現孩子不見了。”
楚承茂和薛氏都被一同俘虜過,那時他就見識過楚承柏對薛氏和小妾的態度。劉氏又是個溺愛兒子的,一面覺得薛氏容貌一般配不上她兒子,一面又因為薛氏進門幾年膝下無所出更加不待見薛氏。
他們大半夜整這一出,楚承茂最先想到的也是可能想對付薛氏。
他看著姜言意和薛氏道:“你們這是要出去找念安。”
姜言意和薛氏都點了點頭。
楚承茂一腳把燃燒後的紙張碾成灰燼,道:“我同你們去。”
大晚上,兩個女眷出門他也不放心。
姜言意求之不得,楚承茂身手不錯,有他在,萬一遇上危險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而且楚承柏若真是想用孩子來對付薛氏,楚承茂在場,也算是個證人。
楚昌平的書房楚承茂的可以隨意進出的,他輕易就拿到了通行令牌。
姜言意想到封朔說的會派人去查楚承柏的行蹤,借口回房換件厚實些的鬥篷,果然在她房裡的桌子上看到了封朔留下的紙條,上面寫著“順康坊”三個字。
順康坊是條有名的花街,楚承柏不願給薛氏好臉色,成日裡花天酒地,倒是時常去那地方廝混。
楚承茂親自駕車,臨行前他問:“去哪兒找人?”
姜言意順口道:“到大哥常去的地方去吧。”
薛氏便道:“他常去順康坊。”
她這話時一點也不見哀怨或悽苦,顯然是根本不在意楚承柏進出這些地方,倒是楚承茂眉頭狠狠皺了皺。
楚家的男人幾乎都不納妾,楚承柏是唯一一人,其中少不得劉氏的推波助瀾,她以薛氏沒生個一兒半女做由頭,便是楚老夫人怨她壞了家風,劉氏一句為了給楚家添丁,老夫人便也說不得她什麼。
馬車很快抵達順康坊。
大年三十,夜不歸宿的人還是少,順康坊今夜的生意不怎麼好,門口的燈籠都隻亮了一盞。
楚承茂跳下馬車道:“我進去問,你們在馬車裡等著。”
這是為了她們的名節著想。
薛氏擔心孩子有什麼好歹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她道:“多謝小叔好意,我還是想親自去看看。”
楚承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阻攔。
姜言意和薛氏都用手帕做了面巾,跟著楚承茂下車。
薛氏的丫鬟先下去,然後伸手扶薛氏。霍蒹葭瞧見了,也有樣學樣來扶姜言意,弄得姜言意哭笑不得。
霍蒹葭把姜言意扶下馬車後,才又從馬車坐榻底下取出她那把綁著布條的大刀,姜言意都不知她是何時把刀放馬車上去的。
薛氏瞧見這一幕,愣了愣,問姜言意:“阿意,這是……”
姜言意忙對霍蒹葭道:“蒹葭,今晚不砍人。”
“噢。”霍蒹葭這才把大刀塞回了馬車裡,隻不過神情看起來頗為失望。
第120章
幾人跟著楚承茂進了花樓, 迎上來的老鸨是個幹瘦的中年婦人,臉上塗了脂粉,體態風騷。
“喲, 這位郎君瞧著面生, 是頭一回來吧?我們這裡的姑娘個個可都俊著呢!”老鸨剛招呼完楚承茂,就看到了跟著他進來的姜言意和薛氏, 這樣的情形可不少見,她面上的笑頓時收了收。
姜言意和薛氏都是經得住大場面的, 沒因為闖花樓而覺得不好意思見人, 落落大方站在一旁, 光是那一身氣勢都讓樓裡的姑娘不敢隨意打量她們。
空氣裡浮動著各式各樣的脂粉味, 楚承茂眉宇間強壓著一份不耐:“我來尋我大哥。”
能在宵禁後出城的,這身份可不單是富, 得往貴字上走了。
這一行人,非是小媳婦帶著人來樓裡堵自己個相公,而是家中兄弟和家眷一道找了過來, 老鸨能經營起一個順康坊,那也是人精中的人精, 十分識時務沒敢搪塞, 問道:“郎君兄長叫甚, 我讓人給郎君帶路。”
“楚承柏。”
到順康坊狎妓的嫖客, 大多長得歪瓜裂棗, 楚承茂一表人才, 身上隱隱有行伍氣, 面相卻又清雋俊朗,坊裡的姑娘明裡暗裡都在眼送秋波,這讓他臉色更難看了, 說這話時也十分冷淡。
老鸨卻是瞬間熱絡了起來:“哎喲,竟是楚二公子大駕光臨!”
西州新貴就那麼幾個,跟遼南王府定下親事的楚家絕對是其中翹楚,楚承柏在順康坊,老鸨很容易就猜到了楚承茂的身份,也知道楚承柏所在的大房全靠三房接濟才能過日子,將來楚家真正掌權的還是眼前這位,她當即就道:
“香兒,帶楚二公子去楚大公子所在的房間。”
立即有一個舉止媚態的年輕女子上前來:“幾位貴人請同小女子來。”
女子拋給楚承茂一個媚眼,走起來路一步三搖,腰肢扭得像一條水蛇,被楚承茂冷臉相待了也不覺面上掛不住,反而掩唇輕笑出聲。
到了二樓,隱隱就能聽到嬰孩嘶啞而虛弱的哭聲,都不用再要人帶路,循著哭聲很容易就找到了楚承柏所在的房間。
薛氏好歹照顧了楚念安一月有餘,她是打算拿楚念安當後半生倚仗的,哪怕不是親生的,也是盡了心思去撫養的,哪能沒有感情,聽進這揪心的哭聲,直接搶在楚承茂之前撞開了房門。
房間裡,僅幾個月大的嬰孩被放在圓桌上,別說襁褓,連厚衣裳都沒穿一件,在這嚴冬的天氣裡,凍得渾身發青,哭聲都是虛弱無力的。
別說薛氏,就是姜言意也看得心口一揪。
拔步床上的一對男女聽到破門聲才匆匆爬起來,女人抱著被子遮到脖頸,楚承柏看到薛氏找過來時明顯就慌了:“你……你如何過來的?”
薛氏解下自己身上防寒的鬥篷先裹住了楚念安,這才一個箭步上前,左右開弓給了楚承柏兩耳光:“楚承柏,你還是人嗎?這是你親兒子!你這是要活活凍死他!”
薛氏下手極重,楚承柏吃痛,抡起巴掌就要打回去,被楚承茂抬手截住了。
“大哥,你今日之舉未免太荒唐了些,歸家後自己同祖父說吧。”楚承茂收回手時因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推了楚承柏一把,楚承柏被推得摔了個屁墩兒。
他不敢同楚承茂動手,今日跟劉氏合計偷帶楚念安出來,的確是像姜言意之前設想的那般,他想用楚念安做文章,自己把孩子帶出來弄病了,看完大夫明早回去再誣賴說是薛氏沒照料好,他隻是昨晚去看孩子,發現孩子病了沒人管,這才連夜帶孩子出府看病。
薛氏畢竟不是孩子的生母,楚老夫人心疼曾孫,到時候他再懇求幾句,楚老夫人就不會再讓薛氏帶孩子。
這是他和月娘的孩子,他才不想把月娘的孩子交給薛氏這個表裡不一的蛇蠍婦人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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