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有了主意。
「那就,裡應外合?」
「好。」
11
「醉夜」拍賣會在名門圈裡極負盛名。
隻要是賣家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能被選進拍品庫。
因此光臨拍賣會的貴客,大多都是表面競拍,暗地結交。
這樣松弛的規則,往往更容易滋生某些骯髒的交易。
進入會場的瞬間,幾乎所有目光都匯聚到了我和裴靳言身上。
其中三束尤為熾烈。
「傅晚女士,您果然來了!」
希爾斯先生端著香檳走來。
視線旋即轉向裴靳言:「這位是……」
「我的丈夫,裴靳言。」
「噢~久聞大名!」
希爾斯先生連連點頭,與裴靳言握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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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幾句後,我們繼續走向指定的位置。
路上,裴靳言微微低首輕笑:「這位可是歐陸首屈一指的收藏家。
「我記得今晚的名單並沒有他。」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男人笑意更甚。
「我說怎麼外場的侍應和保鏢忙成那樣,這可不像是李的準備程度。」
李,「醉夜」拍賣會的主理人。
彼時坐在二樓高座上冷臉巡視會場的中年男子。
視線絕大部分落在了我和裴靳言身上。
我無奈:「希爾斯先生似乎讓他將我們盯得更緊了。」
話音剛落,修長臂膀溫柔地挽過我的腰肢。
「別怕。」
溫熱的吐息落在耳邊,我們如親昵愛侶般耳鬢廝磨。
這種當眾撒狗糧的操作,免不得又引來更多的目光。
也將某一處刺激得幾近破防。
我是沒想到,某人家裡都一團糟了,今晚居然還有心思來參加拍賣會。
甚至就坐在我的貴賓席位隔壁。
我一入座,顧斯年頃刻間收回了所有個人情緒,從容正坐。
一身裁剪得體的白色西裝清冷禁欲,眉目淡漠,一副聖潔的高嶺之花姿態。
都凹起人設了。
我看向裴靳言。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碎發間,隱蔽的入耳式監聽器泛著微弱的光。
今晚將是個無比繁忙的夜。
12
隨著時間流逝,一件件拍品或易手,或流拍。
直到工作人員將我的畫搬上拍賣臺。
幕布揭開,清俊少年沐浴著陽光,如神祇般高潔,不容侵犯。
會場頃刻間充斥滿竊竊私語。
【這畫中人怎麼好眼熟!】
【乖乖,這不是顧斯年嗎?】
【這幅畫我似乎在傅家見過……】
「接下來這一件,是傅晚女士提供的拍品《希冀》。
「盡管傅晚女士最近陷入些許風波,但眾所周知,傅晚女士師承歐陸巨匠,其登峰造極的畫功在全球收藏圈備受青睞!
「且這是一件公益拍品,這幅畫的所得將全數捐獻給山區女童助學基金會……」
拍賣師這一介紹,周遭的討論聲更甚。
不少人已經注意到我和顧斯年的相鄰而坐。
【顧斯年那場逃婚難道真的把傅晚追回去了?】
【不然怎麼會坐在一塊……這不還帶著畫來秀恩愛嗎?】
【可傅晚不是和裴靳言一塊來的?真復雜……】
顧斯年臉上一抹得意劃過,示威般地看了裴靳言一眼。
可惜人家根本沒工夫理會他。
臺上已經介紹結束,競價開始。
顧斯年居然第一個舉牌:「一百萬。」
另一頭,希爾斯先生不甘示弱:「兩百萬!」
不過,老人家此時微微蹙眉,視線不斷在我和這幅畫之間徘徊。
顧斯年不假思索地再跟:「五百萬。」
希爾斯先生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是喜歡我的畫,但顯然不喜歡畫上的人。
想必也聽說了什麼。
「好的,五百萬一次!
「五百萬兩次!」
沒人再繼續跟價,顧斯年的高嶺之花人設就快繃不住了,笑意愈發明顯。
就在拍賣師要一錘定音之際,我微微勾唇,優雅起身。
「抱歉,各位。
「這幅畫並非我今晚的拍品。」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拍賣師也瞪大了眼:「傅女士,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這幅畫 100% 是您送過來的那幅,我們『醉夜』是絕對不會調換貴賓的拍品的!」
「當然不是『醉夜』的問題。」
我步履款款地走上臺。
一邊取下胸前的紫鋰輝胸針。
拍賣師似乎發現了我要幹什麼,大驚失色:「傅女士!您若損毀拍品,這場競拍將就此作廢……」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我的手速快。
我扭出別針,毫不猶豫地往畫上一劃。
一片驚呼聲中,少年的臉頃刻間破碎。
我手起紙落,將顧斯年的畫盡數撕去。
殘紙背後,另一幅畫逐漸呈現。
一間破敗不堪的草屋課堂,十幾名衣著樸素的女孩端正坐在簡陋的課桌前。
一雙雙淳樸又不失純真的眼眸裡,閃爍著無盡的渴望與希冀。
我勾唇轉身,環視全場。
「各位,這幅才是真正的《希冀》。
「我曾經希望,我最珍貴的東西,能被珍視之人保護。
「這場舊夢既然已經破碎,這層保護也就形同虛設。」
現場陷入寂靜。
不少復雜的目光落在早已臉色大變的顧斯年身上。
直到希爾斯先生激動地站起來舉牌。
「沒錯!這才是那幅我一直想要的《希冀》!」
「一千萬!」
在場貴賓似乎被他調動了氣氛。
一位圈內著名女慈善家也開始舉牌:「一千一百萬!」
「一千二百萬!」
我回到席位坐下的同時,裴靳言終於抬指,快速觸了一下耳朵。
「用銳器也該小心一點。」
他無奈地看向我,旋即捉過我被別針和紙劃傷的指尖,放入口中輕輕吮吸。
我聳肩:「我隻在乎我的畫能不能拍高價。」
話落,臺上終於傳來一錘定音。
《希冀》以三千五百萬被希爾斯先生收入囊中。
他滿面紅光,笑得像個二百斤的胖娃娃。
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狼狽離場的顧斯年形成強烈反差。
13
拍賣會還在繼續。
沒過一會兒,一位黑衣侍應給我送來了一張卡片。
「恭喜傅晚女士的拍品獲得高價,這是您的入場名片。
「如有需要,請與八號門的引路人聯系。」
終於到手了。
我握緊手中的名片,稍稍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大手溫柔地將我的雙手包覆。
裴靳言輕勾薄唇,朝我偏了偏腦袋。
心緒倏地放松了些。
我起身前往八號門。
「您好,傅晚女士。」
引路人恭敬地朝我行了個禮,旋即用束縛帶捆住我的雙手,並給我戴上眼罩和耳塞。
一路七拐八拐穿過不知多少條長廊後,我來到了一個全黑的會場。
這兒不再是大家坐在一塊公開競拍,每位「貴客」都享有一間獨立的休息室。
以此保護大家的身份。
沒錯。
這才是「醉夜」的真面目。
外頭有多光明磊落,這個位於地底的巢穴就有多骯髒。
因為這兒的拍品已經不局限於合規之物。
甚至不限於物品。
譬如此時拍賣臺上,一個被鎖在籠子裡的年輕男人。
機械語音從休息室的喇叭中傳出:
「這是一個稀有的 RhNULL 血型供體,價值不言而喻。
「請各位貴賓出價。」
……
「感謝各位貴賓的競價,歡迎您再次光臨。
「請各位耐心等待,安檢結束後,接引人會將各位送回席位。」
很快,我又蒙眼塞耳地回到了那條無盡回旋長廊。
走著走著,一縷摻雜著血腥味,極細微的風,輕輕拂過我的鬢發。
來自一條來時並未途經的通道。
我迅速撫弄了一下胸前的紫鋰輝項鏈。
下一秒。
一陣陣巨響穿透耳塞,四周頃刻間地動山搖。
我立即驚恐尖叫著,慌亂轉身往後跑:「啊!——什麼情況!救命啊!——」
隊伍後方的其他賓客瞬間被我衝得七零八落,在逼仄的長廊中一片混亂。
而我趁機閃入了那條通道。
……
14
過了不知多久,引路人終於找到了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我,並迅速摘掉我的耳塞。
「很抱歉,傅晚女士!上層剛出現了突發狀況,讓您受驚了!
「請快隨我出去吧!裴先生正大發雷霆著……」
他著急歸著急,也不忘把耳塞塞回來。
把我直接背出了八號門。
眼前重現光明,隻見拍賣會場一片狼藉,貴賓們都驚恐地縮成一堆。
碎成了幾塊的拍賣臺上,裴靳言攥緊了李的衣領,一手捏緊拳頭,手臂青筋賁起。
俊臉陰沉得駭人。
「再不把我妻子完完整整地送回來,可別怪我把你這小破會場夷為平地。」
話音剛落,他瞬間察覺到我的視線,轉過頭來。
眼底的擔憂頃刻散去,將李一把推開後,大步流星地走向我。
展臂將我揉入懷裡。
我瞟了瞟周圍,趕緊給自己擠出兩滴鱷魚眼淚,在男人懷裡嚶嚶哭泣。
「老公,我好害怕啊!嗚嗚嗚……」
「乖,我在,我們這就回家。」
……
回到車裡,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要是混娛樂圈,鐵定能整個影後獎杯回來~」
「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麼,要走 plan B?」
裴靳言搖搖頭,繼續捉過我的手指輕撫:「傷口又裂開了。」
「等我回去畫出來你不就知道了。」
我將右手拇指的滿鑽穿戴甲掰下來,遞給他。
「這裡還有一些意外收獲哦。」
男人看了一眼甲片裡藏著的袖珍型移動硬盤,重新拉回我的手。
又取出創可貼,小心翼翼地將傷口包好。
旋即將我攬入懷裡。
胸口的心跳頻率過於快了,我仰起眼眸看他:「你擔心我?」
「是。」
「那也沒辦法啊,誰讓我們有這樣的交換條件……」
話音未落,裴靳言已然俯首吻了下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15
回到家,我馬不停蹄地衝進裴靳言為我精心準備的畫室。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立馬抓起畫筆,將腦海裡的路線滴水不漏地畫出來。
我有著與生俱來的絕對方向感。
即便是蒙眼塞耳,也能感知到空氣的流動頻率和方向,判斷進出口方位。
漸漸地,整個「醉夜」的下層地圖,從我的記憶完美復刻到畫紙上。
畫完最後一筆,天都亮了。
嘖嘖欣賞完這幅曠世巨作,我愜意地伸著懶腰。
下一秒,寬闊的臂彎自身後環抱而來。
「辛苦了。」
男人溫柔的聲線落下,卻也帶著一絲疲憊感。
我仰頭看他:「你不會也一晚沒睡吧?」
「常態。」
裴靳言笑了笑,低首吻我的額頭。
「我整理了你指甲裡的那些機密資料,順便給你做好了早餐。」
「做賢夫是吧?」
我拿起畫筆故意往他臉上戳一下:「記得驗收你要的地圖。」
裴靳言揚眉。
「不用驗收。」
「我老婆畫的,我還能不信?」
16
我在「醉夜」撕畫的光榮事跡很快被傳開,甚至上了熱搜。
風評毀譽參半。
【傅晚霸氣啊!好一個揮劍斬情絲!】
【沒想到她還心系山區貧困女童,支持公益事業……】
【呵,還不是拿老公的錢去做的慈善?有本事拿自己的錢去捐款啊。】
【我看那個老外就是裴靳言找來當託哄她開心的吧?她畫得再好也值不了幾千萬吧?】
【靠男人當大女主,嬌嬌妻妻的~】
嬌妻怎麼了,就嬌妻。
於是我帶著裴靳言給的八張黑卡直接住進微博裡,瘋狂顯擺我的嬌妻日常。
【今天租了一棟大廈做我的繪畫工作室~】
【今天又買了一棟別墅,過幾天給大家分享裝修日常啊~】
【今天達成了吃滿米其林一千顆星星成就哦~】
【為了慶祝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轉發這個嬌妻,抽十人送稅後 88888 現金大紅包!】
可把黑粉們氣壞了。
【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等等,家人們,我好像中獎了?】
【不是,傅晚你真發 88888 啊?】
我和黑粉們快樂地維持著發爛發臭的金錢關系時,裴靳言那兒也順風順水。
在地圖的輔助下,「醉夜」下層被徹底端了。
因為涉及眾多豪門,李的貴客們一夜集體明哲保身,把他將死。
"重生後,我裝病躲過了為太子選妃設下的賞春宴。 我知曉自己參宴後的結局—— 被賜婚給太子,隨著太子登基再被冊封為皇後。與他相敬如賓、榮華富貴地過完一生。 很美好的結局。"
"我的夫君要把我貶妻成妾。 為給白月光治病,要挖我的心頭血。"
"我的清冷學霸青梅喜歡上了一個混混。 她說他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鮮活,像一束光一樣照亮了她一成不變的生活。 她為了他翹課約會。 為了他打架飆車。 為了他在火海中義無反顧地拋下了我。 我十年的暗戀,在那場火海裡燒了個一幹二淨。 後來我出了國,再也沒見過她一面。 卻沒想到十年後,我和她在一次商業會面中再次相逢。 我以為她已經和當年的男朋友結婚恩愛。 卻沒想到她直勾勾地盯著我,當場掉了眼淚。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開學第一天,我就被舍友誤解成小三暴打, 三名舍友裡面,一個主謀,兩個狗腿, 為了泄憤,她們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扇成豬頭臉, 甚至還把視頻發到網上,讓網友一起辱罵我。"
表哥家世顯赫,京城貴女競相追逐。我卻怕流言傳我攀附,處處躲著
"老家媒婆看中我家房產, 把我賣給了五十歲的老男人, 宣稱隻要通過男方審核期,就可以獲得回家探親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