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重英立刻道:“臣怎敢這麼想?著實是小半個月前他們做了件——”
盧父見兒子要揭自己夫妻倆的底,急吼吼地攔著不讓說:“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乖乖待在院子裡禁足,你就再也不提那件事的!”
他們也很無奈啊,身上弄得又髒又臭還硬生生扛了一個早上,想起來就鬱悶得很!
他們都那麼慘了,回來後來挨了兒子一頓臭罵!
多不容易!
盧氏聽不下去了,插嘴問道:“爹,娘,你們做了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事?”
盧父盧母這才想起還有女兒女婿在。
女兒女婿也算不得外人,盧父想了想就主動把自己做的事給坦白了。
“我們就是在家裡待著無聊,一時興起就去做了,真沒想太多。”盧父給自己和妻子辯解了一句。
開泰帝和盧氏都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這禁足禁得還真夠活該。
如果兩老不是長輩而是晚輩的話,盧重英估計就該抄起家伙揍了!
盧氏說道:“你們可千萬別讓瑞哥兒知道這事兒,你不知道他把他媳婦兒當眼珠子一樣護著,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幹一準不親近你們了。”
盧父聽了不惱反樂:“不錯,我們這外孫像我,知道愛護媳婦兒。”
兩家人一起吃了頓飯,盧父盧母小心試探,看看自己能不能提前解除禁足,好生去看看外孫和外孫媳。他們手頭可是有不少寶貝準備送給兩小孩的!
所有人聽到他們說什麼“有大寶貝要送”都如臨大敵,當即決定把他們禁足到冊封當天再放出去,省得中間生出什麼變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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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沒有一個人站在他們那邊,盧父盧母隻得無可奈何地嘆氣。
都活到這歲數了,他們也知道自己比城府比心智肯定比不過別人,大多時候都會聽兒子的安排。
既然現在連女兒女婿都不讓他們出去放風了,他們也隻能繼續悶在家裡聯手拆院度日了。
開泰帝與盧氏回了宮。
到了中宮前,盧氏本要恭送開泰帝,開泰帝卻率先邁步進了中宮。
盧氏一愣,抬腳跟了進去,總覺得今天的開泰帝不太對勁。
開泰帝讓人伺候著洗漱了一番,見盧氏有些緊張地坐在那,想到量體的宮人說她清減了不少,坐過去問道:“可是來了京城不習慣?”
盧氏聽開泰帝這麼問,搖著頭違心地說道:“沒有不習慣。”
開泰帝心裡覺得她是惦記著自己才瘦了,口裡卻還是追問:“那你怎麼瘦了一大圈,尚衣居給你改禮服都改多少回了?就你現在這吹陣風都能刮跑的身板,哪有什麼母儀天下的樣子?”
這段時間隔幾日就有人來給自己量尺寸,盧氏也隻當是宮裡講究多,沒想到是自己瘦了要改禮服。
盧氏自己天天照鏡子,根本不覺得自己清減了。聽了開泰帝興師問罪般的話,她一下子慌了,同時心裡還有點兒迷茫:母儀天下還得豐腴些嗎?
盧氏忙說道:“我不是有意的……”
開泰帝見她誠惶誠恐地辯解,皺了皺眉,叫來伺候盧氏起居的嬤嬤,詢問起盧氏平時都吃些什麼。
嬤嬤得以面見新君,自是想好好表現表現,立刻精神抖擻地講起了自己教導盧氏種種規矩的事。
在她看來,盧氏雖然出身世家大族,禮儀規矩卻確實不像樣,需要改正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這些嬤嬤久居宮中,剛經歷改朝換代之事時也曾忐忑不安,現在眼看自己又要被重用了,自然又抖起來了。她們冷眼看著新皇小半個月都沒到中宮來,顯見是老夫老妻沒什麼感情了,自然就想在新皇面前表現表現自己的能耐。
不想開泰帝越聽臉色越沉。
等聽到她們連吃飯都給盧氏立一堆規矩,開泰帝勃然大怒,拍案說道:“來人,馬上把這群刁奴拖下去,再不許她們踏入中宮半步!”
盧氏被開泰帝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趕忙拉住開泰帝勸道:“陛下為何大動肝火?這些規矩都是臣妾該學的……”
開泰帝看向明顯被嚇著了還上前攔著自己處置宮人的盧氏,心裡更氣了。
就她這性情還敢叫他多納幾個妃嫔,到時她怕是被人騎在頭上還一無所察!
哪有宮人用這種倨傲不屑的態度教導皇後規矩的?
開泰帝冷聲問道:“怎麼?讓你一頓飯隻吃那麼幾口還成規矩了?”
盧氏對上他冷意森森的眼睛,頓時不敢吭聲了。
開泰帝見她瑟縮地把手收了回去,越發感覺滿腔怒氣沒處可撒,氣悶不已地拂袖而去。
開泰帝在中宮發作了這麼一通,尚宮局那邊很快換了批新人過來。
這次派來的新人吸取前頭的教訓,規矩隻用講的,說是以後宮宴之類的場合注意一下就可以了,沒誰敢讓盧氏天天抱著規矩過活。
盧氏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幾日下來便覺渾身輕松,與伺候的人相處起來也舒坦了許多。
她想到那日開泰帝大發雷霆應當就是因為這個,頓時知道自己當時沒明白丈夫的好意。
盧氏有些坐不住了,叫人做了些補湯,趁著吃飯的點去尋開泰帝道謝。
開泰帝氣了幾天,見盧氏提著湯過來卻還是招呼她坐下一起吃。
聽盧氏終於明白了自己在氣什麼,開泰帝自是又順勢教訓了她一通,讓她要有點皇後的樣子,別被人騎到頭上來都沒發現。她再這樣下去,怎麼可能把後宮打理好?
盧氏還不知道開泰帝不準備納妃,聽了這些話心裡又有些惶惶然,頓時就食不知味起來,草草陪著開泰帝用完午膳便回中宮去了。
兄長會有自己的妻兒,丈夫也會有別的女人。
她總不能一輩子都靠別人替她出頭,她自己也得立起來才行。
四月將近,姜若皎姐妹倆都有些緊張。
裴徵說雖然姜映雪年紀還小,可姜家家中沒了長輩,姜若皎出嫁後她不免孤單,不如同時嫁進來讓她和裴柔兩姑嫂作伴好了,免得她獨居家中心裡彷徨。
他們的吉日既然是欽天監選的,想來是古往今來少有的好日子,他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良辰吉日一並成親。
姜若皎聽了裴徵的考慮也覺有理,她和寇時瑞這位準太子的婚事自有禮部官員負責籌備,用不著她自己操心,她可以專心為妹妹出嫁做準備。
這段時間姜若皎每日不是學禮儀就是清點姐妹二人的嫁妝,越是逼近婚期就越是惆悵。
尤其是看到臉龐仍帶著幾分稚氣的妹妹,她更是擔心她不習慣成婚後的日子。
這段時間盧家舅舅夫妻二人相攜來過幾回,盧家舅舅受盧父盧母的囑託搬了不少好東西到姜家,說是給姜若皎兩人當添妝賠不是。
姜若皎本不想接受,盧家舅舅就給姜若皎姐妹倆講起盧父盧母的傳奇經歷。
先說他們曾撿到隻小老虎養了幾個月,後來小老虎歸山去了,數年後報恩般帶他們發現了一處不知哪個倒霉蛋留下的隱秘寶藏,一大山洞都是金銀珠寶,怎麼花都花不完。
他隻能悄悄用船運了大半去西南給妹夫當造反資金(由於錢太多了盧父盧母並沒有發現這件事)。
後來還有一次,他們救了個落魄商人,供對方白吃白住很長一段時間,對方自己都沒臉待下去了,拿了他們提供的盤纏重新振作出去闖蕩。結果闖蕩了幾年後對方風光歸來,說是自己搞海運賺了大錢,給了兩老好幾船的金銀珠寶,怎麼花都花不完。
他隻能悄悄用船運了大半去西南給妹夫當造反資金(由於錢太多了盧父盧母並沒有發現這件事)。
姜若皎:“………………”
姜映雪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離奇的際遇了。
這不比話本子跌宕起伏多了?
盧重英嘆了口氣,說道:“所以你們就收下吧,反正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人和人的運氣就是這麼不一樣,有時盧重英都忍不住想自己那麼兢兢業業地讀書當官做什麼,不如和父母那樣躺著等天降奇遇!
作者有話說:
舅舅:社畜の凝視.jpg
第 66 章 [VIP]
姜若皎聽著盧重英講起盧父盧母的過去, 不知怎地想到了寇世子。
他與他外祖父外祖母雖沒怎麼見過面,性情卻出奇地相像,也不知他有沒有他外祖父那樣的運氣。
自從上回偷跑出宮來爭奪避火圖的所有權, 寇世子就沒能再出宮來了,不過倒是每天都有讓人送信出來,和姜若皎念叨他爹給他找的老師都老胳膊老腿的,他真怕把他們氣出個好歹來,無可奈何之下隻得乖乖讀書了。
這家伙要是學得太苦悶了, 還會給當天學的東西配圖一幅, 古來聖賢大多遭了他毒手。
什麼孔聖人餓到瘦骨嶙峋還被亂兵圍堵、什麼屈大夫傷心欲絕含淚跳江、什麼屋漏逢雨詩聖一腳踢破破爛被子,每一幅都畫得惟妙惟肖, 讓人忍不住想……打他一頓。
姜若皎隻能慶幸他畫的這些玩意沒讓那些老臣看見,要不然真得乞骸骨回鄉去!
姜若皎不知道的是, 寇世子最近還萌發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不能把市面上的避火圖都弄一本回東宮,那他搞一本回來觀摩一下, 而後自己大膽想象自由發揮一樣, 弄一本適合他們自己用的不就成了!
寇世子有了這麼個絕妙計劃, 立即讓興福偷渡了一本避火圖回來讓他探究學習。
興福自然隻能依言照辦。
寇世子的學習能力很強,拿到避火圖懷揣著認真揣摩的態度仔細研究了一番, 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弄懂了。
這個不難畫,他保證可以畫得比外面的避火圖好多了, 不僅人會畫得好看,姿勢也可以更加多元化!
清冷學神在臺上準備演講時。 我突然聽到他的心聲: 【好煩,還有多久結束啊,想變成猴子蕩樹藤,我要創死那個禿頭教導主任。】 【今天星期四,我那憨憨學妹給我發〖V我50〗,我轉了她520,她還不懂我的心思嗎啊啊啊啊。】 聽到這裡,我掏出手機盯著那橙黃色的轉賬界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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