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明知道燙還一口氣全吃了,能怪誰?
寇世子不吱聲了。
姜若皎見他蔫耷耷的,邊收走他面前的空碗邊問:“這麼晚了,世子怎麼跑我們店裡來?”
寇世子起身跟著姜若皎進廚房,開始和姜若皎控訴起他爹不分青紅皂白要揍他的事來。
“我分明是被他們害的,他又要打我!”寇世子又氣憤又委屈,覺得他爹著實不講道理。
姜若皎道:“你既是受了委屈,今日就不該躲躲藏藏地來我這換衣裳。你應該直接穿著那身衣裳去尋王爺,讓他為你做主才是。你這個當兒子的都隻想著在王爺面前遮掩事實,王爺又沒有千裡眼順風耳,如何知道是他們害的你?”
寇世子一愣,從沒想過還能這樣。
隻不過轉念想到他爹的兇橫模樣,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說了他也不會信的。何況我們是朋友,他們也就是想和我開個玩笑而已,我哪能去我爹面前告朋友的狀?”
姜若皎雖覺得寇世子那群狐朋狗友不靠譜,卻也沒打算勸寇世子離他們遠一點。
都說疏不間親,她一個外人幹嘛摻和到這些事裡頭?
姜若皎把手上的空碗洗幹淨,抬眸對杵在自己旁邊不走的寇世子說道:“很晚了,世子該回府去了。我們家中隻有女眷,著實沒辦法收留世子這麼個大男人。”
寇世子很高興被稱為“大男人”。他這個年紀的少年郎大多是這樣,分明還沒真正長大,卻特別想得到別人承認。
秉承著不能白吃白喝的王府家規,寇世子左掏右掏掏了半天,想把湯圓錢給付了,卻連半個子都沒掏出來。
“怎麼了?”姜若皎抬眸看他。
寇世子索性解下腰間的玉佩給了姜若皎,說道:“這個抵湯圓錢了。”
姜若皎道:“一碗湯圓沒這麼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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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世子隨意地道:“不就是塊破玉,山裡好看些的石頭罷了,哪值什麼錢?這玩意我家裡沒十塊也有八塊,給你你就收著,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姜若皎眼看他一副“你不收我就不走了”的態度,隻得把他遞來的玉佩收下。
她把寇世子送出廚房,準備順便去把大門關嚴了,不想兩人才走出門口,卻見平西王立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也不知來了多久。
姜若皎過去遠遠見過平西王,一下子認出了這個滿身威儀的中年人是誰。
她心中一凜,趕忙上前向平西王見禮:“民女見過王爺。”
平西王的目光落到姜若皎身上,發現她相貌算不得特別出眾,至少不是那種豔光四射的美人。
正相反,她身上有種沉著蘊藉的氣質,整個人都十分溫雅內斂,外人無法窺見她萬分之一的好。
這不是他兒子以前會招惹的類型。
以前自家兒子跑去流連秦樓楚館,平西王也特意派人去了解過,那都是一眼看去就特別美的姑娘。
剛才聽興福說自家兒子時常來這個食肆糾纏姜家姐妹倆,平西王還以為姜家姐妹倆都是過去那種美得能入畫的美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沉著內斂的小姑娘。
剛才姜若皎勸的那一番話,更是讓平西王感觸良多。
他兒子在外面遭人算計了,卻不是想著來他面前訴說委屈,而是怕他責罰特意換了衣裳再回家,可見他們父子現在的相處方式確實不對頭。
要是今天兒子沒跑出來,而是結結實實挨了他的打,往後父子之間的隔閡隻會比現在更深。
寇世子見平西王一直在那打量著姜若皎,心裡無端生出一股子勇氣來,擋到姜若皎面前說道:“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跑過來的!”
平西王收回落在姜若皎身上的目光,看了眼小腿明顯有點抖的兒子,倒覺得這兒子今天難得地有了點擔當。
他沒搭理自家兒子,而是和氣地對姜若皎說道:“天這麼晚了,這小子還往姜姑娘店裡跑,著實給姜姑娘添麻煩了。”
姜若皎本以為動不動就打兒子的平西王會是個兇橫的人,沒想到平西王竟是這般態度。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寇世子,心道莫不是寇世子太混賬了才一天到晚挨揍?
哪怕心裡犯著嘀咕,姜若皎還是恭恭敬敬地道:“沒有的事,我們偶爾也會遇到很晚才過來的客人,一般隻要灶上的火還燒著就會好好招待。”
寇世子走到門外都沒回過神來,不知道他爹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姜若皎倒是看出來了,平西王應該已經知曉拂柳樓發生的事,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兒子。
要不然的話,平西王也不會親自來找兒子回去。
姜若皎送走平西王父子二人,端出剩下的一碗蘿卜湯圓坐到桌邊吃了起來。
父子哪有隔夜仇,隻要還活著,誤會總有解開的一天。
隻恨她們姐妹二人與父母天人永隔,卻是連這種委屈氣憤的機會都沒有。
姜若皎一顆接一顆地將湯圓吃了個精光,又去把碗洗得幹幹淨淨,才回後院去看看姜映雪睡了沒。
姜映雪還沒睡,正伏案寫著什麼。
見自家姐姐進來了,姜映雪把桌上的文稿蓋了起來,口中埋怨道:“那家伙終於走了嗎?他可真是太討厭了,整天跑來糾纏我們。”
“走了。”看在那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的面子上,姜若皎現在對這紈绔世子稍微改觀了一點,還給他說了句好話,“其實他也沒那麼糟糕,好歹還聽得進勸。”
姜映雪直搖頭:“我還是覺得裴公子那樣的才好。”她順勢和姜若皎說起學堂裡的事,說自己現在和裴公子的妹妹坐在一起。
姜若皎倒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她說道:“裴公子為人清正方直,他妹妹想來也不會差,你與她交朋友我也放心。”
姜映雪點點頭。
她挑了幾個問題來問姜若皎。
姜若皎聽後微微訝異,奇道:“你們已經學到這裡了?”
姜映雪心中一緊,猶豫片刻後才搖著頭說道:“是我自己琢磨的,我最近想多讀些書,隻是很多東西我都讀不懂,所以才記下問題來問阿姊。”
姜若皎聞言欣慰不已,取來紙筆說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去睡吧。這些問題有點難,我給你寫下來,你空闲時自己琢磨琢磨。”
姜映雪坐在旁邊不挪開:“我還不困,在這裡看著阿姊你寫。”
姜若皎知道姜映雪向來愛黏著她,也就沒再趕她去睡,提筆把幾個問題的答案給姜映雪寫了下來,還標示出讓她去讀哪本書哪個部分。
一通忙活下來,夜已經深了。
姜若皎把寫好的文稿給了姜映雪,自己把燈吹滅上榻睡覺。
姜映雪窩在姜若皎旁邊,感受著姜若皎身上傳來的暖意,心裡有些煎熬。
她知道自己在做的事不對,可是姐姐親口說了不喜歡,她才想去試試的。
裴公子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裴家肯定會給他相看各家姑娘。她們的出身太低了,所以她得借姐姐與裴公子的那段交情一用,要不然根本嫁不進裴家……
等她嫁給了裴公子,就可以當姜家食肆的依仗了,到時候再沒有人敢欺負她們姐妹倆。
要是按照姐姐的想法,她過兩年挑一個沒中進士的生員嫁了,那麼還得等他上京赴考、等他金榜題名、等他去地方上苦哈哈地幹個十年八年——以地方小官那低微的俸祿,說不準這期間還得一直靠姐姐資助過活。
所以,她還是想試一試。
她第一眼看到裴公子就很喜歡。
隻是這件事不能和姐姐說,要是說了姐姐肯定不會同意幫她騙裴公子。
最好就是事成之後,姐姐隻當是裴三娘在為她牽橋搭線。
到時姐姐為了她的婚事能順順遂遂,必然更不會再提起那六封信的事……
想到自己正在籌謀的事,姜映雪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作者有話說:
注:
蘿卜湯圓和雲片糕這些吃的:出自《隨園食單》
第 9 章
姜若皎並不知道妹妹的思量,她想為妹妹物色個州學生員也不過是想想而已,妹妹過了年也才十四歲,隻需先留意留意便好。
轉眼到了臘月,姜家食肆來了個和尚,就是那個眼睛墨綠色的飯頭僧。
他還背著行囊,看起來是要來投奔姜若皎似的。
姜若皎記得這飯頭僧名叫清平,法號不是按寺裡的排行來的,約莫是位行腳僧。她客氣地問道:“清平師父怎麼過來了?”
清平道:“舍弟來信說家母生了病,每個月都要去抓藥,得費不少錢。我塵緣未盡,便不打算在寺裡呆著了,想要還俗出來謀生計。”他平日裡沉默寡言,這會兒要說求人的話更是生澀得很,“上回在寺中,令妹曾說我若是還俗可以來姜家食肆養家糊口,不知你們店裡現在可要請人……”
姜若皎記得清平在寺裡的表現,那會兒別的飯頭僧都想跟著她學做素菜,隻清平一個人悶頭幹活,旁人把髒活累活全塞給他幹他也從不喊苦從不喊累。
是個老實又勤快的。
姜若皎準備陸續添些大菜,廚房裡隻自己一個確實忙不過來,這飯頭僧來得倒是巧了。她說道:“你若是想來幫忙,我沒法給你提供太好的住處,夜裡隻能在店裡的雜物房應付應付。工錢一開始可能也不會很高,不過你若是願意跟著我學做菜,往後你做的菜賣得好便給你分利錢。你既已還俗,應當可以學做葷菜吧?”
清平點頭。
他出家本也不是因為崇信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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