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知道是誰,溫柔地把外套蓋在了我的頭上,讓我免去了被人看到的尷尬。
或許是因為他的衣服帶著讓人心安的味道,或許是因為我的心裡有太多話要說。
我的喉嚨沙啞得不行。
我想說話,我想被聽到。
被愛一定要漂亮麼?
不漂亮行不行。
胖子沒有尊嚴麼?
我就該被人踐踏麼?
胖是我的原罪麼,所以人人可以欺負,人人可以嘲笑。
我不記得我說了多久的話,久到我以為旁邊沒有了人,久到我以為世界隻剩下我自己。
直到我安靜下來,身邊有個人的聲音。
他說,林燦燦,向前跑吧。
他說,身後的世界太臟了。
往前跑,世界都為你讓路。
12
Advertisement
那天起,我知道了那個男孩子叫馳野。
他是你的室友。
也是遠遠比你更優秀的存在。
你在我耳邊說壞話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一個桀驁的壞男孩,痞氣招女孩子喜歡。
可在我眼裡他似乎比你高尚。
13
我開始跑步,開始鍛煉。
吃減肥套餐。
偶爾也會在操場碰到聽著歌跑步的馳野,他會朝我點點頭,偶爾順帶給我拿瓶水。
我偶爾也會看到你。
校園裡,你攬著新的女朋友招搖過市,隻是我也不在意了。
看到你,我逐漸覺得沒有意思。
我所期待的復仇也讓我無趣。
陸唯安,在我減到九十多斤的時候是在次年的夏天。
我穿上了小吊帶牛仔褲,化上了美美的妝。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終於釋然。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
在一個雨天教室外,你拿著傘,站在雨裡,一身黑衣黑褲。
周圍人突然沸騰起來,紛紛猜測你來接誰。
我已經不會為你而心動了,站在最角落裡,想著今天的數學題,想著中午的水煮魚。
猝不及防地,你來到我身邊。
還是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卻充滿著疲憊。
你說,林燦燦,我有話和你說。
你說,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的腦子裡想過無數種可能。
同意你勾搭你然後再把你甩了,或者當眾奚落你、惡心你。
可是,很奇怪,我的心平靜得像是水。
你隻是一個不重要的陌生人。
陸唯安,林燦燦始終是林燦燦。
我和你最大的區別,不在於外貌。
而是,我有我的不能為之和可以為之。
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
14
所以,我隻是抬頭看了看天空。
說了一句借過。
陸唯安,我和你借過。
也和曾經那個狼狽的遍體鱗傷的林燦燦借過。
那一刻起,我在你那裡拿回來我曾經短暫失去過的東西。
愛的能力。
我確認了,愛沒有錯。
隻是,我愛錯了人。
我隻是想起曾經同樣的路,那個女孩子發著高燒跌跌撞撞地走了那麼長。
飛魚和山鳥不同路,你也配不上我一腔孤勇的熱忱。
陸唯安,我們逾期不候。
《他的糖》——馳野視角
01
馳野見到林燦燦的第一眼其實並不是大學,而是高考後的暑假。
那時候他為了逃避家裡,騎著摩託帶著頭盔在郊區開著車子轟鳴,腦子裡都是母親和別人擁吻離開的畫面,不知道開了多久,他渾身虛脫地躺在夏天悶熱的跑道上。
夜幕沉沉,突然天上的雨點壓下來,猝不及防地,窸窸窣窣的雨點砸向他,四周黑不可聞。
他仿佛找到了可以哭的借口,雨水和淚水似乎看不太清楚分別,少年的哽咽聲斷斷續續,就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頭頂上的雨似乎沒有那麼大了。
他緩緩睜開眼透過頭盔,借著路燈的暖光,一把小紅傘,而那把傘的主人有一雙溫和的眼睛。
馳野第一眼喜歡看人的眼睛,他不喜皮囊的欺騙性,反而執著於探索眼睛背後的東西。
他不知道女孩為什麼給他撐傘,也不在乎為什麼。
應該一會就走吧。
他的心裡湧現過一絲不耐煩。
隻是出乎意料的女孩子非但沒有走反而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手心裡塞了一顆糖。
溫溫熱熱的手,還有軟軟的聲音。
他好像聽見她的聲音。
別哭了,給你吃糖。
她說,哭的時候嘴巴裡含一顆糖就不苦了。
後來,女孩子把傘留給了他,自己在黑夜裡踽踽獨行。
他望著那個背影莫名地心口溫熱,手心的糖都被燙壞了。
02
多久沒有哭了,又多久沒有人在他哭的時候會給他一顆糖吃來哄哄他了。
記憶裡父母永遠都是貌合神離,而他的母親,最有名的舞蹈家,才華橫溢、樣貌出眾,父親似乎永遠也討好不了她。
那個漂亮的女人,似乎從未在意過他們,小的時候他想討好她,所以樣樣都爭個第一,他把那些亮晶晶的榮譽拿到她的眼前,少年期待的眼神她好像看不見,隻是隨手拿了點桌子上的糖打發了他。
後來似乎連糖果都沒有。
隻是一個疏離的微笑。
或者一個簡單的點頭。
他以為母親隻是性子淡,卻不知道原來那個漂亮的女人,也會沖別人展露笑顏,甚至為了別人背叛了她的家庭,拋夫棄子義無反顧地和別人走了。
所以,周圍同期的男孩都在忙著和漂亮姑娘接吻約會的時候,馳野張揚熱烈桀驁不馴卻已經悄然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天才少年,讓人想要馴服卻又疏離。
他似乎和圈子裡那群富二代玩得很好,卻又似乎遊離在他們之外,落拓又少年氣。
就像陸唯安在所有人面前都遊刃有餘,是天之驕子,卻唯獨在馳野那雙淡漠疏離的眼睛裡露怯。
不僅是因為父輩總是把他和馳野做比較,更多的是陸唯安覺得他內心的一切似乎在那雙總是雲淡風輕的眼睛裡,一切都逃脫不了他淡漠的笑意。
清冷學神在臺上準備演講時。 我突然聽到他的心聲: 【好煩,還有多久結束啊,想變成猴子蕩樹藤,我要創死那個禿頭教導主任。】 【今天星期四,我那憨憨學妹給我發〖V我50〗,我轉了她520,她還不懂我的心思嗎啊啊啊啊。】 聽到這裡,我掏出手機盯著那橙黃色的轉賬界面陷入了沉思。
順利完成任務後,我狠心丟下了一手被我養大的男主,回到了現實世界。 本以為就此別過,永世不會再見。 但不久後,我又穿了回去。 長安城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繁華。 這是我穿回來的第三天,身無分文,此刻正盯著對面冒熱氣的饅頭流口水。
「我出不了湘西,你帶這隻僵屍走吧。」 淘寶店家甩出一沓照片:「活潑款、高冷款、病嬌款……您要哪一款呢?」 我摸了摸扁扁的錢包,弱弱地打了幾個字。 「最便宜的,謝謝!」 看著照片上五官清秀,最無害也是最便宜的僵屍,我松了口氣。 誰知一周後,店家突然焦急地給我打電話。 「親,不好意思,我們錯將僵屍親王發給您了,您要退貨嗎? 「親,活著嗎,親!」 一個「要……」還沒說完,手機被人拿走了。 眼眸猩紅的男人環住我,俯身在我耳邊,尖銳的牙齒咬上我的耳垂,語氣溫柔繾綣。 「退掉我,你舍得嗎?」
從15歲起,祁錦年就一直護著我,寵著我。 我始終堅信,就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背叛,他也絕對不會。 可當我快歿的時候才知道,他深愛我是真,在外養女人也是真…… 作為回饋,我送了他一份大禮。 那禮物很重,足夠他餘生活在陰影與痛苦中。 假如,他還有餘生的話。
他說要納妾,我當晚就往他房裡塞了兩個美貌婢女。沒多久,他說東苑的陳寶林有孕了,讓我處理下。 等等,什麼叫處理下,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是要我給陳寶林伺候個月子?」 他咬緊了牙:「我從未碰過陳寶林,你塞進來的鶯鶯燕燕孤都沒碰過!」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意思?
定親第五年,孟辭君依舊不願娶我。 第一次拒絕我,他說王上正重用他,怎能耽於情愛? 這話在理,我點點頭,又等兩年。 第二次拒絕我,他說王後尚未定,臣子怎好先成家? 我生了氣,覺得這王上好不講理,我都等成老姑娘了,竟還不許孟辭君娶我? 我和孟辭君吵了一架,賭氣離家,卻在水邊救下一個尋短見的侍官。 選秀的良家子逃了一個,王侍官愁得要跳水。 「進宮就能見到王上嗎?」 王侍官瞧見我未盤的發,未開的臉,欣喜地點點頭: 「那是自然,您要是得臉,夜夜都能見到王上!」 那成,我點點頭,挽起裙裾,上了油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