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彈幕說得沒錯,次日下午,沈撫果然上門提親。
他那張臉被梁凇踩得鼻青臉腫,極為滑稽。
我爹去見他時,竟請來了梁凇。
我爹朝我擠眉弄眼:「聽說那沈撫極為難纏,我帶著攝政王撐撐場子。」
我默默點頭。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梁凇的眼神中憋著點壞。
沈撫請了一隊樂匠,在相府門口吹吹打打,惹得不少人圍觀。
而他胸前戴了一朵大紅花,我爹剛出門,他立刻跪地磕頭,大喊道:「嶽父大人!我來提親了!」
隨即又含情脈脈地看向我:「清寧,我定不負你對我的心意。」
三言兩語,說得我好像與他私訂了終身一般。
周遭眾人不知狀況,已經有好事者開始起哄。
「好一對金童玉女啊!」
「相爺,你便應了吧!」
沈撫得意抬頭。
我爹氣得一蹦三尺高,明明是個文官,卻好似武力值突然覺醒,一個飛踹踹在沈撫臉上。
Advertisement
嗯。
還助跑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你還敢肖想我女兒?」
梁凇跟著上前,屈身去扶我爹。
「相爺別臟了自己的腳。」
他身邊的兩個暗衛直接上前,左右開弓,給沈撫來了一頓暴打。
我看呆了,反應過來後,忙掩面輕泣:
「狀元郎,我與你素不相識,又怎會對你有情?
「我聽聞狀元郎近日四處妄言儲君之事,莫不是想要拉我相府下水?」
提及朝政,百姓們都噤了聲。
立儲一事本就敏感,且當今聖上才二十多歲,也就沈撫這腦殘到處嚷嚷立儲。
沈撫急了:「二小姐,你……」
可他話音未落,巷口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沈郎!」
12
女人衣衫襤褸,懷裡抱著個孩子,手裡還牽著一個。
看清沈撫時,她目眥欲裂:「沈撫!你不要我和孩兒們了嗎!」
梁凇不知何時到了我身後,低聲道:「這女人是沈撫的結發妻子,靠刺繡供沈撫讀書,沈撫考上狀元後,便將這女子拋之腦後,前來向你求親。」
頓了頓,他突然靠近,呼吸惹得我耳朵有些癢。
「還是我好,是不是?」
我一顆心撲通亂跳,向旁邊躲了躲。
沈撫跟那女人,已然鬧翻了天。
女人哭得肝腸寸斷,直拉著沈撫不放,而沈撫咬死了自己不認識她。
那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直接說出了她與沈撫的夫妻之實,連沈撫那兒有顆大痣都往外說。
這話說出來,周遭瞬間炸了鍋。
「這可是真的!狀元郎常年流連於煙花柳巷,前些日子春桃姑娘喝醉了,也說他有顆大痣!」
「難怪他已是狀元,可聖上也不給個官職。」
「他處處大談儲君之事,聖上不殺了他就不錯了!還給個官職?」
沈撫急得要命,想打人。
卻被梁凇的人死死拉住,被女人狠抽耳光,牙都打掉了。
我爹在一旁叫好。
甚至跟著踹了幾腳。
直到沈撫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梁凇的人丟垃圾一般帶出去,我爹才將那女人喚了過來。
女人形容狼狽,行事卻很得體。
她朝我們行了一禮:「多謝各位貴人。」
兩個孩子也有模有樣地要跪下。
我心中不忍,連忙扶她起身。
我爹贈她千兩黃金,又派護衛送她回鄉。
一切都解決後,我爹呼出一口氣:「今日之事,多虧王爺相助,王爺,你人還怪好的嘞!若日後王爺需要老臣,老臣萬死不辭。」
梁凇淡定點頭:「本王現在就需要相爺。」
我爹:「?」
「本王心悅二小姐已久,想娶她為妻。」
我爹愣了下,腳下一個踉蹌。
他滿臉難以置信,哆嗦著指向我:「你……你也要求親?」
我抬頭看向彈幕。
【啊哈哈哈哈哈哈丞相都打哆嗦了!】
【家人們,世上還是壞人多啊!】
【宋相:你人還怪壞的嘞!】
【男主,成親之後她就要走了啊啊啊!】
梁凇神色堅定,目光溫柔繾綣。
「清寧,你可願嫁給我?」
我心下一緊,耳邊傳來系統的聲音:
「宿主!拒絕他啊!快!這又是一次機會了!」
可我,不想拒絕他了。
13
我沒說話。
系統有些急了:「宿主,你不是要查看梁凇的心動值嗎?就現在!拒絕他!還有七次任務就成功啦!」
梁凇還看著我,有些忐忑。
我爹生銹的腦子終於轉了,哆嗦得更厲害了:「清寧,那拋棄了王爺的奇女子,不會就是你吧?」
「是我惹她生氣。」
我爹咬咬牙,轉身就走。
「好好好!你們都是有主見的!我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溜得真快。
府門前隻剩我與梁凇二人。
梁凇開口打破沉默:
「清寧,三年前你第一次來見我,我便心悅於你。
「過去每次冷面對你,是我怕你會離開。
「是我不好。
「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錦盒。
裡面是一枚鉆戒。
夕陽落在上面,折射出漂亮的餘暉。
「我聽聞,你們那個世界求娶要用這種戒子,」梁凇說著,突然雙膝跪地,「這是我親手所制……」
我被他的動作逗笑,笑著笑著,鼻子又有些發酸。
淚水磅礴而出。
梁凇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你若不願意,我不會逼你,清寧,不要哭。」
「笨死了。」
我伸出手。
他仍傻傻地看著我。
「要單膝跪啦!你當是跪祖宗嗎!給我戴上!」
清冷學神在臺上準備演講時。 我突然聽到他的心聲: 【好煩,還有多久結束啊,想變成猴子蕩樹藤,我要創死那個禿頭教導主任。】 【今天星期四,我那憨憨學妹給我發〖V我50〗,我轉了她520,她還不懂我的心思嗎啊啊啊啊。】 聽到這裡,我掏出手機盯著那橙黃色的轉賬界面陷入了沉思。
順利完成任務後,我狠心丟下了一手被我養大的男主,回到了現實世界。 本以為就此別過,永世不會再見。 但不久後,我又穿了回去。 長安城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繁華。 這是我穿回來的第三天,身無分文,此刻正盯著對面冒熱氣的饅頭流口水。
「我出不了湘西,你帶這隻僵屍走吧。」 淘寶店家甩出一沓照片:「活潑款、高冷款、病嬌款……您要哪一款呢?」 我摸了摸扁扁的錢包,弱弱地打了幾個字。 「最便宜的,謝謝!」 看著照片上五官清秀,最無害也是最便宜的僵屍,我松了口氣。 誰知一周後,店家突然焦急地給我打電話。 「親,不好意思,我們錯將僵屍親王發給您了,您要退貨嗎? 「親,活著嗎,親!」 一個「要……」還沒說完,手機被人拿走了。 眼眸猩紅的男人環住我,俯身在我耳邊,尖銳的牙齒咬上我的耳垂,語氣溫柔繾綣。 「退掉我,你舍得嗎?」
從15歲起,祁錦年就一直護著我,寵著我。 我始終堅信,就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背叛,他也絕對不會。 可當我快歿的時候才知道,他深愛我是真,在外養女人也是真…… 作為回饋,我送了他一份大禮。 那禮物很重,足夠他餘生活在陰影與痛苦中。 假如,他還有餘生的話。
他說要納妾,我當晚就往他房裡塞了兩個美貌婢女。沒多久,他說東苑的陳寶林有孕了,讓我處理下。 等等,什麼叫處理下,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是要我給陳寶林伺候個月子?」 他咬緊了牙:「我從未碰過陳寶林,你塞進來的鶯鶯燕燕孤都沒碰過!」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意思?
定親第五年,孟辭君依舊不願娶我。 第一次拒絕我,他說王上正重用他,怎能耽於情愛? 這話在理,我點點頭,又等兩年。 第二次拒絕我,他說王後尚未定,臣子怎好先成家? 我生了氣,覺得這王上好不講理,我都等成老姑娘了,竟還不許孟辭君娶我? 我和孟辭君吵了一架,賭氣離家,卻在水邊救下一個尋短見的侍官。 選秀的良家子逃了一個,王侍官愁得要跳水。 「進宮就能見到王上嗎?」 王侍官瞧見我未盤的發,未開的臉,欣喜地點點頭: 「那是自然,您要是得臉,夜夜都能見到王上!」 那成,我點點頭,挽起裙裾,上了油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