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沈暮深眼底閃過淡淡的嘲弄。
顧朝朝趕緊哄:“我隻是打個比方,並非真拿你當孩子。”
沈暮深不語。
“暮深,這是我畢生心願。”顧朝朝又喚了他一聲,聲音溫柔又無奈。
沈暮深喉結微動:“哪怕非我所願?”
“……哪怕非你所願。”顧朝朝何嘗不知道,被逼著做不願做的事有多痛苦,可如今她別無選擇,沈暮深也別無選擇。
沈暮深定定看了她許久,終於冷淡答應:“那我便如你所願。”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走,顧朝朝怕他心魔再起,趕緊往外追,結果剛追到門口,便被一道無形的禁制擋了回來。
沈暮深若有所覺地回頭:“不必掙扎,你逃不掉。”
“……你不放我走?”顧朝朝眼巴巴地看著他。
沈暮深無聲地看著她,用沉默給她答案。
顧朝朝急了:“我不走,你道心怎麼堅定?!心魔如何祛除!”
“我自有辦法。”沈暮深隻留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顧朝朝頓生焦灼,在門口一直等到天都黑了,遲遲沒有見他回來,終於徹底放棄。
一連五天,沈暮深都沒有再出現,直到第六日的清晨,他帶著一身清早特有的潮氣,出現在合歡宗內,顧朝朝趕緊趴在門口去看,當看到他眉宇間的黑霧並未變淡,頓時蹙起眉頭:“你不是說自有辦法?為何心魔未祛?”
沈暮深一言不發,隻是從身上取下一個又一個乾坤袋,直到取下第九個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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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朝睜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問:“你拿這麼多乾坤袋做什麼?”
沈暮沉默,開始往合歡宗上空加一道又一道的禁制。顧朝朝心下不安,不住地問他,然而他直接無視了她,隻管不停加禁制。
顧朝朝隻能坐在門口等,等了許久之後竟然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時辰後,沈暮深還在往上空加禁制。
“……還沒好嗎?”顧朝朝無力地問。
沈暮深頓了頓,總算停下了。
顧朝朝打起精神:“還不跟我說嗎?你究竟想做什麼?”
沈暮深看向她,揮開了擋在她面前的結界,顧朝朝立刻站直了。
“我想如師尊所願,”沈暮深定定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解釋,“也如我所願。”
顧朝朝心下逐漸不安。
“我現在,便祛除心魔。”沈暮深說罷,周身靈力暴漲,衣衫無風而動,威壓逼得整座山都在發顫。
顧朝朝察覺到不對,猛地睜大眼睛:“暮深!你要做什麼?!”
“無情之道,重在無情,我心魔因你而起,若不殺你證道,隻有一法徹底祛除。”沈暮深說著,眼底已經泛起點點猩紅。
顧朝朝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愣了愣後立刻衝出去阻攔,隻可惜她的實力與他懸殊,根本不能近他的身。
“暮深,別衝動,這是你多年心血……”顧朝朝聲嘶力竭,眼圈都紅了。
沈暮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許久淡淡開口:“師尊,我殺不了你,也放不下你。”
話音未落,群山大震,天地為之變色,一道強勁靈力直衝上空,卻又被禁制全部吸收。沈暮深身處旋渦深處,隨著靈力飛速流逝,記憶也好,七情六欲也好,一遍一遍在腦海衝刷,濃重的感情讓他頭痛欲裂,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一刻鍾後,一道驚雷炸開,沈暮深所在之地已現深坑,他四肢脫力,垂著頭跪在深坑中。顧朝朝紅著眼眶衝了過去,一把將人扶住。
“內、內丹呢?”她哆嗦著問。
沈暮深面色蒼白,聞言勾唇一笑:“沒了……師尊若還想我飛升,不如教我合歡術,從頭再來。”
“這九個乾坤袋裡,是糧食蔬菜雞鴨魚肉,足夠我們吃上百年,但也僅夠百年。”
“我今日為合歡宗加了一千禁制,非大乘修者不能破。”
“師尊若不想百年之後還困在這裡,整日無所事事虛無度日,便幫我重新突破大乘,或自己突破大乘。”
沈暮深說罷,唇縫中滲出點點血色,襯得他的臉莫名妖冶。看著還在震驚愣神的顧朝朝,他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合歡術修到最後,修的不過是一顆真心,師尊若想離開這裡,便最好對我有情。”
說完,他身體晃了晃,顧朝朝急忙扶住他,他順勢倒在了她身上,用額頭抵住了她的肩膀。
“師尊不是望子成龍?那便愛我吧。”他聲音虛弱到發顫,卻依然無法掩蓋其間邪肆。
顧朝朝:“你真是……瘋了。”
第54章 (終)
沈暮深說完, 就徹底昏死過去。
顧朝朝顧不上多想,趕緊給他灌下大量靈藥,又往他的識海渡了一些靈力, 勉強控制住了他強行散功留下的創傷。
做完這一切,顧朝朝四肢無力地坐下,看著還在昏睡的沈暮深嘆了聲氣。
所有修為都散了,內丹也沒了, 如今的沈暮深,已經和普通人沒有區別,而任務沒有因此宣布失敗, 想來是因為他的天靈根還在。
可天靈根在又有什麼用,他今日一切所做所為,皆已表明他不再修無情道的決心,更何況距離原文中男主得道飛升還剩一年, 即便他回心轉意, 恐怕也很難在一年之內,達到過去九年的修為。
……總而言之, 就是沒救了,等死吧。
顧朝朝面無表情,朝著合歡宗上空擊了一掌,靈力呼嘯而去, 卻在碰到某道禁制後顫了顫,隨即消失不見融於空氣,不留半點痕跡。
微風拂過山崗,萬千林木發出簌簌的響聲, 顧朝朝坐在沈暮深旁邊,許久都沒有回神。
沈暮深是三天後醒的, 睜開眼睛時正黃昏,屋裡一個人都沒有,他眼眸微動,靜了許久後思緒總算慢慢回攏。
師尊這會兒,大概是很生氣吧。沈暮深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正要起床去找她時,就聽到門口一陣動靜,他當即躺好了。
一刻鍾後,顧朝朝走了進來,一看到床上的他睜著眼睛,頓時冷下臉來。
“師尊。”他乖乖地叫一聲。
顧朝朝面無表情,直接當他是空氣。
“還在生氣嗎?”沈暮深試探。修為散盡之後,壓制的七情六欲也回來了,隻是他太久沒有體會過喜怒哀樂,一時間應對得不太熟練。
比如現在,他該哄哄她的,可卻隻是默默往被子裡縮了縮。
顧朝朝看到他這副樣子,板著臉冷冰冰反問:“現在知道怕了,早做什麼去了?”
她確實很生氣,而且是越來越氣。這三天裡,她翻遍全文,試圖找出恢復修為的辦法,也用過許多手段,想將禁制撕開一道縫隙,然而不論她如何努力,都隻是白費力氣。
更可氣的是,她在一次無聊時,突然想吃小鎮城南的炒慄子,然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沈暮深帶來的乾坤袋裡找了一遍,竟然被她給找到了,這種被拿捏得死死的感覺,叫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暮深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頓了頓後腆著臉:“現在已成定局,師尊你別生氣了。”
“對,已成定局,”顧朝朝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但不代表我會妥協。”
沈暮深訕訕:“來日方長……”
“沒有來日方長,”顧朝朝直接站了起來,“沈暮深,我對你很失望。”
沈暮深臉色淺淡的笑意瞬間消失,一雙黑眸隻剩怔愣。他的傷還沒徹底恢復,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平白顯得脆弱單薄。
顧朝朝隻看一眼,便控制不住地心軟,可一想到這人為了兒女私情,竟然將自己從一個即將飛升的大乘修士,活活作成了隻有幾十年壽命的普通人,便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靜站許久,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沈暮深盡管知道有他先前設下的禁制,她是不可能離開的,可在看到她離去的瞬間還是氣血翻湧,扶著床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顧朝朝一走到門外,便聽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頓時想也不想地折回,結果一進屋,就看到他吐了一灘血。
“暮深!”
顧朝朝心下一驚,頓時心疼壓過一切情緒。她衝上前去扶住他,為他渡了一些靈力過去。
清涼的靈力蔓延五髒六腑,體內被燒灼的痛楚減輕了不少。沈暮深咳聲逐漸平復,枕著顧朝朝的肩膀有氣無力地呼吸。
半晌,他緩緩開口:“禁制並非不可解。”
顧朝朝眼眸微動。
“殺了我,禁制便會自動解除。”沈暮深補充後半句。
顧朝朝:“……你非要氣我是吧?”
沈暮深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顧朝朝知道他此刻沒有修為護體,盡管她渡了些靈力給他,也隻能略微緩解內丹碎裂帶來的灼傷,無法徹底隔絕他如烈火焚燒般的痛楚,所以便任由他靠著自己休息。
如果沒有一滴眼淚掉在自己的指尖,她真以為他隻是在休息了。
顧朝朝看著不知何時落在自己手上的晶瑩,心髒突然酸澀一片:“……都多大了,還哭。”
話音未落,枕在肩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帶著湿意的臉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將她也一同變得潮湿起來。
“我不是氣你,”他抱緊了她,聲音沙啞哽咽,“我隻是沒有辦法。”
若能放棄,他早在很多年前便放棄了,何必要等到今日,再反反復復承受求不得之痛。
顧朝朝沒有說話,也沒有抱回去。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卻還是更用力地抱住她。
顧朝朝靜靜看著窗外遠山,第一次發現原來合歡宗的景色這樣好,藍天白雲,碧海無垠,可惜她當初心浮氣躁,整日裡不是惦記著出去遊玩,就是在思考如何說服沈暮深修無情道,一時間沒有注意過眼前的風景。
現在看看,她這些年走遍的山河,竟然沒一處比這裡好。
“我教你合歡術吧。”她輕聲說。
沈暮深一愣,半晌怔怔抬頭看向她。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瞳孔像寶石一樣黑,這麼多年裡見過那麼多世面,看向她時卻還是一副熱烈的少年模樣。
顧朝朝心裡默念不要被蠱惑了,唇角還是揚了起來:“你體內那些灼傷,若無修為支撐,早晚會燒爛你的五髒六腑,所以……”
話沒說完,沈暮深便堵住了她的唇。
顧朝朝一愣,貝齒被撬開時才反應過來:“要先學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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