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眉頭豎起來:“我說,把賬拿過來。”
溫長貴額頭的冷汗冒出來,安琳琅突襲得太猝不及防,他一時間沒辦法應對。他於是不停地給曹氏使眼色,曹氏也慌。
安琳琅根本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偌大個酒樓養個不會做賬的賬房?我酒樓的工錢是多的燒得慌嗎養廢物,你到底是怎麼經營的?我這麼奢華的一個酒樓交到你手上,你一年竟然才盈利六百兩。這條街上一桌席面都能定一百二十兩,一年六百兩的盈利你是用腳在做生意麼?若實在不會做,我就換人。”
溫長貴給噎得臉都紫了,嗫嗫嚅嚅說不出話,幹脆撲通一聲跪下去。
在見到安琳琅之前,兩人是完全沒想到安琳琅是這個性子,跟安侍郎完全不同。這話一句接著一句,問的他頭皮發麻。
“姑,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曹氏無比的慶幸自己進來之前把金釵玉環摘了,不然頂著一頭的金釵翡翠,怕是她們夫妻倆今兒出不了這個門。曹氏默默將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往衣袖裡塞了塞,夫妻倆滿頭大汗地跪下去。
安琳琅看著慌張的兩人,不敢想象這些年這間酒樓就是讓這兩個人在管。就這種資質,酒樓沒倒閉都是不幸中的大幸。不想在跟這兩人扯,安琳琅揮揮手讓他們下去:“把酒樓賬房和廚子叫過來。”
溫長貴不敢違背,立馬就去叫了。
安琳琅雖然不如玉哥兒那般擅長管理,但她多少有點實際經驗,一個酒樓管理混亂的情況下沒倒閉,要麼是下面有能人頂住,要麼就是廚子手藝實在是好,留住了客源。不管是哪個方面,安琳琅都打算見一見。另外,這酒樓不能再給溫長貴管了。
幾人會來的很快,安琳琅一口茶喝下去就進了廂房。進來三個人,櫃臺記流水的賬房是個瘦高個,三十歲上下,留著八字胡。剛才在樓下已經打過交道,他的旁邊一個面相跟溫長貴有八分相像的中年男人,穿著打扮十分的體面。一張口還鑲了金牙。
最外頭站著一個高壯的紅臉男子,也是三十歲上下。腰上系著圍裙,大冷的天兒他兩隻袖子卷到胳膊肘,濃眉大眼的看起來十分精神。
三個人相繼給安琳琅行了禮,一報名字安琳琅就發現了問題。
瘦高個的賬房姓曾,就是樓下那個什麼少爺嚷嚷的曾賬房。鑲金牙的姓溫,叫溫長富,一聽名字就知道跟溫長貴關系匪淺。果然一問,這人是溫長貴的親兄長,十三年前就被溫長貴弄進酒樓來當賬房。字學了個半桶水,賬務這麼多年做的一塌糊塗。溫長貴不敢拿賬原因也在此。
紅臉的男子就是溢香樓的大廚,姓刑,在京城的吃食界還挺有名氣。做的一手好菜,年輕時候曾拜在御廚高建成的門下。算是正統的御廚傳人。
這一個照面安琳琅基本就肯定了,溢香樓沒倒是靠邢師傅這一手好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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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琅自己就是個廚子,自然是偏愛廚子。
幾句話一問,一問三不知的溫長富差點沒把安琳琅鼻子給氣歪。搭話牛頭不對馬嘴,還拎不清。仗著自己是溫長貴的親兄長,跟安琳琅說話十分不客氣。
且不說他一番胡言亂語差點沒把溫長貴給嚇死,到是曾賬房說要賬簿,他家中有。
“你家中怎麼有?”問話的不是安琳琅,是溫長貴。
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是憤怒還是威脅:“賬簿是東家的東西,你私自帶回去?”
“小人做賬有誊寫的習慣,任何文字的東西都備份了一份。”
曾賬房就是當時把賬本送去安府的人,他送的自然是溫長富的帳。溫長富做事馬虎,東西擱在外頭就沒收。正好安家來人說要賬,他就給人送了過去。他在溢香樓也有十幾年,當初一開張就來了。隻不過這麼多年被溫長富這個半桶水壓在頭上,要不是安琳琅回來的及時,他估計已經辭工走了。
“東家若是想要。可以派人去小人的住處去取。”
“東家,曾順的帳怕是不能看。”溫長貴沒想到曾順這人悶聲不響地,居然這時候捅他一刀,“酒樓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不歸管,有些打點的銀兩你也不知曉,你記的那些東西能做數麼?!”
曾賬房被他刺了一句也沒說話:“東家,確實賬裡隻有一些明面上的收支。”
“無事,”安琳琅瞥了一眼緊張的溫長貴,“你且拿來再說。”
溫長富直到這個時候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著安琳琅,略帶教訓的口吻道:“小東家做事未免太不近人情。你這一來又是查賬又是給人下馬威的,當真是半點情誼也無。我弟弟為你操持酒樓生意,忙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麼下人臉子也不怕下面人寒心……”
“大哥!你說什麼呢!”溫長貴差點要被這個兄長氣死,“這是東家,你怎麼跟東家說話呢!”
“難道不是?”
溫長富振振有詞:“人家做主子的都懂得禮賢下士,這小姑娘做事就是沒章法!你可是酒樓的老人,忙活了這麼多年,難道一句不好聽的話都說不得?”
“大哥你別說了!”
“做事太不講情面,往後誰幫你辦事?”溫長富越說越覺得有理,“你可曾曉得多少貴客隻認溫掌櫃的,不曉得你安東家?這生意靠得是溫掌櫃的,你不怕逼走了老人生意關門?”
安琳琅都要被這人逗笑:“溫家一家的賣身契都捏在我手上,不是我逼他走,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溫長富瞬間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沒聲兒了。
廂房裡一瞬間死寂。
“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完整的賬簿送到安府。”
安琳琅此次過來主要目的是來拿賬簿,下馬威是來帶的。她於是抬眸看向臉色鐵青的幾個人,“若是不能按期送到,那對不住,我也隻能按規矩辦事。這些年你們怎麼經營這家酒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如今我接手,不該出現的錯誤,我希望你們盡快彌補。”
丟下這一句,安琳琅帶著人離開了。
溫長貴夫妻面面相覷,彼此都是冷汗涔涔。
下面還有好幾個鋪子要看。安琳琅不禁頭疼,原以為天上掉餡餅,沒想到餡餅也不是那麼好吃的。如今才一間酒樓就給了她這麼大的‘驚喜’,她不得不慎重考察下面的商鋪。
說起來,除了這些商鋪,原主的手裡還有將近一百多畝的田產。商鋪裡有人搞鬼,這田地裡該不會也不省心。安琳琅想到如今這些田地讓佃戶在種,出息還在一個陪嫁嬤嬤手中握著。不由有些煩:“怎麼一百多畝田交給一個老嬤嬤去管?”
蘭香這幾日跟著安琳琅跑,自然清楚她話裡的意思。當下便解釋了:“佘嬤嬤與旁人不一般,她是過世夫人的奶嬤嬤,年歲已經很大了。姑娘出世那會兒,佘嬤嬤還曾照顧過您一段時日。不過後來老太太想親自教導姑娘,把姑娘挪去了自己的院子,換蘇嬤嬤照顧姑娘。佘嬤嬤這才去了莊子上。”
安琳琅一愣,沒想到還有這個緣由在:“你可知道為何?”
安老太太不是個苛責的人,一般來說,不可能無緣無故將林氏的陪嫁嬤嬤趕出府。
“不知。”蘭香其實年歲隻比安琳琅大四歲,當年她也不懂事兒,“不過聽蘇嬤嬤說,是佘嬤嬤自己的決定要走的。她既然能接手夫人的嫁妝,應當是出府榮養了。”
安琳琅吐出一口氣,沉吟起來。
她穿越過來便一直專注在商業上,其實並未關注土地方面的事情。不過大齊的土地制度跟封建社會時期也差不了多少。都是種田的沒有田產,不種田的握有良田千頃。京城的農田不多,分布在京城的邊郊。大多肥沃的土地理所當然地地各大世家佔據。
安琳琅對古代士族手中的農田多寡沒有概念,聽安老太太口述。京城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農田都是百畝千畝的算。她這一百多畝的農田,其中肥沃的土地僅四十餘畝,委實不算多。
雖然不了解農田的市價,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大齊如今的糧食是一年一季,主要的作物小麥。肥沃的農田一年最多三百斤的產量,旱地的產出就差很多。安琳琅大致計算了她一百畝田的產出。至多不過兩萬多斤。換算成古時候的計量單位,也不過一百八十五石。
這是在全部種糧食的基礎上,若中了別的作物,估計一百八十五石糧食都達不上。
如今市面上的糧食一石才五六錢銀子,滿打滿算每年的糧食也不過值個七十兩。這種情況下,下面的農田每年還往她手上送五十兩銀子,當真是除去交給朝廷的和佃戶的,留下一點糧食糊口,一點沒留。
由此,安琳琅對那個佘嬤嬤倒是改觀了些。
“佘嬤嬤如今人在哪個莊子?”
“就在京郊的蘇合莊,聽說她一個人在莊子上,還養了不少羊。”安琳琅開始查賬,蘭香就把能打聽的都打聽了。
“哦?”倒是沒想到還有羊,說起來,安琳琅已經好久沒喝羊奶了,“還有羊?”
“咱們府上吃的羊肉,瓜果,糧食,都是莊子上送來的。”除非飢荒年代,士族是不會去市面上買糧食的。大多數官宦之家吃的用的,都是從佃戶那兒產出的,“說起來主子,咱們有個莊子種了好些櫻桃樹,產出的櫻桃又大又甜。差不多一兩個月就有櫻桃送上來。”
提到櫻桃,安琳琅嘴裡不自覺流口水,她倒是想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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