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啦?”她用手肘推推陸雲初。
陸雲初回神,搖搖頭:“沒事兒,剛才心髒有點不舒服。”
“唉,咱們這行就是休息不足,行了,別看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陸雲初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花燈。回到酒店,她又做起了這個奇怪的夢。
過去的幾個月,她已經習慣了木偶人的麻木,也不跟他說話,每天就是做飯喂飯醒來。
但今天她看著臉部模糊的男人,想著今天看到的花燈,忽然脫口而出:“我是不是認識你?”
那人不回答,就和他以前一樣。
她走近,看著這人身上累累傷痕,每一次都感覺無比心痛:“可是我記不得你是誰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男人保持著木呆的姿勢,垂頭不語。
陸雲初說完這句話,忽然掉下淚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這句話就像鐵鞭抽打她的心髒一樣,疼得她渾身難受。
忽然,她的臉頰感受到柔軟的溫暖。
面前這個面容模糊毫無思想的男子,居然抬手擦去了她的淚。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坐在這裡,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就像一座雕像一般,好像世間萬物都不能喚醒他的意識。
可是當她哭了,這個木偶卻會機械地抬手擦去她的眼淚,這是刻在骨血身處的意識,即使化作了無知無覺的人偶,他也會永遠記得。
陸雲初終於崩潰大哭起來:“對不起。”
在清醒與夢境的混沌間,她忽然聽到遠方有人在喊著她。
Advertisement
“雲……初……”
嘶啞難聽,無比著急,音調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含著磨礪血骨的痛。
陸雲初感覺自己身的體在下墜,陷入了長長久久的黑暗,她知道自己將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但這次她不再是去異世界冒險,而是回家。
陸雲初想過自己醒來的畫面,或許第一眼看到的是床頂,也或許是聞湛哭得紅彤彤的雙眼,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一睜眼,眼前是一大片花海。
微風拂過無邊無際的花海,泛起層層疊疊色彩繽紛的花浪,豔麗如霞,與天際被虹光染紅的雲彩連成一片,像是奪走了世間所有色彩才能誕生出面前的場景,是觸手可及的幻境。
耳邊有人的吼聲:“瞎折騰!早知道老夫就不摻和了!”這人喘著粗氣,“有啥好看的!”
陸雲初從馬車裡站起來,探出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叉著腰,把馬上的東西往下搬。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素衣的男子,身姿颀長,衣擺紛飛,像要融入萬千霞光了一般。
他手裡搬著一大堆東西,不發一言。
陸竟走在前面,嘀嘀咕咕道:“說什麼萬一她醒來了,所以不能不帶吃的喝的,真是——”
他的目光落在陸雲初身上,虎目圓睜,瞬間落下淚來。
“啪!”手上的包裹掉落在地,壓塌一片花叢。
聞湛皺眉上前,正想替他腿腳不利索的老嶽父撿起包裹,餘光卻瞟見了從馬車裡探頭的陸雲初。
不像旁邊哭得稀裡哗啦的陸竟,他隻是驚訝了一瞬,然後就彎起了眉眼,笑出一口白牙,如同這融融春日一般溫暖。
他是如此篤信陸雲初會回來,所以當她真的回來時,他的第一反應隻會是燦爛而溫柔的笑容。
陸雲初也笑了,實在是這畫面太搞笑了,一個笑得比花海霞光還美,另一個大老爺們兒哭得五官扭曲。
她憋住,從馬車裡鑽出來,看到了聞湛手裡抱著的桑葚酒。
陸雲初歪歪頭,又笑了:“看來我醒來的正是時候,春光大好,正是品果酒的時候。”
……
“小陸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唉,你說她孤家寡人一個,失蹤了也隻有咱們這些同事幫忙。”
陸雲初的同事隨警察進屋,在她臥室裡找線索時,腳踢到了地下一本攤開的厚書。
她撿起來,這本書封皮已經模糊,隻能看見最後寫著“天下”二字。
另一個同事湊過來:“什麼天下,诶?不會是最近很火的那本古早小說,就是女主叫柳知許的那本。”
拿著小說的同事擦擦封皮的灰,結果後兩字被輕而易舉的擦掉了。
這下書名也沒了,她翻開書,隨便掃了一眼:“不是,這本男主叫聞湛,沒聽過。”
這本書也不重要,沒人追問,大家散開找其他線索去了。
撿著書的人憑著閱讀習慣下意識翻到最後一頁,笑道:“這書女主居然和小陸一個名兒。”
她用手指劃過書上最後一段話:陸雲初歪歪頭,又笑了:“看來我醒來的正是時候,春光大好,正是品果酒的時候。”
不過這最後一段話後還寫著一行大字。
“故事未完待續。”她念出聲,“嘖,原來還沒結局呀。”
她將書合上,放到陸雲初書櫃上,卻不知轉身時,這本書漸漸消失,所有的字句都變成了白紙,唯有最後一行字留下。
——故事未完待續。
"我是吏部尚書的獨女,向來與華陽公主交好的我受邀參加了宮宴。 誰知道第二天睜眼,我竟然和我爹的死對頭霍小將軍睡在一起! 誰料他竟然還要我負責! 好氣啊,可又打不過他,怎麼辦!"
"太子流落民間時,與我結為夫妻。 回朝後,卻未帶我同行。"
"男友最近很嫌棄我。 不願和我親熱,不願帶我出門,不願承認我們的關系。 他嫌我變得不好看了。 可我是個花妖。 愛意是我的養分,越被愛,越漂亮。 變醜是因為他對我的愛意在減弱。 他在外風流很久,終於想起我時,嫌惡和奚落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震驚地發現,他不在的日子裡。 我容貌恢復,甚至,更漂亮。 "
"我嫁過七任帝王。 他們都是為了搶我而造反。 第八個來搶我時, 我剛生完孩子。 眼睜睜的看著第八任丈夫被他砍死。 他伸出染血的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 輕聲說:「夫人,你和他的孩子不能留。」"
十八歲這年,黎也被送往鎮裡念書。家庭破裂,父母離異,負責關照她上學的舅媽對她不管不問,不日便將她送出家門,寄住在一家小破旅館。初到時,她麻木怨恨,環境到人,她惡狠狠地啐了個遍,靳邵卻從不慣著她那小姐脾氣,蠻橫地將她跟行李打包垃圾一樣塞進窄小悶潮的單間,鄙屑地嘲兩句“城裡小姐”、“嬌氣”……
"有高中生偷偷來我們醫院打胎。 同事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女兒長得這麼好看,不會被人搞大肚子吧?」 「萬一是你女兒懷孕了,你會讓孩子生下來嗎?」 我一臉淡定地說道: 「生,咋不生呢?這麼年輕就當外婆多好啊。」 因為我早就知道。 打胎的不是我女兒,而是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