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刀光如雨,殺機畢現,站在刀光中央的沈漆燈,臉上卻無一絲急迫。
刀光像無數鏡面,折射出他漆黑的眼眸。他身形不動,衣擺隨風獵獵,如同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突然衣擺靜止,整個人憑空消失在萬千刀光之下。
下一刻,人隨劍至,破空而來!
蕭四陡然皺眉,迅速側身躲避。
然而沈漆燈的出劍速度顯然比他更快,且每一擊都極為精準,臺下眾人甚至看不到劍身,隻能看見一道接著一道刺目的劍芒不斷緊逼,眨眼之間,蕭四便被逼至擂臺邊緣。
下一擊,便可將他轟下擂臺。
蕭四面色凝重,當機立斷,突然將手中長刀向上一擲。漫天散開的刀光重新匯聚,奔雷走電,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氣,向沈漆燈襲去。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沈漆燈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手腕一翻,天宇開霽在他手中奇異地飛旋一圈,咫尺之間,擋住了飛襲而來的刀尖。
刀勢明顯更強,刀尖劃過長劍的剎那,劍身微震,發出細密嗡鳴,下一秒,長刀便繼續向前衝去。
然,隻這一瞬足矣。
沈漆燈側身一讓,被天宇開霽改變了軌跡的長刀直直刺向蕭四。蕭四躲閃不及,隻得抬手去接,隻見勁風激蕩,他的衣袍與頭發都被吹起肆意飄揚,緊接著,刀芒刺目,血光飛濺——
他穩住身形,堪堪接住了這一刀。
蕭四仍然站在擂臺上,風止,他雙手緊握寬厚的刀身,彎鉤似的刀尖距離他的胸膛隻有分毫,鮮血從他的手心流淌而出,順著刀刃緩緩滴落。
勝負已分。
長老宣布結果:“沈漆燈,勝!”
Advertisement
臺下頓時沸騰。
“是沈漆燈勝了!”
“不愧是他……”
“蕭四也很厲害啊,居然徒手接下了那一刀!”
“太強了,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這樣……”
擂臺上,蕭四慢慢收刀。鮮血還在汩汩地往外流,他似乎沒有用於療傷的丹藥,隻得撕下自己的衣角作簡單包扎。
沈漆燈冷淡地看著他,突然開口:“這不是你的刀吧?”
蕭四沉聲道:“剛鑄的新刀。”
沈漆燈若有所思:“怪不得。”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傳送陣,便下臺離開了。
“可惜了。”時晴峰主柔聲道,“如果他的對手不是清光峰主的徒弟,應該能多進幾輪。”
宋皎矜持又滿意地說:“漆燈畢竟是我的愛徒,當初連卞巽都不是他的對手……”
卞巽便是玄鏡真人的首徒,同時也是唐清歡和孔正芸的大師兄。
夕照峰主偷瞥一眼玄鏡真人的臉色,小聲道:“你們說話注意點……”
今天這話題怎麼就繞不開玄鏡真人了呢?沒看到玄鏡真人的臉已經越來越黑了嗎?
“確實可惜。”回雁峰主也感慨,“同樣都是用刀,我還挺想看他和唐峭比一場的。”
“那有什麼好看的,沒意思。”司空缙打了個哈欠,“連姓沈那小子都能打贏,我們唐峭肯定也是輕輕松松。”
宋皎冷聲道:“你說什麼?”
司空缙:“你沒聽到?”
宋皎一把握緊座椅扶手:“你……”
二人誰也不讓誰,觀景臺上很快又熱鬧起來,與此同時,上官屏也在看著投影激動感慨。
“你看到了嗎?最後他接刀的那個姿勢!”她一把抓住唐峭的肩膀,瘋狂搖晃,“真的好帥,流血的樣子也好帥,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樣子也好帥……”
唐峭:“……我要回去了。”
按照大比賽程,第一天每人隻能比一場,她這一場已經比完,沈漆燈也結束了,對她而言,剩下的比試已經沒有了觀看的價值。
唐峭轉身便走,上官屏見狀,連忙跟上她:“哎,你別走呀,你不看比賽啦?”
“不看了。”唐峭道,“沒什麼好看的。”
“我也這麼覺得。”上官屏面露贊同,“不如這樣吧,我們去看美男!”
唐峭:“?”
她還沒反應過來,上官屏已經拉著她走進傳送陣。
她們踏入的傳送陣直通剛才那一場比試的道場,不過沈漆燈已經離開了,剩下蕭四還未走遠,正站在擂臺下面,認真端詳自己剛包扎好的雙手。
上官屏拉著唐峭便大步走了過去:“你傷得重嗎?我有治療外傷的藥膏,你要不要?”
唐峭覺得上官屏是她見過最自來熟的人,俗稱社牛。
蕭四聞聲,抬頭看了她們一眼。
“你們是誰?”他問。
上官屏笑道:“我叫上官屏,她叫唐峭,我們和你一樣,都是這場大比的參賽者。”
蕭四默默打量她們,沒有說話。
唐峭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裡帶有一種審視的味道。
“你剛才那場比試,我們也看了。”上官屏繼續道,“好精彩啊,尤其是你最後接刀的時候……”
“但我還是輸了。”蕭四打斷她。
上官屏流利地接下去:“雖敗猶榮嘛。”
唐峭:“……”
可太會說話了。
蕭四:“你們比過了嗎?”
“比過了。”上官屏點頭,指了指唐峭,“我輸了,她贏了。”
蕭四聞言,又看了唐峭一眼,目光沉沉,似乎不太友善。
唐峭覺得自己該走了。
“你們繼續聊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說。
“啊?你這就要休息啦?”上官屏有點驚訝,旋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於是連忙揮手,“那好吧,你快回去休息,我們明天見!”
說完,還在背後豎起大拇指,已然將唐峭當成了自己的好僚機。
唐峭非常配合地走了。
一天下來,參賽者已經淘汰了一半。
晚上殷雲和殷曉來浮萍峰找唐峭,他們帶來了很多柿子和青梅,也是夕照峰上的果樹結的,順便將他們晉級的消息告訴了唐峭師徒。
司空缙表示要好好慶賀,又給自己開了一壇談風月。
“聽說明天就沒有今天這麼輕松了。”殷雲擔憂道。
“明天人少了,再加上都是今天勝出的,難度肯定上升啦。”司空缙給自己倒了杯酒,“不過你們不用考慮太多,盡力就是了。”
殷雲:“也是……”
殷曉盯著司空缙手裡的酒杯,短促道:“曉曉,想喝!”
“這可不是給小孩子喝的東西。”司空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唐峭無奈,正要將手裡的茶杯遞給殷曉,外面突然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
“請問唐峭在這裡嗎?”
唐峭與司空缙對視一眼,殷雲連忙從案前起身,說:“我去看看。”
不多時,殷雲領著上官屏進來了。
“你真的在這裡啊。”上官屏手裡提著大包小包,一看到唐峭便笑起來,“快看,我剛買的點心!”
“這姑娘不是上官家的……”司空缙陷入思索。
他又沒記住人家的名字。
“我叫上官屏。”上官屏大大方方道,“您是唐峭的師父嗎?”
“對。”司空缙笑著頷首。
“那你們是唐峭的師弟師妹?”上官屏看向雙子。
“不是。”殷雲連連搖頭,“我和曉曉是夕照峰的弟子……”
上官屏好奇:“那你們……”
“他們是我的朋友。”唐峭答道。
“原來如此。”上官屏無比自然地坐下來,“那你們以後也就是我的朋友啦,對了,你們怕蟲子嗎?”
殷雲為難地看向唐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倒是殷曉清脆地開口了:“曉曉不怕!”
“太好了,我們果然很投緣!”上官屏將紙包裡的點心拿出來,依次擺在桌案上,熱情地招呼道,“快嘗嘗,這家點心可好吃了,這裡買不到,還是我娘特意派人送來的呢。”
唐峭看著這些造型精美的點心,難以抉擇似的抬起手,在點心上方繞了一圈,見銜尾蛇镯子沒有反應,這才放心。
“那我吃這個吧。”她拿起一塊蓮花形狀的點心。
殷雲見狀,也不好意思再忸怩,也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至於司空缙和殷曉,早就贊不絕口地吃起來了。
“味道確實不錯!”
“是吧?不過多了會甜,要就茶吃。”上官屏說著在桌上找起茶壺來,很快發現了司空缙面前的酒壇,“好香,這是什麼酒?”
司空缙一聽,頓時露出知己般的眼神:“你真識貨,這酒叫談風月,可是難得的珍釀。”
上官屏雙眼放光:“我可以嘗嘗嗎?”
司空缙:“這……”
他下意識看向唐峭,但唐峭卻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反而裝作從未喝過談風月的樣子,一本正經道:“我也想嘗嘗。”
司空缙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曉曉……也想……”殷曉塞得滿嘴都是,手上也都是點心屑,還不忘湊熱鬧。
殷雲:“曉曉,你先把嘴裡的點心咽下去……”
看著一桌子的點心和水果,司空缙也不好意思說不可以。無奈之下,他隻好將這壇談風月分享出來。
“這酒容易上頭,你們嘗點味道就可以了……”
“放心吧前輩!”上官屏一點沒聽出他的潛臺詞,抱起酒壇就是一頓猛倒,“我酒量可好了,在家連我爹都喝不過我!”
司空缙:“……”
唐峭差點要笑出聲了。
就這樣,不知酒過幾巡,眾人漸漸倒了下去。
——除了唐峭。
屋裡燈火融融,溫度很高,唐峭覺得臉頰有點熱,於是決定出去透透氣。
夜已深,外面一片寂靜,她走出木屋,在涼亭前的一棵樹下止步。
今夜月色很好,星星也很多,將地上照得波光粼粼。
微風輕輕拂過,夾雜著清爽的草木香,讓唐峭臉上的熱意略微消散了些。
她靜靜站了一會兒,正打算轉身回屋,頭頂上方的樹葉忽然發出簌簌聲響。
什麼動靜?
唐峭內心疑惑,抬眸向上望去——
沈漆燈正悠然坐在樹上。
夜色深深,他撐著下巴,垂眸看著她,眼中星輝點點,仿佛蘊著淺淺笑意。
唐峭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揉了揉眼。
可是沈漆燈還在。
第61章
是真的。
唐峭驀地清醒, 她眯了眯眼,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湊巧路過?”沈漆燈輕挑眉梢。
唐峭發出一聲嗤笑。
沈漆燈勾了下嘴角,從樹上翻身躍下。
"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我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任務徹底結束。 心髒給了媽媽,腎給了二哥,脾髒在大哥身上。 死的時候,白布下的我,雙腿還少了一截。 那是為了救差點摔下樓梯的爸爸截了肢。 這些事,他們都不知道。"
"室友的媽媽來陪讀,給我們寢室建群立規矩。 一列就是幾十條,還要求我們把生活費統一交給她保管。 說要用自己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好好教導我們幾個小丫頭,提前適應婆家生活。 我忍不了,讓她別管闲事。 沒想到室友媽媽叉著腰和我槓上了:“你知道我後臺是誰嗎?不聽我的話,看我不給你處分!” ……"
"我的世界突然出現一道聲音,它說,它是掌管這一方天地的系統,而我是惡毒女配。 我需踏原女主於永不翻身之境,方可擺脫悲慘命運。 我初是不信,後是不願。 哪怕日日承受著系統對我的懲罰,劇痛蝕骨! 我也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我和男朋友約好國慶節見面,結果當天我發現火車票被人退了。 我回了宿舍才知道。 是舍友為了讓另外一個同學搶不到票的回家,拿我手機退了款。 我質問她。 舍友卻理直氣壯地說:“人家是家裡人生病了需要回去照顧,你男朋友又不是要死了,下次再去找他唄。” 誰料舍友一語成谶,男朋友因為我沒去找他回了公司加班。"
"獨寵後宮,我曾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皇後。 直到我發現,陛下身邊藏著一個貌美太監。 再後來,我發現自己夜夜哄睡的小皇子,越來越像“他”。 我頓了頓,微笑道:“小皇子以後就交給乳娘吧,今晚擺駕攝政王府。” 本宮找他借個種。 ……"
"中秋節我女兒吃了嶽母家的五仁月餅,導致食物過敏。 女兒的葬禮上,她悔恨交加,尋死覓活說要給女兒償命。 晚上她卻躲在房間,對小姨子說道:""我和你姐通過氣了,這事千萬別讓你姐夫知道,女娃死就死了,你沒事就行。"" 後來我才得知,那五仁月餅,是小姨子強迫我女兒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