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類別:腐看天下
  • 更新時間:2024-11-27
  • 本章字數:3056
字體大小: - 16 +

阿寧答:“申時。”


柳弦安很驚訝,原來才過去一個時辰這麼短?那我應該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別!”阿寧崩潰地拉住他,你不是睡了一個時辰,你是睡了一天一夜外帶一個時辰。


期間不少往來客商在領取完湯藥後,都要好奇而又關心地問一句,後頭棚子裡躺著的那個人是誰啊?怎麼一動不動的,可是病了?


白鶴山莊的弟子們總不好直說那是我家正在偷懶睡覺的二公子,隻好含糊地敷衍,沒有生病,就是累壞了,所以稍微歇一陣。


“累成這樣啊。”大家都十分心疼欽佩,並且主動將說話的聲音壓低。正好旁邊有一群帶著點心去探親的嬸子,一聽這話,紛紛從包袱裡掏出吃食,硬要送給累到起不來的年輕公子,讓他好好補補身體。


弟子們推辭不掉,隻得一一道謝收下,全部擺在了二公子旁邊一張小桌子上,點心水果還有幾壺酒,跟廟裡的貢品似的。


柳弦安這陣正好隨手摸過一個果子吃,還挺甜,吃完又到處走了一圈,不錯,人來人往,井井有條,忙而不亂,依舊不需要我。


可以回去繼續躺。


第26章


阿寧叫不醒裝睡的自家公子, 隻好加倍幹兩個人的活,跑來跑去忙得像是一隻陀螺。柳弦安看到之後還很費解,問他明明大家都沒有很忙, 為何隻有你一個人不停地來回穿梭?


“……”


他的疑惑聽起來是如此的發自內心, 問得阿寧又生悶氣又想笑。柳弦安伸手將人叫到自己身邊, 擦了擦汗,又從“供桌”上摸了一個冰涼的果子:“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一個月吧。”阿寧先前也沒參與過這種事, 都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經驗,“二莊主好像還要去附近幾個村落裡給老人們義診,會帶走一部分弟子, 到那時這裡人手少了, 公子可就不能再偷懶了。”


柳弦安往後一躺, 再議再議。


白鶴山莊的弟子們已經很習慣自家二公子的做派了, 畢竟是莊主拿著棒子都打不勤快的人,娶不到公主也未見悔改,依舊走哪兒躺哪兒, 可見是天生的懶,並不算偷奸耍滑,甚至還有弟子懷疑這是不是某種罕見的病症, 嗜睡、多思、恍惚,再加一個胡言亂語, 越想越像啊!於是對待二公子就越發寬容憐愛,有時還會幫他削好果子,再切成方便入嘴的小塊。

Advertisement


阿寧:“你們不要再這麼慣著啦!”


結果並沒有人聽。


柳二公子的睡仙日子也就一直愜意著, 他無所事事, 便在腦海內將白鶴城的地圖勾勒了一遍又一遍,把同遊路線再度細化, 萬事俱備,隻差一個驍王殿下。除此之外,若硬還要找出一處不太圓滿的,就是他覺得城南應該再有一座塔,不必太高,九層即可,以方便登高遠眺,觀落霞賞燈火,到了數九寒天,塔尖上或許還能積一丁點雪。


“公子,公子!”阿寧在他眼前揮揮手。


柳弦安回過神:“嗯?”


“公子。”阿寧指著另一側的空椅子,“二莊主帶人去了村裡,三五天內不會回來,這裡也需要坐診的大夫,暫時無人能頂,公子去唄?”


言畢,不等柳弦安答應,便強行將人拉起來,又按在椅子上穩當坐好,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可見已經在心裡排練過許多遍。他興奮而又得意,此番總算能有機會讓旁人見識一下自家公子的醫術,簡直恨不得找個鑼來敲,叫十裡八鄉都好好瞧瞧。


但除他之外,現場其餘人卻一個比一個淡定。柳弦安本人坐是坐了,但也隻是坐了,無非是換個地方繼續修自己的九層白塔。而弟子們見二公子坐到了看診大夫的位置上,也隻認為他八成是躺累了,想坐會兒,坐就坐吧,反正二莊主不在,椅子空著也是空著。


於是還是各忙各。


柳弦安單手撐著腦袋,半閉起眼睛,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下,聽著山道上若有似無的風聲。


“喂!”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突然有人問,“你是不是白鶴山莊的大夫?我方才聽到他們叫你公子。”


柳弦安睜開眼睛,見問話的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生得深邃鋒利,一身藍衣,頭發裡也編著同色的裝飾,腰間佩一把寶石匕首,打扮精致華貴,卻不似中原人,倒像是個異族富戶的任性少爺。


柳弦安並沒有介意他的失禮,點頭道:“我是大夫。”


“我小叔叔受了傷,走不動路,就在前頭不遠處。”少年繼續說,“你能去幫他看看嗎?”


“怎麼傷的?”


“摔傷。”


柳弦安從旁邊拎起一個藥箱:“可以,走吧。”


少年可能也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還稍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趕忙追上去,與他肩並肩一同走,又笑嘻嘻地問:“大夫,你醫術應該不錯吧?”


“嗯。”


“那就行,哎,我叫雲悠,白雲的雲,悠然的悠。”


說是前頭不遠處,實則走了大半天,還不是官道,越走越荒僻,野草叢生的。


柳弦安納悶:“病人是——”


話未說完,那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就明晃晃搭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一道細小血痕。


……


而與此同時,另一支隊伍也抵達了山的另一側。


“主子。”程素月差人將茶棚灑掃幹淨,“咱們在這休息一陣吧。”


高林把馬匹與隊伍規整好,回來之後納悶地問:“怎麼來往的行人與商隊,人人身上都飄著一股子清涼藥膏的味道,這山裡是有什麼厲害的蛇蟲鼠疫要驅趕嗎?”


“那倒沒有。”茶棚老板娘聽到之後,一邊忙活一邊解釋,“藥膏是清涼降暑用的,我這也有兩盒,客人若是需要,盡管拿去用。白鶴山莊的弟子現正在山上免費發呢,誰都能去領,有什麼頭疼腦熱的,也能讓他們幫忙瞧瞧。”


“原來是白鶴山莊啊。”程素月笑道,“我們正好有事要去拜訪柳莊主,不過他應當不會親自參與這些小事吧?”


“柳莊主沒來,二莊主來了,還有個年輕的公子,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老板娘道,“據說都累病了,成天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唉,心疼。”


梁戍嘴角一揚。


程素月也猜到是柳弦安,於是她立刻將衣袖往平整拽了拽,拽完又擔心會被兄長與王爺取笑,於是不動聲色往過瞄了一眼,卻見自家王爺已經大步出了茶棚,急忙跟上去:“茶水都還沒上,現在就要出發嗎?”


“你跟過來幹什麼,回去!”高林擋著妹妹,“王爺要更衣。”


程素月萬分不解,大白天更哪門子衣?


但高林卻覺得這很合理,因為方才茶棚老板娘都說了,白鶴山莊的人正在山上發藥,二莊主也在,那王爺自然得盛裝出現,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體現求娶柳三小姐的誠意。


程素月壓低聲音:“但王爺又沒打算真娶。”


高林手指往後,指著那群御前壯漢,咱王爺是沒打算真娶,但不得把誠意表現給皇上的人看?行了,快些去喝你的茶。


程素月:“哦。”


梁戍這回的盛裝,是當真很盛,若換做一般男子,隻怕要被一身衣冠壓得找不到人。行走時如金玉流光,程素月看得連連感慨,王爺在不殺人、不沾血的時候,可真是好看,又貴又好看,絕了,和柳二公子站在一起,簡直價值連城,人間盛宴。


高林拍了她的腦袋一下:“我發現但凡四個字的詞,你就沒有一回能用對,回去多念點書,現在就別拽文了,出發。”


隊伍重新上路,驍王殿下騎在馬上,金尊玉貴,萬眾矚目,來來往往任誰見了都要回頭多看兩眼。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便有熱情又好事的客商大聲調侃:“這位少爺打扮得如此齊整,是要去提親,還是隻想與心上人見上一面啊?”


梁戍一笑:“去找兩位朋友喝酒。”


“喝酒哪裡用得著這打扮,我們可不信。”


“就是,當初我成親的時候,我相公穿得也沒這麼好看。”


“得了吧,你相公哪能和人家比。”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一陣又一陣地哄笑。程素月也跟著笑,笑完又忍不住想,都是大琰境內,白鶴城這截路和萬裡鏢局那截路,何止天差地別。一個富足安穩調侃娶媳婦,另一個卻流民遍地,食不果腹。


何時才能人人安樂。


正在出神,前頭突然鬧哄哄跑來一群人,打頭的小廝極為眼熟,程素月眼前一亮:“阿寧!”


“程姑娘,程姑娘,王爺!”阿寧如同見了救星,氣喘籲籲地狂奔過來,“我家公子丟了!”


梁戍眉心一跳:“丟了?”


“是啊,現在大家都在找。”阿寧看起來已經急哭過一回,“我們就去搬了個藥,回來公子人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滾下了山,還是出了別的亂子,所有弟子都去找人了,往來客商也有熱心腸的幫忙,可都過去快兩個時辰了,還是沒消息。”


“去將附近的軍隊調撥過來。”梁戍沒有浪費時間多問,轉身吩咐高林,“再封了所有出口。”


“是!”

暢讀完結

  • 聽見學霸心聲後我破防了

    聽見學霸心聲後我破防了

    清冷學神在臺上準備演講時。 我突然聽到他的心聲: 【好煩,還有多久結束啊,想變成猴子蕩樹藤,我要創死那個禿頭教導主任。】 【今天星期四,我那憨憨學妹給我發〖V我50〗,我轉了她520,她還不懂我的心思嗎啊啊啊啊。】 聽到這裡,我掏出手機盯著那橙黃色的轉賬界面陷入了沉思。

  • 改造奸臣

    改造奸臣

    順利完成任務後,我狠心丟下了一手被我養大的男主,回到了現實世界。 本以為就此別過,永世不會再見。 但不久後,我又穿了回去。 長安城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繁華。 這是我穿回來的第三天,身無分文,此刻正盯著對面冒熱氣的饅頭流口水。

  • 淘寶僵屍男友購買攻略

    淘寶僵屍男友購買攻略

    「我出不了湘西,你帶這隻僵屍走吧。」 淘寶店家甩出一沓照片:「活潑款、高冷款、病嬌款……您要哪一款呢?」 我摸了摸扁扁的錢包,弱弱地打了幾個字。 「最便宜的,謝謝!」 看著照片上五官清秀,最無害也是最便宜的僵屍,我松了口氣。 誰知一周後,店家突然焦急地給我打電話。 「親,不好意思,我們錯將僵屍親王發給您了,您要退貨嗎? 「親,活著嗎,親!」 一個「要……」還沒說完,手機被人拿走了。 眼眸猩紅的男人環住我,俯身在我耳邊,尖銳的牙齒咬上我的耳垂,語氣溫柔繾綣。 「退掉我,你舍得嗎?」

  • 再無明月照錦年

    再無明月照錦年

    從15歲起,祁錦年就一直護著我,寵著我。 我始終堅信,就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背叛,他也絕對不會。 可當我快歿的時候才知道,他深愛我是真,在外養女人也是真…… 作為回饋,我送了他一份大禮。 那禮物很重,足夠他餘生活在陰影與痛苦中。 假如,他還有餘生的話。

  • 兩同心

    兩同心

    他說要納妾,我當晚就往他房裡塞了兩個美貌婢女。沒多久,他說東苑的陳寶林有孕了,讓我處理下。 等等,什麼叫處理下,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是要我給陳寶林伺候個月子?」 他咬緊了牙:「我從未碰過陳寶林,你塞進來的鶯鶯燕燕孤都沒碰過!」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意思?

  • 阿嫵

    阿嫵

    定親第五年,孟辭君依舊不願娶我。 第一次拒絕我,他說王上正重用他,怎能耽於情愛? 這話在理,我點點頭,又等兩年。 第二次拒絕我,他說王後尚未定,臣子怎好先成家? 我生了氣,覺得這王上好不講理,我都等成老姑娘了,竟還不許孟辭君娶我? 我和孟辭君吵了一架,賭氣離家,卻在水邊救下一個尋短見的侍官。 選秀的良家子逃了一個,王侍官愁得要跳水。 「進宮就能見到王上嗎?」 王侍官瞧見我未盤的發,未開的臉,欣喜地點點頭: 「那是自然,您要是得臉,夜夜都能見到王上!」 那成,我點點頭,挽起裙裾,上了油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