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都說不通,他們都還是覺得她太累了,還住那麼小的小房間,並時不時地感慨一句:“要是當初……”
他們總覺得光有挺好還不夠,非得要更好一點、更更好一點、特別好、超級好……
反正就是要好到不可理喻,才是對的。
顧西穗站在霧蒙蒙的街邊看著那輛商務車緩緩駛出,想追幾步都不能,因為她還得去上班,得笑吟吟地替公司跟這一天所有上班的sales把紅包發了,說句恭喜發財,辛苦曬,然後對這一天走進太初的每一個顧客微笑,說聲春節快樂。
——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就算她早就知道了,但每逢這樣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生活可真討厭啊。
顧西穗的名字其實是算命先生算的,其實應該叫顧棲穗,棲是棲息的棲,鳥築巢的意思嘛!寓意是讓她記得回家。
穗則是稻穗的穗,因為顧西穗的父母不希望她通體不勤、五谷不分,諧音歲,小名剛好可以叫歲歲,歲歲平安,多好的名字。
但顧西穗的父母是那種普通話非常堪憂的廣東人,死活都發不出“棲”的讀音,算命的就說,那西也行。
其實顧西穗還挺感謝那個算命先生的,不然的話,她可能會叫顧鮑魚。
然而一想到她名字的寓意,顧西穗還是難過得不行。
保持單身、經濟獨立什麼的都很簡單,但是然後呢?你要怎麼填補你跟父母之間的巨大鴻溝?怎麼解釋你的生活方式?怎麼說服他們?怎麼讓他們放心?之後怎麼送別他們?
這可是個闔家團圓的日子,她卻不得不面對他們的離開。路上她媽媽還發了微信給她,解釋說:你爸的意思是你跟朋友們在一起比較開心。
我從來沒煩過你們。顧西穗還是隻有這句話。
她越想越生氣,恨不能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總覺得應當要說清楚才行。
但她的父母可不是周圍那些能清晰表達自己感受的年輕人,上輩人,總是詞不達意的時候居多。
媽媽回復:不是這個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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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糾纏下去,顧西穗的媽媽估計就該著急了。想了半天,顧西穗隻好回了一句:到家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她從洗手間走出來,對著鏡子調整著儀態,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個“冷漠而不失優雅”的微笑,才赫然反應過來。
——整整五天,她就是用這個表情跟她父母說話的。
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假笑?
於是她的鼻子又酸澀了一下,又跟媽媽說:你跟爸說我沒生氣。
手機震動,顧西穗又拿起來,結果是權西森發來的信息,問:你爸媽怎麼今天就走了?
他們覺得待在廣州我會煩。顧西穗苦笑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他們走了?
姚總說的。
哦對,人家三個現在是知己了,加個微信能有什麼稀奇的。
顧西穗嘆口氣,準備繼續忙,權西森又問:你今天要做什麼?要我過去陪你嗎?
不用,你陪姚總好了。顧西穗說。
但下午三點,他還是出現了。
彼時顧西穗正在顧客問詢處——大年初一當天,依然有許多顧客打電話或者在小程序上訂貨,有臨時訂購品牌的禮盒的,還有臨時想要積分兌換利是封的——是指那些奢侈品集團和太初聯合出品的紅包,原因無他,帶著大牌的LOGO,送禮有面子而已。
你永遠也想不到有多少人會為了那些利是封在太初大買特買,讓它們一度成為上流社會的身份識別卡。
但要是打個電話就能要到的話,還怎麼限量啊?
顧西穗面無表情地解釋:“不好意思,積分兌換服務已經結束了……”
有人略帶惋惜地掛了電話,也有人在電話裡破口大罵:“我一年在太初消費七位數……”
“非常抱歉,隨後我們將會送上一份小禮物,感謝你對太初的支持。”
顧西穗心想,你就算消費十七位數,沒有就是沒有,讓我去哪兒給你變出來啊?
掛了電話後她長出一口氣,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氣到乳腺結節了,這時候卻看到權西森走了進來。
他還是她最初見到他時的樣子,那種溫柔的、體貼的樣子,讓她心頭一暖。
他戴著口罩,對她一笑,她便也跟著點點頭。
礙著是在公眾場合,他們也沒打招呼,隻是擦肩而過。他的手很輕地拉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後迅速放開。
顧西穗低頭一笑。
原來這就是Jason所說的,具體的connect,她想。
那些微小的、甜美的的瞬間,看似是她人生裡不重要的構成,卻如同蝴蝶般緩緩扇動翅膀,在她心裡掀起一陣風暴,讓你覺得,你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
而晚上,更大的風暴則在聚集。
第53章 那如同滑梯一般的道路
跟權西森一起吃了頓快餐之後,顧西穗就回家換了衣服去傀,之後錢閃閃和劉靈先後出現,眾人齊聚一堂,緊張地盯著甜甜手裡的鑽戒。
劉靈對錢閃閃說:“你自己給她的,等會兒你自己想辦法要回來,丟了我可不賠!”
錢閃閃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丟了就丟了唄!”
劉靈瞪大眼睛看著她,感覺也說不清了,就跑出去抽煙去了,Jason跟了出去,也點了根煙,問:“還好嗎?”
“還行。”
劉靈跟Jason是一對真朋友,她年輕時也懷疑過,異性之間到底有沒有純粹的友情,到中年後,徹底失去了性欲,就發現這不再是個問題了。
“甜甜的狀況很嚴重嗎?”Jason問:“要不要我介紹心理醫生給你認識?”
對Jason和劉靈來說,他們後半輩子的主要任務就是治愈童年了,隻不過兩個人採取了完全不同的手段,Jason選擇自己一個人生活,劉靈則選擇生下一個孩子,來彌補她自己的遺憾。
Jason是那種極少數非常關心當代兒童心理健康的男人,他參加過山區的一個留守兒童的公益項目,對他的衝擊非常大。
“你有熟悉的嗎?”劉靈說:“我問過好幾個,他們都說現在還不清楚疫情給兒童帶來的影響,暫時也沒有通用的方法,效果可能微乎其微。”
“我有個朋友是專攻兒童心理的,她可能有點研究。”
“那把名片發給我好了。”
添加完了聯系方式後,Jason才問:“你初幾上班?”
“初五。”
“真好。”他一臉羨慕地說:“我要初九才上班。”
劉靈頓時就笑了起來,道:“好慘。”
對空虛的中年人來說,工作就是救命稻草,而對年輕人來說,工作是折磨。
小鹿一臉憂鬱地問顧西穗,說:“Jason來了,我今天能不能早點回家啊?”
“你去跟他說唄,反正沒有調酒師我們也能喝光這裡。”顧西穗道。
錢閃閃則說:“你放假了也見不到喬玲悅啊,回去幹嘛?”
Candy這才坐直身體,問:“我能用你跟兔總裁寫小說嗎?”
錢閃閃用眼尾掃了她一眼,說:“你可以試試。”
Candy誠惶誠恐:“試完了呢?”
“你會在人間消失。”她毫不客氣地說。
甜甜拿到了戒指還不夠,還伸手夠著錢閃閃的耳環,錢閃閃又頭疼地把耳環摘了下來。
而那邊廂,權西森和戴尚的戰況則越來越激烈了,他們又聊起了足球,連小狼都加入了進來,經典的梅西C羅萊萬之戰,外加英超德甲誰更強,直到19點到來,小鹿出去喊了一聲:“開始了!”
劉靈和Jason這才滅了煙。
在2022年的2月1號,當所有人都在看男足的比賽時,他們則在看1月30號的女足比賽回放。
他們肯定是有病,才會那麼熱情地投入一場早已知道結果的比賽中。
最後那些男人才是看得最起勁的,輪番問:“……所以女足的前鋒也能當後腰嗎?”
“王珊珊不一樣,她什麼位置都能踢。”劉靈抱著甜甜,一臉得意地看著幕布。
“王霜呢?”
“受傷,今天不在。”
“我擦!那個搶斷……越南女足這麼強的嗎?”
“天……王珊珊那個跑動位置……”
劉靈得意地說:“而且王珊珊已經三十二歲了。”
她特意瞄了顧西穗一眼,顧西穗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笑了笑。
“臥槽!”
身後的男人們突然集體叫了起來,顧西穗回頭,吃驚地看著他們——什麼富二代小狼狗憤青精英男,此刻都是同款表情,拿著酒杯,聚精會神地看著比賽,並討論著那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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