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外行人看不出來門道,男人真的很看腰的!那娛樂圈裡誰誰誰,又誰誰誰,身高也沒虛報,平時也練肌肉,身材就是不行,輸腰上啦。”
“這種白襯衫想穿出味道,就得比例好,還腰細,腰一長,五五分,就容易像買保險的。”
“氣質也重要啊。”
“男裝不像女裝,沒有那麼多揚長避短的設計,越是基礎款越是拼硬件。”
鍾彌津津有味聽著,覺得這幫人不愧是專業的,一針見血,很有道理。
卸完妝出來,遇見老戴,鍾彌已經換上自己的衣服,問剛剛樓上那三個人來幹什麼。
老戴面相和藹,一笑一臉褶子,擦完汗又把毛巾擱回脖子上:“給你外公送禮的,你媽媽不在。”
“通知外公那邊了嗎?”
鍾彌的外公好雅靜,如今上了年紀身體不大好,生活簡單樸素,戲館這種鬧騰的地方待半個上午就要頭疼,也很少見客了。
這些年,時不時有高檔轎車停在戲館門口,來人自稱不是外公以前的下屬,就是早年的門生,想來拜訪外公,打了電話,外公那邊照料起居的蒲伯傳話,總是很客氣的回絕。
意思都是一個。
有些人能不見就不見了。
但總有人是例外,譬如——
“京市來的,他姓沈。”
一夜狂風驟雨,鍾彌夜半驚醒,按了床頭燈,拉開窗簾一角往外頭瞧,窗縫裡鑽進來的風,比室內空調還湿冷,摧枯拉朽,似要將一整個暑夏翻過去。
關了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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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彌當時就想,完了。
外公養的半院子嬌氣蘭花,準又有陶盆摔碎,再添新傷員。
第二天早上,鍾彌起來洗漱,章女士早睡早起多運動的習慣,自律多年,不僅是絕佳的抗老妙方,也總使她們母女在早上很難碰面。
先去戲館蹭了一頓早飯,戲館的菜單一目了然,除了各色茶水,瓜子花生這類幹碟,主食隻有陽春面。
很多年前,章家在京,淑敏姨掌勺,水陸畢陳的宴席信手拈來,如今依舊手藝好,花樣多,就是暑工難找,後廚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才將菜單一再簡縮。
戲館下午才營業,一般從早上八點就開始熱鬧,人見人打招呼,聲音不斷。
練早功的戲班武生穿著厚底靴從外頭回來,擦著一腦門子的汗,見鍾彌扒一隻藍花瓷碗,正喝面湯。
巴掌大的臉,給大碗擋得嚴嚴實實,身上穿灰色棉質無袖T,搭寬松短褲,細細白白兩隻胳膊撐桌上,似瓶中瘦櫻。
明明是男生氣的打扮,遠遠看著卻能叫人腦補一身清冷香氣,不看臉,便知道是老板沉魚落雁的女兒無疑。
“彌彌,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外頭有個開瑪莎的男生找你,我還說了你不在。”
碗沿露出一雙烏瞳。
鍾彌由瑪莎這個關鍵詞猜到來人,不由心煩,碗一放,餍足擦擦嘴道:“說得好!以後也這麼說,那我就從後門走啦!”
戲館附近就有一家花鳥市場,早上是貿易高峰,攤位前散客熙來攘往,各家的小喇叭賽聲似的較量。
東家新鮮花卉通通打八折,西家紅鯉魚綠烏龜一律進貨價,人擠人,貨擠貨,時不時各種嗓門見縫喊著借過。
鍾彌逛了一圈,攔腰砍價,最後花五十塊買了三個花盆,老板給用青色的尼龍繩網兜著。
繩子太細,半道勒得她手疼,從公交上下來,她抱在懷裡,走進豐寧巷。
這地方偏僻,有一處名人故居已經劃作文保單位,周邊住的幾乎都是老人,和一些壓根不是為了賺錢開設的文藝工作室。
巷子裡種刺槐,綠樹參天,四五月落花如下雪。
外公住一間兩進的小院子,身邊隻有蒲伯照顧,偶爾淑敏姨會過來幫忙打掃。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尤其垂花門修得漂亮。
鍾彌在門口樹下看見一輛掛京牌的黑色A6,她捧花盆一愣,扭頭朝自己走過來的青石窄路看,目光再落到車上。
腦子裡兩個想法。
這人肯定是第一次過來。
但凡來過不可能把車開進來,磕磕碰碰不好開就算了,還不好調頭。
這人的司機有點東西。
以豐寧巷的復雜路況,四輪車開進來的刺激程度堪比趙子龍救阿鬥,七進七出,可這人不僅開過來了,車漆還安然無恙,半點沒掉。
很有本事。
門裡傳來愈近的腳步聲,鍾彌從蒲伯身邊見到這位高手,講不清是什麼特徵,鍾彌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應該當過兵,看著很寡言正派。
“彌彌來了啊。”
蒲伯介紹身邊二人,“這是沈先生的司機,正要送這位花藝老師出去。”
鍾彌還在想沈先生是誰,由著蒲伯的話又去打量那位花藝老師,也是中年男人,平頭方臉,戴眼鏡,手裡拎著一隻灰綠的大帆布包。
這位花藝老師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蒲伯:“有事的話,打這個電話,我隨時過來。”
鍾彌腦子裡又多了一個問題,外公能有什麼問題,需要一個花藝老師隨時過來?
送走人,進了垂花門。
半院子的蘭,沒似鍾彌昨晚腦補那般狼狽潦倒,一盆盆在長木臺擺得整齊,地上落了一層碎葉,切口整齊,顯然不久前有人精心修理過。
可就算這麼精心打理過,那些蘭擺得品貌端莊,一絲不苟,也架不住新來的那盆豔壓群芳。
鍾彌拿不準,畢竟也沒親眼見過:“素冠荷鼎?是嗎?”
蒲伯答:“是。”
“誰送的?”
鍾彌面上的驚訝如水紋漾開。
素冠荷鼎是蓮瓣蘭的一種,卻特殊到需要單單起這麼一個名字去區分。
白素無下品,外公養的蘭,綠素偏多,最好的兩盆永懷素,還是鍾彌上大學託朋友買的。
而素冠荷鼎稀少到,早年每每出現都伴隨著天價競拍,甚至傳言一度拍出一株千萬的價格,是蘭中帝王。
“是京市來的沈先生。”
“又姓沈,”鍾彌喃喃。
外公少見外客,更少收禮,大多時候肯擺開茶臺與人會面,多與這個“沈”字掛鉤。
據說京市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沈老先生是外公的故交。
“這位沈四公子不一樣。”
蒲伯解釋道,“他是沈老先生的第四個孫子,也是沈老先生最器重的孫子。”
鍾彌心想,大概是不一樣的吧。
那位沈老先生從沒來過,倒是他才俊輩出的子孫們,每年寒暑都會來看望外公。
每次來的人,除了姓沈,也都不同,仿佛看望外公是他們沈家的一道規矩,輪一輪,每個人都要來。
才俊們打扮得光鮮體面,與外公並不親近,格外恭敬拘謹,每次送來什麼稀罕玩意兒,外公脾性溫和,隻招待茶水,不收東西,對方連一句客套也不敢多說。
而這位據說“不一樣”的沈四公子,送來這樣昂貴的蘭花,卻可以堂堂正正擺在外公的院子裡。
“彌彌。”
聽到熟悉的聲音喊自己,鍾彌轉過頭,見檐下站著穿一身白色府綢的外公,以及外公身邊那位沈先生。
意外的年輕俊美。
鍾彌想起了他。
那個晦雨返晴的傍晚,那道風簾翠幕後的側影,與此同時一並想起的還有雜志社那些女員工說的話。
視線一不注意就從他臉上朝下移去。
他今天穿一件煙灰襯衫,質地偏軟,領口開兩粒扣子,比之前那些打著領帶的才俊們放松得多,袖子折到小臂,衣擺嚴整地收進黑色西褲裡。
鍾彌還是那句話,他穿白色太正,有種木秀於林的惹眼。
比之白色,煙灰色有壓制鋒芒的折中感,顯溫潤文氣,站在外公灰牆黛瓦的院子裡,也更加合襯。
腰,的確很窄。
鍾彌移開目光,自感臉灼,喊了一聲外公,再裝坦然,將目光重新投向那位好看的沈先生。
分秒間,已然有了淑女儀態。
“外公,這位是誰啊?”
不待外公介紹,男人伸出手:“沈弗崢。剛剛才聽你外公提了你。”
那隻手修長瘦削,指甲修得幹淨圓潤,一時越過檐陰,曝露在陽光之下,手背青筋若隱若現,暑氣未消的近午時分,指端白皙,有種涼玉的質澤。
鍾彌同他短暫交握。
是溫熱的。
小孔雀般的淑女儀態有點裝不住了,她眉頭微皺,有不好的預感:“剛剛提到我了?我有什麼可講的啊?”
外公笑。
他也淡淡一笑:“鍾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會沒有可講之處。”
唰一下,鍾彌臉紅起來,用眼瞄旁邊收掃碎葉的蒲伯,小聲問:“我的飛行棋沒有收嗎?”
蒲伯笑著說:“忘了。今早沈先生過來,你外公好容易有了棋搭子,一去書房,你那些彩旗骰子全都散在案上,還是沈先生幫忙收起來的。”
沈弗崢說:“小事而已。”
鍾彌想糾正一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剛開口:“其實我……”話沒說完,他似就猜到她的後文,端端一句:“飛行棋也是棋,很有道理。”
鍾彌徹底無聲。
肯定是他收棋的間隙,外公把她小時候的耍賴事講出來了!
飛行棋也是棋,出自鍾彌之口。
琴棋書畫倒是都學過,可她打小就是男孩兒性子,肯動手,腦子卻懶,章女士一叫她看棋譜,她立馬奶聲奶氣嚷著不要,再說一句,就擠到外公懷裡可憐巴巴掉兩滴眼淚。
外公慣她,來來回回幾次也就算。
那會兒小,淑敏姨逗她,說那以後出去就不能說咱們彌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嘍。
鍾彌可不幹,白嫩小手一投骰子,六方數點飛轉。
“飛行棋也是棋,我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打小就漂亮得像朵花,精致雪白,章女士精精細細養著她,小姑娘扎小辮兒,說什麼話都可愛,叫人心化成一攤水,寵著縱著,恨不得什麼都由著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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