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澄彎起了眼眸,說做就做,在聯系某人給夏茯發了一份視頻材料,以及配套的學習軟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不得不說他給的資料十分全面。視頻裡老師有一口標準的英式發音,教學內容簡單易懂,還能用軟件跟讀某個音標,錄下自己的發音進行比對。
哪怕方景澄不親自教她,夏茯也能自己學個七七八八。然而她匱乏的,那種主動開口的勇氣,需要持續對話才能解決。
不過半天,小方老師便一臉神秘地跑了回來,不知道找了哪位高人取經,開始面對面演示正確發音。
“你可以坐過來一點,託住我的下巴。看看我的舌頭是怎麼動的,還有臉頰上的肌肉。”
“這樣舌頭稍微卷起,舌尖抵住上顎,氣流發出去。”
即便並肩坐著,兩人仍有不小的身高差距。青年需要俯低身體,朝夏茯垂下毛茸茸的腦袋,才能確保她看清自己的動作。
“好。”
夏茯伸出雙手,順勢託住他的下巴,終於如願以償摸到了方景澄的臉頰。
她平視俊俏的青年,動作親密地仿佛等待初次的吻,但觀察他長長的睫毛隨呼吸輕顫,舌尖緩慢轉動的同時,心裡想的隻有他的面龐和想象中一樣柔軟。
牙齒也很白,明明有喝咖啡的習慣,卻奇怪的沒有任何色沉,而是呈現出陶瓷似的光澤,一顆一顆整齊排布如同小小的貝殼,唯有兩顆虎牙危險的銳利。
除此之外隻剩綿軟,牙齦是鮮豔又帶著水光的紅色,抵住上顎的舌頭比她長一點,如靈活的蛇信,又如隨水波輕柔舒展的海葵,湿潤又柔軟。
舌尖起伏時,破損的黏膜隱隱滲出殷殷血色,像銀制餐盤上破開的石榴,精致奢華中有飽含生命力的誘惑。
他的備課準備不會是去醫院洗牙了吧?就為了專門張嘴給她看?
夏茯定定地看著那點血漬,在察覺呼吸開始升溫的瞬間,她輕輕松開手掌,試圖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好了,我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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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景澄不依不饒,他已經從“授課”中找到了樂趣,隻想繼續深入下去。
“學會了麼?現在模仿我剛剛的樣子張嘴,讓我觀察下!”
“不行!”
走開啦!她又沒有偷偷跑去洗牙!跟他一比很丟人诶!
慌亂中,夏茯的手掌重新拍上方景澄的俊臉,用力把他的腦袋往外推。
遭到拒絕方景澄也不惱火,他順勢將臉頰完全送進夏茯的手掌,用嘴唇蹭過她的手心,漂亮的面孔上臉上是故作單純的笑容。
“怎麼了嘛——”
他呼吸在她的手中回旋,話語也變得模糊不清。
第37章
掌心的熱意讓夏茯有一瞬失神。
為什麼他總這樣, 用不經意的小動作來拉進距離?望著方景澄隨心所欲的樣子,夏茯很難分辨它是小動物的親昵,還是成年男性的引誘……
但不管是哪種, 現在都不是時候。夏茯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她別開眼睛, 低低發出抱怨:“你的準備也包含洗牙麼?但我的牙齒又不好看, 能不能不要開口?”
秘密行動敗露,方景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啊, 被發現了。我還想假裝這是天生麗質來著”,以動聽的聲音訴說謊言, 狐狸似狡黠的表情令夏茯倍感無奈。
雖然能從他時尚模特般講究的穿著, 還有身上清爽的香水味看出他注意外貌的一面, 但會武裝到牙齒還是有點出人意料。
“牙齦變紅了、黏膜也流血了,一下就能看出來。說話的時候不會痛麼?”
這算是關心他的傷口麼?
不愧是好學生,居然看的這麼仔細。
一想到夏茯的目光緩慢滑過牙床,紅腫破損的地方便開出了“花朵”, 細密的疼痛變成發燙的酥麻, 內部被探究的感覺近乎一次短暫的親吻。
方景澄用湛藍的眼眸專注地望向她,當嘴角的笑容藏進掌心,眸光流轉的樣子很能給人深情的錯覺。
“還好?難得要開口教人,希望自己好看點,結果稍微有點用力過猛了。”
“不過水槍碰到牙齦的確有點痛。”
如果痛就別弄那麼急。他怎麼還委屈起來了?
她嘟哝了一句“……臭美怪”, 但推開方景澄臉頰的力度卻小了許多,像是怕不小心弄痛他,還特地避開了靠近嘴唇的地方。
“是小方老師。”
青年義正言辭地強調了現在的身份, 見好就收,重新坐正身體。
“好啦, 我們開始正事吧!不會看牙齒的,隻要跟讀,讓我聽聽發音就好。”
他在意自己的外貌,又不會拿來同一套要求煩夏茯,想親喜歡的女孩哪裡會計較那麼多事。
不過夏茯仍舊感到沮喪,她嚅喏嘴唇,向他示弱:
“我的口音會有點奇怪。”
她不喜歡自己口語發音,它和微微泛黃、參差不齊、內裡藏著汙漬的牙齒沒有區別,像廉價賓館裡陳舊的浴缸,都是沒能好好保養的體現。它是蠟黃的臉、揶揄的笑、光禿禿長滿草茬的學校操場以及沾滿油汙的餐桌,隻要開口就裹挾著難堪的過去。
她已經盡力避免和同學談及自己的家鄉,連用方言打電話都會躲去陽臺角落,卻無法在對話裡掩飾自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糟糕的發音一出口,夏茯就開始後悔請方景澄當口語老師這件事。
可對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方景澄完全沉浸在能幫上夏茯的喜悅裡,他笑盈盈地望著她,眼神純粹,語氣也十分真誠:
“這有什麼奇怪的,不是很可愛麼?我才不會笑話你。”
為了表述自己的靠譜的一面,他還拿夏茯給自己補習的事當例子,補充道:
“就像你耐心教我一樣,我也想幫上忙。”
夏茯忍不住心裡偷偷誹謗了一句:他可能沒有窮過,才會覺得這種落後很可愛。
而且我教你那是不一樣的,千萬不要可憐我……
不希望方景澄“高自己一頭”的心情源於小小的自尊,她也隻有這裡,還殘存著一絲尊嚴,她多年來一直小心地維護著它。
夏茯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嘲笑放棄學習,但那令人不適的地方,勢必會左右她對方景澄的看法。
然而夏茯仔細地觀察方景澄的眼眸,卻沒能找到一絲一毫的嘲弄或不耐。
這反倒讓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女孩像剛剛學會說話孩子,跟著方景澄張嘴,表情非常遲疑,聲音也很輕,細若蚊吶,要不語速就很快,“呼”地將單詞拋出來,像扔掉一塊燙嘴的山芋。
她的臉頰被熱意蒸出動人的緋霞,全靠“不張嘴這口音就跟自己一輩子,張嘴才會改變”的決意,才能支持自己繼續學習。
“別緊張,可以再說慢一點,那個‘嘶’要拖得長一點,和之前比已經很好了。
不得不說方景澄在口語上是個負責的好老師。相比於邏輯思維能力,他觀察力、感受力似乎更強一些,能輕松捕捉到夏茯開口時細微的氣流變化,及時給予指正。
夏茯猜測這就是他在球場上無往不利的秘訣之一。
短短半小時的初次課程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
等到休息時間,夏茯端起水杯滋潤發幹的喉嚨,覺得難聽的聲音還黏在舌頭上,像赤腳踩進雨天的積水裡,能感受到粗糙的沙礫和帶著腥味的泥土。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徹底改掉。
女孩表情淡然,情緒明顯不高。
方景澄趴在 桌上,仔細觀察夏茯的表情,然後委屈地癟癟嘴巴,建議道:
“還在生氣麼?等會兒我也帶你去洗牙啦。”
夏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無奈地勾起嘴角,解釋說:
“沒有,就是單純發呆,我學的有點慢,在消化剛剛你告訴的知識點。”她隻生自己的氣,又不會埋怨自己的老師。
嘴上說不生氣,但她沒有拒絕“洗牙”這個點诶!這種作為隊友的時候成熟又可靠,當學生卻偷偷鬧別扭的樣子真可愛啊。
方景澄長長地“哦”了一聲,他垂下眼簾,將視線落在夏茯樸素的T恤上,突然轉換了話題:
“對了,反正都要亮相了,這周末除了洗牙,要不要跟我去買幾件新衣服?比賽用得到哦! ”
用比賽相關的事情引起夏茯注意這招百試不靈。
女孩從材料中抬首,表情十分困惑:“為什麼要買新的?比賽的時候穿普通T恤不可以麼?大家都是學生吧?”
“不不不,單純大學數模競賽還好。但要是和金融掛鉤,那就需要襯衫連衣裙之類的衣服了。”
青年故作老成地晃了晃手指,慢條斯理講明行業“潛規則”:
“別的地方我不清楚,但S市業界傳統如此,四大行都有正式的著裝要求。”
當然還是有的地方不受氣氛影響的,比如程序員,這個行業的反而是穿的越土技術越好,夏茯要是專攻數據分析師搞不好能穿拖鞋上班。
不過為了帶女孩出去玩,青年選擇性隱瞞了這點,他笑容燦爛,循循善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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