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握著手機,看於詹發來的,暫時沒有人員傷亡的消息傳來,溫漾微微松一口氣,餘晴看向溫漾,說道:“他怎麼說?”
溫漾把手機給餘晴。
餘晴看完說道:“網上罵聲一片,說臺子建那麼高,是故意殺人。”
溫漾看眼熱搜上的信息。
與前兩天說創意很好玩得很開心的評論,今天的評論兩極反轉,一個個都在細數這次漫展的弊端,一罵就是幾十層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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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禹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帶著團隊疏通處理,歷時兩個小時左右,在天色暗下來時,現場總算疏通,本應熱熱鬧鬧的場館是熱潮褪去之後難言的冷清,但這並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接下來即將發酵的後續。
但哪怕是這樣,他還是得打起精神,帶著人趕去醫院處理,見受傷的患者,家屬,談賠償等等一系列,安撫完了患者家屬,已經晚上十點半左右了。
程言禹趕回了公司,公司裡燈火通明,他胃部虛空,喝了一大杯咖啡止餓,他推門進辦公室,於詹跟進去,跟他報告網上的情況。
他點著頭。
黎蔓也在辦公室裡,她坐在沙發上,看向程言禹,握著手機說道:“我電話打遍了。”
程言禹看她,點頭道:“我知道,我自己去處理。”
黎蔓說道:“你明天還有個競標,這件事情不處理好,對你明天的競標絕對大打折扣。”
程言禹身心疲憊,他此時隻想處理好手頭的事情,他抬眸說道:“我知道,明天競標我會準時過去的。”
黎蔓點頭。
她看眼整個一言,說道:“你要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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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禹說道:“我還有事沒處理完,你先回去。”
黎蔓拿起她的包,說道:“行。”
她走出辦公室,手機響起。
她拿起來看一眼。
秦沐:他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了嗎?還要你拉下臉去找人幫忙。
秦沐:你知道她們幾個說你什麼嗎?
秦沐:說你越過越回去。
秦沐:還以為真是潛力股,就那麼短時間,就給出事了。
黎蔓看完信息,人已經站到電梯口,電梯門映出了她的身影,她緊捏著手機,腦海裡浮現那幾個人說話的語氣。
她閉了閉眼,咬牙進了電梯。
電梯下行。
於詹看著黎蔓走出辦公室,黎蔓哪有打什麼電話,打那麼幾個就算打遍了?他看向程言禹,問道:“程總,要吃點什麼嗎?你中午到現在都還沒吃飯。”
程言禹擺擺手,他坐下來聯系公關部。
後想起了什麼,他問道:“各位股東有說什麼嗎?”
於詹上前,說道:“暫時都沒說什麼,隻有溫漾,她問了幾個女孩的情況。”
溫漾。
程言禹聽到這個名字,他動作一停。
於詹看著他,覺得程總此時挺可憐的。如果換做是溫漾還在他身邊呢。
一言成立至今當然不會一直都順風順水,隻能說相對來說比其他的公司要順利一些,有一年接了一個品牌的宣傳展,請了一位歌手助興,連軸轉,結果遇上下雨,遮雨的傘一時沒撐起來,試了很久,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現場一片狼藉。
程言禹冒雨給每個人拿了雨衣,撐傘,護住了音箱跟產品,所有值錢的都努力護住,人是很狼狽,飯也沒吃幾口全淋雨了。
但總算是沒太大損失,就是被客戶罵了。
而當那時,程言禹接受教訓的時候。
一抬眼,溫漾撐著傘拎著湯給他送來,站在雨中朝他盈盈一笑。
那一刻所有疲憊都化成了溫暖。
程言禹回神。
伸手翻著文件。
於詹接到了信息,他看一眼後,抬眸看著程言禹說道:“凱信資本發信息來了,詢問受傷者的情況。”
程言禹合上文件。
凱信資本傅行舟。
他說道:“你如實回答。”
於詹點頭:“已經回復了,他們給了公關處理方案。”
程言禹說好。
凱信資本背靠輕舟,處理方案肯定更為成熟,漏出來的資源當然更好,傅行舟做這一切隻是為了溫漾。
程言禹胃有些蜷縮。
他撥開蓋子喝一口涼咖啡,站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
於詹見狀,說道:“我陪你吧。”
程言禹本意在樓下走走,後不知不覺地開了車,來到漫展中心,褪去白天的熱鬧繁華加上事故後,這兒顯得格外冷清。
程言禹是喜歡辦這一場的,除了工作,愛好也夾雜在其中。
中標的時候他腦海裡就浮現了很多的創意,準備好好幹,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收場。
春季夜風微涼。
程言禹站在拉了警戒線的門口站了一會兒。
一輛小迷你開到這附近,餘晴跟溫漾探頭看一眼漫展中心,遠遠看情況,餘晴說道:“確實處理好了,咦。”
溫漾也探頭看著,見確實已經疏通了心裡也放心,隨著餘晴一聲咦,她也看到了在門口斯文俊秀的程言禹,隔著遠,看得不算很清楚。
溫漾淡淡掃一眼。
餘晴看她一眼,“發生這種事,老板確實壓力很大。”
溫漾點點頭。
但這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她其實隻是關心那些喜愛遊戲動漫的年輕人,所以跟餘晴下班了往這兒走一趟,加上餘晴買了輛二手的小迷你,就試試。
餘晴說道:“那沒事我們走了?”
溫漾說道:“好。”
小迷你開走。
程言禹一回身,看到一輛淺藍色的迷你遠遠開過,車窗緊閉,但隱約可見裡面的人影,她很像溫漾。
-
回到住所。
溫漾抱著抱枕跟傅行舟發信息。
溫漾:我剛去了漫展中心,警戒線拉著,但人已經疏通了。
傅行舟:到家了嗎?
溫漾:到啦,你呢。
傅行舟:還在公司,等會回去。
溫漾:嗯噠。
傅行舟下一秒發來,似安撫她:一言的公關反應能力算快的,不必擔心。
溫漾下巴抵著抱枕,回復他:嗯,我就是擔心那些學生。
傅行舟:也擔心一言?
溫漾:嗯,也擔心。
傅行舟:除了擔心學生,一言,還有其他嗎?
這話一出。
溫漾感覺到男人輕微的淡淡的試探。
她立即回復:沒有啦。
溫漾:我關心你。
傅行舟輕笑:嗯。
溫漾:你幾時到家?
傅行舟:十五分鍾後,還有些文件要處理,要視頻嗎?
溫漾想了想,立即回道:要。
傅行舟:好。
十幾分鍾。
溫漾看眼時間,趁著餘晴洗漱完出來,她也去洗澡,換了一套柔軟的睡衣出來,餘晴見狀,猜到大概不是要電話就是會發信息之類的,餘晴乖乖抱著電腦去了客廳窩著,把主臥室留給溫漾,還貼心給溫漾關上房門,溫漾攪幹頭發,回到床上,手機已經有一個視頻發來,但她沒接到。
她攏著微卷的長發,拿起手機再發送過去。
傅行舟那邊接了起來。
他到家,還穿著襯衫,領帶還打著,他將手機放在桌上,解著領帶看了過來,溫漾與他在鏡頭裡像是對上,耳根一熱。
他喉結上隱約還有她咬的痕跡,隻是變得很淡。
她問道:“你還要忙呢?”
傅行舟看著她在那頭卷發搭在肩膀上,偶爾幾縷落在跟前,睡裙柔軟,淺色系,懶洋洋地抱著膝蓋與他視頻。
那雙眼眸入夜也宛如帶了水霧。
一些畫面就不可控制地湧上來,他嗓音清冽,回道:“還有幾份文件處理。”
“都十一點半了。”溫漾喃喃地說道。
傅行舟眼裡含笑,“忙完就睡。”
溫漾說道好吧。
傅行舟看著她:“能稍微陪著我嗎?”
溫漾點頭:“好啊。”
傅行舟翻起文件,開了鋼筆帽,一樣樣地看去。溫漾看他認真處理工作,安靜地陪他,她百無聊賴地問道:“你現在除了工作,還想幹嘛?”
傅行舟隨意一回,“想吻你。”
溫漾愣住。
傅行舟抬眸看她,笑了笑,“不行嗎?這個想法。”
溫漾耳根一下子就熱了,滿臉都熱,她眨了眨眼,幾秒後,低聲道:“那沒辦法,你親不到。”
傅行舟:“嗯,所以隻能想想。”
溫漾擋了下臉,臉紅催促道:“你快工作。”
傅行舟笑而說好,低頭籤署文件。
大約十幾分鍾後,他處理完工作,拿著手機,與她闲散著聊著天,直到要進入浴室洗澡,才互道晚安,掛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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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漫展踩踏事件發酵已經變緩,沒有第一天勢頭那麼猛,一言官博也發出了一些道歉聲明以及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
對於築高臺這件事情其實是遊戲公司安排的,但一言都承擔下來,而最重要的是一直在跟進這二十三位摔傷人員的進度。
當然也壓下了一些不好的聲音,這其中凱信給了多少資源就不得而知,但總體事件發酵算是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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